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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十六章(上) ...


  •   夏初的阳光不算炽热,却能让人生出燥热不安的情绪,白灿灿的阳光随及之处,满眼的庸懒绿意,空气折射出光线的波纹,特别是在正值晌午的娇阳下,一切都变得意兴阑珊。
      长亭下,任子墨坐在一旁看着正在运功调息的萧寒佑,午后的热风托起她的墨色长发,波浪般散开,垂至地面的紫色长裙如同夏日的荷花,迤逦又淡雅,一缕淡香隐在亭下,浮香迷游……
      慢慢闭开眼睛,觉得身体的不适已经逐渐消退,左肩上的伤也不在碍事,看着正在摇扇纳凉的任子墨,微笑着说:“扶风虚苓膏还真是好东西,断骨能这么快长上,多亏它了。”
      点头,起身绕到亭边,任子墨望着池塘里翠玉一般的荷叶,笑道:“这万金都难求的良药当然管用了,不过幸好你功力深厚,否则就算天天泡在扶风虚苓膏里,恐怕也不能这么快恢复。”
      “外面现在有什么动静?”端起绣竹准备的清茶,萧寒佑轻抿了一口,顿时通体一股清凉惬意的感觉。
      “暂时还算平静,苏问潮虽然接了圣旨,却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他也正头痛该如何处理呢。”
      浅笑轻扬,不语,留恋四溢的清香,既而再饮了一口。
      “对了,你不觉得应该去看看烟缈吗?”话峰一转,任子墨回身看着专心品茶的萧寒佑,当自己提到柳烟缈时,并未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抬起头,放下茶杯,轻轻瞥了任子墨一眼,半晌,笑。“有你照顾,我还用担心吗?”
      “哗”的一声,收起扇子,任子墨不解的看着让他感觉有些淡漠的萧寒佑,此刻她的笑容竟然有些漫不经心。
      “寒佑,你到底怎么了?醒来时说了些不愠不火的话,让烟缈难过,现在又这样爱理不理的,烟缈病了,你至少应该去看一下吧。”
      凌厉的光自萧寒佑的眼底一闪而过,片刻,直起的身体朝身后丝质的软垫靠去,伸腿,拍了拍裙边,“我会去看她,这不用你说。”
      “寒佑----”
      侧目,单手支在榻上,托着腮,带笑的眼迎向任子墨质疑的目光。“子墨,什么时候起,你也变得像万壑那么爱管闲事了。”
      摆摆扇子,在亭边的石栏边坐下,任子墨没好气的说:“闲事?你觉得你和烟缈算是闲事吗?你以为我爱管啊,我是看……”停下,看了一眼萧寒佑,没有继续说下去。
      手指在软榻的红木边缘,一下一下轻敲着,萧寒佑似有若无的笑容,很明媚,望向任子墨的墨色眸子含着与脸上相同的笑,平静无波的笑容。
      “算了,我该去看看烟缈了。”起身,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相处了数年之久的萧寒佑,是从何时起呢?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没有说话,安静的目光随着已经走远的任子墨消失在回廊下,微笑的眼渐渐冷却,墨色的瞳孔暗淡下来,似乎是思忖着什么,片刻,随着一道有些混沌的蓝光在萧寒佑眼底逐渐沉淀,手边的长裙随着亭边纱帘徐徐的曼妙舞姿漾开,风中淡云般飘逸……
      ★★★ ★★★ ★★★
      “任先生,您来啦,快请进,小姐刚刚醒了。”云儿手里端着铜盆,看见长廊下的任子墨欠身行礼。
      “好。”微笑着,任子墨推门进去,随手轻轻将门关好。
      倚床而坐的纤弱身影,长发散垂身侧,无精打彩的目光,正在发愣的柳烟缈看上去除了虚弱,还有浓浓的寂寞,让人不忍细看的悲楚在那病伤的眉间犹其明显。
      “烟缈。”轻唤出神发愣的柳烟缈,任子墨淡笑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一怔,回过神,有些迟疑的看着任子墨,片刻后,柳烟缈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我没听见你进来。”
      “你今天的气色不错,我看这几日,你就可以出门了。”瞧着她,任子墨慢慢地说。
      点头,微笑的脸藏住了心中的无奈,淡淡开口,“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天天都要跑来看我。”
      “天天能来看小美人儿,这种差事子墨怎么能轻易放过。”
      “你还取笑我。”动了动身体,柳烟缈笑着说。
      “寒佑已经没事了,你不必这样担心。”话峰突转,让柳烟缈一惊。
      低下头,看着丝制锦被,心里因着那个名字漏跳了几拍,努力稳定着惊慌失措的情绪,抬头,勉强的笑容泄露了她的挂念。
