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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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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对,我在,什么事情?”吃了一会儿,顾安臣的手机响了,“好的,我马上去。”
顾安臣起身披上了大衣,与其他人说:“抱歉,警局有点事情,我要去一下,抱歉,你们吃吧。”
“我也要去!”程深看见顾安臣走,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萧泽摁也摁不住。
“我去看一下。”萧泽说罢,急忙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快回去,我一个人能行。”顾安臣看见程深跟了上来,皱了皱眉。
“我不要,我已经恢复好了,你让我跟在你后面帮忙也好。”程深说。
“你不要添麻烦了,你去了我们的注意就会分一半在你的身上,办事的效率也会变低。听话快回去。”顾安臣的声音越发地冷。
“小深,回去。”萧泽拉了拉程深的手。
“不要!”程深甩下萧泽的手,认真地盯着顾安臣的眼睛,说,“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但请让我去吧。因为我一些进度已经受到了影响,我也想帮忙。”
“小深……”萧泽拽了拽程深的衣角,“听话,顾队长还有事,不要拖延他的时间。”
程深依然盯着顾安臣的眼睛,不发一声。眼眶中闪着点点泪光。
顾安臣的心有点动摇。“我不同意你是不会走的是吗?”顾安臣说。
“嗯。”
“那你觉得萧泽会不会把你扛着离开?”顾安臣问。
“…………”
“那我就会和他硬斗了。”程深说。
“程深,你听好了,你已经二十几岁了,不要对我们耍小孩子脾气。我们不是你的家长,我们不需要因为你的眼泪而去宽容你。你现在也不小了,也要学着成熟一点了,要学会认清局面。所有人都因为你的伤而担心,但你这个时候却要不顾他们的感受一意孤行,这不对。”顾安臣说,“再说了,你打得过他吗。”
程深脸颊上飞出两片红晕,弱弱地点了点头。
“那顾队长,你能不能告诉我婚庆公司那间密室里是什么?”
“邪教的地下活动场所。”顾安臣说:“这样吧,既然你想要参加,就让萧泽和我们去。他作为警局顾问帮忙,再把进展告诉你,你听着就行了。”
“哎呀,听到了吗,我和他去,你在家乖乖的,谭朝她们会看着你的。”萧泽说,“好了好了,快回去吃饭去。我走了。”
“你说谁回来?”张审由对着其他三个人说。
“那肯定是老萧扛着小青鸟回来咯。”陆晓山摇着杯中的红酒说。
“不是说不能喝红酒的吗?”张审由问。
“说这句话的人走了啊。”
“嘘嘘嘘,来了来了。”谭朝说。
“吱嘎……”一声门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萧泽呢?”谭朝见程深一个人回来,问。
“跟着顾队长走了。”程深说。
“你一个人被留下了?”张审由说。
“看来萧泽和另一个人双宿双飞去了。”陆晓山轻声说。
“呸。”谭朝瞥了一眼陆晓山,“那坐下来继续吃吧。”
“来,我帮你把酒倒好了,快喝快喝。”陆晓山将手中的酒杯塞到了张审由手中,然后小口喝起碗里的奶油汤。
“什么案子?”萧泽问。
“我是因为程深才让你来的,待会儿自己找个地方去逛逛,到时候再编个故事给他听听。”顾安臣说。
“嘶,你好像对我误解很大哦。”萧泽说,“我想破了脑袋我都想不到我哪里惹着你了。”
“第六感。”
“你们警察做事不应该有理有据吗?直觉不可靠。”萧泽说,“我都帮你们破了一个案子了,你不谢谢我就罢了还这样对我。”
顾安臣没有发出声音。
“程深到底是为什么宁愿和家里决裂也要去做警察?”
“说来话长,应该是他十岁左右,那时候我刚从警校出来,跟着我们队长抓捕犯人。那一群犯人精神有一点问题,拿着刀在大街上砍了很多人。我抄近道,结果在路口刚好碰到程深,他在学校门口等家长接他回家。结果有个人就拿着刀刺向他。我那个时候空手接刃,一脚把那个人踹飞,飞可远了。但手上还是留了疤。”顾安臣嘴角微微扬起,将手摊在了萧泽腿上,让他看他的手掌,“然后程深就觉得我是电影里从天而降的大英雄,拉着我要签名。那时候我穿着便服他不知道我是警察。然后我就回了他一句,人民警察做好事从不留名。没想到他深深记住了这句话,后来上了警校。”
“那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萧泽问,“他可以把你当做偶像,但为什么会这么……痴迷?”
“不知道。”顾安臣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将手收了回去。
“不过到底是什么案子?”
“自从宋司恭案子解决之后,警局开始加大力度打击邪教,到今天已经清除了5个。我们先去警局开会确定一下任务,然后再去行动。今天的目标是剩余的1个。”
“那不是很快吗?”
“剩下的那个警局一直没动,因为这个枝叶庞大,而且似乎与其他城市的组织内部关系复杂。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今天主要是去打入内部,试探他们。
“萧先生以前住在哪里?大概,十几年前。”程深问。
“十几年前我们还没有凑到一块儿呢,怎么?”谭朝说。
“十几年前我家旁边有个同名的,刚看到萧先生总觉得熟悉但不知道原因,后来才想到。但是一直没机会问问他。”程深说,“那个哥哥我记不得样子了,只知道我以前天天跟在他后面转悠,他还会拿树枝给我做小弓箭玩。”
“那就是他了。”陆晓山笑了笑,“萧泽特别擅长做这些小东西,可能是因为以前总是有个人缠着他做。”
“哦哦哦。”
“陆晓山,你怎么这么不对劲?”谭朝皱着眉头问,“以前你可是一个比程深还话多的人,今天怎么装起高冷了?”
