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收信徒中[主鬼灭之刃]》青耕君

30、第 30 章

　　产屋敷十分欢迎他们到来，但是身体孱弱，生病不起，一时间无法见他们，只委派自己妻子来迎接晴世两人。
　　晴世并不介意这一点，正因产屋敷之前给他的印象很好，如果产屋敷是君王，那就是仁君，如果他是神明，那他一定是福神。他很少给一个人给予这么高的评价。
　　上次见面时，他就看出来产屋敷的身体不好，总是咳嗽，也许有什么疾病缠身，在这个时代，很多微不足道的病也没有条件来治疗。
　　天音转告了产屋敷的话，她是一位长着满头柔顺白发的美丽女子，晴世一看就莫名觉得十分亲切。
　　“妾身未嫁前是这座神社的巫女。”天音与他们闲聊：“世代供奉这座神社。”
　　晴世敬佩并且怀念：“说起来，我与神社也渊源颇深。”
　　他想念自家神社那些稻谷与小狐狸，还有现世的巫女值守照料。
　　“我觉得你与我们有缘呢。”天音微笑。
　　“缘分缘分，相聚便是缘。”晴世报以同样的微笑。
　　都是在神社浸泡过的，忽悠人的缥缈话当谁不会说呢。

　　一片紫藤花轻飘飘落下，天音伸出雪白娇小的手掌，接住飘零的花朵，“世间讲求缘，一切自有天意。你今日到来之前，我占卜过一卦，竟祈求得到神明的天意。”
　　“怎么说？”
　　“祂说，你会留下的。”天音显露出一点天真的微笑，“你身上也有与神明一样的味道。”
　　晴世吃了一惊。
　　神明身上的香味并不是谁都能闻到，如果面前的天音真能闻到，那就说明她身份有异，而且，见过除他以外的其他神明！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你的神明的？”
　　天音摇摇头，说完这句话，她便不肯多说些与神明相关的，几乎是点到即止。留晴世被自己的猜想扰得开心到不安起来。
　　“说起来，也许你并不是贪念钱财的人，但是成为柱的话资薪会非常可观。”天音温柔的笑起来，“也许到时候可以建一座神社。
　　“那需要很大一笔钱......”
　　晴世对于钱财方面没有太多概念，“很大一笔钱”，实际并不清楚是多少，但是成为柱之后，可以建立一座属于自己的神社。
　　每个神明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就是一座属于自己的神社，也许许多强大的神明一诞生便金枝玉叶高居庙堂，不曾实际体会这种渴望。
　　但是晴世不同，他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如果有一座神社，自然会有人来拜一拜，接着香火不断......
　　他狠狠动心了。

　　正巧此时两个与天音长着一模一样雪白发色的小女孩前来，猛一看像两个人偶娃娃，端端正正站着，童声稚语，说主公大人醒了。
　　天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随两个小女孩一同前去。
　　晴世跟着两个人偶似的娃娃身后，走出紫藤花林前回头看了一眼天音。天音一直看着他的背影，遥遥的微微向他欠身告别。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此见面，比上次要私人一点。
　　产屋敷尚在病榻，背靠团布，强撑支起身，他身上穿着宽松的白棉布着物，病使他变得瘦削，衣服宽宽大大。
　　“小友，近来安好？”
　　晴世端坐下，答：“挺好的。”
　　产屋敷气色还是不好，他的疾病自上次见面之后蔓延到眉梢，纵横交错的纹路布满整个额头，看起来很吓人。
　　“义勇的信，我收到了，他在信中说你想加入我们？”
　　“嗯，是的，我想帮一个朋友完成心愿。”晴世并不是为了自己，不完全是为自己，他在锖兔的记忆里得知，锖兔从前在进行鬼杀队入职考试时，因为救他人被恶鬼所害，他现在想帮锖兔完成心愿。
　　“这很好，你的朋友有你很幸运，可是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你要想好。”产屋敷的语气温和而有力。
　　晴世笑了一笑：“我早已经历过不少战斗，你要知道，我从前可没有战斗的经验。”
　　“当然。”产屋敷笑了，神色变得轻松，“既然这样，欢迎加入鬼杀队。”
　　有优秀的新成员加入，他高兴至极，甚至连身体的病痛似乎也消退。
　　阳光透过紫藤花林照进这间屋子。
　　“不用考试什么的？”
　　“不用，你是破格招收。我希望你能成长起来，甚至可以成长到柱的级别。”
　　这么高的期望啊。
　　想了想之前接触过的富冈义勇，晴世羞涩的笑了一下：“我能力尚没有那么强。”
　　又想了想天音刚才所说的话。
　　“但是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产屋敷握拳遮掩在唇边，咳嗽几声。那两个人偶似的小孩扶住他，在右边的一个小孩说：“主公大人需要休息，见谅。”
　　“那我就告退了。”晴世退出这间屋子，合上门前，看见产屋敷也望着他，透过紫藤花林的影子，这眼神和天音重叠。
　　晴世心想，这夫妻两，绝对有秘密。

