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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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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企划刚处理了个抬头,早饭送来了。高阳到门口接过,然后回头直走往六部门来了。
刘和童正在喝水看钟,他有个习惯,吃饭前一定喝一杯白水。看到高阳推门进来眉头一皱,说出的话有些埋怨:“今天怎么晚了十分钟?肚子都叫了。”
送餐员路上耽搁了高阳也没办法,十分钟饿不死人,有什么好抱怨的。他不搭话,放下袋子拎着自己的早餐转身要走。
“等等,”刘和童叫住他,看人回头薄唇扯出个虚假的笑:“圆圆今天起迟了没来得及买早餐,你把你手里的给她。”
高阳看他。圆眼微睁:“你疯了?”
刘和童脸一僵,放下水杯:“你给不给?”
那肯定是,“不给。”高阳斩钉截铁,那个叫圆圆还是扁扁的没吃早饭关自己屁事,说完头也不回直接出门去了。
外面工位上有个姑娘,翘首以盼看着高阳走近,脸圆滚滚红扑扑的,看着身体健康得很。高阳挺欣赏这种身体好的,瞥了一眼姑娘的工牌:刘缘圆,看来这就是刘和童口中的圆圆了。欣赏归欣赏,但贡献自己的早餐是不可能的,于是风轻云淡一眼后他径直离开了。
这天在惠诚公司谈事耽搁了一下午,等出来已经天黑了。掏出手机一看时间,近八点,公司那边早下班了,给刘和童打电话,人没接。
打开微信,发现杨平五点准时给他发了信息:‘高哥今天童哥约了我们出去玩,你先回家吧。’
杨平是刘和童大学室友,今年初跳槽进了公司,很快又和刘和童打成了一团,节假日周末他们总结伴出去鬼混。高阳不知道多少次把喝吐了的刘和童搬到床上去了。
收起手机,他直接回了家。
洗完澡下了面条吃了,然后坐在沙发里看影片。他是林正英忠实粉丝,基本林叔的电影都有,没新片看的时候就会把这些片子拿出来重温。
电影里林师傅的师弟带着徒弟运尸路过,林师傅迎上去,一看问为什么不钉钉,师弟面露难色,说棺里的是位贵族,亲王,宫里人不让钉,只能用墨绳绑了。
短暂交谈后在宫人催促下师弟告辞,离开继续前行。
然而离开没多久天空电闪雷鸣,天空洒起了细雨。徒弟发现金棺上淌起了墨汁,赶紧禀报师傅。
“......大人,不如先扎棚给棺材避雨。”师弟去找领头宫人,
然而,宫人一扬手帕,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把小王爷淋湿了怎么办!先给我们把帐篷搭了!”
于是金棺裸露在旷野中,侍卫都忙着给小王爷扎营避雨。
天色愈渐浓重,黑云密布,一阵忙碌小王爷的帐篷扎好了,瓢泼大雨也倾泻了下来,几乎片刻就将棺材墨汁给冲刷了个干净。
终于,一声惊雷!
诈尸了。
“嗡,”茶几上突然响起了震动声,高阳瞬间被从电影场景中拉扯出来,心一慌,有种晕眩感,回过神后按了屏幕暂停键,阴沉着脸放下遥控器,坐起来拿过手机。
来电显示:杨平。
“喂。”他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很嘈杂:“高哥,童哥他们跟人打起来了!”
高阳站了起来,往玄关走,
耳旁杨平突然一身惊叫:“别冲动别冲动!童哥你把瓶子放下!”
耳朵都要被震聋了,高阳将手机拿远了些,换了双平底鞋,拿起门后挂着的冲锋衣外套出了门,上电梯前问电话那头:“在哪?”
等他赶到找过去正撞见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拿着酒瓶给刘和童开瓢。场子里乱得不行,都在围观,惊呼的有喊加油的也有,边惊呼边喊加油的更多。
人堆中刘和童捂着脑袋踉跄后退,静止的五色灯光中有粘稠液体从他指尖漏淌出来。
高阳顺手从旁边台子上拎起瓶还有一半的啤酒,一甩瓶身将它倒立过来,渗凉的啤酒湍湍倾泻而出,溅了一地,围观者被湿意惊得回了头:“干什么你!”
右手持着瓶子,左手拉下冲锋衣拉链,他很久没这么烦躁了,没好脸色:“滚开。”
五彩头青年正要乘胜追击再给对面那个小白脸来一下,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不耐烦一回头:“别挨老子”
迎面来了个酒瓶打断了他的话,“嘭!”
青年摇摇晃晃,倒下了。
高阳一手指着捂着脑袋蹲地上的刘和童,一手拿着残破的啤酒瓶,阴沉着脸问跟杨平他们纠缠着的五彩头的同伙:“还有谁碰他了?”
