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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十四章(下) ...


  •   月,清华如洗,漫布无限苍穹的烂漫,微云,犹若浮丝,若即若离的缥缈,无踪可寻的明媚闪显着月色的寂寞……
      倚着巨大的石柱席地而坐,晚风里飘荡的长发,如夜一般迷人,紫色的长裙在如水的月色下,透着莹亮的光泽,美的好像仙子一般的人儿,如同划破夜色的璀璨流星,只除了眼底那丝寂寞,此刻的萧寒佑美的无语伦比。
      “子墨,明天让绣竹搬到问雨楼去照顾烟缈。”
      微惊,却以笑容掩饰,任子墨点头。“明天一早我就去办。”
      麟啸堡里谁都知道绣竹虽是丫环身份,却只负责照顾萧寒佑一个人的饮食起居,而她的武功也是萧寒佑亲自教导,可以说,住在麟啸堡里的女子中,除了萧寒佑就数绣竹的功夫最好。
      如今,萧寒佑叫绣竹去问雨楼,肯定是为了贴身保护柳烟缈的安全。任子墨不得不重新审视柳烟缈对于萧寒佑的重要性,这个总是稳健内敛的绝色女子,却在柳烟缈的事情上没了自信,就算将她安置在麟啸堡中,却还是不放心她的安全。
      “万壑呢?”扫了一眼四周,萧寒佑问道,顺手拿过放在石台边的酒浅尝了一口,这样的月色,还有美酒相伴,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他啊……”倒向身后的石椅,仰头望着星空说道:“自从吃过云儿做的点心,他就像丢了魂一样,整天缠着人家要东西吃。”想起裘万壑五大三粗的身材,跟在娇小的云儿身后,一脸讨好的求云儿做点心的样子,任子墨就觉得无比好笑。
      “唉,看样咱们麟啸堡要提高厨子的水平了,一份点心就能买通雷神,实乃不幸啊。”貌似无奈的口气,却叫人听出了笑意。
      摆摆手,任子墨清俊的脸上浮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算你把御膳房的厨子绑来,也没办法满足那个家伙的胃口,我看就让他去麻烦云儿吧。”
      别看裘万壑一幅大男人的模样,却对吃的东西很挑剔,不是美食,绝不入口。“可怜云儿一个人又要照顾烟缈,又被那个大老粗缠的没地方躲。”任子墨同情的摇头叹息。
      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庭院中背手而立,萧寒佑忽然的沉默,引来任子黑的侧目。
      “子墨,如果我有不测,你要保护烟缈的安全,不能让她离开云州。”淡淡的话,如同是在对自己诉说一般,却让任子墨心里一惊。
      “寒佑----”任子墨想要说什么,却被萧寒佑抬手制止。
      “我说的是如果,你不用担心,”回身,瞧见任子墨微皱的眉头,萧寒佑洒脱的笑了,流动的空气因着她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夜色中浮现眼底的那抹深蓝显得格外耀眼。
      “别像交待后事的样子,听着别扭。烟缈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能从我们手中夺走她的人,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了。”饮尽杯中的佳酿,任子墨俊雅的脸上笑容不驯,没了平时的谦虚儒雅。
      嘴角轻扬,灿亮的眸底浮光掠过,萧寒佑桀骜不羁的笑容,衬着如雪月色下瘦削的身影,魔魅般妖娆迷惑着人眼。
      ★★★ ★★★ ★★★
      下弦月高挂楼角,晚风中淡淡的花香弥漫,耳边似远又近的说话声来自院外矮墙边,那是女佣间低低的谈笑声。
      麟啸堡虽然比柳府大上不知多少倍,却不偌柳府沉闷,总能在来回走动的仆人之间听见他们小声的说笑,柳烟缈甚至看见几个年幼的少年侍卫帮着小丫环们摘下挂在树上的风筝,这些事情在柳府是不曾看见的。
      柳府的管理极其严格,而这在里,大家似乎更像是一家人,而没有主仆间那种身份隔阂,怪不得云儿说想一直住在麟啸堡,柳烟缈淡淡一笑,望着火光闪烁的庭院,摇曳的火把将花园装扮出有别于白天的另一种风情。
      倚楼眺望,丛丛郁郁的树林挡住了视线,只能依稀辨得错落的巨大房顶,黑瓦在月色中披着一层银霜……
      听云儿说,萧寒佑住在画风轩,就在问雨楼的南边,想必此时她已经睡下,在这寂静的夜里,听风赏月的恐怕就只有自己一人吧!
      “小姐,赶快休息吧,连日奔波一定很辛苦,别在窗边坐着,小心受凉。”云儿走过来,轻声说道。
      “云儿,你见过寒佑的娘吗?”
