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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小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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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不倒揉揉鼻子:“小子,叫啥名字?”
纶栝围好腰间的浴巾:“纶栝。”
翁不倒意犹未尽的长嗯一声,随即笑道:“好的小垃圾。”
纶栝:“???”
“我没听清,你叫我什么?”纶栝勉强挤出笑脸,朝翁不倒更近一步,翁不倒猛地向后退,近在咫尺的胸肌,挡在胸前的手缩了缩,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几根指腹不轻易间滑过,都感受到了片刻的热量。
鬼知道这小垃圾就吃了他一块肉,不但长高了,还更加强壮了。
下面那健壮的东西——翁不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翁不倒搓了搓耳垂,越搓越红,发热了都没什么反应,原来他这么强,怎么阎王那老头儿就给他一个小阴司的工作,浪费人才啊。
“你现在可归我管,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翁不倒拉下眼皮吐了吐舌头:“生气了吗?我可开心了。”
纶栝翻了翻白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惹上这不人不鬼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事,纶栝想了想转身就走。
“诶!”翁不倒赶忙想叫住纶栝,结果脚下一滑,瞪了瞪眼,扑通一声脸朝地的平面摔。
纶栝应声回头,只瞧见一条原本裹在翁不倒腰间的长巾在空中漂浮了几秒,然后坠落。
纶栝:“……”
他缓缓遮挡住双眼。
特意留了条指缝偷看。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哎哟我的老腰——”翁不倒摸摸后腰又摸摸小翘臀,摸了几把好像有哪里的不对劲,怎么那么有弹性?手上的动作一滞,他抬头,正好对上纶栝戾气四射的双眼。
翁不倒勾起一抹邪笑:“你偷看哦……”
“没什么好看的,”纶栝弯腰捡起长巾,在手上卷起,弓起一种别样的弧度,翁不倒愣了会,突如其来的某个软趴趴的东西砸中了他的脸,“哎!”翁不倒忙不迭恼了句。
“金针菇。”纶栝冷笑说完便潇洒离去。
独留翁不倒一个人趴在地上,顺便翻了个身仰望天板。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
热水没过脚踝,再到小腿肚,纶栝长舒一口气,将全身心都融入这热汤之中,似乎一切的疲惫都消失殆尽。
露天温泉里只有他一人,唯一的声音还是他撩拨热水发出的声响。
什么都好,只除了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他鼻间和脑海里。
纶栝把脑袋也渗透进去,只露出两只凤眼留在外边,静视着水面缓缓浮动的水波纹。
洗不掉,什么都洗不掉。
他在水中轻吐出小泡泡。
纶栝让自己尽可能的放松再放松,不再去想,他全身开始变得通红,犹如石榴肉般的殷红,两颊处红溜溜的,似能滴出血来,凝聚在长睫上的水珠缓缓滴落回热汤里,纶栝头顶上都在冒着白烟。
片刻,身下的水纹开始莫名其妙的震动,纶栝撩起眼去看,前一秒没怎么样,下一秒纹路迅速增加了好几圈,一直往他的方向聚集消失,纶栝望过四周,一下子激起好几团高低不一的水柱,底下气泡在沸腾翻滚,纶栝立刻转身游向岸边,他实在是能感觉到来自地底下异样的怒气,现在所能看到的事物都在上下剧烈摇晃着。
“嗯!”纶栝闷哼一声,有只湿漉漉的鬼手扼住了他的后颈,纶栝向后看,抡手就要向后拍,同样另一只鬼手死死捏住手腕,硬生生将纶栝掰过身,纶栝咬牙险些撞上两团若有若无的软肉,他急忙刹住车,狐媚子的迷迭香气四溢,乱窜入他的鼻息。
“哎呀小美人,哪儿跑啊?”椿椿眨着眼,低头与纶栝的距离又近了近,纶栝皱眉后仰,扯了扯嘴角道:“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为何我不能在这。”椿椿哼哼,待在纶栝后颈的手顺滑至他腰间,细手转了几圈悄捏了一把嫩肉。
纶栝死瞪着椿椿,椿椿的娇容在升起的水雾中变得朦胧,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唯美。
