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无限]》关白附

103、0105.人类清除计划第一部4

　　半个多月足够应天习惯姜妨反复无常的情绪，一变脸他就知道姜妨又陷入纠结。
　　姜妨时常处于矛盾中。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情缘状态牵扯出自身的情感，还是她本身就吃应天这型的男人。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种浑身皱吧的状态来源于何处。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夹杂着与[她]有关的惨痛经验。有时候姜妨也会忍不住问自己，在这样的教训面前，为什么自己还不闪躲。
　　应天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姜妨：“别担心，我们之间跨了一阶隔着六个段位。我把你的训练计划又给大哥二哥看了，争取最大化的利用时间。我会让你一直处于我们之中最强的状态，这样你会不会放心些。”
　　“……”姜妨没想到应天会说这些话。她的训练计划在这半个多月里调整了三次，张奇穹对她这样严厉，原来是因为应天提前和张奇穹、司梧勰打了招呼。
　　应天：“安心，别怕。我伤害不了你。”
　　姜妨像是被谁戳破心事一样的睁大眼，那些连自己都不曾敢自言自语说出的隐秘心情被应天摊在夕阳的余晖下。
　　远处的光线昏黄微微发红从飘摇的树叶间落下，温暖却不灼热，照的人心里熨帖。
　　应天开了话匣子，说：“水儿说你很喜欢笑，天性乐观又开朗，无论身处什么样难堪的绝境都不曾轻言过放弃。在那样的生活里你还能撑起一方天地容纳需要庇佑的人，你比你想象中强得多。把[她]的时光也当成疾病的一种吧，直到真相摊开在我们面前。”
　　应天：“我没有任何繁杂的记忆，冗余的情感，与我们之间的被动绑定也没关系。你的反应是对的，我轻易说爱太轻浮。沉下心，我想让你知道，单纯站在一个三十岁男人的角度上，我很欣赏你。”
　　“如果你要认[她]的记忆，那你就要认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不认，那就不能剥夺我我欣赏的机会。”应天十分自然的伸手擦掉姜妨嘴角的面包渣。
　　“我认。无论真相如何，我都愿意认你予取予求，任你要打要杀。”应天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砸在姜妨心上。
　　姜妨脸颊发热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哦”了一声机械性的往自己嘴里送鸡翅。
　　姜妨连吐槽的话都说不出来，应天偶尔话极端的少，偶尔极端的会说话。她心里受到太大冲击反而会特意去抓不重要的点，姜妨把鸡骨吐到牛皮纸袋里，问：“原来你才30岁？”
　　应天：“你没看我的个人信息吗？”
　　姜妨：“看了，看了”，还不止一次的看了。1982年出生，2012年死亡。看归看，记归记，同时还要强迫着自己遗忘，装作毫不在意。
　　“看了就行。”应天转头去看远处逐渐落下的太阳，提起嘴角。
　　姜妨本想说些什么，却败于应天的笑容。总有一些时刻人的心会非常柔软，连个笑容都不忍打扰。
　　也许所见都是生病的人，在人生这条路上跌跌撞撞的寻找解药，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才有资格走进判决场。