      “只是远远的看见一次,没有看清。”云儿回想起刚到麟啸堡没多久,有一次在花园中看见萧落尘由绣竹陪着经过。
      点头,既而又问:“不知道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说,萧老夫人为人很严厉,大家都有些怕她。”云儿从小丫环们的谈论中,得知了萧落尘平时不苟言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畅音堂中很少出来。
      “是吗?”眉头微蹙,柳烟缈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留在麟啸堡中,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不清不楚的身份,逃离皇宫的行为,身后不计其数的追兵,这些都将会成为萧寒佑的麻烦,而她却把她带回这里,柳烟缈已经无力去想以后还会有多少困难,此时此刻更加觉得自己的无能与渺小。
      “小姐,休息吧,别在这里吹风了。”云儿伸手扶起柳烟缈,顺手关上了半扇窗户。
      起身,迈出的脚步忽然停下,望着窗外墨色深沉的天空,凝起的秀眉间愁闷一片,浅香浮动的夜风中,明净的眸沉郁地凝视着南边一片模糊的景致,盈满幽怨的无奈……
      ★★★ ★★★ ★★★
      僵持的空气来自默默对峙已经超过一个时辰的两位绝色女子,萧寒佑面色微冷,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女俩人就这样一坐一站,窒息紧张的气氛没有因为院外明媚的阳光而生动,反而越发的沉闷下来。
      “娘,您还是不同意留下烟缈吗?”
      “是,她不能留下来。”萧落尘答得果断,没有丝毫让步的神色。
      敛眼,再次抬眸时,霜色布满绝色的面容,寒彻心扉的美丽。“那好,我带她离开。”
      怔,蓦地瞪着萧寒佑,萧落尘一拍桌子,呵斥地说道:“你疯了吗?竟然说出这种话。柳烟缈必需离开,而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麟啸堡里,哪里也不能去。”
      没想到萧寒佑竟然要带着柳烟缈一起离开,这着实让萧落尘吃惊不小,如果说这是萧寒佑的退让之策,还不如说是她固我的坚持。
      “娘,你知道我不会让她一个人离开,又何必这样说。”不愠不火的开口,眼神亦是淡漠平静,让萧落尘错愕的平静。
      沉默不语,良久,萧落尘起身走到佛台前,放下佛珠,安静的背影隐忍着不安。
      片刻后,她转身,如夜般美丽的双眸注视着面色沉郁的萧寒佑,道:“好,你可以带她离开,不过……”停下,瞧见萧寒佑眼光微闪,继而说:“先将你私自离开戒问崖的事情了结。”
      秀眉轻挑,萧寒佑心里已经了然,沉吟片刻后,她笑,淡淡的微笑,却让人凉彻心底。“私自离开戒问崖,处罚不等,请娘明示。”
      “你身为一教之主,心里应该比我明白。受戒期间私离戒问崖,除了加罚思过时间外,还有废除相应的武功。”
      “娘想怎么责罚,我都没有怨言。”
      点头,微昂的脸上显而易见的愠怒,萧落尘毫不迟疑的开口,“回戒问崖待上三年,或者……”她的眼里隐下不舍,走到桌边坐下,接着说:“自废五十年的功力。”
      不安分的风吹进屋内,将一室滞留的戾气带走,留下阵阵花香点缀着寒意弥漫的房间,微风中叮当作响的白玉珠帘平添了几许生机,却还是无法破解静默相持的画面……
      无语,灿若日曦的黑眸投射出萧落尘的冷漠,冰蓝色的光悄然浮现眸底,悠然的瞬息间替代黑色的眼,不可思议的色泽沉淀着深海般的执着,一个决定绽放在眼里……
      “这五十年的功力失得其所。”她说这话时目光很平静,漠然而平静。
      “你!”气结,因着萧寒佑的选择,还有她脸上的坚定不移。
      神色轻敛,依然安静的目光,身边的气流,却诡异而急切地动荡起来,“娘说话可要算数,让我带着烟缈离开,我绝不会连累火麟教,对外就称我与她一同失踪,教内事务暂交子墨和万壑处理。”
      她说的淡然,像是平时交待教务一般自然,却听在萧落尘心中,阵阵发寒。