　　人世的事他不在意也不多想，但如今，竟然有一种脚落到实地的感受。也许是对神社的渴望，不论是神还是人，一旦有了欲望与挂念，就会产生一种束缚。
　　交谈完之后，晴世与锖兔汇合。
　　白发的人偶娃娃一个名叫产屋敷彼方，另一个名叫产屋敷杭奈，双胞胎姐妹，由她们通传任务。
　　“本来通过选拔，才能挑选自己的玉钢，但是主公大人吩咐，此次是破格，请挑选吧。”
　　案上摆放十几块大大小小的不规则钢块。
　　“这就是日轮刀的锻造材料吗？”
　　先前向富冈义勇借的几把日轮刀，都是由这个锻造而成的呀。借的刀由他来用，断了一把，后来又借的一把给锖兔使用。这次他要有第三把刀，属于自己的刀。
　　晴世把一切抛却脑后，高高兴兴挑了一块最大的。
　　“那么，这块钢材会由锻刀师锻造，十五日后交付。”
　　晴世说：“锖兔，你也挑一块，”
　　锖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需要刀。”
　　“为什么？”
　　“这刀拿着玩玩，你真正战斗起来的时候，还用这？”锖兔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当然当然，晴世醒悟，他自有神器，不需要凡物。
　　“那就这样啦。”
　　姐妹两个领了玉钢，转身走了。

　　“是晴世吗？”
　　庭院之中，只见蜜璃向他们招手，粉色头发蓬在脸边，像一块巨大的棉花糖。
　　“蜜璃！”
　　晴世打招呼。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蜜璃腾腾腾跑过来，她比晴世略微高些，是个大姐姐的样子。
　　“我觉得你一定会回来的。这位是？”她看向锖兔。
　　“这是我朋友。”
　　两人打过招呼，蜜璃又拉他们去吃炸物，天妇罗裹一层薄薄的面衣，香酥脆嫩。
　　蜜璃用筷子夹着一根炸虾天妇罗，白色的面衣引起了她的回忆：“你看，这像不像天女的羽衣。”
　　“什么羽衣？”
　　蜜璃兴冲冲说：“就是我们初次见面时候你跟我讲的故事啊。天女偶然一次下凡，因为失去了羽衣，不得不留在人世间成为一个凡人。”
　　晴世咽下一口炸虾，摸了摸怀中的羽衣，一直贴身收着，放着放着，就成了一种被忽视的习惯、
　　“你还记得这个故事呢。”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那个天女嘛。”蜜璃笑嘻嘻。
　　激起晴世的一阵心慌、
　　“不，我会回去的。”
　　怎么回去呢，依靠什么回高天原。
　　那只能是神社，也许这里的神明不愿意搭理他，因为他是“外来者”，不属于这里的时空于秩序。
　　神明也是很讲内外之分的，这么一想想，并不比凡人好在哪里。
　　天音说她曾经闻到过神明的香味。
　　也从他的身上闻到了。
　　这就是好事情，也许只是不愿意见他。而并不是不存在神明——又不是灭法时代。不管到了哪里，总有人有信仰。
　　等他建立起一座属于自己的神社，便不愁啦。
　　蜜璃顾着大吃大喝，她食量惊人的好，晴世呢，因为有心事，并不多吃，锖兔逐渐的辟谷，他们本不需要吃。
　　所有的美食都留给蜜璃。
　　蜜璃看到桌上堆得一大堆海碗，也有点不好意思。
　　晴世安慰：“食量大是好事。”
　　“伊黑先生也这么说。”
　　“伊黑先生是谁，也是柱吗？”
　　蜜璃嗯了一声，脸微微的红了。晴世看见这光景，心里明白了八分。打趣道：“心上人？”
　　“并不是。”蜜璃急着澄清。语气微弱无力，脸像是蒸熟了一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穿着黑色羽织的男生走了过来，他半张脸上很显眼的缠着布条，一双眼睛秀气又美丽，猛地一瞥，像是蛇的眼眸，冷冷的。他看到桌上摆着的一大堆碗，问：“还够吃吗，不够我再让人做。”
　　蜜璃低着头，不让人看到红彤彤的脸，小声说：“伊黑先生，可以了，我吃饱了。”
　　晴世：“......”
　　晴世：磕到了。
　　锖兔：他们在干嘛？

　　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晴世向天音申请神社里的一间房间，天音很慷慨的同意，并且着人每天打扫。
　　因是在神社里居住，既不用担心夜间鬼怪侵袭，又有归乡的熟悉感。晴世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十五日之后，锻刀人准时将刀送到他们下榻的房间。
　　锻刀人头戴斗笠，边缘围了一圈风铃，叮铃叮铃作响。待他抬起头来，晴世看到一张火男面具，吃了一惊。
　　但是并未明显表现出来。
　　锻刀人自我介绍叫钢铁冢萤，珍而重之的将刀递给晴世。晴世又小小的吃了一惊，因为许久没见过如此重视自己锻造之物的人。
　　“日轮刀会根据用刀之人，而显出独特的颜色。”
　　晴世开心的抽出刀。
　　刀身在日光之下，缓缓浮现出淡金色的不均匀花纹，如同阳光下摇曳的金黄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