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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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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敏郡主自幼习武,光手把手教过功夫的师父就有一打,荆棘为防她有虎口脱身的后招,说话间点了她两处穴道。
只是荆棘大姑娘上骄头一回,大姑娘点穴也是头一回,仅能凭着周芷若授予的记忆在那儿摸准穴位施加指力,这两处大穴点将下来一连摸到赵敏好几个私密部位。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见了鬼了。
原本人影稀疏的道路两旁,不知不觉开始人潮涌动。起初是有附近百姓过来瞧一眼热闹,而后百姓都被疏散开去,一群脚底下看得出功底的练家子围拢过来。
原先就可以想见,今日参与婚宴的皆是江湖儿女,自然不会在厅中安静喝茶,没一会儿就尿遁、酒遁的纷纷跑出大殿。杨逍也爱莫能拦住,深深悔恨请了这么多江湖豪杰,武力镇压是会被群殴的。
不过离席的宾客还真没有一个打算就此离开,三三两两的聚往事发地。
张无忌一直不言不语,荆棘心中默算的三息已过,催促道,“张无忌,你还不选?”
张大教主只觉头顶的天要塌了,自己不能平白戴个负心汉的帽子,只有将真相道出才不至于落人口实,叹一口气道,“我当真是为了义父才……”
“你闭嘴吧!”叫他说话就等来这句?荆棘及时阻止他再说下去,如今遍野耳目,若将谢逊的事道破,婚礼也办不成了,“你说这些做什么!今天什么日子,门前贴喜、满身红妆,是你我大婚,就算有忽闻爹娘身死这般理由,难不成你就能双手一甩其它全然不顾了吗?我待你以诚,你也莫欺我以虚,究竟选哪一条,要我和赵敏二人共赴黄泉还是履行和我的白首之约,速决!”
“芷若,你先放开她,她好像喘不过气了。”张无忌见荆棘不自觉加大了掐着赵敏的指力,忙不迭提醒。
这人实是可恼,一再顾左右而言他,还全不把荆棘的警告放在眼里,上前半步退后两步,再上前两步退后半步,任谁看都像是在学习舞池里的凌凌漆。
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归家……
荆棘没法唱出来,但想说的也就是这么一句,带你回去怎么就那么难?要不要在你胸口上比划一个郭富城?
如此动感的节拍,非得搁大街耍赖。
荆棘要戏精上身才能跟张无忌继续白话,“赵敏坏我婚事,今日就算把她人头摘掉也不为过,可你反倒处处维护,可有一丝把我放在眼里。张无忌,你若是个真男人索性使出九阳神功将我一掌拍死,我不想看你前摇后摆了。”
赵敏嘴角微咧,似乎“咯咯”笑了一声,张口就来的反话,“周姐姐你说什么呢,无忌对你也是情真意切,哪里会舍得打你?只怕我在这里断气了他都不会找你报仇的。”
“郡主娘娘,我现在心情可不怎么好,保不准一时拿捏不稳真叫你香消玉殒。你我恩怨非一朝一夕,我自问没什么理亏。”荆棘并未打算杀赵敏,不过这心思众人皆不知,大概只有她掌下的赵敏能感知一二。
然而郡主娘娘没必要向外人喊“我很好,我脖子还保得住”,反而声泪俱下,看似在说遗言,“那日在大都听闻你和张无忌已有婚约,我心如死灰,只想费个法子让你也感受一下相爱却不可得的滋味。如今想想,又能怎样,我生来就跟他做了对头,又如何与他相守,眼下这一关难过,往后更有重重困境,索性死于你手,好过孤苦终身。”
一番说辞暂且不管,她娓娓动听的声音饶是让荆棘都心动。荆棘单手扣过赵敏的脑袋,静距离审视这张容颜,赵敏确实让人心动,面莹如玉,眼澄似水。张无忌虽非色令智昏的角色,但要单独面对赵敏的示爱,纵使她真是个妖女,能否把持得定也难说得很。
荆棘心想,或可抓着赵敏回去,引张无忌回去拜堂,然后把赵敏按在喜床上,引张无忌敬她一杯交杯酒。虽然这个想法显得张大教主毫无下限,但万一成功了呢?
当然,事先要取得黑蛋的同意(主要是自己都觉得不靠谱)。荆棘主动进意识空间叫醒黑蛋,提议道,“能不能打个商量,我现在想想赵敏也不错嘛,不如两女侍一夫算了。”
黑蛋感觉自己调错了频道,灰黑的蛋身上挖出一口眼子作感叹状,“你是那一夫吗这么殷勤?就算是同侍一夫,你也得以正妻的名义嫁给张无忌。至于赵敏会不会不堪受辱自尽喜堂,张无忌又肯不肯受你驱使变成混账,都要你自己协调。”
“那还是算了,貌似比原来难度更大了。”荆棘狼狈的退出意识空间,愈感前路艰难,需要后援。
她看了看赵敏,目前也只有她了,遂问,“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我嫁给张无忌?”
赵敏被这双眼睛盯得脸皮发麻,听到这个问题,甚至心中都发刺了。多新鲜,她要给情敌出主意啦?
