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相俊》会笑的雪

80、团聚

　　“高俊楠！你快回来。赵淇淋割腕了。”赵奇奇紧张的声音就像打雷。
　　“赵奇奇，我真的欠她什么。大家不要这样耗着好不好？我爱的是蓦然，一直都是。”
　　“我知道。”赵奇奇点头。“我明白，我也不忍心看着她这么颓废。现在，就把这件事情了解了好不好？”
　　蓦然抢过手机。“好啊！是该解决了，这样耗着也没意思。你想要怎样解决？”
　　“那，我说了她不信。要不，你们来说说？”
　　“滚！”
　　赵淇淋躺在床上，左手手腕还缠着纱布，眼神变得绝望，眼泪从眼角偷偷的滑落。“他们，又合好了啊？”
　　“你怎么这么固执呐！人家不喜欢你，你还死皮赖脸地往人家身上凑。”赵奇奇急得的直跺脚，“世界上好男人多的事。你干嘛要挖我兄弟的墙角？你让我没脸见人了。”
　　“兄弟兄弟！你整天就想着你的兄弟。从未想过帮我。你喜欢琴蓦然对吧？我要告诉钟秀。”
　　“淇淋，感情的事勉强不得。”赵奇奇把冰淇淋放在她手里，“哥希望你快乐，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就算你们结了婚，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你对他，对你们以后的孩子都是痛苦的。” 赵淇淋楞楞的听着，冰淇淋雪白的溶液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滴。
　　“快吃吧。都化了。”
　　她微不可闻的叹息着，把冰淇淋放在嘴里，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传遍全身。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哥，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那你睡吧。”赵奇奇一步三回头，在门口站了一会走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琴蓦然。”她睁开眼睛，房间里早已没了人影。
　　等她醒来，床边站着蓦然和高俊楠。看着那紧握在一起的手，刚刚清醒的神色瞬间变得黯然。“你们来看我了？真是稀奇。”
　　蓦然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出去聚聚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淇淋把手缩回被窝里。她知道蓦然看出来了，她就是故意的。“好啊，聚聚就聚聚。”
　　她的目光在窗外的人群中徘徊了一会，落在对面两人身上。目光渐渐变得模糊。
　　“很简单，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高俊楠点点头。“你是死是活，真的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么颓废了。”
　　他说的是我们。赵淇淋眨眨眼，眼角滑落一滴泪，她吸吸鼻子，努力的控制着眼里的泪水。她的手指了指高俊楠，目光转向蓦然。“可以让他出去吗？”
　　高俊楠靠在窗边，不时朝这头张望，距离太远，他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他不时抓耳挠腮，双手放进兜里，又抱在胸前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呵呵。”赵淇淋饮下一杯茶，深吸一口气。“我承认我有赌的天分，可惜，我输了。你知道吗？”她悄悄凑近蓦然耳边。“我跟他上床了。”
　　“然后呢？”她满意的看着她骤然变冷的神色。
　　“呵呵。然后呢？可惜啊。我怀了他的孩子。”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她骗了她。就是要让她难堪。
　　“……”蓦然一动不动，僵硬的手指紧握着茶杯。她在抖，茶水淋了她一身也浑然不觉。
　　“再然后啊。可惜，我把那孩子打掉了。”她突然暴躁的站起来，揪住她的衣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缠着他。为什么他要和我藕断丝连！我不甘心！我再怎么努力，他还是不喜欢我！”
　　蓦然打掉她的手，心里有一瞬为她心疼。“关我什么事？”
　　“是！不管你什么事！就是因为你！他才不喜欢我！不爱我的！他说过要对我负责，可是他食言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他会回心转意，可是没有！他没有！我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仿佛被蓦然冷漠的语气吓住了。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是啊。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这本就和他们没关系啊。是自己和何鸿涛的事，孩子也是何鸿涛的。
　　“你还记得那天吗？我和孟橘，就想报复你，破坏你们。我想，如果你和林昱睡在一起了，田怡心不会饶你。你就不可能和高俊楠在一起了。就没人跟我抢他了。凭什么？我喜欢他比你早，我爱他。就想跟他过一辈子。”
　　“所有人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是谁，可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我偷偷看着他，仰望着他。我以为学姐走了，我就有盼头了，可是，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他就喜欢你？那天晚上在凉亭里，我也在，我本想着去安慰他。可我害怕，我想把你推下水，我却被别人推下水。连那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琴蓦然，你多幸运啊。那么多人喜欢你。而我……”
