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part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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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由伊万兄妹请客，在莫斯科一家地道俄餐厅吃饭。
陆弥生和塔蒂亚娜手挽着手去冰柜选饮料，伊克拉耶夫显然是老客户，同老板聊得热火朝天。
羽生结弦一直注意着伊克拉，看到他站起来准备往外走，自己也“唰”得一下起身，“伊克拉，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啊！”
“我俄语不会，俄罗斯人英语不好，你一走我完全就迷路了。”
“……好主意，我走了，那你找米莎啊。”
羽生结弦想着他就是故意的，伊克拉耶夫显然很少看羽生大佬吃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又折回身来坐下：“诶，中国有句老话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英语解释不清，总之就是——连仇人相见都要眼红一下，你俩互相喜欢的反而东躲西藏，我撮合着一起来俄罗斯，看着也没啥效果！”
“有效果，至少我更坚定于自己喜欢她。”
“既然确定了为什么不去追？或者接受表白？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羽生。”
“暗恋的人难道都会在故事结尾表白吗？我喜欢她，跟我不谈恋爱这没什么联系，”羽生结弦好像是把自己缕顺了点，“说实话，我目前在弥生眼里的形象很不错，但如果谈恋爱了，她会不会失望呢？我不完美。”
“弥生的高中同学，能在那样高中读书的人成绩和未来都不会差，或者是她的圈子，总之都会有更适合她的吧？我可是为了训练能每天只睡两个多小时的人，跟她在一起了，让她独守空房？”
伊克拉早该明白羽生这样的人一旦形成某种是不会轻易动摇的，“老天爷，你完全理解错了。《心灵捕手》里有句话形容亲密关系——你并不完美，你认识的女生也不无美，问题是你们是否完美地合适。”
“你懂吗？米莎比我们更了解你，她喜欢的是完整真实的yuzuru，她也没有全是优点，甚至和你有一样的顾虑，你们俩都是在花滑上面很疯狂的类型，我的意思是，就让伴侣独守空房这件事，你们缺点对口！那就不再是问题了。”
这样的话显然无法完全解开羽生的想法障碍，伊克拉抬头看了眼正提着饮料走回来的两人，身子重新端坐着咳了一声，在提醒弥生回来了。
他也不打算再说，信息量太大只怕会吓退羽生这张恋爱白纸，便帮忙分发饮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用手机打字会很方便，没多久羽生结弦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下个月有位重量级人物要去日本，给你提个醒。哥们加油冲】
？？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
“我们碰个杯吧……”塔蒂亚娜这么一说，另外两个汽水瓶也举了起来啊，她看着发呆的羽生结弦，碰了碰他袖子，“羽生？”
结弦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是精神了些。他们举起杯碰了碰，其他三个人说的是日语，“干杯！”
羽生结弦愣了愣，然后笑着用俄文说： “……Додна！”
新的故事，就要在夏日汽水的碰杯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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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的讯息显示已经到了，门外响起敲门声时，她便不假思索地摁下门把手，正要大喊一声，下一刻就愣在房内。
没事，房门打不开对运动员来说不是问题，陆弥生顶肩使劲一推，就听到什么东西的掉落声，她探出脑袋往外看，陆卯正和伊克拉耶夫称兄道弟好久不见。
门外躺着他的行李箱，这孩子可能学音乐学傻了，拿行李箱堵门，怪不得她刚才没打开门，可真是无语。
陆卯听到声音回头，也不管自己的行李箱，跑过去熊抱住弥生：“姐！姐我好想你！”
