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守护你》今日子

41、分手

　　马上就要出发去美国了，榊带着越兔和茂木一起到了柳生家，对照顾了茂木这么久的柳生一家人道谢。
　　“多谢你们对灵子的照顾。” 榊夫妇对柳生夫妇行着礼。
　　“别这么说，”柳生太太回礼：“其实没什么的，我们都很喜欢灵子。”本来还以为会是儿媳妇呢。
　　几个大人在客厅里坐，茂木则来到以前的房间里收拾东西。夏月在一边帮忙。
　　“灵子姐姐真的要走了？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
　　“夏月，谢谢你。”茂木真心地感谢。
　　“我有什么可谢的？”夏月吸吸鼻子。
　　茂木笑着拍拍她的头，继续整理着。
　　夏月看看茂木。真的很舍不得灵子姐姐，不过，姐姐这次是和哥哥一起去。也许哥哥还有机会呢？
　　“茂木。”正想着，柳生就出现在门旁。
　　“学长。”
　　“你……有没有通知幸村？”柳生问。
　　茂木一怔：“啊，还没有。”
　　“今天晚上网球部的人要为我们送行。”也是时候帮帮这两个别扭的人了。
　　“我知道了。”

　　傍晚，茂木和柳生又来到上次的烤肉店。网球部的其他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进门，茂木就看到了幸村。他看起来很阴沉，以致于其他人也不敢放肆。想起上次大家在这里其乐融融地庆祝，茂木心里很不是滋味。
　　打过招呼，大家开始吃饭。可是低气压一直延续着。除了切原，没有人有心情吃烤肉。
　　就在茂木觉得快受不了这种气氛时，幸村放下筷子，开口了。
　　“灵子，能出来一下吗？”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两人，切原嘴里还有没咽下的食物。
　　“好。”茂木放下筷子，跟着幸村走到了小店后面的河堤上。
　　看着幸村站在月光下略显单薄的背影，茂木一阵心痛。这些天她想了很多。自己从前都是那样默默守护着网球部，为了他们也不是没有过放弃。可是，现在，他们也要开始学着长大。网球已经不是生活的全部，他们必须学着放弃，学着适应社会。她的初衷本来是守护网球的梦想，现在也算是功成身退了。从此大家就要分开，她也不可能再保护他们。
　　可是，不想放弃幸村啊。她承认当初接受幸村有一部分原因是柳生说她吝于付出感情。她当时也许是把幸村当成了学着付出的对象，但幸村在她心里早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付出的感情。本来是没有发觉的，然而这几天，越是想要理清对幸村到底有多在乎，越是发现自己已经陷的很深。
　　“学长，对不起……”她知道自己擅自决定离开很自私，但是幸村会理解的。她希望幸村也能为她的梦想付出一点。
　　“行李都收拾好了？”幸村打断她。他不想听她说，因为知道自己会心软。
　　“嗯。”怎么办，他不肯听我解释。
　　“灵子，”幸村也不想再扯些没有用的东西来拖延时间，他转过身，看着茂木，狠了狠心：“我们分手吧。”
　　“……”茂木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我们分手吧。”幸村痛苦地又重复了一边。
　　“为什么？”茂木的眼睛开始发红：“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道歉，可是……”
　　“不只是这样。”幸村转过头，不忍心看茂木的泪水：“是我不想再忍受了。”
　　“忍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真的那么糟糕吗？
　　“我以前的确是说过，我说过即使你不接受我的感情，我还是会喜欢你。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没有办法只是单方面的付出。我曾经以为我的爱可以与你无关，只是现在发现我做不到。继续这样下去，也会牵绊到你，两个人都痛苦，还是早点结束吧。”幸村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陈述着，心里却翻腾着苦涩。
　　这些话真的深深打击了茂木，她看着幸村。这张脸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自己梦里，她以为，她可以跟他一起，学会如何去爱人。可是，他却说感觉不到她的付出？茂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都不反驳吗？幸村在心里苦笑，看来是真的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又要流着泪，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又要以为她是在乎自己的。
　　不敢再这样和茂木相处，深怕下一秒又要把她拥入怀里，告诉她刚才都不是真心话；深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只要茂木的一句话又会崩溃。幸村强迫自己不要再看茂木一眼，迈着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双脚想离开。
　　“学长，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擦肩之际，茂木不甘心地问。
　　很想开口说不是，可是，自己终究只是“学长”啊。
　　“对。”
　　“我知道了。”茂木的骄傲让她不愿再次哀求：“很抱歉给您带来那么多困扰。”
　　“祝你……”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好闭嘴离开了。
　　茂木没有回头看幸村离开的背影，而是面对着河面，任由晚风吹着脸上好像永远都干不了的泪水。

　　“茂木？”幸村和茂木一直没有回去，柳生不放心地出来找他们。可是只看到茂木一个人站在河堤上，却没了幸村的踪影。
　　茂木没有听见柳生在叫自己，她的思想，现在被那个人全部填满了。
　　“茂木？”柳生不放心地走到她身后，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却看到从来不哭的茂木满脸泪水。
　　“怎么了？”还以为两个人只要把话说开就不会有事了。
　　茂木愣愣地看着柳生，完全反应不出现在眼前的人是谁。
　　“茂木……”
　　“柳生学长……”意识开始有一点恢复。
　　“你怎么了？幸村呢？”
　　听到幸村的名字，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崩塌了。哭泣，不可抑制。
　　柳生心疼地看着茂木失魂落魄地样子，轻轻把她的头扶到自己的肩膀上，手臂环住她，用拥抱安慰她。
　　茂木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柳生身上，放任自己的意识，随着刚才的人离开。
　　也许他们本来就更适合。幸村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相拥的两人。他不曾离开，只是站得远远的看着茂木。她在伤心吗？她会舍不得自己吗？怎么可能，幸村不允许自己还存有这样的幻想。当初是自己提出开始，现在又是自己提出分手，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吧。不过，柳生，会陪在她身边吧。也许本来，她就应该选择柳生。
　　明明是很在乎的，为什么不肯表达呢？柳生看着茂木在自己怀里哭。他知道茂木对幸村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只是，从来不懂得如何表达。明明每天晚上都想着第二天做便当给幸村，可是又会因为不好意思而多做几份，让大家都是同等待遇；明明会担心幸村学习很辛苦，却从来没有打电话问候过……明明在乎，却因为骄傲不肯先妥协，或者是，不知道该怎样去为对方改变。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放弃茂木，现在还会是这样吗？
　　那个晚上，河边的月光下，三个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站了很久。

作者有话说

　　我在想男主 要不要换成柳生或是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