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77、Chapters13-1

　　整整一个保险柜的房屋产权证就这么堆在余牧秋和洛云暖面前，然后洛云暖就像数扑克牌一样的把这些红彤彤的房屋产权证书数了一遍，一共六十七份，全捧在手里都觉得沉甸甸的。
　　“我的天啊。”洛云暖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表示了出来，“我之前只是觉得有钱可以任性，没想到有钱原来可以这么任性啊。”
　　在昨天送走了舒奕岚一行人之后，洛云暖极其无聊的拿着那张清单对照各地的房价，认真而又专注的算了好几遍这些房产现阶段的价格，最后得出了一个四十五亿到五十亿的保守估值，再考虑到当时余毅在这方面的投资一共才花了不到七个亿，而且还都是用了以房养房的方法，在那些一线城市陆续攒出了这么多房产，这样的投资回报比也就是在前几年才可能，现在的房地产市场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赚头。而洛云暖也算是又一次体会到了资本在这个伟大时代的万恶与万能。
　　等算完这些之后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余牧秋坐在一边打着哈欠，强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洛云暖那一脸亢奋的神情，又不忍心打断他。
　　其实洛云暖虽然有点财迷的属性，可这么多钱已经不在他的认知范围里了，为了能快点睡觉，余牧秋连哄带骗的告诉洛云暖明天就去银行里去看那些房产证，到时候就算是抱着它们睡觉都行，这才算是把他乖乖弄上了床。
　　与兀自沉浸在‘骤然暴富’狂喜之中的洛云暖相比余牧秋就要冷静多了，其实他也不是不吃惊，只是不那么善于外显的表露情感，他知道这些房产是他爸爸留给自己最后的资本，万一余氏集团在这场风波之中不能幸免，那么至少还能保证自己后半辈子富裕优渥的生活。

　　余毅在银行长租的这个保险柜很大，除了那些房屋产权证书之外，还有一个带密码的箱子，余牧秋试了一下自己妈妈穆云的生日，暗锁应声而开，余牧秋看了看身边的洛云暖，本想跟他一起见证这个特殊的时刻，而现在的洛云暖眼睛里除了这些房产证之外怕是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在打开箱子之前余牧秋还是犹豫了一下，他在猜想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被余毅如此珍而重之的装在密码箱里之后还要寄存在银行的保险柜。
　　慢慢的将箱子掀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婚戒，余牧秋对这两枚戒指的印象很深，毕竟在他妈妈自杀之前这两枚戒指一直戴在他父母的无名指上。而至于余毅是什么时候把戒指脱下的，余牧秋却根本没有在意过。
　　箱子里除了戒指之外还有几件其他的首饰，尤其是一对翡翠的手镯，余牧秋记得这还是他外婆临终前传到他妈妈手里，穆云还说要把它送给未来的儿媳妇……
　　一时之间回忆排山倒海，余牧秋默默的叹息，像是在感慨那些早已物是人非却又无法追悔的岁月。待到余牧秋重新收敛心神，洛云暖也逐渐从房产证带来的暴击中抽身出来，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箱子最下面的信封上。
　　信封的款式很老旧，但是保存的很好，想来应该是被一直放在保险箱里的缘故，余牧秋隔着信封轻轻碾了几下，感觉只是薄薄的几张纸，不像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里面装着什么？”洛云暖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余牧秋摇了摇头，“会不会是……”
　　“证据？”洛云暖说出了余牧秋心中的猜想。
　　“有可能，可是……”余牧秋略有些怀疑，“这也太薄了。”
　　“打开看看吧。”洛云暖直接道，“光在这猜有什么用。”