这让陆弥生连吐糟他的心情都没有了，谁会拒绝快乐修勾呢？她把陆卯拉进自己房间，好久不见这18岁的孩子也长得同羽生结弦一样高，估计还能蹿。
陆弥生只在元旦和春节时趁着全国赛四大洲，回中国来看家人，有时间国庆节也来一趟，没时间——17年的休赛季为了准备毕业和冬奥会，这几个月夏天也肯定不会回去，陆卯放暑假回家也只好顺路来看姐姐。
中午饭是弥生带着弟弟去外面吃的，下午他们就缩在房间里吹空调，陆卯音乐人士，去哪都要带个电子琴，弥生便一边为晚上的冰演作准备看视频，一边听他练琴。
学打击乐的陆弥生也会蛮有兴致的想自己弹一首，坐在凳子上后却发现脑袋空空，不少曲子能哼却但没法马上视奏出来，能自动从指尖流淌而出的音乐也只有“dodososolalaso”的《小星星》。
她只好看着陆卯的曲谱，无视眼花缭乱的装饰音和滑音，用一阳指戳出踉跄的音符。
三分钟热度一过，她悻悻下场，陆卯立马自信弹奏《爱的协奏曲》，是一首从标题就能感受到爱情的明亮温暖的曲子。
“真的合适吗，在一个失恋的人面前弹这种。”陆弥生丧丧的，弟弟小心翼翼地问:“ 据我了解的情况来说，你是还没有谈恋爱就被拒绝了，连失恋都不是啊。”
“喂你就是这么安慰你姐的吗？我真的很伤心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同她是无话不谈的，一家人总不会瞒着他这件事，在坐飞机的路上，陆卯就已经被告知自己姐姐心情低落。
古典乐圈和花滑圈没多少交集，羽生结弦在陆卯心中的影响是人气火爆的奥运冠军，就像普通人和明星间的距离，结果自己的姐姐和大明星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当然会让人很难反应过来。
带着安慰姐姐的任务来到日本，路边遥遥一见那位羽生选手，“好家伙，这不就是15年送我姐回酒店的人吗？”
那种氛围怎么可能是不喜欢姐姐，就是因为粉红泡泡不自觉已经溢进屋内，他才一声“卧槽”叫出来。
“所以……这件事的重点不是我姐被拒绝了，是羽生喜欢我姐但还是拒绝了她？”
“Bingo!”伊克拉点头，“ 不愧是聪明小孩，主要是羽生结弦他完全没有谈恋爱的准备，光练习就够忙了，没什么时间来想要不要和你姐在一起。”
“这人……哇，可能因为我和他境地不一样，实在没法理解，明明可以做恋人为什么还要做朋友。”
陆卯本质是姐姐的最大粉丝，这件事情开局就不会对羽生结弦有什么好感，但他的理智又告诉他，这件事那个人也没错，当作是恋爱观不同吧。
因为在来之前和伊克拉有谈话，现在和姐姐聊天时也不会显得搞不清状态。
陆弥生想到了自己快要19岁的弟弟在美国的爱情故事，到美国后成功拐走了在日本读书的苏子佩，得知此事的弥生人都裂开了……我把你当我亲弟弟，你却想泡我闺蜜？？
“好羡慕啊，你和Siren。”
“唔，我俩确实比你和羽生结弦顺利多了。”她硬生生听出了幸灾乐祸的语气。
“臭小子你还要感谢我，要不是我你都不认识苏子佩，现在怎么可能还和她谈恋爱？——还是异国恋？”
陆卯心思一转，对她说:“谢谢啦。反正我们就是顺利惨了。”
这孩子……一时间陆弥生无言以对，她把头埋进枕头里，鼻尖全是洗衣剂的味道。
“姐姐，”一阵沉默后，他突然问，“你后悔表白吗？”
愕然良久，弥生用手遮住脸，苦笑了一下道：“你一问我马上想到的就是后悔，搞成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未来可能真的就连朋友也没法做。”
“——但是啊六毛，我从来不后悔坦白，就是……你知道吗，这个举动是我真的憋了很大劲，用尽勇气才做出的决定。”
“就像从来不敢玩极限运动的人去蹦极，哪怕在过程中也会有反悔的念头，落地后的那种快乐轻而易举就能掩盖住别的，觉得还好玩，感觉不错。”
“表白，只是告诉他我的心意，以后失落时也会想’有个女孩子曾经喜欢我‘，而不是非要确定什么关系。”
弥生好像已经接受这件事了，做朋友也OK的，她不贪心。
陆卯呆呆地思考了下故事的前因后果，回头笑了一下，“好吧，我明白我来这的任务了。”
他觉得自己姐姐没啥问题，失恋都算不上的感情危机，只需要休息几天，有好朋友在身边肯定会乐不思蜀，重点还是要去找羽生结弦，他便问了房排号。
“别啊，他都拒绝我了，再去找，不就跟死缠烂打一个样吗？”
再怎么都还是桀骜的少年， “放心，不管你的事，就只是你弟想去再争取一下自己姐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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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个少年笔直站在门口时，羽生结弦也有些微愣，对方的表情倒没穷凶极恶，只是在做出打招呼的微笑后，就又冷到了平静的面容。
