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不相爱》月光团团

7、第 7 章 回去，我们还能吗，子衣

　　子衣，给我机会让我来弥补曾经给你的伤害。我用我的一辈子来偿还，好吗。

　　第二天清早，丛子衣下楼，打算搭车回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山村去看看，刚下的楼，就看到昨天秦啸歌昨天开的银白小奔，丛子衣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跟秦啸歌说清楚。
　　秦啸歌见丛子衣走来，熄掉抽着的烟，为丛子衣开门，边说道，“先带你到前面永和吃早饭，你不是向来喜欢吃那里的豆浆吗。”
　　丛子衣走近，问道秦啸歌身上淡淡了烟味，抿抿嘴角，还是问，“啸歌，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秦啸歌一愣，“我也不记得了。”淡淡的喜悦掺杂在苦楚里一丝丝萦绕心头，却无法回答。能够说吗，说自己在跟丛子衣分手之后后悔不已，在没有丛子衣日日纠缠，耳边一片虚无，再也听不到软软的一声啸歌之后，就开始抽烟了吗。秦啸歌，你是自作自受。
　　丛子衣只低低道了声“哦。”
　　二人又无话。小区拐角就是永和，秦啸歌没有开车，二人慢慢踱到永和。丛子衣点了一杯豆浆一根油条，撕了油条在豆浆里蘸一下扔到嘴里，秦啸歌抬头看到丛子衣嘴角的豆浆，心里一动，待用手去擦，丛子衣反射性躲开，只看到秦啸歌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划了回去。
　　秦啸歌眼神一黯，二人默默吃完饭。
　　“啸歌，我，我要回老房子去。你有事情就不，不打扰你了。”丛子衣嗫嚅终于说完。
　　“嗯，我今天没事情，我送你。”秦啸歌说完不等丛子衣说话，就起身向店外走去，走到店门，看丛子衣还在原地，只深深唤了声，“子衣。”六年前的秦啸歌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六年后的秦啸歌明确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虽然这些手段有失君子，却不能不说，丛子衣被吃的死死的。

　　丛子衣回过神来，已经坐在车上，秦啸歌俯身帮丛子衣寄安全带，丛子衣手忙脚乱拒绝，却听到“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
　　丛子衣七手八脚终于寄好安全带，翻开手机，“喂，你好。”
　　“子衣。吃饭了吗。”
　　是江汜。
　　“嗯。吃了。要回老房子去。”
　　“老房子？”
　　“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就搬了，我自己住到现在的地方。”
　　“哦。”江汜停了一下，“子衣。”
　　“恩？”
　　“我想你了。你呢”
　　丛子衣静静握着手机，没有看到旁边秦啸歌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发白。那头江汜叹口气，
　　“要注意身体，那边天气变化大，早晚注意添衣。”
　　“我知道，你也是。”
　　丛子衣手机声音大，又没想到要回避秦啸歌，秦啸歌被那声“我想你”震的脑子一紧一紧，只觉得潮水般来临的酸楚要将自己淹没。
　　你秦啸歌看不到丛子衣的好，有人看到，秦啸歌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这是骆洛当年告诫自己的。没想到竟一语成谶。不是没有想到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子衣有一天被别人发现，被别人珍视。这六年，甚至有时候想，有一个人照顾丛子衣也是不错的，也可以弥补一下自己的内疚和悔意，可是当事实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秦啸歌发现自己真的不能镇定冷酷的当做局外人来庆幸还有人帮自己珍重丛子衣。丛子衣不是可以收回的东西，她的心交出就再也没有可以容纳自己的地方了。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回丛子衣的，只是一开始，以为丛子衣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生了气，第二天又回头找自己，扯着自己的袖子，低低叫声“啸歌”。一个月两个月，没有等到丛子衣时候，秦啸歌心里生出一丝丝恐慌，可也被突然清静的周围感到满意，甚而生出一种罪恶的庆幸，直到后来，在某一天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如果是以前，丛子衣老早开始准备礼物，自以为很秘密的准备了礼物，却不知道她东问西问得泄露的她的心。那之后，以前的那些点点滴滴不断在秦啸歌心里回放。
　　这件T恤袖角上有丛子衣写着小小的，啸歌和子衣。
　　这个角落是丛子衣翘掉高三的课瞒着爸爸妈妈偷偷坐了一天火车来看他时，两个人第一次亲吻的地方。
　　图书馆里，是丛子衣不满自己只三天时间仍然不管她自习时候，“啸歌，啸歌” 叫个不停的地方。
　　自己提前一年录取了R大，丛子衣举着小小的拳头发誓，“我一定去R大。”
　　待秦啸歌被心里的回忆折磨的觉得自己要疯了的时候，回过头来却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丛子衣了。大二暑假暑假回家才知道，在丛子衣去R大找自己的前两天，丛子衣父母在车祸中双双丧生，丛子衣在医院里晕倒，待大家反应过来，丛子衣已经消失一天，第四天，在葬礼上丛子衣出现了，没有人知道丛子衣去了哪里，也没有人问。没有人忍心去拷问一个刚失去了父母失魂落魄的孩子。没有人。忍心。可是，秦啸歌，你却拒绝了丛子衣。秦啸歌，你，你，你，混蛋。
　　秦啸歌发了疯般，将丛子衣同学一个个问过去，却没有人知道丛子衣报了什么学校，去了哪里。
　　后悔，思念，杂草般在秦啸歌心里疯长。
　　秦啸歌最后想起骆洛，丛子衣视为姐妹的骆洛，迎头而来的，“秦啸歌，你凭什么，你像丢东西一样丢掉子衣，现在想起来，又想像索回自己寄存东西一样要回去吗。你以为你秦啸歌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没有你，子衣就没有人要了吗。想找子衣？自己去找。如果你找得到，我无话可说。想从我这里知道，你让太阳从南边出来。”

　　回到学校秦啸歌，抽烟喝酒，都学会了。再秦啸歌堕落的时候，还是寝室的舍友点醒了他，“如果你爱她，为什么不好好努力，让自己拥有给她幸福的努力。”在秦啸歌以为自己拥有了能够给丛子衣幸福能力的时候，秦啸歌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丛子衣。自己错的离谱。自己在丛子衣的生命里消失了六年，丛子衣的这六年在自己是空白，这让秦啸歌生出恐慌，如果秦啸歌之前还以为，自己用一生来补偿给子衣的伤害，那么这一刻秦啸歌极其，非常不确定丛子衣会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秦啸歌猛的一刹车，正在偏头看风景的丛子衣还在揉着撞疼了的头，却突然被秦啸歌大力搂进怀里，秦啸歌呼出的热气喷在丛子衣裸露的颈上，让丛子衣不自在极了。
　　“啸歌，，，，”
　　“子衣，别动，就这么让我抱一会。我想这一刻，想了六年。我耳边里听着‘啸歌，啸歌’睁开眼睛却是一片虚无。子衣，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