      这孩子,难不成疯了吗?就是为了留住她,才说出上面的选择,她却几乎连想都没想,就选择了自废五十年的功力……天下人觊觎不解的精湛功力,在她的心里只是瞬息就可丢下的平常之物。
      不解,困惑,萧落尘沉默不语地望着她,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否还是自己的女儿,那个稳健内敛心思细密的萧寒佑迷失在了哪里……前一个是苏絮语,让她身中剧毒差点丢了性命;这次换了一个柳烟缈,让她不惜自废武功,背弃母亲命也要保护。
      这孩子,唉……
      ★★★ ★★★ ★★★
      “快去找任先生和裘先生过来,就说出大事了,快!!”绣竹奔到院外,拉着一个仆役焦急的说道。
      从未见过绣竹如此这样的紧张焦急,仆人也感染上了不安的情绪,连声应道,转身向外跑去。
      回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的恐惧随着时间流动越来越多,紧皱的眉头不曾舒展分毫,不时望向院外竹林掩映的青石小径。
      萧寒佑与萧落尘的对话,她在门外听的真切,萧寒佑向来言出必行,此刻她为了能保护柳烟缈的安全,必定不会留在戒问崖思过。
      那么,她只能选择自废武功。
      对于别人来讲五十年的功力,可能是一生的积累,索性对于萧寒佑来说,五十年的功力虽然不是她的全部,却也相当于重伤一场,足以让她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耗损。
      萧落尘是为了留住她才出此一计,却没有想到萧寒佑执拗到这种地步,眼看马上就要出大事,绣竹只得冒着违反教规的危险喊来任子墨等人。
      焦急的张望,此刻真恨麟啸堡太过巨大,不知道仆人能不能及时找来救兵。
      “绣竹,出了什么事?”任子墨轻声问道。
      见到赶来的任子墨和裘万壑,绣竹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红着眼说道:“教主要自废五十年的功力,带着柳小姐离开麟啸堡,你们快进去劝劝她。”
      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里擒着泪的绣竹,任子墨与裘万壑对望了一眼,问道:“你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不让柳小姐待在麟啸堡,教主就要带柳小姐离开,老夫人却说要想离开,先要将教主私离戒问崖的事情解决。她让教主选择是在戒问崖思过三年,还是自废武功,教主好傻,竟然选择了自废武功。”绣竹哽咽着说,任子墨他们的脸色在绣竹的哭诉中,越显凝重。
      “我知道了,你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安抚着绣竹,任子墨与裘万壑立刻走到门边,瞬间犹豫后,果敢的抬手轻敲门扉。
      “老夫人,教主,子墨万壑有事相见。”
      门内安静如常,任子墨和裘万壑静静地等待着,心里却已如火上蚂蚁,焦急不堪。
      片刻,萧落尘的声音响起,明显的疲惫之色。“进来。”
      推门而入,见到屋内的两人后,任子墨与裘万壑恭敬地颔首,萧落尘问道:“有什么事情?”
      裘万壑想上前,却被任子墨拉住,朝他丢了一个眼色,裘万壑识趣的退到萧寒佑的身边。
      “老夫人,子墨愿意代替教主受罚。”
      “什么!”萧落尘惊骇的看着任子墨,满脸的不信。
      “子墨,不要乱来。”萧寒佑突然觉得头痛的厉害,怎么这两个家伙也牵扯进来了。
      轻扫一眼萧寒佑,在她微乱的眼神中,任子墨微笑以对,继而说道:“寒佑身为一教之主,她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火麟教的生死存亡。所以,她不能有任何意外。教主年纪尚轻难免会做些意气的事情,这也是子墨辅佐不周,子墨甘愿替主受过,请老夫人成全。”语毕,撩起长衫,轻轻跪下,神色淡然。
      “你!”拧眉,萧落尘气恼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任子墨,片刻后忽尔,笑了,说道:“五十年的功力,可会要了你的小命,你想好了?”