唯有一双烈焰红唇在晃动,愈发清晰。
“放开我。”纶栝冷道。
“答应我件事儿,我就放开你,可好?”椿椿抬起纶栝的下巴,轻嗅着他颈肩勾人心魄的香。
是属于人类的味道,可惜瑕疵了点,混杂了些不太好的气味。
纶栝见椿椿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尽管脸色还是绷紧着:“你说。”
椿椿抱着纶栝的脑袋媚笑:“给我吸一口阳气……”
不等纶栝反驳,椿椿轻启红唇,一条奇怪的息线从纶栝口中吐出,飞入进椿椿口中,椿椿双眼迷离着,玫粉色的眸闪过一轮金光,看起来很享受,纶栝挣脱不得,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他一介凡力哪能与妖力相抗衡。
纶栝恨不得在椿椿身上盯烧出一个大窟窿。
水里的挣扎声配上渐进渐响的脚踏声,更强大的阴气在纶栝身后迅速扩散,笼罩整个露天温泉,椿椿动作一停,双眸移开看向了身后的那人,瞳孔在尽数颤抖,纶栝感受到脑袋上两只手在疯狂的发颤。
怪异的强风吹拂过,宛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翁不倒抬起他的烟斗猛挥过椿椿的脑袋瓜,椿椿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收尾,全身击向身后不远的石墙上,石墙轰隆巨响,椿椿喷了一口黑血,缓缓沿着粗糙的壁落下。
“胆子不小啊,我的人你也敢碰!活不耐烦了?!”翁不倒顺手捞起浑身湿透的纶栝,强行两张蛊惑人心的脸对视,翁不倒眯着眼,眼中皆是纶栝心如止水的表情,嗤啧道:“你干什么呢,居然让这破纸碰你?”
“她自己靠过来的。”纶栝伸手指着,转眼一看,椿椿已经不见了!
“哎哎哎!这是干什么呢?阿客,温柔点!”椿椿提着银盘小碎步走过,不巧正对上纶栝秒变阴狠的神情,怨愤地看她,椿椿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明所以:“这,这么看着我干嘛呀?”
“你不是——”纶栝没说完,耳边接着传来咻一声,啪啪拍地的声响,翁不倒翘起细手,盯着不远处。
散开的破卷轴上插着精亮的银叉,被戳破的破口下依稀溢出黑色的汁墨,卷轴像扑棱蛾子似的垂死挣扎两下,呼一团雾散开,另一只完全“椿椿”模样的九尾千紫狐倒在地上,濒死般的双目盯着翁不倒看。
“椿椿”摩擦着尖牙利道:“你这小阴司,我可是生死簿,你这样子对我我是要上报殿下的!”
奈何翁不倒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使劲揉了揉纶栝脑袋,恼火道:“廿老二是不是金针菇,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纶栝:“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翁不倒眨眼:“不是吗?”
纶栝捶了一拳翁不倒,反手握住某只盘在他腰间的狗手:“放我下来!”
翁不倒趁机多揉了几把:“噢。”
于是白身腰间却是红的纶栝接过衣衫,在椿椿眉眼含笑、老母亲似的注视下套上。
翁不倒踢了一脚安生,嗤笑一声:“告啊,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
安生显然是被唬住了,身子抖得厉害,明显中气不足:“我我我只是来秉公办事的,半路上突然饿了,冥界哪来的阳刚之气,嗅到那味真的是欲罢不能,哪怕是一口解解馋也行啊,一时间便迷了心窍——”
“是会魂飞魄散的幽冥火啊,还是不得入轮回的藏红火?”
“真的是忍不住就——”
“噢我知道了,厌青火最合适,肌肤溃烂魂灵被恶鬼啃噬,多好——”
安生红着脸:“谁谁谁知道你私藏小娇妻,还是个活物……”
翁不倒瞪他:“你也知道是我的小娇妻,你还敢在你太岁爷头上动土,勾搭你太岁奶奶?!”
“我,我——”安生支吾个半天,只好埋头进掌心,欲哭无泪。
“挺能耐啊生孙子,让太岁爷爷教你做纸!”
翁不倒说着走上前,虚张声势的抬起手刃。
纶栝实在听不下去,朝安生踹了一脚:“谁是你太岁奶奶?”
转过身又对着翁不倒踢了一屁股:“谁是你小娇妻?”
翁不倒揉揉疼痛的屁股墩儿,泄愤似的连拍了安生脑袋瓜子几掌:“看见没,你太岁奶奶都气糊涂了!”
纶栝:“???”
安生慌乱的小眼神转溜着,连滚带爬趴在纶栝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惨烈哭诉:“奶奶啊啊不太岁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您,原谅小的吧!”
纶栝眼皮直跳:“滚远点!”
安生点头如捣蒜:“好嘞!”
“啊那个,先吃点东西?”
