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爬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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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手套翻东西，可还真要谢谢你戴上了。”贺夏的话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照常的公事公办“为什么要进去？警察都封锁的地方，可不是小孩子能随意进出的。”
易虔放在桌上的手交叉，冷汗不断冒下，手黏黏的。“不用这么紧张，你没有破坏现场。”
这一句话下来，像是打了强心剂，苍犬在监控后面听着后背都发麻：“哎哟我的天，贺前辈这气势，有点男女通吃的感觉。”
洛理一个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头上，一脸怒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贺夏看着另一个人这么温柔，心里咬得牙痒痒的：“看你的监控去！别这么沙雕。”
莫名其妙被记恨上的贺夏全然不知，易虔像是开了心结，开口道：“我们主席，曾经被高老师没收了一本笔记本，我知道那个对她来说很重要，我也擅闯过，那个，高老师的居所翻了一遍。”
苍犬的背后开始发凉，他不敢转头，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劲道像是要把他剥皮抽筋：“C4和A4，你选一个吧。”
因公殉职和断手，哪一个都不是很好，苍犬求生欲特别强地问道：“请问领导，我还可以活下来吗？”做刑警的危险性，还是多样化的。
“等等，等等，我让你停下！那里不能进去！”“易虔！”贺祈这么一闹腾，监控那边的人面面相觑，甚是尴尬。
“额，抱歉走错了。”“诶诶，麻烦把她请出去。”
易虔一脸慌张，站起来大喊：“你们别，”“洛理，住手！”
一瞬间空气凝结，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下一句：“放她进来。”
“签个字，就可以走了。”看来不是空气凝结，而是贺夏的情绪让人觉得很压抑。
易虔签完的时候，贺祈就冲了进来，贺夏收拾东西就准备退场，没想到右手手腕上传来一股劲力，从颤抖可以感受到她的难受：“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贺夏的左手不断蜷缩，握成拳，最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人我已经放了，你别为难我。”
“我为难你？贺夏，这么多年，从爸妈死的那一天开始，麻烦你告诉我，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我还有工作，不想和你吵，请放手。”她必须在这个时候残忍，但是一旦错过这个契机，她们两个，就......
贺夏拿开她的手，说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贺祈看着从小就一直在跟随的身影再一次离她而去，到头来她自己还是迈不出这一步，接近不了，是因为对方也迈不出这一步。易虔不敢插话，等贺夏走之后才上前搭了一句：“贺祈，你还好吗？”
贺祈拉着她的手边走边小声急促地说道：“我们今晚不回学校。”
易虔有点诧异：“啊？不回学校，那去哪？”
贺祈拽紧了躺在手掌心的钥匙，上面还能感受到贺夏的余温：“大宅。”
“贺祈，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不要道歉，你没做错。”在她的印象里，错的一直都只有贺夏而已。
贺夏一脸阴沉地翻开她没来询问之前易虔做的笔录，洛理小心翼翼地拿着两杯咖啡坐到她的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贺夏合上文件夹，拿过咖啡喝了一口：“没有。”
洛理问道：“不加糖？”“不加。”“牛奶？”“太甜。”
“纯咖啡不苦吗？”“你可以试试。”说完贺夏把杯子挪过来，笑着看着她，洛理微皱眉，抿了一小口，却不感觉苦，甚至有股清香。
她落嘴的地方有个口红印，但是洛理今天没有涂口红，然后动作僵硬地把杯子推了回去。贺夏还把杯子拿起来一看，嘀咕道：“看来这个型号不好用，粘杯。”希望你不要注意到有人脸红了。
“十二点了。”“嗯。”“我说十二点了。”“嗯，我知道。”“管饭。”原来是指这个。
“今天有点忙，要不要去蹭饭？”
“所以，这就是你来上班的原因？”云熙无奈地摇头，半妥协半威胁“你最好把新的程序代码发过来，因为你，新产品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
“能造成多少损失？”“我的一辆爱车。”“那我很庆幸。”
赚好友的钱，你也是挺行的。不过云总的办公室科技感十足，魅蓝色的墙上排列着形状不一的蓝色荧光，桌上还放有音箱。来的路上听贺夏说，其实还有一个隐藏房间，但是需要云熙的指纹才能开启。
听说云熙的小对象最近在闹脾气，她还能正常来上班，属实不易，难怪之前一直单身这么久，就这样的情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才会喜欢啊。云总刚准备站起来就从椅子上摔下，贺夏急忙去扶，云熙推了推手说不用，然而她压着的位置，却是腰。