      “是,子墨明白。”任子墨依旧淡然。
      “子墨,起来,这不关你的事,给我退到一边去。”萧寒佑急切地开口,没有想到任子墨竟然会有此一举,这个笑面虎一样的人物,总是死心踏地追随在她的左右,如果因为她而连累任子墨丢了性命,让她这一生如何安宁。
      “好,好,真不亏是玉风任君,果真有胆识。只是……五十年的功力,你恐怕没有吧。”奚落的话,映着萧落尘笑不及眼底的神色,让任子墨片刻犹豫不知如何应答。
      “还有我呢!”裘万壑大刺刺地走上前,与任子墨一同跪下,昂着头,大声说道:“加上我这个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也有五十年吧,请老夫人原谅教主。”顿首一拜,血气方刚的男儿行为。
      “你们!!”母女俩人同时震慑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一个感动,一个气结,却都无语以对。
      “子墨,万壑,你们都起来,这与你们无关,我私离戒问崖理应受罚,这是教规,教主犯错与教众同处,这点你们应该明白。”轻轻地,萧寒佑说道,声音里终于有了疲惫,望着眼前两个忠心耿耿的朋友,心中感慨万分,更多的则是愧疚。
      “寒佑,代你受过,我们无怨。”裘万壑说,笑呵呵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愁闷。
      “子墨,昨晚答应我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摇头,任子墨依旧笑容可掬,“没有忘记。只是,如果连教主都无法保护,我又如何去保护柳小姐。”
      凝结的空气,已经打破春末暖热的温度,冰点下的寒意潜进屋内凝固春风,面沉如水的萧寒佑静立在一边,纷乱的视线看着眼前的一切,蓦然间,竟然想起那张带笑的精致小脸,眼前划过那抹笑容时,心更加不能平静。
      幸好,她不在……心中祈祷在这无绪纷繁的时刻,柳烟缈不在,至少不会徒增她的烦恼。
      心神飘忽的时刻,一个声音潜入耳内,熟悉的让人心神不宁。
      “寒佑……”讶异于眼前的场景,柳烟缈局促不安的站在门边,身后则是一脸愧疚焦急的绣竹。
      “对不起,教主,老夫人,柳小姐她……”绣竹慌乱地说,却被萧寒佑出声打断。
      “绣竹,送烟缈回去。”命令,不容置疑的口吻来自混合着不安与担忧的萧寒佑。
      “寒佑,我----”柳烟缈再次开口,却在萧寒佑冰冷的眼神中,咽下了想讲的话。
      “回问雨楼,一会儿我来找你。”侧目,轻声说,同样充满不安的眸,更多的是无奈。
      怔怔地,没有移动脚步,看着跪在厅内的任子墨和裘万壑,视线移到桌边的萧落尘身上时,震惊瞬间写在脸上。
      她真美……料想萧寒佑的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却怎么也无法想到,她竟然美的如此不沾尘烟,与萧寒佑神似的轮廓,却又不似萧寒佑的冷竣,而是温和柔美的婉约。
      只是她看着自己的眼里阴騺含怒,明显的不悦写在精美无瑕的脸上,柳烟缈甚至可以感觉到从那双与萧寒佑极为相似的美眸中,射出的充满敌意的光芒可以将她瞬间击退。
      “这位想必就是柳小姐?”萧落尘意外的开口,让在场的众人微微吃惊。
      “是,小女正是柳烟缈,给老夫人请安。”抑制不住的轻颤,不仅来自声音,更有心。微微欠身,柳烟缈强打精神维持着大家女子的风范。
      轻蔑地笑,萧落尘审视着门边局促不安的年轻少女,从她低垂的眼帘中,看出了她的怯懦。
      “寒佑年轻不懂事,将你从皇宫带来麟啸堡,这会给火麟教惹来灭顶之灾,柳小姐可明白这个道理。”冷冷的说出这句话时,萧落尘瞥见萧寒佑紧握的双拳,泛白的关节隐忍着她的不满,却还算自制的没有爆发出来。
      站在门边俨然进退不得,柳烟缈面对萧落尘咄咄逼人的话语,一时间更显得尴尬难堪,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内拳,面色转瞬苍白,轻咬嘴唇,浮游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萧寒佑,却发现她并没看向自己,一如往昔平静淡漠的侧脸,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遥远地陌生。
      静静的,盘旋的风擦身而过吹进屋内,带着北方的暖意却无法温暖身体,长发划过脸颊,羽毛般轻柔,心却痛的厉害……
      看着一屋子寒意凝结的面色,柳烟缈垂下眼帘,片刻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抬眼,柔柔的微笑,到让萧落尘微微一怔。
      “老夫人,烟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不会连累大家,我这就离开。”
      忽然,一道目光毫无预兆地慑住了她,同时凝住了她脸上灿烂的笑。
      温柔无奈的眸对上含怨愠怒的眼,柳烟缈只能望着沉默不语的萧寒佑微笑,笑的淡然甜美,努力控制着快要决堤的泪水,她不想在她的面前哭出声。
      咫尺而望,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身边灿烂的阳光透过花窗潜进凝固的空气,却无法潜进阴暗的心里,眼前逐渐模糊的人影,却已经清晰的印在了记忆中。
      阳光,明媚如花,璀璨绽放,如心中绝别的话语,慢慢滋长间,亦然悲伤……

      烟萝轻柔,深庭语静,暖烛无烟夜未央。
      鸟自幽谷难独鸣,花颜水乡相和忙。
      绿竹秀,帘留香,韶华长。
      东风暗拆云欲散,金石素惜水将涸。古来孝化应隆扬。
      碎影满地谁来摇,离合无行枯木苍。
      叹尘寰,春色阑,幽梦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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