《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85、Chapters14-2

　　洛云暖一时间没有听出电话那边是谁，可余牧秋却是一下子就识别出了秦成海的声音，直接一把夺过了洛云暖手里的电话。
　　“秦成海，你什么意思！”余牧秋厉声呵斥道。
　　洛云暖被余牧秋那近乎狰狞的神色吓了一跳，可一想到这通电话是秦成海打过来的便也明白了余牧秋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余氏集团与市委市政府合作开发新区的原因，让原本涉嫌刑事案件的传言不攻自破，至于余毅名下那家新媒体公司长年以来的匿名海外注资，也因为有了像岩益联合制药这样的跨国大企业的加持，而自然而然的有了合理的解释。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成海的这通电话就显得意味难明起来，首先，关于那家新媒体公司的匿名海外注资，虽然有了岩益联合制药这样的跨国企业作为支撑，但这毕竟也只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却远远不是真相，一但秦成海被警方抓到，这些事情自然也都会被翻到明面上来，对于余氏集团好不容易挽回的商誉而言打击更为致命，所以这个时候作为余氏集团现在的掌门人，无论怎样都不能让秦成海被警方抓到，尤其是不能落到齐永璋的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秦成海依然敢冒险联系余牧秋的原因。除此之外，秦成海在这次联系余牧秋的时候偏偏把电话打到了洛云暖这里，除了担心余牧秋的电话会被警方监听继而暴露行踪之外，更狠绝的一点就是打给洛云暖的电话无形之中就相当于一种无声的威胁，秦成海这么做是在提醒余牧秋，这个你放在心尖上的小情人我随时随地都能找到，自然也随时随地都能再想办法把他弄到自己手里。
　　余牧秋粗暴的把电话摔倒沙发上，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他的鼻子了。让他如此这般手足无措疲于应付的，上一个给他这样感觉的人是自己的爸爸余毅，那个时候他拿着两份价值数百亿的股权协议摆在自己的面前，而现在人家是把洛云暖的小明都抓在了手里。
　　想当年刘邦十面埋伏围杀项羽尚且还要网开一面，担心楚军看不到突围的希望而绝地反击，赶狗入穷巷是一定要担心恶狗回头撕咬的，别说是狗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可况是像秦成海这样的大毒枭，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其实秦成海的诉求一直都很简单，那就是想出国避避风头，他手里握着已经改造好的游艇，上面制毒设备齐全，只要风头过去了他随时都能东山再起。
　　“别生气，他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洛云暖安慰道，他自然明白余牧秋心里究竟在烦躁些什么，其实在余牧秋看来，现在就算是拿枪指着自己的额头也不会皱皱眉，可偏偏秦成海是在用洛云暖作为要挟，这种感觉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很难接受的。
　　“我不生气才怪！”余牧秋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恨不得弄死他。”
　　“先说好，我哪都不去。”洛云暖怕余牧秋又动了把自己送出国的主意，但是又想到自己之前确实做了件很傻很傻的事情，所以拒绝之后又连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这次肯定会听你的话，绝不自作主张了。”
　　“你啊。”余牧秋伸手把洛云暖搂在怀里，“可不能再有事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洛云暖问。
　　“当然是先稳住他了。”余牧秋似有些无奈的说道。
　　“然后呢？”洛云暖试探着问道：“你不会真把他送出国去吧。”
　　“只能说这也是我的一个选项，但不是我最想选的那个。”余牧秋冷冷道：“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是很难办了，不过好在我还有帮手。”
　　“帮手？”洛云暖不解。
　　“岑汐啊，你忘了。”余牧秋道：“秦成海手上欠的人命债可不止一条，想置他于死地的当然不止我一个。”
　　“你是想跟岑汐联手对付秦成海吗？”洛云暖问道。
　　“秦成海不是心心念念的想出国避风头吗。”余牧秋道：“岑汐的背后是一家那么大的跨国公司，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出点力呢。”
　　“你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坏男人。”洛云暖笑着挑了挑眉，“我现在都有点期待后面的戏码了。”
　　“之前你跟秦歌那个小家伙谈的怎么样？”余牧秋突然问道。
　　“他还有顾忌。”洛云暖不无担心的说道，“对于那个玉成集团，水似乎深得可怕。”
　　“再深也得动一动了。”余牧秋深吸了一口气，“总这么被动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想让秦歌重新回到他们那里，然后给咱们当眼线吗？”洛云暖道：“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啊。”
　　“那敢问云暖哥哥比他大几岁啊？”余牧秋打趣着问道。
　　“万一他不同意呢。”洛云暖反问道。
　　“他会同意的。”余牧秋说的很笃定，甚至有那么一丝冷血无情的味道。