椿椿抬了抬手中的银盘,眨了眨眼。
翁不倒搓搓手,捏了块果就往嘴里抛:“说吧,小老头又发什么神经?”
安生偷摸着也想去尝一块,被翁不倒无情的拍掉小手,哎一声脸一变委屈道:“你知道的,孟多事儿又来啦!”
“又来,咋孟婆汤怎么灌不死他?!”翁不倒气的直呼呼,在安生垂涎欲滴的注视下拿走了他最爱的黑河果,毫不留情的掰过纶栝的脑袋,果肉直怼上他的嘴皮,翁不倒笑道:“乖,张口。”
纶栝没张口,垂眸看着翁不倒。
翁不倒转着果费了半天的劲撬开了纶栝的唇,眼睁睁看着果肉在纶栝舌苔上入口即化,紫黑色的汁液流入喉咙中,这才满意一笑:“这才是乖宝宝。”
纶栝歪了歪脑袋,一拳实打实打向了翁不倒腹部,翁不倒呜咽一声表情扭曲,死瞪着纶栝。
纶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生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只好缩了缩脑袋偷瞄。
他的黑河果啊——
视线一移开放在了纶栝身上。
这人好帅好强啊,阴司都敢打——
不敢惹不敢动啊——
纶栝感觉到安生过于明显而热烈的目光,偏过头双目对上。
黑眸如死水般没有该有的活气莫名的紧张压迫感笼罩心头。
安生赶紧避开,呼吸突然急促,胸腔上下剧烈起伏着。
“阴司大人,孟婆汤可是他自己熬制的,怎么喝死嘛!”少顷,安生撇了撇嘴埋怨道。
“不好好在自己地盘待着,三番五次上殿闹得天翻地覆算几个意思,闹就算了,”翁不倒指了指自己:“还拉上我,关我屁事啊?”
椿椿出手拍拍翁不倒肩膀,眉眼一转,轻声缓道:“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情债啊。”
翁不倒用小拇指勾起银壶的壶柄,仰头喝了大口,纶栝就在一旁,看着剔透的琼浆玉液顺着翁不倒嘴角边滑落,在他白皙毫无血色的肌肤上留下淡淡一道水痕,不禁眯了眯眼。
翁不倒胡乱抹了抹嘴角,沉声道:“几辈子前的事儿了,够痴情的。”
阎王殿内,一片狼藉。
翁不倒踢开倒塌的灯柱,拉着纶栝走过片片废墟,纶栝一路上都在尝试解开翁不倒的手,什么法子都好翁不倒就是不放手,纶栝闭了闭眼选择放弃,任由翁不倒吃他豆腐。
上千年永不灭的夜明灯跟转噜噜的巨大型海蚌珠似的洒落一地,挂在屋檐之上的绸缎吊挂着迎风而动,被撕碎的破布随意扔在地毯上,偃台上侍奉的果盘倾倒,人烛火已灭,上边凝固冰冷的汁液已经发黑。
小老头和孟多事儿不知道跑哪继续祸害了。
得,孟婆凭一己之力,帮阎王殿免费拆迁了。
“那两货呢?”翁不倒问安生。
安生看着残破不堪的殿宇,张了张吃惊的小嘴,他逃难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啊,转过头忙回应翁不倒的话:“我我我,小的也不知道啊,我刚走的时候还没这番景象……”
翁不倒接连啧声:“要你有何用。”
安生:“嘤嘤嘤。”
这又怪他了噢?
“哎,殿下生气了吗?”椿椿拉过安生到一旁,小声询问。
安生倒吸一口凉气,咬牙终于回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儿了,“完了,殿下又得那啥了。”
“哦呀,”椿椿惊呼:“那才是大事呢。”
安生笑笑:“好像这回更严重。”
“什么严重?”翁不倒刚问完就后悔了,他睁着充血的眼眸,颤抖的手握紧,心如死灰的向安生竖了中指。
翁不倒:“你快去死吧!”
安生:“???”
好嘞,都是他的错!
“安大人!安大人!”一小阴兵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气喘吁吁跑到安生面前,脸红脖子粗的,忙顺好上窜下跳的气息急道:“殿下和那位大人打到后院了,现在现在——”
安生听得直跺脚:“现在怎么了!你快说呀!”
“现在殿下又龄化了,那位大人在、在欺负他!”
“什么!该死!”