      “有你们照顾她,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沉默,忽然任子墨带笑的声音响起,撩乱一池春水。“寒佑有时太过老成持重,让人无法接近;有时又太稚气,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头痛。”停下,看见柳烟缈微微泛红的面颊,继而说:“这次的事情,却让我发现了她与往常有所不同的地方。你应该明白,她作为一教之主,年纪轻轻就肩负着很多重担,她的言行受到极大的限制与注目,甚至会影响到火麟教的未来。”
      听着任子墨有些沉重的话,蓦然间意识到从来没有见过一向微笑随意的他如此认真的表情,柳烟缈微蹙着眉,耐心聆听。
      “不过,她却因为你而违背老夫人的话,执意要带着你离开,这着实让我有些吃惊。寒佑从小没有父亲,老夫人是她唯一的亲人,一向对老夫人言听计从的寒佑,竟然会因为你而冲撞自己的母亲,这不像寒佑的个性,更何况她明知道失去这些功力虽不致死,却可以让她形如重伤。但是,她还是做了一个很傻的选择。”
      轻声叹息,那天的危急情景再次在眼前划过,那样惊天动地的行为,却只为一个女子。
      任子墨猜想淡漠如风的萧寒佑,恐怕经由此事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也许就是她总在逃避柳烟缈的原因。
      毕竟,苏絮语给年少的萧寒佑带去了很多美丽的梦,而她的背叛,同样也给她带来了比那些曾经美丽的回忆更加可怕的东西。
      静静地,柳烟缈似乎感觉到了任子墨话里意思,微怔。
      已经从柳烟缈脸上的表情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任子墨微笑地起身,开口道:“好了,说了这么多,打扰你休息了,我明天在来看你。”
      还有没回过神,只是机械的点头,看着任子墨离开房间,柳烟缈仍然没能从他刚才的话中清醒过来。
      毋庸置疑的,任子墨已经全然知晓了她对于萧寒佑的感情,不知为何,柳烟缈可以确定这点,只是……他为何要点破,精明的任子墨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难道只是他一时兴起的话。
      心,忐忑不安的涩然,皱眉,望着重重帘幕的房间,烛火摇曳灵动无律,如同此刻不安的心绪,无措纷乱。
      ★★★ ★★★ ★★★
      满月的夜里,牡丹花盛开,银盘大小的牡丹花,锦缎一样美丽,一簇紧挨着一簇,开在水边,幽深如云。
      一汪清泉,淙淙作响,清可见底,映着满天的明月星辰,荧荧闪闪,像是银河落到了地上,银河之下,有光影欲燃。
      细看,却是一株植在水底的火红珊瑚树。树高一丈有余,一本三柯,千百枝条,通体透亮。红光游弋,乍离乍合,形同火焰。金色的鲤鱼,在火焰中穿梭,快活不知年月,这般如画似梦的悠闲仙境,叹一声,只应天上有。
      萧寒佑持了酒盏,悠然徘徊于银河之畔,修长的身影倒映在鱼群间,长裾修袖,意态风流。
      唇边寂寥的微笑,映在水里那双顾盼生姿的眸里,心下却出现另一个人的影子……
      “……寒佑……”一声轻唤,如石落水激起千层涟漪,漾开了心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回身,平静的目光掩饰着心中的不安与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淡然的神情却让咫尺处的柳烟缈打起了退堂鼓。
      “你……”
      “我……”
      同时开口,却在听见彼此的声音时,蓦然停下,沉默。
      随手将酒杯放在山石上,萧寒佑率先打破了沉默,“身体好些了吗?”问的有些不自然,早听任子墨说过柳烟缈已经好转,今日见她面色红润,应该已经没有大碍。
      点头,闪烁的视线在水波上游移,就是不敢直视眼前一直担心挂念的人。
      沉默,巨大的夜幕下显得很沉闷,却也无人敢轻易打破这份寂静。
      看着身形越发单薄的柳烟缈,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吹散的身影被浓浓的夜色包围,楚楚可怜亦孤单……
      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自打开始就注定了输赢。
      摇头苦笑,却也只是牵起嘴角,眼里映着满天星光,绚烂无比。
      “娘很固执,不过,我会说服她。”轻轻地说,却很坚定,因为她想留下她。
      笑,点头,不知为何心里蓦然间轻松起来,连日来的担忧和顾及竟然因为萧寒佑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仿佛曾经的那些抗争和痛苦都不曾存在过,只因来自心的地方,有个声音一直在回响……
      “不要为难,我可以先离开麟啸堡,等你娘同意了,我在回来。”柳烟缈知理的说,她实在不愿意看见萧寒佑左右为难。