“......所以你就把他们脑袋都砸了?”前来保释他们的钱程觉得不可思议,看高阳点头,顿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抓耳挠腮,最后无奈一竖大拇指:“大兄弟您真是太刚了。”
出了警局杨平急匆匆先走了,钱小软跟他哥撒娇:“哥你不能告诉我爸妈这事。”
钱程没好气:“晚了,你妈早就给我打过电话了,问你这么晚怎么还没回家,我实话说说,说你跟人打架,把人脑袋磕破了。”
钱小软一声哀嚎:“姓钱的你怎么这么残忍!”
“你凌晨把我叫出来扰我清梦就不残忍?知道我一晚上找了多少关系不?总有一天我得给你折腾死,”钱程一巴掌打在自家小兔崽子脑瓜子上,拉开车门:“个不让人省心的,上车。”
又看向后面倆人:“要不还是我送你们回去?”
高阳摇头:“谢了,我自己打车回。”
旁边包着纱布的刘和童焉焉的,瞟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青年,追前两步:“我坐你们车。”、
钱程看已经跑近来拉车门的刘和童,又看已经转身往路口走去的高阳,喊道:“要不小阳你也坐我车走吧。”
高阳不喜欢这个称呼,也不想坐钱程的车,他当自己没听见,直往路口去。
后面传来钱程与刘和童的谈话,
“你真坐我车?”
“烦不烦,赶紧走。”
“哎你这小子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啊,人小阳为了你损失了大三万讷,”
啪!车门被甩上的声音。
最后的话语隐约传来:“恶心死了,谁稀罕他来。”
高阳并不介意刘和童厌恶自己,因为他自己也并不喜欢刘和童。非要说,他倆不过是寄生与被寄生的关系。他从刘和童身上汲取养分,同时他为刘和童提供更好的环境。
寄生的,从根本上来说只是为了自己,怎么会管被寄生的是否欢喜。
3.
那个警局偏僻,凌晨车不好叫,高阳在路边等了差不多半小时才打到车。
等从酒吧取了车回到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客厅电视机还开着,他弯下腰去拿桌上的遥控器,结果不小心触碰到了播放键。顿时这小小的客厅里回荡起了雨声,呼喊声,惨叫声,
“僵尸吃人了!”
厅内是灯火通明,高阳于光明中却浑身一机灵,瘆了一身白毛,他猛然回头,身后除了通往卧室的走廊,什么都没有。
赶紧按下关机键,他不敢再在客厅逗留,灯也不关,几乎是逃也似地钻进了卧室。
睡了不到两小时他又醒来了,关掉闹钟,浑身疲惫地在床边坐了两分钟,最后双手用力一搓脸,才打起精神走向浴室打理自己。
八点二十,他准时出现在刘和童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八点二十六了人还没出来。于是他掏出了手机给屋里人打电话。
八点二十八,通话请求被挂断两次后。就在高阳准备如果这第三次也被挂断就替刘和童请个假的时候,电话通了。
“我已经请了假了,”那头刘和童声音听起来还带着睡意,有些嘟嘟囔囔的,“你别总烦我。”
高阳没再多听,直接挂了电话,转身往电梯走去。
既然这人已经请了假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上午苏盈已经进出高阳办公室四次了,每次来都是‘顺路进来打个招呼。’
“您究竟有什么事?”高阳忍不住了,转开电脑屏幕,问这个裙子刚过臀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哎呀你可终于问了。”苏盈一拍手,踩着细高跟走近。
说着坐到了办公桌上,侧身抽起高阳跟前笔筒里一支签字笔,拔开笔帽,说:“给我张纸。”
高阳抽屉里拿了张打印白纸给她。
刷刷一阵,女人按紧笔盖,把纸递回给高阳。
纸上是一个人的名字,工作,与收入?这什么东西?高阳不明白苏盈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抖抖手上纸张:“苏总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嗔笑着:“哎呀这你都看不出来吗,我这是想给你说个亲家。”
什么玩意儿?高阳放下纸张,转回电脑屏幕:“不劳您操心了,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
一只指尖青葱指盖鲜红的手扣在了显示器上方,将屏幕推开了去,苏盈那张精细描绘过的脸出现在高阳跟前,她俯下/身来,半个身子爬在桌面上,衬衣领子里那条深沟若隐若现,
“你就去见见嘛。”她嗲着声音,轻柔晃动腰肢。
公司里都知道,苏盈是个妖精。
好看的那种,
吃人带骨的那种。
看高阳不为所动,妖精扒下了画皮,她撑起身子坐起来,理了理领口:“你要是不去,你们部门这个季度的市场报告,大概要迟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