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何抉择》坑急挖挖

5、Chapter 4

　　对于她来说，童年是场噩梦；

　　对于她来说，童年是个童话故事；

　　那年，她结束了一场噩梦，而她，却换来了童话故事的破碎

　　“编号156，有人探见。”

　　哐……

　　铁门电子锁开锁的声音，回荡在回廊里。从一小间双人间内走出一个面黄肌瘦约40多岁的女人，微肿的双眼、不甚整齐的头发贴着脸，有点偏大的囚衣套在身上，显得她更加的消瘦。

　　透过玻璃，看着走进房间的人，一直坐在探视口的舒琳站了起来。轻声喊了声，“妈。”因为才到探视时间没多久，所以整个房间也只有她们两人。

　　舒琳指了指同样挂在母亲位置那边的话筒，坐下，执起自己那边的，“妈，你又瘦了。”语气中无法掩饰的难过。

　　“傻孩子，我只是这两天没什么胃口，可能加上昨晚没睡好，才会这样的。”母亲为了让她安心微微一笑，“倒是你，是不是又失眠了？黑眼圈很严重。”

　　“没有，只是这黑眼圈很难消的。”

　　“最近还好吗？交男朋友了吗？”

　　轻轻摇了摇头，而欲想说的话在看到母亲后，顿时说不出，她又何必再让母亲处于牢狱中还要担心她自己的问题呢。而在这次的探视，她也只是和母亲聊聊近况，很快，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只听到一直站在母亲身后的警察上前喊了声，“编号156时间到，下个探视日再来吧。”

　　接着，母亲跟着警察走回进来时的门，只是这次，母亲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她也只能微笑着向母亲摆了摆手。

　　砰……

　　铁门关上的声音，蓄势已久的泪不禁往下滑落，牵扯着红唇，低喃着，“妈，对不起。”

　　走出监狱的大门，坐上车，盯着眼前的监狱大门，是她亲手送母亲进去的，当时的情景宛如昨日，历历在目，每个梦回夜，她都让这样的梦惊醒，梦中的她无论如何的嘶喊，都阻止不了这扇隔绝了她与母亲的铁门。

　　自小，她的父亲就去世了，所以在她6岁那年，母亲再婚了，只是为了能让她有个完整的家，但是，母亲却没想到，她居然嫁给了一个禽兽，一个会趁她不在家的时候侵犯她女儿的男人。

　　在她9岁那年，他的继父在母亲外出买菜时想要一逞兽性，她捡起在慌忙逃窜中撞倒了放在茶几水果盘中的水果刀，只是一个上前，手中的刀就没入了继父的心脏处，那一刹那，继父的嘶吼和她惊吓下的撤刀，刚刚还追赶着、意欲上前擒获她的男人，已经毫无气息的躺在地板上。

　　而她的手，也因为刀上的血回流而沾满了双手，双脚也因为过于震惊而跌坐下地。不知过了多久，买菜回来的母亲一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而把手中的菜松落下地，重物下地的声响同时也惊醒了呆愣的她。

　　一声震耳的哭声，打破了瞬间的宁静，坐在地上的小身子，一下子跑到母亲跟前，紧紧抱住，“妈妈……”

　　看着女儿身上因为撕扯而微微裂线的衣服，还有躺在地上的男人那一身着装，弯腰抱起女儿，轻拍着女儿的背，“乖，不哭不哭。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

　　随后放下女儿，把大门关上，拉着女儿来到水龙头处，清洗着女儿受伤沾染的血，然后，慌忙的把水果刀上女儿的指纹擦掉，微颤的手拿着刀柄，紧紧的握了握。

　　扔下水果刀，抱起女儿走出家，把舒琳放在后座，在发动车之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哥，你现在立刻到XX区警察局，别问那么多，你去就是了。”然后看了眼后座还没缓过来的女儿。“琳儿，答应妈妈，等下什么都不要说，如果有人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继父想侵犯你，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知道吗？”

　　水润的大眼因为泪水而变得更加的透亮，此时的她，面对母亲的话，也只能点头答应，但是如果当时的她知道这样的代价，那么她不会点头。

　　母亲开着车快速走在道上，边看前方还边要回过头看着女儿，然后再次的叮嘱着，要按照自己所说的回答，就一瞬间，她的车撞上了一硬物，崩的一声响声，一个人从前车挡风翻滚至后，然后落在马路一旁，而由于过高速的车速，车子打滑的往路边撞去，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让车及时的停下没至于撞上围栏。

　　但是此时的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继续踩油门往前开去，她此生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再婚，而这一件错事，却让她一错再错。而她耳边回响着小女孩的哭喊声，与女儿的低泣慢慢重合，揪痛了她的心。

　　之后，来到警局，她向警察交代她如何下手把侵犯自己女儿的丈夫杀死，而也讲述了在来的途中开车撞到一男人。事过之后，男人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虽然是因为过失杀害了自己的丈夫，但驾车导致一人死亡，虽然承认了罪行，但是她也逃不过终身监禁。

　　母亲的入狱，也让她由舅舅领养，母亲被送进监牢的那天，她的哭喊回荡在监狱大门前，她看着那个大铁门把她与母亲隔绝于两个世界，她的双手，染着继父的血，断送了母亲的自由和扯破了一个女孩的童话。

　　思绪因为天色的落幕而慢慢回笼，昏暗下的监狱大门，看起来是如此的峻冷，寒了此时的心，“妈妈，我见到那女孩了。怎么办，你为了我承受的罪，而我是不是也该为你补偿她失去的？那我能把什么给她？”

　　黑夜中，一辆轿车慢速的行走在车道上，入夜的晚风轻吹，吹不走那份烦愁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