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迁徙》漫言低语

10、（10）新年快乐

　　(10)新年快乐

　　她受了伤没法去看监狱里的爸爸，这次去的是沈洛轩。
　　沈坤看见走进来的是沈络轩，没有一丝的意外。
　　“终于见面了”
　　络轩并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这儿，过的可好？”
　　“不用幸灾乐祸，我很好”
　　沈坤在打量很久没见过的曾经那个他手底下肆意捶打的瘦弱男孩，如今他已经长大，一米八多的个头，甚至比自己高出许多，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没防备，他竟悄悄长大，大到足以跟他为敌，只恨为什么当时没有狠狠心打死这个小子，却让他走掉，淹没在人海里，反而现在把自己的未来拉进变幻莫测的深渊里，悔不当初呀，如果那时再狠一些，现在后悔什么也没用，沈洛轩安全无虞的站在他面前，他却动不了他一个手指头，恨！他曾经就这么喂大了一只狼。
　　“你这叫好吗？锒铛入狱，吃牢饭，被别人像狗一样呼来喝去，老婆迫不及待的另嫁他人，甚至都不能接去自己的女儿一块住，你的女儿哪，她还算幸运，被姑姑以小偷的名义赶出家门后，现在被我收留，你说你到底好在哪里？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他冷冷的嗤笑，好象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让他久违的笑容在波澜不惊的脸上铺开。
　　“你这个狼崽子，我真后悔从小养你！”他恨的差点把牙根咬碎。
　　“别担心，作为回报你的养育之恩，我现在正养着你的女儿。”络轩微笑着说。
　　“这次本来是她该来看你的，不过她受了点伤，没法来了，我就代她来看你，看你有没有死在监狱里”，他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
　　沈坤瞪起眼“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你这个混蛋狗崽子！”
　　“至少她吃的饱穿得暖，这些你们做父母的都没法给她，而且她现在只相信我这个哥哥一个人，她只有依靠我，没办法，你们这群亲人都不要她。”
　　“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他在嘶吼咆哮。
　　络轩面对他歇斯底里的咬牙切齿，笑笑，“不用问了，比你能想象的更糟！”再不必多说，络轩离开，身后是沈坤不堪入耳的叫骂声。络轩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

　　洛凝依旧学习，但没了以前的动力。欢欣在放学的路上看见洛凝一个人，拍拍她的肩膀，“这次让我逮到了，跟我们去玩吧”
　　欢欣染着红头发，耳朵上是怪异的耳环，穿着张扬红裙子，和牛仔夹克，她其实长得很好看，脸庞俏丽，眼毛长长，身材很好，是个有诱惑力的女孩子，学校里很多男生为她争风吃醋，还有一次竟为她发生了械斗，她就是妖里妖气的邪恶精灵，让人有种被蛊惑的冲动。
　　“去哪？”意志消沉的时候，去哪都无所谓。
　　“一个神秘的地方，让你见识一下，来”洛凝就这么跟她走了。
　　天色暗下来，她们终于到了，从车里下来，洛凝看见对面是灯火辉煌的大饭店，她记得她曾来过，是跟络轩，在大厅吃过饭，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去一楼大厅，而是地下一层，这里是酒吧，还有包间，有很多人在唱卡拉OK，大厅里有人在幽暗的灯下聊天喝酒，洛凝也去过酒吧，她看见一些小姐在卡座里意兴阑珊的抽着烟，影影错错，迷醉世界。
　　随着欢欣去了一个包间，那里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正唱着歌，有的人在跳舞，很疯狂，很陶醉，很享受。她坐到角落里，有人搭讪，非要她唱只歌不可，她唱了一曲，他们都在叫，气氛很容易感染人，累了，唱够了，叫够了，发泄够了，感到了一丝畅快淋漓。欢欣和上次见得那个男孩搂着，亲吻，一抬头看见洛凝正看他们，她笑起来。
