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鱼的报恩》樱渍莓霜

3、第二条鱼

　　小人鱼重逢恩人的戏码还没上演五分钟就被迫掐断。尽管船员们坚决抗议，可心脏海贼团是罗的一言堂，他端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被绑成线团却还没察觉到危险的人鱼，身上被弄湿的衣服已经换了身干爽的。

　　“那么说说看吧，你挑衅我有什么目的？”

　　……船长，人家刚刚叫你恩人来着吧。

　　看着如□□老大一样坐姿豪放笑的阴险的自家船长，海贼船船员们都有些鄙夷：不过他们也很好奇这只人鱼的目的。

　　小人鱼歪了歪脑袋：“挑衅？我没有挑衅的意思呀。”

　　“那么你每天贴在我的船外头那些有毒的水生物是想干嘛？”从第一天的海星，到最后一天的海鱼，除了海藻和珊瑚算是没毒，其他的个个五颜六色漂漂亮亮，就差没在身上写几个大字“吃我会死”。

　　“啊啊，很可爱吧！”小人鱼有些期待地看着罗，“海星我收集了挺久的，鱼儿的话也挑了些看起来比较听话的，海藻和珊瑚都是我自己养的哦！”

　　“……所以目的呢？”

　　“水族箱！”小人鱼朝着四周望了望，试图在船舱里寻找自己的精心布置：“我听说人类都很喜欢布置水族箱的，我收集的那些海星都是非常稀有的哦，记得要经常换水，还有清理海藻，不然他们会疯长……”

　　咦？怎么好像看到珊瑚被堆在角落里了？他不喜欢珊瑚吗？

　　特拉法尔加·罗看着她到处寻觅的眼神，故意停顿了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开口。

　　“啊，你在找你送过来的那些海星、海鱼、海藻，还有海虾对吗……”

　　小人鱼点了点头，在她饱含期盼的眼神中，罗冷酷无情地说道：“那些全被我吃了。”

　　“……”

　　船长！！！！

　　被船员用眼神凌迟的罗淡定如初，他兴致勃勃地看着面前的小人鱼，等待她的反应。

　　只见那只迟钝的、到现在都没害怕的人鱼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吃……吃掉了？”

　　“嗯。”好像是害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白一样，罗一件一件将她送过来的东西列举出来：“前两天的海星，做成了烤串。珊瑚不能吃放着了。第四天的海藻做成了凉拌菜，第五天的海虾海鱼，通通烧烤。第六天那条不知名的鱼做成生鱼片和鱼汤了，第七天也就是昨天的海鳗，已经变成了鳗鱼饭。”

　　望着小姑娘已经呆住的模样，船员们忍不住在内心里对船长比中指：您好狠的心。

　　“全部……吃掉了……？”

　　小人鱼像是没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

　　罗邪邪地冲她笑了笑，故意露出了自己的牙。

　　绑在地上的小人鱼像是被按动了什么开关一样跳了起来：可惜一下就变成了毛毛虫在地上蠕动。她满脸焦急地挣扎，看着周围的船员，黑色的眼睛里冒出一丝眼泪。

　　“吃……吃掉了？怎么会吃掉的呀！”

　　完了完了，果然伤心了！

　　船员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罗则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她的反应，正准备再开口刺激几句：可小人鱼却一边流着泪抽泣，一边傻傻地开口，说话的声音又有点委屈又有点害怕，还有难以忽略的担忧和关心。

　　“你明明知道有毒，怎么还要把他们吃掉呀……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恩人给毒死了！！”

　　“……唉？”

　　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发展的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 - -

　　“哎呀哎呀，原来恩人您可以想办法去掉鱼里的毒素……就连龙宫城里的大厨也没办法做到这点呢！”

　　被解开绳子盘着尾巴坐在地上的小人鱼拒绝了夏奇和佩金递过来的坐垫，笑眯眯地和大家做自我介绍：“刚刚我还以为自己把恩人给毒死了，真的很抱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鲁拉兹，在人鱼咖啡厅工作，非常高兴见到你们！”

　　“啊，原来是你……难怪刚刚看着有些眼熟。”几乎天天待在人鱼咖啡厅的夏奇拍了拍脑袋。

　　鲁拉兹对他笑了笑：“你是恩人的船员，下次来的话我给你打折扣哦！”

　　“好，好贴心——”

　　船员们都被这治愈系的小人鱼给煞到了，佩金没忍住凑到了罗的身边，用酸溜溜的语气和他说话：“我说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也没听说过你救过人鱼啊？该不会是鲁拉兹小姐认错人了吧？”

　　罗没理他，而鲁拉兹则认真地解释了起来：“没有没有，我记得恩人戴的帽子，而且恩人长得这么帅，我当然不会认错他的长相呀！”

　　佩金泪流满面：妈的，从小这家伙就比他受女生欢迎。

　　听她说完这些，罗差不多也知道这姑娘是那条小时候被自己救过的人鱼了，只不过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和她在海上相遇：“既然你不是刻意寻仇，就回去吧。”

　　“唉？回去？”鲁拉兹显然没想到会受到如此冷遇，不过，毕竟报恩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事，也没有打算强迫罗的意思：“额，恩人，其实……”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人鱼抱着尾巴有些扭捏，犹豫半天后才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说道：“其实……可能恩人已经忘了，就是我当初在和恩人告别时有留下一片鳞片的……”

　　“鳞片？”船员们指了指她的尾巴：“是指你的鱼鳞吗？”

　　鲁拉兹点了点头：“是的，然后这片鳞片……”

　　还没等鲁拉兹说完，罗就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那鳞片我早就丢了。”

　　船员们回过头对他发出鄙视光波：“不会吧，船长，那可是鲁拉兹小姐留给你的！”

　　“是定情信物吧！”

　　“真是渣男！”

　　罗冷漠地扫视他们一眼，说了声“无聊”就提着刀准备回房间。而鲁拉兹还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罗把门关上，才回过神来，皱着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对啊……”

　　“怎么了吗？”注意到她动作的伊卡库询问道。

　　鲁拉兹摸了摸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其实那片鳞片如果恩人沾上水再拿起它的话，就会直接融入到他的身上。我们人鱼血统庞杂，这是我祖上一位金鱼人鱼留下来的。换下的鳞可以让我在一定距离里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也能够让对方随时呼唤我……”

　　所以她才能够如此精准无误地找到恩人的。

　　“可是他刚刚说把它丢掉了唉……”夏奇觉得很可惜，但是他也知道这的确是罗会做出的事。“会有什么关系吗？”

　　“原本是想着他觉得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他取下这片鳞片的……”现在也不知道鳞片去哪儿了，该不会被哪条在北海的小鱼吃掉了，附在别人的胃里了吧？那她感应到的难道只是因为多年前留下来的一点气息吗？

　　大厅中陷入了一片沉默，与此同时，正背靠着自己房间门的罗抬起手，捏拳，微微用力，一片浅橘色的鳞片从肉身浮上表面，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光。

　　他万分后悔自己干嘛没事干从水里把这玩意捞出来，也万分后悔自己刚刚说话干嘛这么快。

　　……现在出去说自己没丢，这他妈也太丢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