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转年春打六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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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开学就是煎熬的军训。走过路过的学长学姐无一不带着同情的表情看向操场上一位位军姿挺拔的身影。
整整二十天，男孩子倒还好，但女生娇贵，大都叫苦连天。
王昇的身体素质不算差，这姑娘小时候还是田径队的，初、高中还因为自己的身高被老师选去跳高队。
这姑娘不怕苦不怕累，就怕一个无聊。军训哪怕是摆负重跑都能坚持，偏偏这个教官前三天都是站军姿。
王昇站个军姿脑子里都能回味一下前天晚上看的小说情节了。
不过好在他们班的教官还比较人性化，承诺他们休息就绝不会因为一个人连坐一个班。所以在别的班因为某个同学加时的时候，王昇他们班绝大多数人已经躲进了树荫下。
四人小分队第一时间跑去拿水杯，周雪猛喝好几口，操场上满是林立的同学，“是不是除了我们没别的班休息啊？”
“嗯，”宋孟舟累的不想说话，以手为扇，军训迷彩服实在是太不透气了。
旁边谈笑笑已经席地而坐了，宋孟舟一首拉着周雪也要坐下去，“妹妹，坐着歇一下吧。”
王昇揉一揉自己的膝盖，淡淡道，“想屁股大就坐吧。”
“不至于吧，”三个人嘴上说着不信但还是立刻起身，“没跑步啊。”
其实王昇也不清楚，浅浅一笑，“我就这么一说，我这人一坐下就不想起来了。”
其他班级陆陆续续开始休息。
“诶，你说旭哥老盯着隔壁建筑学班看什么啊？”
栾博的舍友程珩发现别的班辅导员有的也不来，但凡来的都适合教官打配合，只有老王，双手背在身后，老干部似的盯着隔壁的一群小姑娘看。
栾博也觉得奇怪，顺着王旭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王昇的大眼睛。
02年，他们还不是熟悉什么卡姿兰大眼睛。等他俩在一起之后，栾博不止一次夸过王昇这双大眼睛，看一眼就勾了魂。
王昇同样也撞上了栾博的视线，她记起了是前两天给她送东西的那个同学。
栾博见她突然对着自己笑，心里还觉得瘆得慌，“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笑得跟傻子似的。”
王昇要是知道自己在栾博心里留下的是这个印象，她打死都不会这么礼貌的朝他微笑。亏得自己还可怜他被王旭奴役，简直是圣母到了极致。
五点结束了军训，天还晴朗着。傅阳锡胳膊揽着栾博，望天长叹，“看这天，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啊。”
程珩从后面跑过来，借着惯性跳上栾博的背，“怎么着，直接吃饭啊？”
栾博走到食堂，看着里面乌泱泱的人，“我还是先回去洗个澡吧，回头再来吃。”
傅阳锡看到以前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就先去排队了，程珩伸长脖子看看排队的人，“诶，栾博，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回去洗。”
“谁要跟你一起洗？”栾博嫌弃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肩头取下来，“瞿涛呢？”
程珩拍拍他的肩膀，“人家是和对象一起考上清华的人。”语气里酸酸的，意外之意就是：有对象了不起吗？
回宿舍之后，栾博程珩就开始收拾洗漱的东西，“诶，我说栾博，你做班长的，你知不知道旭哥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
“别逗了，旭哥一有时间就盯着建筑系那个班，你说他是不是看上谁了？”程珩越想越有可能，“师生恋？”
栾博头都大了，这货怎么比女生还八卦啊，“你应该去北影或者中戏，去做编剧。”
程珩手上拿着拖鞋，看向栾博，郑重其事的说，“我就告诉你，你还别不信，这年头什么事儿都有可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珩嘴太碎了，老是念叨着隔壁班的那个姑娘。一周之后，在教官宣布“解散”之后，栾博又被王旭留了下来。
“王老师。”
王旭手上是一叠新生资料，“晚上的政治学习正常，别想着溜走，今晚上有领导检查。另外这个，个人信息的表格让所有同学仔细核对，尤其是身份证和籍贯。有问题的用红笔在旁边修改，明天早上收齐了交给我。”
栾博一手接过表格，一手举起胳膊擦擦脑门上的汗，“知道了，老师。”