但是荆棘看起来目光切切,眼神灼灼,赵敏感觉自己义不容辞,应该回答。(这跟荆棘的九阴真经没关系不是移魂大法,不是移魂大法,不是移魂大法,说满三遍自己都信。)
赵敏醒醒鼻子作答,“那还不简单,将他的手脚绑住送入洞房不就成了,就算你们什么事也不做,等第二天让全天下人知道,他不娶也得娶。你如今的做法却是最不智的,这小贼吃软不吃硬,不过对自己的名声倒是在乎得紧。”
荆棘茅塞顿开,她的“生米煮成熟饭”套路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呀,要先把熟饭端出来,张大教主才会勉为其难的跟她去补办手续。这很有道理,有门啊!
荆棘嘴角微翘,一拧赵敏的鼻子道,“你可真了解他,那我就试试在他心里名声是否真的重要。”
赵敏脑袋晃了晃,感觉此前那一句回话并非出于自愿说的,但已无暇细想,已听得耳边一阵洪亮的喊话声。
“张无忌,芷若与你早就坦诚相见,我身体发肤你敢说你没有碰过?今日当着赵姑娘的面就全然不认了吗?”荆棘全无顾忌的在大庭广众宣告和张无忌有肌肤之亲,跟逼他洞房并无二致。她这两句话说得极为凌厉,震怒之下与雷声无二,似要让天底下所有长了耳朵的人都听见。
赵敏立时惊得合不上嘴,恨不得帮周芷若遮住口眼,压低嗓音说,“周芷若你疯了,你,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我是不是个女人,张无忌明白呀!”荆棘轻描淡写的回答出来,却比前一句话更具张力。她这一生虽不能称作放浪形骸但也没什么高洁可言,被骂做水性杨花都有过,女子清誉本就不被她放在眼里。
在场的人们一阵骚动,纷纷开始窃窃私语,原本熟悉的还好,而那些并不清楚张无忌为人的就转而对他指指点点。
张大教主几时面对过这般场景,万安寺百尺高塔接“空中飞人”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窘迫,冲着荆棘连连做出叩首的虚式,“芷若吾妻,你要什么样的婚礼我都依你,哪怕是晨昏三叩首,一日两柱香的参拜你都可以。只是眼下不要再说了,把赵姑娘交予我,一旦我向她问清楚缘由,就与你继续婚礼的事情。”
千年铁树开了花,通关了呀!
荆棘心里虽美,嘴里仍是软软的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要你这个孝子贤孙干什么?只要三拜,不用每天叩首。吉时还差会儿吧?你速去抬轿子过来接我,轿子需大一点,我还不能把赵敏给你,得先委屈她在轿中坐坐。”
赵敏听得头都快晕了,周芷若是这么邪门的人吗,她为何到今天才明白到?
更邪门的是,这位一身红衣的新娘还贴近过去,以嘴覆耳道,“郡主娘娘,你这办法不错。芷若如今不便致谢,待月夜时分,敬你三杯喜酒谢过。”
看上去一切都在向着完美大结局发展,明教内部还有做出欢呼动作的教众。
周颠就十分喜庆的朝殷天正父子拱手贺着喜,“教主这算不算把两个都娶了?坐同一个花轿耶。”
也不知是五散人中的谁“嘘”他一声,“周颠你省省嘴皮吧,还嫌不够乱?”
“乱有乱的好处,现在不是皆大欢……”
这边欢字还没完全出口,只听赵敏屏气呼喝一句,“无忌等一下,别信她,她功力已散,不能拿我怎么样。”
张无忌猛然回过头,身体却愣在原地,不知是否该凑近一试。
这里不乏有一干江湖好手,可就算有能力一试周芷若武功的也没有相救蒙古郡主之心。但或许无需他们出手,赵敏颈项如水蛇般游转,周芷若五指微动,仅能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指甲印,却不危及性命。
赵敏向旁闪避,但脚下如生了根,无法行走,直接往地上躺倒。这是穴道点得不稳,被冲破一穴的迹象,姿势虽不雅,却足见她脱离了周芷若掌控。
若仅是穴位点得不稳,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脱了身呢?
荆棘眼见自己的手掌缓慢的向赵敏抓去,像是电视机内在播放慢动作,想要使把劲加快速度,却又意识到手脚酸软,无力前行。
赵敏的上半身穴位已自行冲开,却仍余下一半难解。她坐在泥地上,返身向荆棘眨了眨眼,将恐惧和后怕情绪藏入心底,俏皮的问道,“周姐姐,我这十香软筋散的滋味如何啊?”
“什么,十香软筋散?不可能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吃。”荆棘模模糊糊的给与回答,也尝试调动真气。果真,无以为继。
赵敏笑着解释,“这你就错了,十香软筋散可不一定要用嘴吃的,我头上戴的这朵有毒的珠花被你闻了这么久,毒性早已入体,你发功时气血上涌毒素就迅速扩散,现在你就算有再深的内功也使不上了。”
九阴真经,最以内力为先。荆棘刚才施展九阴真经,又动用了本不该在此境界使用的移魂大法,使得体内的微量毒素像火箭般蹿升,或许原本不该发作的毒就此发作。
瞬间攻守易势,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