　　“沈洛凝，过来”洛凝走过去。
　　“你想不想像他们一样快活？我给你个东西尝尝”洛凝知道她指的什么。
　　“不，我没兴趣”
　　“怕什么！不会上瘾的，就一次，一点点，尝尝就好，这次我请你，等着我”说完边拉着那个男孩，边一起往外走，俩人在半开的门外激烈亲吻起来，洛凝看见男孩的手伸进欢欣层叠的漂亮裙子里，她心里一下紧张起来，忙把脸扭开，不敢去看他们，只好看向一旁不停摇头跳舞的男男女女。
　　沈络轩和老李正往包间走去，路过一个音乐震天的包间，看见一对年轻的男女倚在墙边接吻，这种地方是司空见惯了的，刚要路过，看见那女孩扬起享受的脸，她头发被剪的与众不同，红红的，在灯光下特别醒目。
　　络轩坐进包间，今天是跟自己的一位老朋友来这里玩，顺便应酬生意伙伴，他也常来这样的娱乐场所，无论是应酬还是轻松一下，他并不排斥这里，坐下大家唱歌，吃喝玩乐，他脑中闪过刚才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去厕所，下意识的看走廊里是否还有那对亲吻的男女，不见了，这时耳边却响起略带熟悉的声音，不知是哪间包间里传出歌声，是“水手”郑智化的歌曲，洛凝也特别爱唱这只歌，他常听她在屋里唱它。
　　他越听越觉得这就是洛凝的声音，他大步走去包间里拿手机，他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家里电话没人接，已经九点了她该在家的，他腾的站起来，吓了身边的老李一跳，“怎么了？”
　　“没事，我得走了，突然想起有点事，跟别人约好的，看我这记性，你们玩吧，尽兴点”大家一阵惋惜，叫着下次他要请客，他笑着应承下来。
　　老李跟他一同走出包间，这里包间很多，一时怕找不到，一转身却看见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出现在大厅门口，他几步上前，终于想起来这个人他是见过的，洛凝说她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她认识洛凝。他看出她不稳的脚步，摇头的样子，是吃了药的，老李也赶上来，“络轩，要走吗？”
　　络轩对他说，“把她，穿红裙子的那个女的，叫到门口，我在那等着”
　　一会她果然来了，“你找我吗？帅哥”
　　“沈洛凝在哪？”
　　“你是谁？”
　　“说！”低吼。
　　吓了欢欣一跳，“在包间里”
　　“她在干嘛？”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啦”
　　“带路”跟她进了酒吧，一路来到包间门口。，
　　“你在外面等我”络轩对老李说，自己跟欢欣进入喧闹的包间。
　　在里面寻找到趴在桌上的洛凝，一明一暗的包厢里，她的运动服像个讽刺，颓废的不知危险，胡乱趴在那里，像泡在毒液里的稚嫩小花一样妖冶的让人心惊，桌上还有散开的小药丸，他一把揪起她，连拖带拽拎出包间，她意志不清，络轩气得咬着牙火冒三丈。
　　老李马上把她扛在身上，“你先带她去车里，我马上找你们去”
　　见他们走了，洛轩回身进入包间，把欢欣叫出来，“谁给她的药？”
　　她抬眼看他一眼，络轩掏出皮夹，拿出一摞钱，“现在能说了吧？”
　　“她第一次尝尝，是我给她的”她有种无所畏惧的猖狂。
　　络轩瞪起眼，“不要让我知道你再给她药，如果让我知道，你就不必再出现在这里”
　　“你想吓唬我！？”
　　“没必要吓唬你，我是在威胁你，花几万块钱，我就可以找个人让你消失在这里，你不会想试试吧，聪明的小姑娘？”
　　欢欣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包间，身后传来，“就知道你听话”她重重的甩上门。
　　走出大厅，走到车边，对老李说：“你先回去吧”
