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冤枉的[倚天]》专用灭害灵

58、第58章

　　“噗！”
　　庞斑刚走，荆棘就内伤发作，胸中憋了许久的一口淤血从口中飞溅出来。
　　她体内的伤势原本已被黄衫女治好，然而庞斑的真气过猛，能将对手体内的任何破绽引到无限大。荆棘的内伤受这股真气引动，转成了外伤，这口血能憋到现在，已属不易。
　　尚不待荆棘回气调息，张无忌从远处扑过来，揽住她的肩膀一个劲摇晃道，“芷若！芷若你没事吧？”
　　荆棘脸上被乱发缠住，像个水鬼也似，喘着气呼喝道，“摇我干什么，不想听我说遗言就赶紧替我疗伤。”
　　张无忌当即推功过穴，替荆棘疏通错乱的内息。
　　“原来你受内伤了。”也速迭尔双眼亮起，顿时将后悔的目光投向庞斑离去的方向。
　　荆棘的一只手让张无忌握着，便于疏导真气，另一只手把也速迭尔的脑袋掰过来道，“别望了，想什么美事呢？本姑娘就算是内伤外伤浑身都伤，也足够一只手捏死你。”
　　也速迭尔弱弱的控诉道，“人你们都救了，庞斑走了，我的人马也退了，还留着我干什么？”
　　“不多你这口饭，留着你保个安全呗。”万一庞斑去而复返，更或者蒙古军集结数万之众拦在他们去大都的路上，有个人质在，不至于会团灭。
　　荆棘对着一脸拧巴的也速迭尔，稍稍安慰道，“别担心，你也是安全的，我说了之后放你，就决不食言，本姑娘的人品也是□□的。”
　　也速迭尔目光瞥过从囚车上下来的一干人等，质疑道，“你□□，那他们呢？”
　　荆棘调笑道，“这会儿你怂了？跪下来叩头叫我姐姐，我保你不死。”这种玩笑话荆棘说过便不当真，她原本就向庞斑保证过到大都便放人，只那也速迭尔抖着膝盖愣了半天，好险没有跪下去。
　　韩山童由两人搀扶着向荆棘走来，迈步间大喇喇说着，“没想到老子还有再度脚沾着地的时候。这双腿还没废，不用这么扶着我。”
　　明教五行旗教众说到，“韩将军受苦了。”
　　“苦什么？行军打仗，受伤在所难免，便是身故也只能怪一声时运不济。原想着这辈子就这么交代了，没想到教主夫人仿从天降，救属下于水火。属下拜见教主夫人。”韩山童执意拖着跛腿在荆棘面前拜倒，见到正在为其运功疗伤的张无忌，赶紧补充一句，“参见教主。”
　　这拜见顺序就不对，好在张无忌不在意这个，甚至不参见他也不会说什么。明教内部如今的“教主党”估计只剩下五行旗的若干首脑以及光明左使和两大法王。若多出一些“教主夫人党”，对张无忌来说反倒好受。
　　众人将各自的伤势做了一些简单处理，一部分无法处理的就派了些受伤较轻的弟兄们用担架扛着上路，又就近从一群行商手中购买马匹以作脚力，一行人浩浩荡荡沿官道往东。
　　韩山童及他的部下追随荆棘走在前面，冯国用暗中拉住张无忌，两人缓下步伐。
　　冯国用刻意压低声音道，“教主，莫要小看了那名为也速的后生仔，我观此人不简单，日后成长起来恐会是我明教未来大敌。如今既落在教主夫人手中，咱们不如在路上……”说着用手刀抹了一下脖子，其意自明。
　　张无忌如何能叫荆棘失信于人，却状若公事公办，半点不提这一点，直道，“虽是敌手，也不该妄加杀戮。我曾通令明教各部，咱们是赶鞑子，不是杀鞑子，蒙古人和中原百姓之间的纠葛仅是两个民族之间不相融而已，并非一定要以杀戮为终。人命可贵，若都冤冤相报，最后这世上还有人命吗？”
　　冯国用显露一个稍许夸张的受教表情，郑重道，“教主所言，堪比圣贤之言。我是赞成您这些话的，但真正实行起来何其困难，不杀人命，如何将敌人驱逐出去？”
　　“一开始的杀戮是难免的，但到了往后，咱们军威日盛，待蒙古人感到中原无法容身时，自会退离。天下还有很多地方，我就不信蒙古人定要留在这个随时能让他们灭族的地方。”
　　冯国用听罢，频频点头。他幼年读过不少书，是义军将领中能识文断墨的极少数人物之一，自也认为战争是手段，却并非结果。
　　与张无忌交谈数语，冯国用甚觉相见恨晚，且内心生出一个期待：若往后教主能一力统合明教义军，以他的教主身份统领天下更为合理，驱除元兵光复汉人江山的进程或也能更快一点。
　　荆棘在前竖着耳朵隐隐听到他们的对话，起先虽觉得张无忌的想法过于天真，但他驱逐蒙古人，只赶尽不杀绝的做法，内部核心又透着一丝生存本质，也断不能称错。若真的可以两相安定，谁又能不选呢？
　　事实上，历史上的元朝也正是被驱离而已。项羽诛暴秦，李花代杨花，大明朝和蒙古王朝的关系却并非你花落尽我花开，朱元璋从来没有灭过元朝。这个王朝从来没有被推翻的这一说法，他们只是自己跑了。
　　与慈禧弃京出逃的暂避之计不同，蒙古皇帝是未等敌军兵临城下就趁势先逃。这一去，没有去而复返的计划，一去不返彻底将中原帝位让出，但他们并没有灭亡，甚至终明一朝都没有彻底摆平蒙古残余势力。
　　不得不说，大元朝衰败的主因是制度问题，是他们的游牧民族习性无法与儒家思想相结合，论起战斗力，自成吉思汗始，这个战斗种族的唯一问题就是……自己也无法征服自己。