杂乱的脚步声直逼后殿,这才经过长廊,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简直要炸开耳膜,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翁不倒按着耳根,顶着胀痛的脑袋瓜赴死般踏入了阎王殿下的寝宫。
“哇——哇——”床榻上的小正太披着比他宽大好几倍的衣衫,闭着眼张开小嘴卖力的发出嘹亮的哭喊,圆脸蛋憋的通红,顶上头冠叮铃作响的珠链摆动,小正太一边哭一边抽泣几下,小手胡乱去抹鼻涕和眼泪。
“哭!哭!就知道哭!我说的可是真话,你现在这样那儿的小老二还没我两个手指大啊哈哈哈——”孟婆边托着腮,边举着皮制的拨浪鼓左右摆,发出叮咚叮咚的响。
“呜嗯……坏人……”小正太伸出肉肉的小食指,抿着嘴愤恨地盯着孟婆,“丑不拉几的老男人,哇——”
孟婆差点没把拨浪鼓掉地上,哎的一声掀起袖子迈开腿就想去揪起小正太,人还没碰着,手臂倒是被谁给抓住了。
翁不倒挠着乱糟糟的发,心可累死了:“老实点说实话,你是不是觊觎阎王的职位许久了?”
“什么啊,谁稀罕那东西。”孟婆甩开手,摆着张臭脸哼哼。
“那你来这都快闹了三天,什么目的?”
“小老头不放人,我能怎么办?”
“……”夹在中间的纶栝左看右看,选择一把揪过翁不倒的衣领,翁不倒没站稳踉跄了下,疑惑的眼神投向纶栝,纶栝出声问道:“孟婆不该是女的吗?这男的山寨货?”
“谁说有婆字就该是女的?”
翁不倒上下看了遍,忽然悄无声息揽上纶栝的腰,这下的触感更多了,眼下一颤心底惊呼,不细不粗,还挺结实,翁不倒贼笑:“男的也可以叫作老婆媳妇不是?”
纶栝暗自磨牙:“你没病吧?”
翁不倒拍拍胸脯:“人都死了没病可生。”
纶栝:“你可以是个意外。”
翁不倒:“不会的,相信我。”
“喂你们两个!”孟婆在两人面前挥手,两人终于施舍给了点目光,孟婆跳了跳眼皮子,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应该解决我的事儿,不是你们俩个讲私房话的时间!”
孟婆看着纶栝:“你有见过我这样一表人才的盗版吗?”
纶栝正愣着,随即点头:“见过。”
孟婆下意识抬手,忍住敲脑袋的冲动:“见过个屁啊!”
纶栝:“你就是啊。”
孟婆举起拳头一笑。
“坏人坏人,都是坏人——”小正太哭丧着脸,沾过口水渍的小手指指了孟婆,又指了纶栝,最后指向翁不倒的时候,抽泣的动作一停,尽管现在翁不倒的神情逐渐愈发冷冽,戾眼微眯,倏而换了层阴毒的表象,小正太却是眼前一亮,拍拍手笑咯咯道:“爹爹爹爹!”
什么叫做一语惊人,哥三儿算是见识到了,纶栝和孟婆僵硬地转动脑袋,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翁不倒,纷纷停滞住呼吸。
孟婆摸着下巴,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阿客,你藏的好深啊——”
翁不倒:“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纶栝瞟了眼:“他是谁,为什么叫你爹爹?“
一边压根不懂什么情况的小正太还在一味着叫着他的阴司爹爹。
翁不倒向纶栝投来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眼神:“小垃圾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对屁!”纶栝时不时得注意孟婆要笑炸了的神情,还要提防戏精上身的翁不倒,轻咳了声:“老实点!”
翁不倒只好揉揉鼻子哑道:“这水做的娃儿,是阎王殿下,我顶头上司。”
语毕,一片寂静。
纶栝一脸冷漠,甚至鼓起了掌:“哇可老可少,真厉害呢。”
翁不倒:“你认真的?”
纶栝不语,竖起个大拇指:“叨扰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翁不倒赶紧抱紧纶栝的腰强行将人拉回来,啧声灵机一动,朝安静玩手指的阎王殿下喊道:“殿下,喊娘亲回来!”
“!”阎王殿下猛地一抬头,笑得合不拢嘴,小奶音苏苏道:“娘亲娘亲!”
“娘你妈的亲!”纶栝怒吼,集中力量于腿部,往后一刮,翁不倒来不及闪躲,外力全打响他腹部,翁不倒深吸口气整个人如轻飘飘的羽毛,瞬的飞向远处,人不但倒了地还向前摩擦了好几米。
好疼啊,翁不倒想着,手指动了下,指甲缝都进了泥土,不想动太疼了,翁不倒干脆将脸埋进土里暂时逃避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