      随意的坐在山石的边缘,萧寒佑望着天空,神情静谧,皎洁的月光下,她的侧脸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坚定的迷人……
      沉默,良久,夜风传来萧寒佑微凉的声音。“如果你要离开,我……陪你一起。”侧目,定定地望着柳烟缈,眼里光芒莹莹闪闪,超过星辰的璀璨,乱了柳烟缈的心神,乱了夜里的轻风……
      相视而望,仿佛一世那么长,仿佛天地永恒的静止,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傻瓜……”哽咽的声音,伴随着柳烟缈的泪滑落。
      牵起嘴角,却感觉一层酸涩的阻力,萧寒佑伸出手,拉起柳烟缈冰凉的手,握紧。
      “你这可是大不敬的话,如果让我的教众听见,他们会杀了你。”戏谑的语气想要掩饰此刻内心的颤动,压抑在内心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一点一滴的崩溃,趁着微乱的呼吸慢慢侵占整个身体。
      “嗤……”柳烟缈笑出声,带着泪的脸上明媚异常。“说实话都会被杀死,你这个火麟教真是太可怕了,的确要铲除,否则会危害社稷的安危。”任由萧寒佑握着自己的手,感觉她的温度正缓缓流进自己的身体,在这微凉的北方夜风中,温暖着身心的温度。
      笑出声,轻轻一拉,柳烟缈冷不防撞进她的怀里,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腿上,萧寒佑那双若星如月的眸里,倒影着柳烟缈微微涨红的脸,近在咫尺的粉红诱人偷香的色泽。
      “问你一件事情。”不理会柳烟缈小小的挣扎,萧寒佑兀自开口。
      瞧着此刻自己坐在萧寒佑腿上的亲密姿势,柳烟缈尽量镇定自若,却在侧目时发现与那张绝色的面孔只有半尺之遥,顿时血色涌上脸颊,局促地问:“什么事情?”
      “你……可愿意留下?”萧寒佑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应该比柳烟缈更红,耳根子传来的灼烧感让她可以确定这点,可她仍然认真地注视着显然已经被吓着的柳烟缈。
      有些呆滞,有些迟疑,有些不安……柳烟缈看着那双认真而热烈的黑眸,片刻无语。
      心里早在她问出这句话时,就有了答案,却还是执拗的没有说出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不敢就这样轻易的透露了心思,不敢再给萧寒佑的生活带来麻烦,轻咬着唇,柳烟缈沉默不语。
      “不想留下吗?”失望,或者是无奈,透在微冷的声音中,迫使柳烟缈心里一颤的伤感。
      “我……是朝廷的逃犯,如果留在这里,会给你,还有大家带来许多麻烦。”她说,轻轻的话语里,有着无可奈何的哀伤。
      蓦地,笑了,在柳烟缈微皱的眉头与不解的眼神里,萧寒佑笑的明媚。
      “我还是进宫劫人的大盗呢,这样算来,你是重罪,我是死罪,你还没有我麻烦呢!”
      摇头叹息,为了萧寒佑突然孩子气的话,抬手轻戳她的鼻尖,哭笑不得的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样。等着你娘,还有朝廷的追兵一起站在你面前时,我看你还怎么笑的出来。”
      收紧放在柳烟缈腰上的手,那张绝色的笑容因着她的话,更加张狂无限,“就算是皇帝老儿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是可以笑的出来,天下不会因为你柳烟缈大乱,更不会因为我而翻覆易主,咱们都只是这世上的小人物而已。所以,别去担心那些事情,你只管好好的待在麟啸堡里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刹那间,在萧寒佑看似张狂无理的话中柳烟缈有所顿悟……短暂的生命中,她们的存在又能算是什么?
      微耳的尘世中,她们都只是过客而已。
      遇见,如果是种缘份,那这耗尽千年才能创造的缘份,为何不去认真守护。若是轻易地就说放弃,那生命的起落又何来意义……
      蓦然间清朗的心境,蓦然间的清醒……
      笑望着那坚定的绝色面容,柳烟缈点头,剪水星眸中映出萧寒佑含笑的墨瞳,相望良久……
      以额抵靠在柳烟缈单薄的肩上,轻轻的叹息溢出唇边,合上眼,萧寒佑感受到心里的片刻宁静,久违的宁静……
      月光下,相依的身影温暖着彼此的心,阵阵晚风袭来,萧寒佑搂紧怀里安静的柳烟缈,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而缓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如丝般冰凉的质感,缠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寒佑。”好似快要睡去前的低喃。
      “什么?”