　　老李下了车走了，络轩默默的看着闭眼在后车座里的洛凝，上前一把拽过洛凝的头发，她疼的皱起眉头，他砰然推开车门，把她拎下车，朝着她就是一个耳光，打的她嘴角流血，他一直不放手，她想挣脱他，他突然挥拳招呼到她的肚子上，她一下就弯腰吐起来，刚才吃过的药丸在胃里还没来的及融化完就被吐出来。
　　“要找死，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个痛快！”他的头发乱起来，挥手又是一拳，比刚才的力道还大，这次他真的被她气着了。
　　她的胃剧烈疼起来，嘴里涌出血来，倒到地上，络轩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把把她拎上车，呼啸的开到医院，林海看见她，摇摇头，把她推进手术室。
　　“她怎么吃那个？”林海皱眉看着余怒未消，依旧阴沉着脸的络轩。
　　“找死！”
　　“这次严重点”
　　“最糟的情况是什么？”
　　“胃出血”俩人都不说话了。
　　她住院期间，络轩专门请了一个话不多的阿姨照顾她，黄致远经常来给她补习，每每遇见络轩，黄致远都走开，但络轩知道这个小伙子知道洛凝的事，因为他看络轩的眼光里有一丝简单而毫不掩饰的敌意。
　　很快洛凝出院了，也快过年了。因为络轩一直不肯跟洛凝说话，她这次知道真的惹怒了络轩，恐怕依他的脾气，是不会原谅她的，在医院里她努力了几次，也没勇气开口主动找络轩说话。
　　回了家，看见门口已没有了她的拖鞋，她真的恐惧起来，匆忙光着脚，跑到络轩的卧室，他正在换衣服，她本该等一下的，但她实在不想停下一秒钟，她要马上恳求他的原谅，络轩看见她站在门口后，就用力把门关上，把她关在门外，她眼泪“刷”的流下来“哥，这次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吗？求求你，哥，别赶我出去好吗？！”
　　她蹲下来拍着门，络轩换好衣服，听见她的哭声，打开了门，她慌忙站起来，“哥，你饶了我这一次行吗，我下次不敢了”
　　络轩走到厅里坐到沙发上，她只好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垂着头，他是不爱看见她的眼泪的。
　　见络轩一直不作声，在看报纸，她站起来：“哥，别赶我走，求求你，如果你还不解气，你打我好了”她取来他的高尔夫球杆递到他眼前，络轩看着球杆，又看看她哭得有些肿胀的眼睛，伸手一把把球杆扔到一边，正砸到凳子上，咣当的一声，他转身走了，她眼泪夺眶而出，看大门被重重关上。
　　记得她上次被他打，曾倔强的瞪着他，说他睚眦必报，如今她却要求他睚眦必报了，他觉得很不耐烦，推门出去，开着车在马路上兜风。直至半夜才回来，却看见她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竟睡着了，究竟谁该生谁的气？！
　　春节临近，街上一派节日的气氛，可洛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络轩根本就对她不理睬，而且听老李说他要在过年期间去国外出差，而妈妈根本就没给她打过电话，这个春节注定要一个人过。
　　黄致远有时很好奇她，“为什么你哥打你，你却不离开他？”
　　“离开他去哪？都是些糟糕透顶的地方”
　　姑姑只想给她送去劳教，妈妈希望她别给她找麻烦，却收了五百块才肯接她去住，她已经怕了白眼和时常显现的冷漠伤人，真的怕了，也只有哥哥还能收留她，没有别的地方了，没有了。
　　“那就努力学习，考上大学，自己养活自己,独立起来。”黄志远用变声的嗓音坚定的指明道路，他就像个灯塔一样，在暗夜的一望无际里，照亮她的心。
　　“是呀，要上大学，这样才有希望”
　　“你怎么打算呀？对你大哥，其实挺头疼的，你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而他又养活了你，给你吃穿，你自己的父母都做不到，他给了你舒适生活的一切，你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恩将仇报？”
　　她曾在伤心无人倾诉的时候坐在树下跟黄志远提过，可她有时也后悔自己跟他提自己的过往，他干嘛要知道那麽多，他还是会让她感到一丝狼狈和自卑。
