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24、天使

　　过了两天一直打探陶然被绑的所在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盯着秦申，心想总不能真的再杀他一次，我才能救陶然啊。出于对他的愧疚，我像伺候隋霖一样伺候他，他被我突然的热情吓到。
　　“好姐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吧，你这样太吓人了。”秦申被我吓到一个角落里。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有些心虚。看来他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秦申一脸迷茫的说。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只是有些偏短在脑子里出现，有点乱。”我揉着前额，眉头这两天拧在一起有了很深的痕迹。
　　“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凡是顺其自然吧。”秦申拍拍我的头，好像大人一样安慰我。
　　“你们快看外面，下的雪！这次的血有些粉红色呢？”单位年轻的小姑娘惊呼着，我和秦申同时看向外面，这一看，让我俩都震惊了。秦申很自然的躲在了我的身后，我看向他时，他的脸上有些不安的表情。
　　一身黑衣男子出现在半空中，面无表情的看向我们。然后很自然的走到我们面前，我被秦申不自觉的拉着往后，而那个男人也是一直看着我们两人，很自然的把我们带入到他的结界里。
　　“你想知道陶然的所在地，就要杀了他。”男人的说话声音很低沉浑厚，可这张脸却是娃娃脸，看起来很年轻。
　　“如果我不杀他呢？”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像那句话说不对，我就可以直接动手。
　　“你不杀他，你将永远找不到陶然不是吗？”男人轻蔑的笑了一下。
　　“或许我可以在你的身上得到答案呢。”我手上的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提防着他。
　　“你以为你沉睡了百年还可以打赢我？”男人很轻松的说着，我却很吃惊的看着他。沉睡了百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看来他们真的把你的记忆消除了。”男人说着把脸凑近仔细看着我。“我现在依然读不出你的未来，很可笑，即使你变成普通人，我也看不到你的未来。”男人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秦申在后面拽了我两下，我试着稳住他，可他越来越害怕的样子让我有些为难。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他说完就拉着我想要绕开男子走。
　　“我们在他的结界里”我提醒他。
　　“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已经跟你妹妹分手了。”他很焦急的说着。
　　“我并不是为了我妹妹要杀你。”男人玩味的看着秦申，秦申被吓的脸色越来越白。
　　“还要不要打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秦申嘶吼着，就冲过去，他不是个会打架的孩子，他又他的手段每次遇到危险都可以化险为夷，可这次他选择硬碰硬，这是把孩子逼迫急了才选择的路。
　　“别急啊，我倒是为了她的妹妹来杀你。”男人嘴角的玩味更浓一些。秦申有些畏惧，一下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你不用害怕，她也是杀你的人。”等男人说完这句，秦申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竟说不出话来。“现在是你动手还是我来呢？”男人走到我的面前，拿他的剑柄挑起我的脸看向他。他的身高应该与师父一样，我抬头看着他时，他竟然凑近看着我。露出也不过如此的表情。
　　“不会有人会杀了他。”我扭头走向小狐狸，小狐狸有些迟疑的看着我。
　　“这也不是你第一次杀他，怕什么。”男人讥讽的说着。一刹那到了小狐狸的身后，两只手盖在我和秦申的头上。我瞬间感觉头疼欲裂，思绪好像穿梭在以往的事情里，看到了我的过往，一直停留在我最后见秦申的那个场景。
　　“小哥哥，你是要杀我吗？”那个一脸稚嫩的小孩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转身看见秦岭和阎嫣在路的另一边。再看向男孩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他们跟我说这个男孩的出生是带着这个种族的灾难，是个灾星。看着我信任的两个人真挚的语气，我完全不知这是个陷阱，可当我面对这个男孩时，我竟然下不去手。
　　“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判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相信自己”师父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我一下清醒了，我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不是成为别人杀人的工具，我曾经信任他们，以为那是我的工作，我可以不顾一切杀任何人，即使我认为不应该，可我还是做了，当我醒悟过来时，我手上的鲜血已经擦不掉。我悔恨，纠结，是师父帮着我走出来，而师父的被杀没有人为我做出合理的解释，最后要我来背负这个悲痛的现实。现在这里可以杀了这个孩子，明天我的又会回到那个嗜血如命的魔人。