　　……
　　马蹄溅黄沙，众人在入夜之前奔进一座小镇。冯国用火急火燎的率先一骑奔出，荆棘等人赶上时，他已安排好了住宿问题。
　　原先该是前来劫囚车的五行旗众人安排这些，但如今五行旗众个个带伤（又……），换成了一开始由囚车押送的冯国用最为利落，且他如此殷勤是为了在张无忌面前有个好表现。
　　“客栈内已无闲杂人等，恭请教主、教主夫人下榻、用餐。”冯国用单膝跪地，极为正式的请示。
　　荆棘跳下马来说到，“冯指挥使，出门在外没这么多规矩，我和无忌有手有脚会自己照料。你这几日定也受了不少苛待，权且歇歇吧。”
　　张无忌也受不得这些礼数，扶起冯国用道，“大家都是教中兄弟，确实不该有上下级之分。”
　　冯国用一抱拳，诚恳说到，“教主如此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张无忌一愣，回想自己刚才是说什么了，有那么令人感动吗？
　　众人在客栈的大堂内喝酒吃肉，欢作一家一户。
　　“无忌，随我到外面走走吧。”荆棘见多数教众吃饭饮酒时略显拘谨，想是因张无忌在此不敢乱了规矩。便拍了一下张无忌的肩，在他耳后道，“你我再在这里，这帮兄弟怕是放不开手脚，喝酒也喝不痛快。”
　　张无忌心领神会的抱以一个微笑，与荆棘两人悄无声息的出了客栈。
　　庄稼地，黄土坡，叫如血晚霞衬得好似鳞海金山。张无忌步履沉重，无心欣赏，显是心情不太好。
　　荆棘丢开他的手道，“你没话对我说吗？”
　　张无忌花去一阵时间收拾心情，宁神之后说到，“哪能没有，先要谢过芷若你的搭救之恩，幸得你出现这次才能有惊无险。”
　　荆棘毫不做作的抱怨，“你兀自在那儿找死，原本我就不该帮你。”
　　“但你还是出手了。”张无忌心中深感惭愧，却另有发现，语气暧昧的问，“你对我，尚有夫妻情义。”
　　“别笑死人，你要这样说的话，往后我绝不会管你。”荆棘抱起双臂，目视夕阳道，“该死的时候不死，不该死的时候争着死，以为我好欺负？”
　　“芷若你别生气，此次是我思虑不周，差点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无忌也好生惭愧。”张无忌伴着无限深情道。
　　“该气你的事可不止这一件两件。”荆棘连看都不看他，问到，“赵敏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交给你，为何她现在要在大都跟人结婚了？”
　　“你问赵姑娘？”张无忌忽然脸现一片苍白，失魂落魄的道，“那天离开峨眉后，我同她一道相行了数日。原本，是想让她领我去找义父，但我们刚到少室山下，发生了一些言语上的争执，赵姑娘与我分开片刻，我再回去找时，便失去了她的影踪。我一路追踪，发现有玄冥二老出没的迹象，随后便遇到了这群押送义军俘虏的蒙古人。”
　　“那你完全没收到她从大都发来的消息？”
　　“敏敏回大都了吗？”张无忌眉头深皱，显是并不知情，随后一拳落在掌心，“是了，既然遇上玄冥二老，最大可能便是带赵姑娘回了汝阳王府。”
　　“你别前一句敏敏后一句赵姑娘，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喜欢就去寻她，这次我不会拦你。”
　　“芷若，我不瞒你，我跟赵敏确实有些情谊，但绝没有行差踏错，更没有逾越男女之距半步。”
　　荆棘内心笑了笑，自己这个新娘是做得太称职了吗？还甩不掉张无忌这个新郎了是怎么滴？她平下心绪问，“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越过去呢？”
　　“那怎么能？你我的夫妻之约，真是一纸空文不成？”
　　“那你当它是张什么？好啦，觉得别扭我们改天再离嘛。”表及情爱的事荆棘最是反感，干脆问到，“我只问你，跟赵姑娘相处的这几日，你心中可畅快？若要在我和她之中选一个，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