　　“没想那么多，过一天算一天吧”她从来都不去想，也不敢想自己和洛轩的关系。
　　“武侠小说里人物遇上这种情况，一般会知恩图报，如果还不行，就杀身成仁了事，你哪？”黄志远有时就这么多事，也那麽尖锐，他的问题正中靶心，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她停顿了好一会，他在看着她，静静的等她的答案。
　　“我？我会先活下来再说，行的话就好好报答他，不行的话，我打算做个白眼狼，一走了之。你看的武侠小说太多了，快中毒了，现实生活里，哪有杀身成仁的？”听见自己的答案，心里没来由的空荡起来。
　　“是啊，先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看样你还没摆脱最基本的生活温饱问题啊”他冲她同情的一笑。
　　“正在努力中，不活下来还会有什么故事讲”她本是个活泼机敏的孩子，只是不停被生活的变故捶打锻造，终有一天会百炼成钢吧，但愿！
　　“就是”。两人相视一笑。

　　还是那个春节，她无处可去，就呆在家里，有时去找黄致远一同温习功课，他是个太不错的朋友，在他身上，她感到了友情，很温暖，很平静。她也不愿吃络轩请来的阿姨做的饭，所以吃的很少。
　　除夕夜，阿姨做完饭早早的走了，看见一桌的饭菜，冷清的她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爸爸妈妈至始至终也没给她一个电话，当然也没机会问她是否过的好，在这个成千上万人都团圆的日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孤单到快要死，她也不想打电话给妈妈，她怕听见妈妈掩饰不住的令她失望的话，还是不打吧，这样她还能有勇气自己过年。
　　其实有时伤你的往往是最亲的人和最要好的朋友，他们知道最能伤你的方法和要害，他们从背后猛扎进刀子，又准又致命，你输的彻底，连反抗都不必了，也许不用刀子，也许只要几句冷酷的话就足以致你于冰冷的深渊之中万劫不复。嘴比刀子利，心比沙硕坚。
　　不愿开灯，就坐在黑暗中，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的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夜空中是墨一样铺开的天，上面是闪烁的星星和路灯，她想起了郑智化的“星星点灯”星星点灯，照亮回家的路….她就自己唱起来，单调低沉的歌声久久的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快接近半夜十二点，窗外已经鞭炮齐鸣，夜空被照的很亮，到处都是烟花，让人叹为观止，只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感到些快乐，外面绚烂的烟花让人喜悦，感觉过年还是好的。
　　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老李开门走进来，她没有听见开门声，直到灯被打开，她回头看见老李拿着电话走过来，“你怎么不开灯？”
　　“我在看烟花”老李看见一脸落寞的女孩子席地而坐，说不尽的孤单伶仃的样子，心下还是动了一下，过年了她不该这样一个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怪不得自己的老板让他一定过来看看她。
　　“你一直没听见电话响吗？”
　　“我没注意” 她早没了他初次见她语言犀利的伶牙俐齿，她现在像个不爱说话的布娃娃。
　　“老大打了快一个小时电话了，你都没听见？他叫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他看见桌上饭菜没动过“你还没吃饭呀？”
　　“没”她又重新扭过头看向窗外。
　　这时老李的电话响了，“啊，她在，是鞭炮声太吵她没听见，”