　　“小孩，你信我一回好吗？不管我以后做什么，你都信我不会伤害你。”我第一次这样舒心的微笑，也是第一次请一个人来相信我可以不伤害他。小孩眼里带笑的看着我点头，我划破手指，我用手指的血在小孩后脖颈上轻轻的抹了一下，小孩却说有一些刺痛感，我告诉孩子，我这些动作不能跟所有人说，谁也不可以，小孩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看着血慢慢融进小孩的皮肤里，带着孩子来到两人的面前。
　　我们来到种族的大会上，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沉重，眼里透着恨意。
　　“这是我们的王，鬼怪都要听她的命令行事。”秦岭这样向大家介绍着我。也是他第一次郑重的向他们族群里的人介绍我。可我的心里对他的介绍很是抵触，即使他说的没错。我是这个世界上所有鬼怪的统治者，我的地位越来越高，我的能力越来越大，这都是我听话按照他们的意思杀了无数鬼怪换来的，没有人比我杀的多，没有人比我要听话。“现在我们只要把小申献祭给她，我们的族群将会换来万代千秋。”秦岭说完，没有人发出声音，大家都愤恨的看着我。这样的眼神我已经见怪不怪，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后是欣喜的眼神，特别是我要带走他们最宝贵的人。秦岭推了推小秦申，小秦申胆怯的走到大家面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泪的跟他家人道别，我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看着秦岭和阎嫣暧昧的交换着眼神。一切都是他们在背后计划的，我上前拉着秦申离开，后面的哭叫声好像针扎着我的心。
　　“小孩，跟我回去后，我会找个时机让人带你走，走了之后就不要跟人说起在我这里发生的一切。”我蹲下身跟小孩说着。
　　“为什么？哥哥对我好的很，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小孩往前抱着我，我被这个小小的拥抱一下暖到。
　　“你现在这里生活，别着急，别害怕，没人敢伤害你。”我如果连这么个小人儿都保护不了，我这个鬼怪之王也是白当了。
　　一眨眼的功夫，我们来到一个很混乱的场景，到处都是哭喊声，我对着小孩说“别害怕，相信我。”说完，我对着小孩打了一个响指，小孩周身燃气火焰。我看着小孩惊恐的哭喊着，哀求着，我看着陶然后转身离开。我事前已经交代过陶然，我会在大家的面前放火烧了这个孩子，而我的地狱火不是普通的水或者什么就能扑灭，你要等孩子不哭了，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拿出我给你的升水救下孩子。孩子会毫发无损，带着孩子找到我的爷爷，让他把孩子在我这所有的记忆都消除。这一些都显现出来，即使是我的计划，我好像亲身经历了一样，看着陶然带着已经哭昏的孩子来到爷爷面前。一切的一切都像电影一样在眼前上演。
　　“看来跟传闻的不一样”那个男人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俩，我们回到现实。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哥哥”小狐狸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我一下踢他的小腿。
　　“滚、从小就这么没眼光。”我装出愤恨的说着。既然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看来有一段时间他们一直在研究我的去处，我能活到现在，应该是爷爷在背后保我。可现在让我出来的又是谁？怎么这么多问题，看来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去解决。
　　“天使，你来这里还杀他吗？”我的记忆恢复，有些能力也随之回来，好比看得出对方是人是妖还是仙。男人尴尬的笑着，没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
　　“你说，我现在想要杀他，你能阻止我吗？”男人很认真的问我。
　　“不好说，我现在是肉体凡胎，不确定能不能杀死天使。”我试试自己的灵气是否还困在这副身体里，很明显，我的□□承受不了我的灵气，只要稍微超负荷，我的身体就会爆裂。
　　“可我现在不想跟你打。”男人说完，走过来捧着我的脸仔仔细细的看。“都想让你死是为什么？”他冷不丁的一句话正好提醒了我。那个我不愿面对的原因，一直是支撑我到现在的原因。
　　“你永远不会想到他们的原因。”我用拳头抵在他慢慢靠近的脸。“小心，我真的会打人的。”
　　“在你打我前，应该是那个人会杀了我。”他说完，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起看向姬昱来的方向。“听说他放弃的自己和族群救你。”男人指着姬昱说给我听。我不是不相信，我虽然喜欢看他，但没到喜爱的阶段。“看你的表情，或许我还有机会？”男人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着。
　　“我看你还是先过我这关。”姬昱二话不说，给了男人一拳。男人就势后退了几步，外人看是姬昱打到他，其实我和姬昱都看到他轻巧的擦着拳头而过，完全没打到。
　　“我曾以你为目标。”男人笑着对我说。“我听过你很多事，但你最亲近的人从没提过你。我越来越好奇，听闻你又出现，更是迫不及待的到这来。”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摊开说，“我现在并不是你的对手。”
　　“你说的确实，但我相信你会达到巅峰时期的。你不是想要就陶然嘛，我帮你。”男人笑咪咪的说着，笑的很灿烂。
　　“如果是这样就更好了。”我走向他，姬昱拉住我，我使劲的挣脱开。走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做出很无奈的表情看着姬昱。转身带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