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梦不醒》忆残言

2、事出何因

　　第二天早上，叶泊影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紧紧的搂着，温暖的怀抱让她贪恋，也有些恍然。“师妹，是你吗？”待她睁眼看清身边的人后，吃了一惊，挣扎着想要离开。方梦朵被弄醒，看见眼前的情况，忙松开手，逃离床边。
　　“叶老师，你醒啦，伤好些了吗？恩，这个……昨天晚上看你冻得厉害，所以，所以……”梦朵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叶泊影倒是很快回过神来，“算了，没事，你也是好意，这回多亏你了，谢谢你啊。我现在好多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但她的言语中还是透着虚弱和疲惫。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梦朵还是忍不住好奇。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还是先回去吧，如果有必要，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哦，好的，那我先去上课了，中午给你带饭来吧。再见。”见老师如此，梦朵也不好再问什么，就起身离去。
　　“恩，再见。”泊影目送着梦朵离开，她的背影又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师妹。“唉，不是说了不再想她的嘛。”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方梦朵，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一夜不回，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害的我们以为你什么事想不开学人家自杀去了。”一踏进寝室，就听见室友文静大声嚷嚷了起来。谁说人如其名来着的？眼前这位就是典型的反例嘛。
　　“怎么可能？我像是做这种傻事的人吗？”
　　“那你老实招来，昨晚跑哪去了？不会是奔放到跟人搞一夜情去了吧？”说着一脸色相的凑了过来。
　　“切，你以为我是你啊？成天满脑子想着帅哥，满大街盯着帅哥。”
　　“那你倒是说啊，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我在……”叶老师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的，想到今天早上的情形，梦朵心中不知怎的涌起一股甜丝丝的异样。“我到我姐家住了一晚，昨天她生日，晚上玩疯了就没回来。”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再说。
　　“哦？真的？没听说你在这有姐啊。”
　　“我说大姐，我不用把家庭关系都跟你汇报一遍吧？”
　　“好了好了，这回就放你一马，快走吧，要迟到了。听说英语课要换老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帅哥是不指望的了，希望还是像原来叶老师那样的大美女也行，可别是个烦不清楚的老太婆啊。”文静拉着梦朵，一路走一路念叨着。

　　英语课。新换来的老师果然也是个美女，只是她挑眉弄眼故作姿态的样子让梦朵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感到一股邪气。可能是对叶老师的印象太过深刻完美了吧。
　　“同学们，你们叶老师有事不能再来上课了，以后的英语课由我来给你们上，我叫齐寒月，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说话时，她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总在梦朵身上停留，这让梦朵觉得很奇怪，心理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突然出现可能与叶老师的受伤有关。
　　课间休息时，与其他老师不同，齐寒月似乎很愿意跟同学们交流，她主动开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闲聊着，似乎还有询问到叶老师的情况。梦朵对这老师没好感，且心中挂念着叶老师，于是选择远远地在一边冷眼旁观。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课，梦朵去食堂打包了两份午饭，准备再去叶老师那边。路上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总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叶老师会武功不幸被另一个高手打伤了？武侠小说中的故事会在现实生活中上演？我偏巧那么走运地撞上了，不会有什么奇遇等着我吧？”想着想着，心理不禁一阵暗爽，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生活仿佛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