　　“…她好像没吃，进门时她就坐在窗前看烟花，也没开灯，我还以为她不在，…那好，待会你再打吧”老李走了，又留下她一个人。
　　一会电话响了，她去屋里接起来“喂，哥”她迅速收拾起肆意散了一晚上的悲伤情绪，把它们打好包，装进密封的罐子，放到老鼠洞里藏起来。
　　“新年快乐”哥哥久违的低沉不参杂质的声音响起，这是那次住院后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他终于又跟她说话了，又理她了。
　　她讪笑了一下“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络轩听得出她的不快乐，她就应该不快乐吧，她不会像一般的小孩那样欢天喜地的盼望过年。过年，也许平日里不用留心体会的人和事，在这个特定的时间里，会像相纸上的模糊一片的阴影经过影印药水的漂洗，渐渐的浮出水面，异常清晰，纹理细致的提醒着你的眼睛，嘲笑着你的形单影只。
　　“听老李说你没吃饭，怎么？不好吃？”他还是关心她的吧，她在想。
　　“待会儿就吃”她低声说，很好的控制脆弱的心绪。
　　那头沉默不语了，她知道他在等她说实话，“我吃不下…阿姨做的饭没你做的好吃”
　　“那你就不吃？你是不是忘了饿肚子的滋味？饿了几天？”他的语气冷淡起来。
　　“没，每天都吃了，就是吃的不太多”鼻子怎么突然有点塞，眼睛涩的没有眼泪。
　　“我一走，你就这么往死里饿，是吧？”他要发火了吗？
　　“我待会就热热饭，吃点，放心吧”她咧咧嘴，声音轻快些。
　　“最好说到做到，不要以为我不在家就没人管得了你”他生气的说道，她的眼里开始模糊，只好眨眨眼，声音努力平稳，尽量少说，怕他听见她带哭腔的声音。
　　“我还得过几天才回去，你自己先在家，有什么事就给老李打电话”原来他还是在外地，不会很快回来的。在这个不该寂静的日子里，她盼望有一个伴儿可以和她一起看电视，吃东西，哪怕是一只流浪的猫也好。
　　“好”她才是那只流浪的猫。
　　“早点睡，别坐在地板上看烟花，回屋睡去吧。”
　　“嗯”他就像所有的家长一样，嘱咐独自在家的孩子。
　　“那挂了吧”
　　“晚安，哥”
　　“晚安”看着挂断的电话。
　　她去热了饭，吃了点，就爬到床上，闭上眼睛，克制了一天的眼泪还是流出来。这是这段时间络轩跟她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他们就这么和解了吧，就像父母原谅了闯祸的孩子一样。
　　络轩果然三天后回来了，看见他一脸的疲惫“哥，我给你烧洗澡水吧”
　　他换过衣服，“好，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他抬头看她在厅里穿梭的身影。
　　“不错，发发呆，看看书，吃吃饭”她穿着淡蓝色的高领套头衫，牛仔裤，一个麻花辫子。
　　“跟猪挺像！”他少有的开她玩笑。
　　她马上露出小虎牙，嘻嘻笑：“猪可不会按摩，我会！”
　　她跑过来，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给他按摩着肩膀和头部，说真的，很舒服“学过按摩呀？挺专业”
　　“我是无师自通型，主要是为了日后多条出路”
　　他抬头看她一眼，“已经开始为自己的独立做准备啦？”
　　她乐了下，“要是干了按摩，我怎么对得起你供我念的书，就当那是副业，专门给你按摩，不收费”
　　络轩笑了，“你还真贫”她就像个孩子一样，不自主的讨大人的欢心，沾沾自喜，哄着你给她买玩具，跟你讨价还价，跟你讲条件要东西，孩子世界简单，要求也直接。
　　络轩给她带回了礼物，她一见就开始眉开眼笑起来：“啊？给我的呀，我真太爱你了，老哥”她上前拥抱络轩表示她的感激之情，那是掌上电脑，从国外带来，国内还数量不多，她自己在沙发上研究起来。
　　就是这个掌上电脑伴了她好多年，外语完全依赖它，每次给她带来好运，好的工具真是事半功倍，从来都小心翼翼的使用，很爱护，从不肯借给别人用，多年后它的黑色外壳还那么亮，表面没有明显的磨损.

　　歌曲：感觉不到你 羽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