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自家兄长以后》宴愉

11、异常

　　待萧辞缓过来后，他只想去撞墙。
　　竟然在弟弟面前哭得这么狼狈，这也太羞耻了吧！！！
　　宋则看出他脸上的窘迫，却觉得有趣，笑了起来，唤他：“兄长，还有什么事是要告诉弟弟的吗？”
　　萧辞强迫自己从那种窒息的情绪中抽出来，端正了心态，想了想，开口道：“此次你被人围了，心里可有什么头绪没有？”
　　宋则有些遗憾再欣赏不到兄长脆弱的样子，却也从善如流，顺着接了下去：“尚未。兄长何不去查一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萧辞抬眼看他，瞥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动声色道：“这是自然。只是先问问你是不是有头绪，查起来也方便些。”
　　宋则笑得温和：“兄长说的是。真不愧夫子前日的赞许。说起来，我曾听同窗说，兄长之前功课并不甚出彩，现今却能有如此地步，不知可有什么妙招？...弟弟也想进步一些呢。”
　　萧辞心下一惊，心绪绕了两绕，道：“也并无什么稀奇。只听多了坊间词句，那日又看了圣贤书，忽而福至心灵，幡然醒悟罢了。之后整个人都通透了，我自个儿也觉着奇怪呢。”
　　宋则嘴边的弧度更大了，挑眉道：“原是如此。若弟弟那日也有这般奇遇便好了。真是羡慕兄长。”
　　萧辞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这副笑盈盈的样子，哪有半点羡慕的样子？
　　宋则仍温和地笑着。
　　萧辞一看他的神情，心下了然，知道宋则这便是不信他了。
　　他暗暗发愁，一时却也没想到更好的说辞。
　　若宋则心下存疑，又去细细调查，以他的细致，必然会发现他和兄长行事的不同之处。
　　从前还觉得弟弟细致些是好事，现在看来，却也不那么好了，反倒是个大麻烦。萧辞不由地苦笑。这该如何是好？
　　没等他想明白，宋则便已岔开了话题，竟是开始下逐客令了：“不管怎么说，今日劳烦兄长跑一趟，兄长也累了吧。不如，兄长早些休息？”
　　萧辞求之不得：“那我便先走了，明日再来你这院子看你。夫子那边，我已经让愣子去请假了，不必挂怀，安心歇着便是。”
　　宋则一扯嘴角，露出个在萧辞眼里极其敷衍的假笑：“那弟弟便先谢过兄长了。”
　　待萧辞走远，宋则才唤了声：“张时。”
　　登时便有一个人影从房梁上下来，刚落地便自觉跪下了。
　　宋则也不叫他起来，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皱眉道：“急什么？要不是我情急之下扰乱了兄长的心绪，你以为他不会发现吗？”
　　张时沉默地跪着，不敢回话，背上的衣服却已湿了一块了。
　　“罢了。下次注意些。”宋则转了转眼珠，移开视线，看着窗外的梧桐树，“不过看兄长刚才神色有异，许是真有什么秘密。你多留意。”张时忙应下了，又疑惑道：“主子，现在萧辞已经离开了，为何您还要喊他兄长？”
　　宋则嗤笑一声，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虽说他现在年岁尚小，却也显出一抹艳色来：“若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主子我不也同那群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了吗？何况，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明面上，他是尽了兄长的本分的。既是如此，这声兄长喊了也无妨。”
　　“属下明白了。”张时盯着地面，“那么，属下这便去查萧辞的事了。”
　　宋则漫不经心地一点头，突然意识到他低着头看不到，便懒懒道：“去吧。”
　　张时便麻溜地退了，从窗口掠了出去。
　　萧辞当然是要查的，因为他近来的行为太过奇怪。宋则躺在床上，有些失神地看着床幔。
　　只不过这种变化，他倒也乐见其成。
　　毕竟他原本就想借萧家的手去做些小事情。想借助萧家的力量不难，难的是不会被发现。而现在有了萧辞这个变数，不就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嘛。何况萧辞还会主动去探查，要知道，他的身份在外头可更有用。这样一来，他只需要注意那些细枝末节就行了，自己的计划也无疑会顺利许多。
　　但是萧辞到底是早有预料，故意推波助澜，还是真的蠢到平白无故地去相信一个所谓的远房表弟？
　　宋则仔细回忆萧辞第一天的表现和近期的行为，还是偏向于前者。
　　而如果是前者的话...
　　宋则一眯眼。
　　萧辞，就得多注意了。
　　所以自己正好可以借他的有意亲近来做文章。
　　正巧刚试探出了他的马脚。
　　只要悉心调查，总会有发现的。
　　不管怎么说，他对张时这群人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
　　谁也不能破坏他的计划！
　　宋则眯了眯眼，转身把头埋进柔软的被褥中，便不动了。
　　...
　　“辞儿，母亲很是忧心。”一个衣着华贵，气质温和的妇人坐在梨花木椅上，拉着萧辞的手，脸上却是散不去的愁容。
　　“你说，杞儿最近是怎么了，平日里他最是待人和善的，近日却总是皱着脸，火气大得下人都来找我诉苦。辞儿，你们兄弟最是要好了，你帮娘多劝着些。”那妇人一手攥着帕子，脸上满是泪痕，连声音都沙哑了。这般可怜的样子，便是全天下最没心没肺的人都不忍心拒绝这个可怜人的请求。
　　那妇人边上的贴身侍女见了，忙上前为她轻轻拍背顺气。那妇人便拭了泪，借着那侍女的手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里有些恳求地看他。
　　虽说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这位后母待自己还是极好的。于是萧辞不可避免地心软了，放轻声音劝道：“许是近日课业上的问题让他烦心了罢，您知道的，他向来都是个好学的孩子。二弟一定也不想让您心烦的，您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任谁看了不心疼？二弟若是有话不想跟您说，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他向来是明事理的，您且放宽心罢。”
　　看母亲似是听进一些了，萧辞才略略放下了心。
　　不过，萧杞最近很异常？
　　自己好像的确很久没有注意这个弟弟了。
　　萧辞的手指搓了搓，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