      “别怪三嫂,好吗?她也有苦衷。”
      沉默,细细的风声,带着一股清香飘来,不远处水声潺潺,卷着草叶的沙沙声。
      柳烟缈抬起头,望进萧寒佑看着远处的眼底,发现一闪即逝的黯然,让她心痛的眼神。
      抬手,犹豫着悬在一侧,突然像是下了决心,抚上萧寒佑微凉的脸颊,在萧寒佑一怔的目光下,红了脸。
      “也许,我们都要学着去忘记,特别是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除了忘记,我们不能做什么。”让人心情放松的声音,说着宽慰的话,柳烟缈微笑的眼注视着萧寒佑带着些许惊讶的眸,在那片墨色深沉的邃远悲伤中,点亮一簇火光。
      微笑,抬手拈住柳烟缈的下颌,“什么时候起,你这个小丫头也会说些深奥的话来安慰人心了。”在柳烟缈羞愤的眼神中,松开手,笑的张扬如风,一扫刚才的沉郁。
      “谁是小丫头?我好心开解你,竟然这样说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佯装生气,柳烟缈扭过头。
      仍然笑的无所顾及,只是轻摇着柳烟缈,撒娇的语气完全不同与平日的沉稳,让人无法与其他时候的萧寒佑联系起来,这时的她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就别生气了。”
      瞥了她一眼,柳烟缈悻悻的问道:“你哪里遭到报应了,别乱说话。”
      “喏,”以眼示意柳烟缈看左肩,继而笑的无赖,“这个报应还不够吗?我那五十年的功力全都偿进去了,唉……”伤心的摇头叹息,脸上更是无限惋惜。
      提及此,柳烟缈忽然愁楚眉间,伤心的轻抚萧寒佑的肩膀,轻轻的,一点不敢用力,泫然若泣的眸低垂,眼底萦绕不去浓的散不开的悲凉,瞬息间泪如雨下,无声无息的速度。
      萧寒佑后悔了,无措地抬手有些慌乱地擦拭着柳烟缈不断落下的眼泪,透着自己不意察觉的焦急,不知该怎样才能止住那搅的她心神不宁的泪水。
      “别哭了,你、我……唉……”深深的叹息,手足无措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笨拙的好像一个傻瓜。原来哄一个人,比料理一个火麟教还要困难,她真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半晌,在局促慌乱的萧寒佑面前止住了泪,柳烟缈忽然变得很安静,不言不语的望着小池边丛丛的花朵,直直的眼神让萧寒佑有些心慌。
      “烟缈……”试着轻唤,可她的侧脸静谧非常,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片刻后,在萧寒佑咄咄的视线中,柳烟缈转过脸,少时的凝望,继而开口。“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情了,答应我。”
      沉吟,半晌,点头,耀眼的笑容闪现精美脸庞的同时,仿佛点亮天空的烟火,璀璨异常,盈满眼底的温柔让柳烟缈微微一怔,继而跟着笑出来,心渐渐安稳下来的快乐。
      “那个……”低头,小声喃喃。
      “怎么了?”
      深吸气,“我三嫂的事情……”瞧见萧寒佑微微蹙紧的眉头,柳烟缈识相的禁声。
      “如果我还怪她,那她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沉声说,不悦的是因为柳烟缈非要在此刻提到苏絮语。“你难道认为我会一怒之下杀了她不成?”
      赶紧摇头,连带着摆手,“不会,不会,你当然不会那么残忍。我只是担心你还不能原谅她,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侧目,蹙眉,道:“我没说能原谅她。”
      “什么?可你不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柳烟缈有些语塞。
      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萧寒佑扶着柳烟缈站起来,自己也跟着起身,改由拉起她的手,向水边走去。
      深夜的麟啸堡如同安睡的巨兽,盘旋交错的火把将整个城堡装扮的神秘而幽静,闪烁明灭间分外灵动的光芒,如是引人探幽的精灵。
      漫步在水边,裙边沾着夜露,微微的湿意如同此刻的心情,无法言语的柔软脆弱。
      月下,同行,相握的手,拉长的影。
      偷眼望她,精巧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萧寒佑安静的侧脸完美白细,天下无双的美色。
      忽尔,心跳,脸红。
      侧眸,萧寒佑望向她。
      低头,太快,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藏着紧张不安。
      继续沉默,却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规律而强烈,一声一声敲在蓦然间混沌的大脑里。
      “我会学着忘记。”她说,很低的声音,柳烟缈却听见。
      抬眸,看向她,在她同时望进自己眼底时,迎着晚风,淡笑,明了一切的释然……
      如夜,如风,如月,安静的带走烦恼,只留下片刻的宁静,滞在空气里的缠绵悱恻,随着花香填满心间,直至呼吸。
      发如丝,风中轻轻缠卷,纠缠着眼,牵扯着心。

      {未完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十六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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