“......”好像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惹恼了对象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你腿怎么软了？”
云熙很平静地说：“加班加累的。”的确是加班没错，但不是工作方面上的加班。
“哦。”她已经很明确地看到云熙脖子上的吻痕，喉咙那似乎还有清晰可见的牙印，而且她的耳垂慢慢泛红。
“走吧。”贺夏站起来，抓着洛理的后衣领往门外拖：“诶！诶诶！我还没吃多少！”“等一下帮你叫小龙虾。”然后就很乖巧地让她拖走了。
洛理神经大条，电脑上那些像虫子一样密密爬着的文字让她头皮发麻，而贺夏却很自然地发送着文件，以一种事外人的身份帮她解读：“云熙公司要开发一种新产品，我负责的区域是接收信号，我不发程序，她还真的能损失好几百万，不过，最后也还是要进我的口袋。”
洛理啃着小龙虾啃到虾尾就默默地掰龙虾壳，放到贺夏面前，给大佬吃，贺夏一个猛虎扑物，牙齿直接夹在她食指的第二个指节，最后好像还舔了一下：“谢谢。”
不用，如果要谢的话，能不能再咬一次？或者多几次？“贺总监，逃班这么久，终于肯回来了？”张越拿着水杯走过来，笑着问道。
总监？你还混在高层！？“我逃班说明我跟云总交情好，不服跟我打一架？”话里面满满的嘲讽，和对警局里的人不一样，充满了闲情雅致。
“诶，可别这么整，你可是刑警，我这种小身板还是拿去切菜的适合。”张越目光转到洛理身上“这位是......”
“洛理，洛副局。”简单明了，张越俯身在她的耳边问道：“那个传闻能拧断蛇脖子那位？”
“咳咳，我听到了。”
贺夏半开玩笑道：“你的名声在洛城到处传，妇孺皆知，不值得高兴吗？”
“本来就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想当时我还被总训练馆狠狠地骂了一顿，当时才刚成年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把我一个25的人往死里批，这可真是让我长记性了，我想我到死都忘不了。”
贺夏略显诧异，洛理这种性格不像是会被人压着还默默忍着不说的：“你当时，没打起来？”
“豁，我有那个胆子？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顾将军的独生女，人家宝贝着呢，动一根手指都不行，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她下手。”
贺夏：“这种身份的话，我以为你会找个时间把她连人带席子丢到水池里。”
洛理：“我长得，很像那种人？”
贺夏假装很专业地打量她：“老夫看你印堂发黑，面部凶神恶煞，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诶诶！手放下！”
洛理：“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和你姓！”
出人命了怎么办？算了，两个都是警察，都有分寸，但一个是年龄上成熟，一个是心智上成熟，被打的还是心智上成熟的那个，这个咋整啊？
“啊，云总。”“贺夏呢？”“走，走了啊。”“是被打出去的吧，监控都看见了。”
云熙坐在贺夏坐过的地方，把电脑关掉：“贺夏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我以前都不知道她是个抖M。”
“额，云总你刚才说什么？”“没什么。”只是有种，女儿把男朋友带家里来的感觉。
贺夏系上安全带之后，很郑重地说道：“我警告你啊，开车的时候，不动手，下车了再陪你打。”洛理捂着手腕倒吸一口凉气抱怨道：“您老放心，打死我都不会和你打下一次。”这小姑娘这么难打，28岁了，马上奔三了，竟然还会遇到强手，而且两个都才刚成年，面子都吹到天边去了。
“我是看在你长得好看的面子上，才不忍心对你的脸下手的，你可别误会。”算了，还是打吧。算了，还是不打吧，打不过。
然而这种感觉只维持到回到大宅之前：“今天不能走正门。”“？？？”“我说，今天不能走正门，我们爬窗。”
你放着好好的门不进，像小偷一样爬什么窗？“你来不来？”贺夏已经卷好袖子了。
“为什么爬窗？”“我把大宅的钥匙给小祈了。”好，你说什么都信。
凭借着之前三更半夜冒着雨爬水管还要小心不要被保安发现的经验，洛理在贺夏之后开始爬，窗边的贺夏露出半个身体，伸出手：“来。”
“多谢，啊！”她没想到自己被拉了一下，卡在窗边之后，直接摔倒在贺夏身上。那个时候，她们的唇相处接触，湿润的感觉不断传来，令人模糊，然而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麻烦谁先来开个头啊！
洛理仿佛仗着迷糊，小心地舔了一下，甜甜的，然后两个人突然梦中惊醒，洛理起身，说道：“对，对不起，我，我借个厕所！”然后把上起来把自己关进洗手间。贺夏抚摸着自己的唇，仿佛还有些犹豫未尽。
“诶诶诶，你挡着我了！”“刚才发生了什么！谁跟我说说啊。”“亲上了吗亲上了吗！”
乔深看着这一帮挤在屏幕前偷窥的姐姐和嫂子，心道：还是我家的乖。
乔深问道：“阿源，你在看什么？”说实在，她还真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们突然放过了她，按理来说，贺夏那边交代过了，但应该还有些隔阂，但怎么这么快......
