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要说愁，净说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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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昶真的如时赴约了。
王昇坐在客厅看电视，王旭眼睁睁瞧着王昶出门去，关上门的那一刻，王旭问道，“他干嘛去？”
“散发兵哥哥的魅力吧。”王昇喂他一片薯片，“节哀，要是成了，妈更要盯着你了。”
王旭摸摸自己刚刚打理的头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两脚上了沙发，蹲着问她，“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
电视上正播着《康熙王朝》，王昇目不转睛，王旭见她不理自己，“你看你什么呢，《康熙王朝》都看了八百回了，真怕你以后找个年纪大的，跟咱爸比寿命。”
“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王昇把薯片塞进王旭怀里，“你干嘛去啊？”
王昇挥挥手，直接回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了。原先的睡裙变成了白T和牛仔裤，在落地镜前照一照，然后径直去了王旭的房间，“哥，你的鸭舌帽借我一下。”
王旭换了台，去看情感调节类节目了，“以后这种不需要我回答的问题，就不用再假模假样得询问我的意见了。”看王昇已经在门口换鞋了，“你又干嘛去？”
“逛街。”王昇取下门后的钥匙，还特意转过头问他，“要不要我顺便帮自己找个大嫂？”
“受累了啊，”王旭拱手作揖，“你这审美，我怕你给我找个新的娘回来。”
王昇和栾云平约在三里屯见面，栾云平到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王昇眼瞅着他就觉得熟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朱云峰，你叫烧饼就行。”栾云平低头看一眼比他矮一个头左右的烧饼，脸上尽是不耐烦，“没被吓着吧？”
王昇听着他的破锣嗓子便想起来，他就是栾云平的师弟，打声招呼这才回答栾云平的话，“吓着什么？”
“这孩子长得丑，狗都害怕。”
王昇被栾云平逗笑了，摸摸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烧饼的头，“张开了就好了。真羡慕你，算起来有那么多师弟，我却是家里老小。”
烧饼在德云社向来是机灵著称，听完就喊一声“姐姐”，直接俘获了王昇的心，把烧饼拦在身边，“今天姐姐请你吃好的。”说完扭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栾云平，“郭老师真的不收女弟子嘛？”
栾云平叹一口气，他都怀疑王昇是不是眼神不好，烧饼哪里好看了。这审美典型是自从遇见他之后就没了啊。
二人世界没过程却变成了三人游，王昇和烧饼聊得欢畅，不知道还以为他俩在谈恋爱呢。刚刚那位服务生的眼神明显就透露着可惜，仿佛是看见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姐，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栾云平去了洗手间，烧饼正好有时间跟王昇挖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王昇单纯的就跟小白兔似的，哪里比得过这些相声演员呢。
王昇如实回答，“我们俩大学同学啊。”
烧饼很不理解，王昇是怎么看上栾云平的，“这人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而且说话都跟吃了枪药似的，见谁怼谁。”烧饼一一列举栾云平的不到之处。
栾云平不止一次跟他提过烧饼这个人，话里都是嫌弃，但是王昇能感觉出来两个人情感还是很深厚的。栾云平是个性情中人，若是他真的不喜欢这个人，他压根就不会理他。
“不会啊，他人很好啊，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就是个大男孩儿。”王昇托腮细数栾云平的好处，“而且他憨憨的，是我喜欢的那种。关键栾云平很务实，没那些花花肠子。”
烧饼听着点点头，“那倒是。他吧，正直的都没边儿了。”
“你俩唠什么呢？”栾云平回到了餐桌，烧饼还在吃东西，“我怎么觉得你碗里的东西越吃越多呢？”
王昇拍一下他胳膊，眉头皱起来，“你管那么多，烧饼正长身体呢。”
“你是他姐，还是他妈？”第一次见面母性光辉就泛滥成这样，栾云平想一想他们初见的时候，王昇好像和她舍友说他傻，心理落差真的好大。
烧饼从美食中抬起头来，含糊不清地说，“你就这么想当我爹？”
“吃你的东西吧。”栾云平一手托腮看他吃饭，另一只手在桌下握住王昇的手。
温热的触觉传来像是一阵电流，王昇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绯红从两腮爬上耳朵，甚至蔓延到脖颈。栾云平伸手将王昇的碎发捋到耳后，王昇偷偷的瞪一眼他，娇嗔的小表情被他捕捉到，不禁笑出声来。
两人甜蜜的氛围感染到了对面的烧饼，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的笑意。前后不过一秒，两个人的笑容就没有了，王昇给烧饼倒杯水，“呛着了吧？快喝口水。”