　　等到天黑应天离开去房顶站位，姜妨才从熏熏然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她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谁他妈跟我说应天不会表达来着？
　　有些套就在前面等着，跳下去是摔进陷阱还是落在云端，只有触底的那刻才会知道。一切只有时间能给予答案，除了往前走，他们别无选择。
　　【司梧勰：我和奇穹已经定点藏匿，男主家正在吃晚饭。男主女儿的男朋友离开前在屋里藏了一把枪，已经被奇穹收缴。】
　　姜妨听着司梧勰说的话，手指在车窗下框处点来点去。夜色越来越深，路灯的灯光也从冷白光转向昏黄。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偶尔有住家开门出来转一圈也会很快回去把门关好。
　　【邹之尤：刚才从女儿房里爬出来的少年又顺着排水管爬上阳台进了房子。】
　　【司梧勰：收到。】
　　姜妨把车又开近了些，她调直座椅打开车天窗，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面前的别墅启动防御。所有门窗都被内外升起的钢板覆盖变成一座无进无出的碉堡。
　　主线剧情正式开始。
　　电流的滋啦声在耳边响起，姜妨从车窗探出头看到广播喇叭处的红点亮起，四周的摄像头电源被切断保护罩也纷纷落下。
　　姜妨从空间臂环里拿出一听啤酒，微凉的手感点点白霜，是应天早就冰好放入空间臂环的。
　　多次的强化让他们的新陈代谢不同以前，对酒精的分解速度也增加了很多。这样不到20度的啤酒入口只能解渴，想要喝醉怕是要干掉几瓶70度的伏特加或是80度的原浆老白干。
　　喇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用专业的腔调带着感恩的语气说着渺无边际的内容。
　　为保证民众情绪有发泄出口所设立的国定杀戮日，是政府为民众所推行的善举。
　　姜妨听着杀戮规则解说像是听荒唐故事。作为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华夏人，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女讲解员继续说着，在国家杀戮日中，唯一有豁免权的就是议员。请民众为了自身安全，勿进入警戒圈挑战议员生存区周围的军方。
　　永远有人拥有阶层优势，真正意义上的公平从不存在。喇叭里继续传来唱诵一样的告解词，周围其他的别墅防御也纷纷落下，一个一个碉堡出现。
　　姜妨坐在车里，就像是失落在海洋中的一片孤舟。
　　女解说员的最后一句落下，刺耳的警报声穿透每个角落。姜妨看了下穿行手环，她果然记错了，晚上七点杀戮正式开始，持续12小时。
　　警报声停止像是开了鬼门，明明无人的街道出现成群结队蒙面的人。
　　有的人穿着学院风的校服和洁白的长裙，拎着和自己上半身一样长的冲.锋.枪；有的人穿着玩偶服扛着大刀，用口舌用扩音器发出诡异的噪声。
　　入目好几伙人。在姜妨眼里这些人都是身形消瘦还未长开的样子。年纪应该都不大。
　　年轻人血里流淌着火焰，分分钟都会被点燃。有的被点燃后成了热血，有的被推动只产生暴虐。
　　【姜妨：外面流窜着三四个少年猎杀团体。】
　　【司梧勰：我和奇穹还在整理间中隐匿，暂时房子内部还算平静。】
　　【应天（情缘）：注意安全，把车天窗关上。】姜妨没回应，却按应天所说把车窗给关上了。

　　姜妨躺在车里，从耳镜上看到好几波人走过去。他们点燃垃圾桶、推倒绿化带、互相扔燃.烧.弹，目前还未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杀戮。
　　远处出现极为嘈杂的声音，好几个小型的青年团体四散而去，姜妨听到枪声。
　　一帮十多人的少男少女出现在街道尽头，一个黑人捂着肩膀向主角房子方向跑来。
　　【姜妨：被救助的黑人来了。】她稍微调整了下坐姿，让视野尽量更广些。
　　主角家的儿子顺应剧情将受伤的黑人放入家中，司梧勰和张奇穹也离开整理间。少男少女追着黑人而来，姜妨手指微动周围飘出黑色的雾将自身包裹隐匿在车中。
　　少年杀戮团擦着姜妨所在的车而过，姜妨听到利刃在车周身划过的声音，车皮被敲的框框作响。
　　少年杀戮团自有目标，并未查看车中是否藏了人。姜妨听到车周围没有声音后撤掉了源力拟的黑雾，在夜色中盯着已经聚到主角家门口的少年人们。
　　房子内响起枪声，姜妨下意识把手放到车钥匙上。
　　【应天：怎么回事？】
　　【张奇穹：无事。】
　　【司梧勰：男主杰姆女儿的男朋友亨利想要射杀男主杰姆。奇穹已经收缴了他一把枪，他还找到了另一把。】
　　【张奇穹：已经制服。】
　　【司梧勰：嗯，绑好了塞住嘴扔进储藏室上层了，我们已与男主一家正式见面，开始过剧情。黑人也在。】
　　【姜妨：黑人是个好人，在剧情后半段帮了男主一家。】
　　【司梧勰：明白。】
　　姜妨看着少年杀戮团用棒球棍敲击着已经被钢板覆盖住门的位置，发出巨大而混乱的响声。少年团们互相嬉笑怒骂，偶尔尖叫偶尔大吼。
　　他们太专注了，肆无忌惮的破坏着杰姆家门口的回廊，他们没注意到应天站在别墅之上抱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姜妨不知道在职业军人的眼中这样帮孩子有多大杀伤力。在她眼中这一切就像是荒诞的闹剧，一帮年纪不到二十岁，连生死都不知的顽童却手握他人的生死，肆意挥洒切断生命。
　　人性本恶被彰显的淋漓尽致。
　　如果这种设定不能推翻，那事情反而容易解决、也许政府需要做的就是出动警力杀死这些在杀戮日时游荡的杀戮者，从根源铲除恶，省了什么教育的成本。
　　藏在房子里追求和平的人没准能得到真正的和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