　　“我就是故意让你看见短信的。我就是要把他抢回来。可是……”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我走了。但愿永远，都不要见到你们。”她的目光在高俊楠身上转了一圈，猛的抽出一张纸往脸上一抹。啪的扔在桌子上，推开门大步离去。门外传来她的哭泣声，抹着眼泪的倔强女孩。渐渐远去。
　　“蓦然。”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抬起头，看见那双愧疚的眼睛。轻轻的握着的手，不管怎样都要一起去面对。这就是日子。
　　“走吧，去看看我的干儿子。好久没见了。怪想的。”上一刻泪眼婆娑，下一刻满眼闪着兴奋的色彩。或许这就是他喜欢她的理由吧。
　　“好。”想了一会，神色变得纠结。“怡心不喜欢我……”
　　“哈哈。还不是你窥探人家老公。”
　　高俊楠努努嘴，“那不一定。这次她要赶的可是你了。”
　　“不会。怡心才不会呢。”
　　“哟。兄弟回来了。恭喜恭喜。”林昱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他挤眉弄眼的神情全落到了蓦然眼里。
　　“干啥呢？不欢迎我是吧？”
　　“欢迎欢迎。”两人勾肩搭背热情的拥抱落在某人眼里很不爽。
　　“喂。够了啊。我还再呢。”田怡心的咆哮被忽视。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田怡心哼哼:“这是我老公！”
　　“还是我兄弟呢。”蓦然拍拍她的脑袋，“要是在国外，啵啵就是礼仪。你还不得被气死？哈哈。我看干儿子去了。”
　　“臭臭，有没有想我啊。你干妈妈来了。”
　　“这么想玩我儿子，自己生一个好好的玩呗。”
　　“是琴蓦然吗？”熟悉的声音让她心里一阵酸楚。
　　“是我。”她咽咽口水，吞下心里的难受。
　　“你和高俊楠订婚了也不请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皮和责怪。
　　“沈江……谁告诉你的？”
　　“马上就快过年了。很多朋友很久没见了。怪想的。回来聚聚……”
　　“是佳佳告诉你的吧？”
　　“呵呵。你这也能猜到。”他很尴尬的笑声传来，似乎还能听见他的呜咽声。“蓦然，祝你幸福。”
　　“谢谢。”
　　对面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很快没了声音。其实那一刻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境，谁也没说出来，就像她当初看见那张纸条一样。一瞬间的选择早已注定双方的结局。
　　“怎么了？一脸忧伤？”
　　她抬起头迎上那双关切的眼神，眼里的阴郁一消而散。“我在考虑嫁给你划不划算。”
　　高俊楠的眼皮跳了一下。一把搂住她。“现在，你可不能反悔。”
　　“容我再考虑考虑？”
　　“我都替你考虑好了。咱两过一辈子。挺划算的。”他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后者立刻露出了满足的笑脸。
　　“我不想生孩子。要不，我们把臭臭抱走吧。”她在臭臭的脸上亲了一口，臭臭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
　　“……”这得考虑考虑。
　　“谁啊？大清早的。”还没到大年三十。林昱家早已沸腾。双方父母在厨房里忙个不停，客厅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为什么过年要在林昱的新房团聚呢？用脚趾头都能想想明白。准是这老人家高兴呗，见着谁都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孙子。不过，臭臭这小机灵鬼长得肉嘟嘟的，确实招人喜欢。
　　“叫你去开门呢。听见没？”林昱极不情愿的瞪着两只熊猫眼朝门口晃去。
　　门外，领着大包小包的人冲了进来。
　　“沈江！欢迎欢迎！”一个热情的拥抱，睡意被突如其来的兴奋搅没了。
　　“何鸿涛，跑哪去了？也不来看看我们。”又是用力的一个拥抱。
　　“赵奇奇。你家老婆怎么没来？”
　　赵奇奇挑挑眉毛。“怎么想打我老婆的主意了？皮痒了？”
　　“哪敢啊！我就是关心你们夫妻俩。”
　　“高俊楠，我可是红娘啊。你小子还得谢谢我。”
　　“哎哟！琴蓦然！你揪我做什么！”
　　看着蜂蛹而来的不速之客，田怡心皱起眉头。“你们别把我老公玩坏了。”
　　赵奇奇把后面跟进来的钟秀拉进怀中。“那是，玩坏了的男人没法子用了。”说完对着林昱□□就是邪恶的一拳。
　　“哎哟！你们太坏了。”林昱还没从团聚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一群人冲进屋子就玩起了他的儿子。
　　“叫爸爸。”
　　“叫爸爸有糖吃。”
　　“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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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臭被他们抱来抱去，似乎还很乐意。咯咯的笑着，好奇的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们。嘴里呀呀的乱叫。
　　“叫，爸，爸。”在众多期盼的眼神中，臭臭清楚又响亮的叫出了大家期望的称呼。
　　“哈哈！”一干人笑弯了腰。
　　“听见没？我儿子喊你们叫，爸爸呐。”然后，他很贱的指着自己。“快，叫爷爷。”
　　“好的。爷爷来伺候你！”立刻一顿温柔的暴击将他包围。
　　“啊啊啊！小的知错了！爷爷们饶了我吧！”客厅里欢乐的笑声渐渐掩盖了他的哀嚎。窗外雪，越下越大，屋里一片其乐融融。今年真是不错的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