秦源腿上放台笔记本电脑，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嘴角的笑容弯不下去：“幸亏我带了电脑。”我正奇怪她们怎么看得到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偷窥情趣了！
洛理手撑着洗手池，根本没注意到贺夏倚在门上，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一句：“你好了吗？”“啊！”怎么回回吓她都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被占便宜的不是她，要这么大反应的也应该是贺夏吧。
“我妹妹来了，跟我一起下去。”“好。”洛理至今都不能理解自己当时说那句话的情绪。
看见贺祈的时候，贺祈的神情仿佛是和贺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眼睛，似乎比贺夏更具杀伤力，但她怎么觉得，贺祈在看自己？一种见家长的即视感油然而生。
两姐妹就这么坐着，气氛压抑。贺夏拿出笔记本，还给贺祈：“爸的东西，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那你呢？”贺祈没有接过，眼睛还是一直看着她“我也弄丢过你，你还回来吗？”
贺夏轻轻一笑：“你的房间我一直在打扫，钥匙，也给你配新的了。”最后“欢迎回家。”
顿时，气氛轻松了许多，贺祈半开玩笑道：“别以为我这么好收买，你不把这些年的份补偿给我，我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贺夏叹气：“哪能怎么办？只能放肆地让你提要求，然后由我没有限度地宠着了。嘶。”手臂被掐了一下，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生气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姐姐宠妹妹，不是正常道理吗？贺夏此刻的表情都可以拿去制作黑人问号表情包了。
贺祈把笔记本收好，然后说道：“姐，其实，易虔有话要和你们说。”
易虔手下的小动作开始了，低着头正纠结着要不要说，贺祈就牵住她的手，以眼神来安慰她。贺夏看着她们的互动，说道：“怎么？担心我欺负你下属兼女朋友？”
贺祈有点惊异，这算不得什么亲密的，“跟云熙她们呆久了，性取向也应该也会变吧。”
惊得贺祈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是我自己弯的，不，不是，我，我没有，不是她们。”“停，我并没有反对。先说正事。”
易虔被她们姐妹俩这么一糊弄，倒是放松了许多。
“贺姐姐，那天我到二楼去找东西，发现我的桌子，不见了。”
“什么？”贺夏把目光放到洛理身上，她同样也是十分震惊：“你们排查的时候，没有检查数量吗？”
洛理摇头：“这个一般我们都不查。”
贺夏的眼神突然有些可怕，洛理急忙发动外援：“那，那个，主席，你来说。”
贺祈看到这么强势的贺夏，完全崩不住，但还是得崩着冷静地回答：“学校的课桌椅比例和班级人数一直都对不上，有的是刚好，有的是多出来，但是我们班里，数量是刚好。”
贺夏：“易虔，你是怎么确认，唯独你的桌子不见了？”
易虔这次十分有底气：“因为我的桌子比较特别，呃，它坏了，整个桌面就，就那样了。”
贺夏：“哪样？”
贺祈：“整个桌面可以翻过来，上次被叫到的时候，直接从桌上翻了下来，都成黑历史了。”
易虔这下看上去要动手了：“嘿你这人！”
两个人都相互对视之后向对方点头，用眼神在交流。
明天，我们再去检查。
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爬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