“我一直说话但是程深不能说话,程深就会难受。程深难受萧泽就得生气,萧泽生气追究起原因那我就得遭殃。所以,保护生命安全从不说话开始。”
程深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给你们看看我的好东西!”张审由神神秘秘地从包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当当当当!”
“你能不能别显摆了。”陆晓山说。
“这个……你是买了儿童牙膏吗?”程深说。
“上次去登山,酒店超市里有个牙膏的包装盒很好看,陆晓山看上了就买了回去。谁知道他一直在盘包装盒,哪知道里面还有更好的!”张审由说。
“棋类那么多,怎么非看上了买牙膏送的飞行棋。”谭朝说。
“快来玩快来玩!”张审由迫不及待地在茶几上铺好棋。
程深愣愣地看着面前反差极大的张审由,这种感受仿佛是看到一个肌肉猛男带着粉红兔耳朵躺在他怀里,扑闪着眼睛撒娇。他无助地翻了翻眼。
“不对,这么大人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没看见。”程深心里想道。
“来啊!”张审由说。
“别别别,你们玩就行。”谭朝说,“我走了我走了。”
“程深快来!”张审由说。
程深向谭朝投来一个哀怨的目光。
“停!”谭朝说,“你们先两个把衣服换掉,把沙发都弄脏了,都是泥,脏死了。”
“但我没衣服换了。”张审由说。
“你呢?”谭朝看了看陆晓山,陆晓山摇了摇头。
“你们就这一件衣服?”
“他不让我买。”陆晓山说。
“买那么多衣服你又穿不完,你身上那件那么耐脏,多好。”
“别说了,走,买衣服去!”
“好耶!”陆晓山从沙发里跳了起来。
“谭朝姐姐,你们经济来源行吗?我看萧先生一个人在赚钱,警局顾问工资也不高。我那里还有几件新衣服,要不然我给他们吧。”
“噗嗤,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们经济收入一直都很稳定。我虽然不像萧泽那么辛苦,但是我有收入的。”
“谭朝!”张审由突然严肃了起来,“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你趁着萧泽不在家你怎么,你怎么,唉!”
“有病病吗你。”谭朝嫌弃地看了张审由一眼,“上次我走在街上,有个品牌在拍广告,结果模特出状况来不了了。就把我拉过去了。你猜怎么着?”
“嗯?”
“拿钱啦!”谭朝做出摸钱的姿势,“后来啊他们就一直找我,还有几家杂志社也打电话给我了。”
“哇哦!”程深感叹道,“原来我旁边有大明星!我要签名!咳咳咳……”
“所以到底去不去买衣服了……”陆晓山发出了弱弱的声音。
“去去去,这次有人付钱你尽管买。”张审由重重拍了陆晓山的背,吓的陆晓山花枝乱颤。
“程深!”程深背后突然响起了萧泽的声音,“你怎么出来了?让你在家里就是让你好好养伤,你出来干嘛?”
“那那那你不去办案子你在这里干什么。”程深瞥了眼萧泽,“噢噢噢噢我知道了,KTV,还特地打扮一番。看看这个头,油光可鉴!好啊萧先生,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没想到,啧啧啧……”
“咳咳。”顾安臣走了过来。
“顾队长好!”程深说,“顾队长不是去办案吗,怎么就您和萧先生?”
“本来是要先去警局开会,谁知道路上堵车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我们两个离得近,就先来了。其他人也堵在路上呢。”
“要不然……”程深揪住顾安臣的袖子,“我和你一起吧!”
“停停停。”萧泽把程深的手抹了下来,“你快回去,大晚上的太冷了。”
“好啊,今天任务不重,你来吧。”顾安臣瞥了眼萧泽,“但还是要等一会儿,人可能不够。”
“那就让谭朝姐姐他们一起来,我们6个人先进去!”
“不要麻烦别人。”顾安臣凑到程深耳朵旁边悄悄说,“警局外来的帮手有萧泽就够了,不要破坏规则,否则你也走!”
萧泽脸色铁青,直勾勾地盯着程深和顾安臣说悄悄话,投来满是怒火与哀怨的目光。
“你看萧泽像不像个小寡妇?”陆晓山偷偷说。
“没事!不麻烦!”张审由笑眯眯地说,“我们非常热心的!”
顾安臣尴尬地看着张审由,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们警局不缺人手。”
“但是现在缺啊。”张审由说。
“无脑。”顾安臣在心里默默地说,“好,好。我们需要三个女生,要不然你……”
“来,谭朝,晓山,程深。”张审由将三个人推上前一步,“他们三个不壮实,刚刚好。”
“那你呢?”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顾安臣见讲不过他,说:“这次,我们是深入一个邪教的内部。你们三个,扮作陪酒的女生。我们三个,使他们雇的保镖。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了解他们,但不做铲除。所以你们要尽可能从他们嘴里套话。待会儿到的警察我会让他们在街角守着,防止有危险。懂了么?”
“这不是那个那什么扣扣扣四蓬莱?太棒啦!”张审由说。
“萧泽,你来一下。”顾安臣把萧泽拉到了一边,“那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那什么?”
“不是不是,正经事他不会有疏漏,只是每个月总要有几天有点不正常。”
“顾队长,真要穿……穿女装吗?”程深面露难色。
“或许吧,这种情况如果你想参与那还真……需要。”
“好!”程深一咬牙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