“对不住啊，我，这是个意外。你俩继续。”烧饼喝几口水，又低下头去吃饭了。
栾云平和王昇此刻也没了那种风光霁月的互动，对视一眼又各自避开。
“烧饼，你跟我说说，栾云平在郭老师家什么样啊？调皮吗？”
烧饼挠挠脖子，想了想，“他哪知道什么叫调皮啊，所有徒弟里最正经的就是他了。没基础但学得快，可遭人恨了，我师父还说他就是奔着老艺术家去的。”
你看，烧饼虽说和栾云平不对付，但栾云平的一切他都觉得与有荣焉。
“这么厉害啊？”王昇的一点夸赞都让栾云平飘了起来，理一理衬衫，正襟危坐，“他就没有被郭老师训过吗？”
“这可难为我，”栾云平做什么都是好学生的做派，郭老师爱他爱得不行，不过做师傅的多少为了徒弟发展的更好都会严格要求，栾云平也不例外，“不过我哥怕被打麻筋。”
栾云平暗自摸上自己的麻筋，那种恐惧感席卷而来，承受着王昇的打量，“什么叫打麻筋啊？”
“那什么，吃完咱就走吧，我们回去还得查作业呢。”栾云平并不希望王昇的知识面扩大到这一层，“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知道大楼构造就成了，你还非得知道人类结构啊？怎么那么好学呢。”
烧饼小眼睛看穿了栾云平的一切意图，撇撇嘴，“姐，这人不真诚。”
王昇当然知道栾云平的慌张来自于哪里，不过她也不是那种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毕竟来日方长。她也不喜欢谈恋爱之后就没自我的领地，她和栾云平都可以有独立的属于自己的空间。
下巴垫在手背上，王昇笑逐颜开，比窗外的风景还要精致，“可是我喜欢。”
烧饼倒在椅背上，“你俩可带坏未成年。”
他们回家做不了同一辆车，栾云平错过了两次车，愣是先把王昇送上车。公交车徐徐开走，烧饼看向舍不得收回视线的栾云平，“这姐姐真飒，不过我喜欢。”
“你多大点儿孩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烧饼最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小孩子了，他都上初中了，虽说差不多也快到学业的尽头了，“我当然知道。你看她的眼神就是喜欢，她看你的眼神也是。”
烧饼没谈过恋爱，但他知道走一辈子很难。他爹妈也时不时吵架，吵完也会和好，但吵凶了也会提离婚。自家师父本来也有一段不顺利的婚姻，不过好在现在有个很好很好的师娘。
“你会跟她一辈子吗？”
栾云平沉默不语，拍拍烧饼的肩膀，等到公交车来了，排队上车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话。
“我只想把她留在我身边。”
栾云平是个有理想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但他也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王昇就是如此，爱一个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王昇到家的时候，一家四口就跟开会似的坐在客厅。王昇想想，昨天她说了自己今天要出门吃饭的啊，没道理在这审问自己啊。
“你们干嘛呢？”王昇贴在妈妈身边坐下，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啊？”
褚司笛难得没搭理小女儿，王聿坐在对面咳一声，“你今天干嘛去了？”
“我出去逛街了啊。”
“跟谁啊？”
王昇总觉得王聿的语气来者不善，看向中间沙发上坐着的两位哥哥，王旭和王昶默默摇头，他俩也不知道，为什么吃完还得在这静坐，连电视都不开。
王昇小心翼翼地回答，“跟，朋友。”
王聿盯着姑娘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波澜，继续问道，“那男的是谁？”
“男的？”王旭吓得站了起来，一个学校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妹妹谈恋爱了，“谁啊？哪个系的？哪个年级？”
王昶把他拉住，控制住王旭激动的四肢，“你冷静点。”收到王昇求救的眼神，王昶又开始不忍心了，怎么都得牺牲一下自家大哥，“还不是因为你。”
“我？”全家的视线都聚焦到了王旭身上，王旭此刻害怕极了。尤其是王聿的眼神，简直要把自己重新投胎一样。
“那个男的就是栾博。大哥想让宝儿帮帮人家，不是说他腼腆嘛，宝儿跟他也还谈得来，今天就约出来聊聊。”
王昇趁势附和道，“对啊。那天我们出去跑步，遇上了栾博。大哥嫌我跑得慢，就把我托付给栾博，还美其名曰说让我帮助栾博走出自闭，开朗些才能谈到对象。”
王昇讲述事实的同时还不忘夸一夸栾云平，“大哥跑得倒是很爽，多亏了栾博陪着。不过那天没什么效果，所以今天约出来想问问他有没有喜欢的类型，要是我认识，不就可以帮忙追了么。”
“你怎么当哥哥的？成天没点正事儿，暑假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带着妹妹出去跑步，还把妹妹托给别人，你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果然，战火烧到了王旭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要说愁，净说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