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鱼的报恩》樱渍莓霜

4、第三条鱼

　　隔着玻璃缸，特拉法尔加·罗看着正可怜巴巴地吐着泡泡玩的鲁拉兹，一时有些无语。

　　后者看到突然出现在这儿的他，大惊失色：“唉？！恩人！你怎么会被人贩抓来卖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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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特拉法尔加·罗铁面无情要求潜水艇全速前进前往新世界，却也难挡眼前恶劣的天候。

　　“……看来今天是不能过去了。”瞟了一眼窗外的湍急洋流，罗抬起腿朝着房间走去：“把船开回鱼人岛，这种海流太危险了。我们明天先去香波地再采购一些物资，后天再开下来。”

　　“唉？物资应该还够……好的船长！”刚想提出异议的佩金被罗扫了一眼之后立刻改口，“去人鱼岛是很好啦，不过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咖啡厅应该也关门了……”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靠岸，别下船，知道了吗？”

　　“是——”众人没精打采地应和。

　　罗抱着刀走回房间，少有地将自己的房门反锁了：随后，他抬眼看向那条被他丢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鱼，注意到湿漉漉的床单，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早知道该把你丢在地上。”

　　他恶声恶气地低骂了一句——虽然也知道床上的混账压根听不见。

　　在冷血地赶走这只人鱼之后，他顶着众人哀怨的目光，坚持要求开船：虽然大家看着都不太高兴，不过之前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停靠在人鱼岛整整一周了，也都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船长最大底线的容忍。

　　而他们的船长和往常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似面容冷峻，实则心中烦躁。

　　……难怪他一到人鱼岛就有一股像是被鱼类环绕的古怪感觉……原来是这个鱼鳞在作怪。

　　他就不该手贱。

　　本也没想太多，可在用ROOM也无法将这片鳞片置换出来之后，童年的罗还是产生了一些恐慌的：不过想着那个傻不拉几的小人鱼应该也不会害自己，在几年也没见这片鱼鳞有危害自己的倾向后，他也不再过多纠结这件事了。

　　只要他不去想，这片鳞片也就不会冒出来……也为此，在鲁拉兹提起这片鱼鳞之前，他都完全没有想到这回事。

　　原本想着别被她纠缠上才矢口否认自己捡了鱼鳞的，倒是没想到她还能帮他拿下来。虽然后悔，不过他也不想做出打脸举动，所以才打算赶紧出海，以后离人鱼岛远远的，便不会再被那股怪异的感应所烦扰……

　　结果船还没开出去多远，他就再度有了那种让人觉得不爽的感觉：罗嘴巴一声不吭，但心里清楚得很。

　　怕是她在后头跟着。

　　真烦人……

　　罗完全没想到更烦人的还在后头。

　　在感觉到那个傻到可以的人鱼居然被面前可怖的海流席卷而入，罗不假思索地就用ROOM将已经晕眩过去的小鱼送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再度在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了。

　　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昏睡过去的鲁拉兹，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帽子摘了下来坐在了床侧：比起大部分娇艳欲滴、仿佛鲜花盛放的美丽人鱼，鲁拉兹看上去反倒有些像孩子，下巴也比较短。

　　她没被海流弄伤，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其他。

　　眼瞧着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罗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将她翻了过来：他的夜视能力很好，所以清晰地看到在鱼尾内侧，靠近尾鳍的地方，有一条浅白色新月状的伤疤。

　　看着看着，他没忍住探手过去。

　　摸在手里的鱼尾比起人类的体温凉上不少，令他皱紧了眉，但的确很光滑……刀口收得不太好，疤也比他想象中的大。没办法，他在多弗朗明哥手下又没时间磨练医术，而且她还是他严格意义上来说第一个独立手术的病人。

　　听说人鱼的尾巴因为覆盖鳞片所以不那么敏感，所以痛觉也会比正常人类轻吗？

　　毕竟，她当时连哭都没有哭。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夜里，潜水艇随波游动，身形朝着海中的人鱼岛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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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拉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

　　她眨了眨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明明上一秒的记忆还是看到恩人的潜水艇义无反顾地扎入了有去无回的“赤色洋流”，她拼尽全力想要拉扯却没能成功……怎么下一秒就回到家了？

　　她揉了揉自己略有些疼痛的脑袋，按住心脏的位置……他……还没有走吗？

　　小人鱼抬起头朝着头顶的天窗望：她听说在万米之上，无限黑暗之顶，这世界上有无遮无挡的光存在，还有无边无际的天空。

　　暗暗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心底生成。

　　和咖啡店的老板夏莉夫人请的假还没结束，鲁拉兹带上自己喜欢的护目镜朝着水面缓缓游动：果然，恩人的潜水艇还在香波地的附近，难道昨晚只是她的幻觉么？

　　不过他的位置还在更远……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在人类世界被称之为“跟踪狂”的鲁拉兹只是单纯地想要更加靠近恩人所在的地方：虽然她的恩人明显对此不感冒。

　　可是她的命是他救的。

　　所以不管罗对鲁拉兹怎样态度恶劣，甚至把她精心准备的那些海星、海藻、海鱼通通吃光，但鲁拉兹却只是想着：如果他喜欢吃海鲜，那我还可以给他准备更多的。

　　她不讨厌人类，但总会有些害怕。唯有他，她是绝对不会怕的。

　　因为特拉法尔加·罗是鲁拉兹的救命恩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