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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真真卖‘艺’又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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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太子府。
前恭候迎,进了房。看到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管家,想来他是担心我们多时,但又顾及苏秦的命令,不敢出来找寻我们。苏秦翻出了一张琴,说要弹琴给我听,被毫无兴趣的我推却了,她兴致不减,反过来缠着我谈给她听。
我笑着和她玩笑说自己不会弹琴。
顺着话题,居然好奇到了我的身世。
北焙国也是大国之一,但是这几年皇室纷乱,内部倾轧夺权厉害,虽然在七国中和砜国一样是以军事见长,但真正相较起来,已经是不能比拟。
我不是不愿对她坦诚相告,但是现在地处他国,尤其是寰宇身份太过特殊‘值钱’,北焙国一向在政治上受他压制均衡,刚又被他强制扰乱了军事上的一场大决定,对他这位天命公子怕是顾忌畏惧又恨极。一不小心,害他被咔了,我下半生不得守活寡。
告诉苏秦,我是她见到的那个马车上男人的一个常被嫌弃的小老婆。并没有骗她。
其它的不想多说,就转换话题,干脆问起了苏秦的情况。
反正过一会儿就该晚饭了,闺蜜一下也不错。
“苏秦,你应该不算官宦出身,怎么会认识一国太子殿下?”我用指梳着她垂在胸前的发丝,轻轻的细细的,低头不看她,问话的声音也不算大。
“出身青楼。要讲下去吗?”她也低下头,声音不大,却是极磊落的那种。然后就感觉到她绽开了笑,妩媚妖艳的浅笑,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无尽魅意。
这样的笑,男子见到怕绝对会当场酥软。我抬头,她表情并不含蓄,淋漓的情感深映入脑海,犹记那丝似有似无的隐忍,忍不住开始心疼她。“请说吧!”我坐正身姿,端端正正的准备聆听。
“老鸨瞧着我长得好,就从小多加训练,不是琴棋书画而是取悦男人的技巧!”她笑着偷扫了我一眼,我表情并没有变化,于是继续讲了下去。“依门卖笑,买的就是一个‘笑’字,所以无论怎样的羞凌辱骂,都得用笑脸挨;闺房识趣,重的就是一个‘识’字,你是男人的解语花,时刻需要懂情识趣,猜透脸色,刻刻逢迎满足他的心意;鱼水之欢,讲得是一个‘欢’字,男子的欢,这些就需要在床事上下尽功夫……我从小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学会这三个字,教育方式:不择手段!”
“常躲在朱红色的柱子后面,看着华灯初上,春风满座,胭脂香味扑面的厅堂中,翠袖红裙坦胸裸露的姐儿们,酥侬软语的傍着各式各样的男人,催情媚香不分昼夜的燃着。有时被老鸨抓到暗室偷觑,□□的画面中,衣冠禽兽的各样丑态阅尽……”
顿下来,在抬头时,眼中已经有了无奈屈憋的泪意,转眼,语调和情状却完全改变,凌咧叱咤,“很可笑吧,就算在这样的境遇下看透一切,最后却还是被吸引,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我对他摇了摇头,她随即无所谓一笑,举手盖住了我的嘴。我拉下她的手,擅自喊道:“太子殿下既然到了,为何不进门呢?”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浅黄冠袍,鼻高眉浓,一双狭长的眼眸还是犹自盛着笑,风流之态尽致。这次,他尚未与苏秦打招呼,他先对我躬身行了个礼,美目毫不掩饰的盯视品评,然后似不悦的对苏秦开口:“如此贵客在此,你怎么不早点差人通知我?”
我尚未来得及开口,苏秦慢条斯理的回了。
“殿下这句话好笑,是贵客还是娇客,人家都已经名花有主,难不成我要特地让管家过来请你过来强抢不成?”说着,站起身来,酥手带着丝绢在他鼻尖一撩。顿时淡雅清甜的芳香四溢。
我知道她是为了挡去那个太子在我身上的视线。
“哎呀呀,还没看够呀!看来我是花残柳败,得不起殿下您的瞩目啦,既然这样,下次那个什么王大人,红御史的可不要再想让我用身体换消息……”
她话音没落,已经被那太子搂在怀里肆意亲吻。投在我身上的视线早已收去。
终于化解吸收了她话中的意思。就算多多少少有点猜到,但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吃惊不小。
苏秦复又推开人,用手绢在被亲过的地方狠命擦拭。
“哎呀呀,妹子啊!”她故意不叫出我的名字,“太子殿下把我接回来,对我可是百般迁就,万般疼惜,可惜在利益面前,他首先想到的还是我美色能带给他的好处便利,可笑我在青楼还仗着自身的优势好好的坚持只卖艺,到了他这里倒是真真卖‘艺’又卖身了!”
话语间已经带上了呜咽。那太子站在一边脸色难看。
“我明儿送你回去!”回过头,她已经控制了自己,“请问太子殿下今日来又有何贵干?”
当着我的面,那太子并未多言。闲话了两三句,苏秦有气没气的应着。
各怀心思的东拼西凑聊天,这种煎熬并没有延续太久,太子走了。
人刚走远,苏秦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在一旁打下手。并没有再说话,倒是苏秦的眼泪时时的滴下。
东西并没什么,期间修三三两两的送了些许衣物之类,零零总总她理得很细。整理的差不多,她把包袱往床内一摔,任扑到我身上半抱着,身体微颤。
并不看她的脸,知道她不想让我看到此刻的她。我只问了一句。
“苏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她止了颤,把我抱得更紧。良久,我感到了她的轻轻摇头。她也只说了一句:
“你幸福吧!不幸,少一个总是好一个。”
半夜的谈话中,她教了我很多对付男人的手段,然后又自解的说:你肯定是用不着的。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哭了,很细很细的哭声,殷殷私语般,但是却能把苦涩的气息流进人的五脏六腑。
一大早,可能是因为晚上哭累了,苏秦睡得很沉,没有送我。坐在马车中,我的心有中空落落的不好预感,头有点晕,不由得我多想。
回了客栈,一进门就听到小二喊:“唷,夫人您回来啦,您家相公让您去这个地址找他!”
马车又回了头,去的地方居然是和北焙国太子府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