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病［末世］》黄色卡丘

4、第四章

　　某乎提问，假如你是一个普通人，发现疑似丧尸的生物，会怎么做？
　　高赞回答第一：谢邀，我会跑。

　　纪元自认就是一个普通人，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猜到这位死去保安的异样绝对与法医办公室那些消失的尸体有关。说不定现在那些死者都已经复活变成丧尸了呢......
　　“我杀人了，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居然出乎意料地冷静。

　　舒云黎从后备箱拿出口罩和手套戴上，蹲下身翻检地上的尸体，说：“我怀疑他受到了高危病毒传染，一旦上报相关部门，你会没事的。”
　　“这是丧尸病毒吧！肯定是！”纪元犹有些后怕道：“我不去办公室了，我现在要马上回家！！！”
　　“稍微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舒云黎非常赞同纪元的决定。在发现危险的情况下不能第一时间往前冲，而是应该保证自身安全，交给专业人士解决。

　　“你现在在干嘛？”纪元看着舒云黎拨开保安制服那无比熟练地动作，不禁有些懵逼。
　　“我在找导致他感染的外部原因，如果按照丧尸电影里的模式作参考，他身上说不定有咬痕。”舒云黎说得一本正经。
　　纪元：“......你居然也看过丧尸片？”
　　不对，舒云黎院士都玩同性交友app了，看丧尸片好像也不算什么。

　　“嗯...我找到了，你也来看看。”
　　舒云黎举着保安的右臂，指向靠近手腕的位置，那里有一排齿痕。

　　纪元瞄了一眼，说：“是人咬的。”
　　“你确定？”
　　纪元有点不爽，“你当我做法医这么多年吃干饭吗？这种痕迹，呵，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

　　舒云黎微微一笑，“好的，谢谢纪法医的配合。天还很冷，你到车上去等我吧。”

　　纪元冷哼，大概是确实觉得冷，便上车吹暖气。当然在舒云黎通知相关部门时他也没闲着，开始给上司同事们打电话。
　　全是无人接听。

　　直到此时，纪元才真正意识到也许他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嘭——”舒云黎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搓了搓手掌，说：“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就当放假，多屯点吃的，安心待在家吧。”
　　纪元木然：“根本没人接我电话。”
　　“谁？”
　　“我的同事，上司，我甚至给所有的值班警官都打了一遍，全是无人接听。”

　　车里陷入沉默。

　　“算了。”纪元有些自暴自弃道：“回家吧，这些事我管不着。”

　　舒云黎：“抱歉。”
　　纪元：“你跟我抱什么歉？”
　　舒云黎：“如果今天我没将尸体移送法医处，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这不是意外。”纪元摇了摇头，“就像肺炎病毒一样，也不是意外。”

　　......

　　两人一路无话。车停在单元楼下时已经将近凌晨，楼上探出一个中年妇女，骂道：“作死啊，大半夜吵死个人！”
　　舒云黎关掉引擎，低低说了声：“抱歉。”

　　鬼使神差的，纪元在下车前转过身，顿了一下，说：“要不要去我家吃顿夜点心？”
　　舒云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

　　两人搭电梯上了五楼。老房子隔音不太好，输密码锁时，他们清晰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啜泣声，女孩估计在讲电话，哑着嗓子说：“妈，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开车来的，也一直戴口罩，没有感染的风险。李肆家的食水都够，足够我等到病毒结束了......”

　　啪嗒，门开了。纪元轻轻叹了口气。
　　舒云黎小声问：“怎么了？”
　　纪元比他更小声，“刚才那女孩的男朋友，是我邻居。他是这次邮轮罹难者之一。”

　　“这么巧？”舒云黎似有点惊讶。

　　“还有更巧的。”纪元伤感道：“本来要上这趟邮轮的，应该是我。因为肺炎病毒爆发，我不敢去，才将这次机会送给了他。”
　　“当时疫情闹那么严重，他也敢去？”
　　“嗯......”

　　纪元家不大，S市地价本就寸金寸土。他用多年积攒的公积金，才贷款买下了这套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不过装修很温馨，生活设施相当完善。

　　“你随便坐。”纪元指了指挂满衣服的沙发。
　　“好，麻烦了。”

　　开了大灯，纪元意识到自己家有多么乱后，不禁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冒昧约人家上楼。尽管如此，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舒云黎依旧是那么帅气，仿佛把他家这么破点地儿都衬托得蓬荜生辉，仍压不住心里一颤。

　　“你家的食物很多啊。”舒云黎说。
　　环视一圈，地上就摆着四箱泡面一箱矿泉水，大米面粉若干，更不用提那些在茶几上堆成小山的零食。

　　纪元：“我不喜欢叫外卖，非常时期给人家添麻烦。”
　　有句话他没说出口，还不卫生。

　　厨房看得出来经常使用，乌七八糟一片。纪元煮了两碗挂面，难得有客人上门，他还加了一大把早上抢来的来之不易的青菜，卧个蛋。

　　舒云黎很给面子地称赞好吃。

　　俩大男人把面汤呼噜喝得一口没剩，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我得回去了。”舒云黎说。
　　“要不你搁我家睡得了。”纪元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等等，现在天都黑了，哪来的风景？

　　舒云黎：“病毒报告没出来，说不定我明早还要去法医办公室一趟。”
　　“你最好别去那地方。”想起这个，纪元便一阵后怕，他担心那些同事的安危。

　　舒云黎：“军方已经派人去查探了，有结果我再告诉你。”

　　没想到说出这句话没多久，舒云黎便接到了疑似相关部门打来的电话。
　　“什么？”他惊骇道：“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