“嗯，”栾博刚要转身离开，王旭看看空旷的操场，那丫头怎么一下子又不见了，“还有你去上课之前记得去我办公室，把我桌上的那个粉色袋子带给王昇，就上回那个同学。”
王旭晚上不值班，下了班还得被迫去相亲，给自己妹妹捎东西的事儿他自然而然就交给了栾博。
栾博拿到袋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不用打开特意去看，一眼就知道是衣服。
门口作陪的程珩和傅阳锡都长大了嘴巴，“这牌子的衣服还挺贵的，咱们旭哥还挺大方的啊？”
傅阳锡挠挠头，刚洗完澡的他头发还在滴水，“可我看旭哥今天骚气冲天的，看样子像是去跟人约会的啊？难不成……”
栾博被他们带的脑子里都是些乱乱的戏码，适时打住，“各位，咱们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老王让我做的安安分分做完就成了，再说了那同学叫王昇，跟咱老师一个姓，说不定就是兄妹呢。”
晚上的政治学习都在大阶梯教室，几个系混杂在一起，栾博他们姗姗来迟，只有坐前排的命了。
王昇她们来的比他还晚，女孩子爱干净，洗完澡还得把衣服洗了，不想栾博他们，昨天的衣服还藏在床底下。
“诶诶诶，是不是那个同学？”程珩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王昇，激动的像是几年没见的好朋友，“同学同学，坐这儿。”
程珩两臂展开，给她们占了后排四个人的座位，另一边走过来的两个女生尴尬的笑笑，退了出去。
“谢谢啊。”谈笑笑看第三排也还可以，大大方方谢过。
王昇正好坐在栾博后面，“好巧啊，又见到你了。”
“是挺巧的，”栾博转身和她打一招呼，“那个，王老师让我给你带的东西。”
今天的王昇有点儿不一样，阶梯教室的灯光泛惨白，但在这姑娘脸上却格外好看，小脸红扑扑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王昇梳着马尾辫，机灵的不行。今天呢，头发披散着，还带着发箍，有点邻家女孩的意思。
“谢谢你啊。”
周雪好奇是什么东西，话还没问出口呢，教官和老师就进来了。
下课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大学校园的恋情总是会开始的猝不及防，军训不过一周，就有不少小情侣开始手牵手逛小树林和操场了。
王昇还是四人行，栾博他们三个人就跟在王昇后面。
准确的说，就程珩一个人专心听墙根。那猥琐的走路姿势引得栾博和傅阳锡放缓了脚步，与他区别开来。
眼看着程珩都要跟进女生宿舍了，两人迈开一步，这才把他抓回来，“你疯了？”
“差点差点。”程珩清醒过来都觉得自己入了魔了。
栾博问道，“你刚听见什么了？”
“啥都没听见啊？一个女人等于三百只鸭子吗？她们四个……怎么不出声儿啊？”
栾博宿舍的钱泽裴大概是因为东北人天生幽默的缘故，这小子第二天就收到了姑娘的情书，火速脱单。
上课的时候甚至还脱离自己班级去找小对象做同桌去了。晚上哼着歌回宿舍，发现三个人正在聊八卦。
“你们说的是建筑系那个‘小漂亮’吗？”钱泽裴吃着自己女朋友送的爱心水果，“就那个王昇？”
程珩突然想起来钱泽裴的男朋友和那同学在一个班，“你认识？”
“我不熟，不过我听赵靓说那女生是保送的，成绩很好，而且一进来就被她们辅导员委以重任。”
“为什么叫她‘小漂亮’啊？”栾博仔细想想王昇的样子，“她个儿挺高的啊？而且成天盘个头发跟道士一样，哪里漂亮了？”
“那女生长得不赖吧，”钱泽裴把袋里的水果分给他们，“她生日小，她们宿舍都叫她妹妹。”
傅阳锡觉得这个消息挖的还不够，“那你女朋友有没有说，这个女生和咱们旭哥有什么关系吗？”
“没啊，她又不认识我们辅导员。”
钱泽裴下午和女朋友吃饭，然后直接去了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洗澡“你们都洗好了吧，我去洗澡了。”
程珩压低了声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王旭和王昇会不会是同父异母啊？”
栾博战略性后推，缩在椅子里，这帮哥们想象力太好了。
程珩还在脑补一出同父异母的悲情惨剧，“哥哥不受重视，家里人只想着给妹妹带这个带那个。哥哥心里充满了仇恨，但他又要拼命克制自己不能对妹妹出手。所以他只能不见妹妹，可是妹妹每天跟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仇恨的种子渐渐滋长……”
栾博：要不是我还有脑子，我都要相信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转年春打六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