处事待人都温柔可亲的人，当然不会管那种仿佛自己欠他八百万一样的表情，笑问:“你是陆卯桑吧?长得真像。”
“是我。”冷面少年破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虽然的确是拒绝了姐姐——但如果非说谁都不能拒绝我姐实在是欠揍且招黑。
羽生结弦怎么也想不到，伊克拉耶夫口中的大人物就是弥生的亲弟弟。他面无表情地等对方开口，大脑仿佛变成第三视角，指着坐在床上的他和椅子上的陆卯，大声问：为什么会让他进来啊又不是你弟！！
在美国读书的人英语当然不错，多费些口舌也能让羽生这个语言苦手听懂大意，更别说有在日留学经验的陆父影响，他的日语也能进行少量交流。
陆卯进到羽生的房间会下意识地感叹这地怎么跟没人住过一样，只有运动物品摆放的有些凌乱，连被子都被规整叠好。
他也不是墨迹的人，直说：“我是想跟你说说我姐的事……嗯，说之前先告诉你，来找你不是我姐的注意，我自己想来拜访你一下，你如果不耐烦……也不要怪在我姐头上。”
18岁的男孩面对22岁的青年，哪怕都是在各自领域知名的国际人物，哪怕身高相等，羽生结弦的气势果然还是能更胜一筹——陆家的两个孩子可能都是小熊，羽生看着拽拽的陆卯一说到“你别怪我姐”就变得软软的。
他很难止住自己生出“看小孩子”的随和，笑眯眯地点头。
“其实吧，表白本来就是五五开的事情，被拒绝了虽然尴尬但肯定有想过失败了会怎么样，”少年说，“但伊万哥跟我说你老早就喜欢我姐了。”
伊克拉耶夫……没发现你透底透这么多，羽生结弦在心里腹诽。
“所以你疑惑于我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喜欢了很久的女生？”
羽生结弦是慢热的人，但一想到陆卯，弥生的家人可以为自己解决问题，还是告诉了内心的想法:“我喜欢她，她也表白了，我应该直接答应的，但我不知道陆弥生对我的想法，或者说是，害怕在一起后她对我的想法改变。”
“我姐的想法？她经常在我们家人面前表扬你的，说你是最棒的花滑选手——我们都这么觉得。”
“这就是问题，”羽生结弦顿了顿， “弥生会不会只是喜欢滑冰的我呢？或者是像粉丝一样，喜欢能常胜的选手。我不可能永远赢的。”
“我连大学专业都是帮助滑冰的，一辈子注定只能滑冰。但Yoyoi完全不一样，网上有人说她适合做娱乐明星——颜值，资源，情商，人脉，口碑都不缺，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将来可能会在不一样的世界，退役就像一个分叉口我们越走越远。”
“啊?在我心里，我不是冰迷啊，我觉得你非常厉害，比你自己描述的厉害多了！”这可是镜头前无法展示的，羽生选手的脆弱，陆卯在心疼的同时，还会松一口气：人无完人，大佬有这样的缺点显得合理多了。
他在讲述自己担忧时的表情完全看不出自卑感，像是谈论公务的高管人员，只是平静地述说，等待合作伙伴的答复，但字里行间依然能感受到真实的担忧。
明白了，未来可能面临的分岔就是羽生结弦退缩的原因。
“我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那么念旧又胆小的人，她就算进娱乐圈了也不会一头扎进去，其他圈子的人交流的时间少更不会深交……她身边的人，伊万，siren和你，最短都是认识了七年的人，她最喜欢滑冰，其他的片叶不沾身。”
羽生结弦闷闷地点了点头，陆卯敲了敲沙发的木扶手，“诶哥，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跟我女友在一起的？”
他没等回答就自顾自说起来，言语间都是18岁的大二少年对这段感情的喜欢和骄傲：“上一年去日本看她，她说想要一个男朋友，就算不在一个地方也能聊上很久的天，不会影响彼此工作，我就给她说，有个人选给她推荐推荐。”
羽生结弦笑了一下，他几乎能猜到接下来的故事。
但在陆卯说出“我自己”时，他还是噗嗤一下笑出来，“就这样吗？”
“当然了，还能怎样啊，表白之前肯定已经是认识过一段时间的了，在一起后的生活并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佬，谈恋爱不是上奥运会，你放轻松啊。”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part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