　　本以为会是照片或者亲笔信之类的东西，可当余牧秋把信封里的东西抽出来的时候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自己妈妈公墓的产权证书。当年余毅对妻子穆云的葬礼处理的十分仓促，就连这处公墓都是随手选的。余牧秋实在是搞不懂余毅为什么会对公墓如此执着，先是给自己的妈妈随便选了一处，然后又精挑细选了一个，想要等百年之后跟结发妻子同穴而眠。
　　“你说我爸会不会把那些证据藏在我妈的公墓里？”余牧秋大着胆子猜测道。
　　“不……”洛云暖下意识的想要否定，可转念又一想，余毅当年给穆云安排了一处很普通的公墓，然后又买了一处高档公墓，目的就是为了日后有一天余牧秋会把他妈妈的骨灰迁出来重新安葬，即便是余牧秋心怀芥蒂不肯将他们二人合葬在一起，看到余毅为自己安排了高档公墓，以余牧秋的性格一定会选一处更高档的地方安葬自己的妈妈，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会动到那里，而站在余毅的角度来想，当年的情况既然如此急迫，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地方能不得上公墓里更僻静安全的了。
　　余牧秋看了一眼这份产权证书最下面的落款日期，通常情况下公墓的产权一般都只有二十年，现在距离产权期限还有六七个年头，时间还是相当充裕的。
　　“你想去看看？”洛云暖问。
　　“先不急。”余牧秋想了想，“哪有当儿子的随随便便到亲妈墓里翻东西的。”
　　“给先人迁坟是大事，不能轻举妄动。”洛云暖应和道：“那就先把这个信封带回去吧。”
　　余牧秋先把信封收好，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那个箱子里有没有夹层，发现自己是有点想太多了，最后把视线落到那一对儿戒指上。
　　洛云暖把那些被自己翻乱套的房产证按照房屋所在地分类整理好，重新放回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颇有些意犹未尽的跟他们默默告了个别。
　　“你要是喜欢随你挑。”余牧秋在洛云暖的耳边轻轻道，“就算是全拿走都行。”
　　“算了吧。”洛云暖连忙拒绝，然后无比大义凛然的说了一句，“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有了你还差这些房子吗？”
　　“这是你的真心话？”余牧秋好整以暇的看着洛云暖故作深沉的样子。
　　“对于那些严重超出我认知范围内的东西，我选择拒绝。”洛云暖咬了咬牙，“如果你再企图用金钱利益腐蚀我，那我可就真的要……”
　　“就真的要怎么样？”余牧秋大有深意的问。
　　“那我就要跟你一刀两断！”洛云暖气鼓鼓的锤了余牧秋一下，略有些嗔怪的说道：“你这个考验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残忍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余牧秋又凑近了些。“在这样的金钱诱惑下你还能把持得住，那看来是我腐蚀的还不够啊。”
　　“你差不多行了啊。”洛云暖收起了玩闹的心，毕竟这是在银行的保险库，而不是在云山公馆的别墅里，洛云暖私下里怎么样都行，但在公共场合本能的会有些收敛，“大哥，你现在正在面对的和以后将要面对的都是你死我活的革命斗争，要时刻保持着一种与邪恶势力犯罪分子斗争到底的坚定决心和不懈斗志，不要沉溺在资本主义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你是从六零年代穿越我来的吗？”余牧秋想伸手摸摸洛云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突然发烧了。
　　“穿什么越，我说正经的呢。”洛云暖扒开了余牧秋伸过来的手。
　　“不过就是一摞房产证而已，对我来说算不上温柔乡的。”余牧秋说着把保险柜锁好，眼神瞟向洛云暖，似有些欲语还休的隐喻，好像是在说，比起那一摞房产证，洛云暖才更能称之为‘温柔乡’。
　　从银行出来的时候余牧秋还重新办理了授权，更改了银行印鉴，算是彻底将这个私人保险柜划归到了自己名下。处理完这些之后，余牧秋和洛云暖两个人证准备随便找家餐厅共进午餐，洛云暖指了指街边的那家麻辣香锅，余牧秋却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满了拒绝。
　　还好这个时候秘书的微信将沉浸在剧烈心里挣扎活动之中的余牧秋解救了出来。
　　‘老板，速回电，急急如律令！’
　　向来自己八风不动，只会把别人弄到七窍生烟的小秘书从来都没有用过如此急切的语气给自己发过消息，余牧秋也是好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事能把那位跟随自己多年，早已修炼到处变不惊的秘书弄成这样。
　　“阿弥陀佛，我的老板，你回的可真快。”电话那边的秘书长舒了一口大气，“看来这急急如律令还真好使。”
　　“别扯这些没用的。”余牧秋挖苦道：“那阿弥陀佛和急急如律令是能配套用的吗？”
　　“我还管得了那么多。”秘书道，“能找到你就行。”
　　“出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样。”余牧秋问道：“是公司的事吗？”
　　“算是吧，我也说不清楚。”秘书道：“反正是跟当初鹏诚集团没进行完的郊区改建有关。”
　　“郊区改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余牧秋不解，心里还不住的想自己这个秘书真的是愈发没有个决断了，这样的事也值得给自己打电话，而自己这边洛云暖已经拖着余牧秋往那家麻辣香锅的小店走过去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营养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好不容易今天接着参观房产证的机会出门放风，哪里能错过这个打牙祭的好机会。
　　“之前确实是跟我们没关系，可现在市里面想要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集团做，刚刚市委秘书长还打电话过来呢。”秘书解释道：“我想多问几句，可人家想请您到市委办公室里当面谈。”
　　“让我去市委？”余牧秋猛然站住脚，洛云暖也好奇的回过头来。
　　“最好是尽快。”秘书说道：“反正他们那边是挺急的，说只要您同意，他们随时都有时间。”
　　“那你就跟他们约个时间吧，也别太着急，我们怎么也得留点时间具体了解一下郊区改建的细节。”余牧秋说完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家麻辣香锅，想来今天中午怕是注定躲不过这场劫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