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水》双生紫藤

4、拂水 4

　　被他绑在这个房间一天，没有食物，没有水，如果用这个方式把我弄死，倒是还可以让人接受的，只是奇怪的是，面对这样一个给了我无数可能的人，如今我却是想快点被他了结。
　　“你知道失血过多而死的感受吗？”穆打开门，劈头给了我一句问话。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很不幸，我知道答案，我就是这么死去的。
　　“所以你想让我饱尝这样的感受？”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的嘴唇因为严重缺水已经出现了裂口，对于水的渴望快要搅乱我的理智了。
　　“我有一个要求，”我没有等穆回答就继续自说自话了，“我想喝水。”
　　他冷哼了一声，声音中有一丝的嘲弄，不过很快我要的东西就进入了我的体内，总算了解为什么，水，是生命之源了。
　　我曾经见过电影中一系列折磨人的方法，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可以亲身尝试，这种尝试还是没有尽头的。
　　穆拿了一根很长的钉子放在我面前，这种酷刑，我是见过的，有些人比较仁慈会直接钉入脑中，有些人比较充满童趣，会用它钉一个人偶来玩，不过我知道，穆两种都不是。
　　他直接将长钉敲入我的手掌心内，犹如安置壁画一样，把我的手钉在了椅子上，我可以感受到体内的血液正迫不及待地想亲吻空气，那种痛不知道用锥心是否合适，但是却让我很深刻地回忆起中枪时的痛楚。
　　“我们所经历的苦都是两个人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费心培养我的穆，他的确陪着我，直到如今，我所受的他带来的苦，他也陪着，突然我对他嫣然一笑。
　　“你果然不是食言的人。”我半笑着看着他，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不解，不过他没有同情我，而是以最慢的速度拔出了钉子，我的尖叫声左右不了他欣赏我手上那个模糊不清的洞口，随着刺耳如焚烧垃圾的“咝咝”声，我的血迅速凝聚了起来。
　　“快速凝血剂还真管用。”我笑了笑，看着手上的那一团血肉，顾不得发抖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一种释然。
　　穆关门离开，丢下了一个还算仁慈的饭盒。

　　照他这样子的整法，我预计自己可以在一个星期内离开他，这次的离开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我，也没有被铭伪装的我。
　　可惜，上天似乎还挺爱戴我，当我一觉醒来，我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有如从前一般细嫩光滑，丝毫没有被蹂躏过的痕迹，甚至连一个伤疤也没有，这种复原能力是我所梦寐以求的，可是，绝对不是现在。
　　几乎是与昨天同时，穆再次走进这个房间，看着安然无恙的我，表情竟然有一些兴奋，他扫了眼我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就收拾了他的表情，他坐在我面前，仔细端详着我，我可以清晰地从他的瞳孔中找到铭的样子。
　　“你究竟是谁？”穆的问话倒是让我吃惊不小，难道他可以准确地找到这副皮囊下的我？
　　“铭根本还在沙漠。”他拿出一根烟，烟圈围绕在我周围，模糊了他的样子，“我的同伴在沙漠附近寻觅到她的踪影。”
　　我知道他口中同伴是些什么人，他们曾经也是我的同伴。
　　“所以呢？”
　　“你不是铭。”说完这句话，穆拿着烟头烫在我的下巴处，“没有缝合的印记，她没有姐妹，”穆站起身低头看着我，“我也不希望你是通过酷刑再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是……”的确说不出来，“我也很想告诉你，可是我不能。”
　　他明白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回来后，手上多了一堆电线和两把刀。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不敢相信，他居然想用这种极刑来让我“作供”。
　　不过此时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明。
　　穆自然很守诺言的，将两把刀直插入我的大腿，在刀刃部分连接着线头，另一端线头则被安置在了电源附近。
　　我根本来不及去心疼我腿部的伤势，就十分担忧起我的未来了。
　　“我跟你做笔交易。”几乎每说一个字，我的心脏都在向我抗议。
　　他点了点头。
　　“我无法告诉你我的身份，”的确无法告诉，我开不了口，“如果今天我没有死，那么明天，我陪你去沙漠找到铭，真正的铭。”
　　他犹豫了一会，“等你明天睁得开眼再说吧。”
　　说完，穆通上了电源，在一阵又一阵酥麻至极的冲击中，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