　　来到叶老师宿舍，看到她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运功，梦朵不便打扰，就放下饭盒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此时的叶老师头发随意地散开着，消瘦的脸庞从开始的苍白渐渐变得红润，暖暖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梦朵细细打量着不觉有些看呆了。
　　“你来啦。咦？怎么了？”直到叶老师出声她才回过神来：“啊？哦，没事，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午饭。”
　　“恩，谢谢。”她也不再客套，接过饭盒就吃了起来。
　　“对了，叶老师，你以后都不再教我们了吗？”梦朵还是忍不住向叶泊影讲起今天代课老师的事来。
　　“齐寒月，她来干什么？她终究还是选择跟着他们一起搅和吗？”听完梦朵的叙述，泊影不禁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
　　“老师，怎么了，没事吧？”见泊影迟迟没有动静，梦朵有些焦急地问道。
　　泊影转头盯着梦朵看了好一会儿，这张酷似师妹的脸让她难以自制，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随即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怔怔地想着什么。
　　不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回头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看武侠小说？”
　　“是啊。”
　　“那你知道吗？小说里的故事其实一大半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曾经发生了一场大劫，江湖上一大半的人因此丧生，武林从此衰弱。到如今，文明进步，科技越来越发展，是否拥有一身武功已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习武之人纷纷改行，去学谋生的技艺，现在他们混迹于各行各业，隐藏身手，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有些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改变的，就选择在某个偏远的山林或小岛上归隐，与世隔绝，眼不见为净。还有一些想仗着功夫作恶的，都被投身于警部的高手们逮捕关押了。因而现在这个世界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不过现在，这样的秩序恐怕无法再维系了，几个老魔头准备重出江湖了，不仅是武林同道，可能还会殃及普通人。”
　　梦朵仔细地听着，很快地消化着，只觉得又惊又喜：“是跟你这次的受伤有关吗？”
　　“哈哈，叶子，你果然还在这里啊！”只见一个优雅身姿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正是齐寒月。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叶泊影冷冷地看着她，不客气地说道。
　　“干嘛那么凶嘛！你受伤了，我当然是来照顾你的啊，怎么样，我看看，老头子伤的你重不重啊？”说着就径自上前去探查伤口。
　　“走开，不用你管，死不了的。”泊影一把推开齐寒月伸上来的手。
　　她倒也不在意：“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啊，你也知道那种情况下我很为难的嘛，不过说真的，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倒是长进啊，居然能把我爸伤的那么重，而只吃了他一掌，佩服，佩服啊！”
　　“哼，怎么，你是想来替他报仇的吗？”
　　“哪里哪里，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我爸嘛，那把老骨头都成精了，死不了就没关系。对了，你有没有用我以前给你的药啊，专门对付寒冰破魂掌的，没有的话我给你带来了，拿去，帮助恢复的快点。”
　　“不用了，已经用过了。我们一码归一码，药的事，谢了。不过其他的事，你还是给我说清楚的好，要是你真是在为虎作伥的话，别怪我不念旧情了。”泊影犀利的眼神似乎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啊呀，别说那么难听嘛，昨晚我也很莫名其妙啊，好端端的在跟我爸吃饭，中间去了趟厕所，回来就不见人影了，等我找到时就看到你们打在一起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做的那些为非作歹的勾当？”
　　“我不是一直在国外嘛，昨天才回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他的事也从来不跟我说的啊，后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清楚，只说是在找人。”
　　“哼，找人，找人用得着绑架那么多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吗？还邀了海龙岛上的那几个魔头出山，他的公司也接连支出大笔资金，用途不详，你说他这是在搞什么鬼？”
　　“怎么会这样？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会到这个学校来的？”
　　“这个啊，我不是刚回国嘛，也没找工作，又不想呆在公司，我爸就让我来这学校，我想当老师也挺好玩的，就过来了，没想到一来就接了你的班啊。”
　　一旁的方梦朵听明白了个大概，原来是齐寒月的爸伤打了叶泊影，而且似乎还在做很多坏事，不自觉地也板起了脸不给她好脸色看。
　　“你是方梦朵吧，怎么你也那么不待见我啊，昨晚我可是看着你带叶子上来的，照顾了一晚，辛苦你了啊。”齐寒月笑眯眯地对着梦朵说道。
　　想到昨晚，梦朵不禁脸上一红，心想她怎么知道，路上也没看见这个人啊。
　　“好了，你想看的都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再见，不送。”泊影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那么急着赶我走啊，好好，那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走前还颇为诡秘地看了两人一眼。
　　等她走后，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尽管两人都装作没看到那眼神，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了。
　　“那个，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梦朵率先打破沉默，借故离开。
　　泊影朝梦朵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恩，好的，你自己也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