　　其实按照洛云暖的本意，他是不想让秦歌再搅到这件事里的，毕竟是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真的没有必要再陷到里面。可洛云暖更加了解余牧秋，从他当初决定把秦歌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后续的盘算，虽然这么想来多少有些残酷，但即使这样洛云暖也还是要为秦歌感到庆幸，至少在余牧秋的眼里，秦歌这个人还是有些价值的，要不然怕是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晚饭的时候老周把秦歌带到了云山公馆的别墅里，秦歌进门的时候还略有些局促不安，直到他看到洛云暖的时候神色次缓和了不少。洛云暖招呼这秦歌和老周落座，这个时候余牧秋也从楼上下来。
　　在来的路上老周基本上已经把事情跟秦歌说了个大概，其实从上次洛云暖来的时候秦歌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以后可能要面对的，所以当老周跟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秦歌的表现的十分淡定平静，甚至与有些出乎老周的预料。
　　秦歌对于自己即将要参与的这一场交易在心里早就已经预演了很多次，秦歌清楚自己手中握着的筹码，也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靠着自己手中的这些筹码去换回最大限度的自由，可是秦歌万万没有想到跟洛云暖的那一次交谈会彻底颠覆他的想法，因为洛云暖在当时跟他提到了了一个被他遗忘了太久太久的词——音乐，那个曾经被他奉之为信仰一般的东西。
　　像秦歌这样的男孩子，在本该肆意张扬的年纪里，因为自己的一时放纵，承受了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痛苦与磨难，那些被毒瘾支配的日子就像是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黑夜，践踏着他所有的自尊，可当他在老周的帮助下第一次成功战胜毒瘾的时候，那曾经的希望也似乎在同一时间被悄然唤醒了。
　　“老周来的时候都应该跟你说清楚了吧。”余牧秋开门见山的说道。
　　秦歌没有说话，而是先看了洛云暖一眼，然后默默点了点头。这样细微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余牧秋的眼睛，隐约之间他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对于我的安排，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余牧秋继续问道。
　　“你会在意我的想法？”秦歌略有些自嘲的说道：“在你这，我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我从不愿意强人所难。”余牧秋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烟火气，毕竟在与秦歌的这场交易之中，余牧秋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让我去做你的眼线没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秦歌道。
　　余牧秋抬了抬手，示意秦歌继续，对他这种商人来说，只要最后的目的一致，中间附加的条件也好筹码也罢不过都是在商言商的交易游戏。
　　“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秦歌猛然看过来，神情郑重到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一凛。
　　余牧秋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你相信我吗？”秦歌道：“就算是我如你所愿的重新回到了玉成集团，那从我这里传出来的消息你会毫无保留的采纳吗？”
　　“对于你传递出来的消息，我自然有办法辨别真假。”余牧秋冷冷道。
　　“也就是说你并不相信我。”秦歌对于这样的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并不等余牧秋多做解释便继续问道：“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如果我被他们发现了，你会救我吗？”
　　“如果我说救，你会相信吗？”余牧秋反问了一句。
　　“我不信！”秦歌否定道。
　　“那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余牧秋的语气很决然。
　　“等一下。”秦歌打断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我们这场交易注定没办法谈下去。”余牧秋冷冷道。
　　“可如果把这次去到玉成集团的人换成他呢？”秦歌伸手指向洛云暖，“那这些问题是不是就都迎刃而解了，他出了事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他传递出来的消息你也会毫无保留的相信。”
　　“所以……”余牧秋的眼里闪烁着凛冽的杀意，但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所以！”秦歌顿了顿，“让我去玉成集团当眼线的条件就是，洛云暖必须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