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27、第二十七章（已修）

　　当我怀揣着药膏气喘吁吁的走进乌姆里奇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好递给哈利一支羽毛笔。
　　那是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
　　我知道，我猜对了。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柏妮丝，你来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来的正好。我需要你帮忙。”
　　“是的，教授。”我说。
　　乌姆里奇指了指桌子上一摞羊皮纸——这是学生们的作业。
　　我只好走过去坐下低头批改起学生们的论文。
　　“波特先生，我要你写：我不可以说谎。”
　　我听见她说。
　　“写多少遍？”哈利问。
　　“哦，一直写到这句话刻在你心里。”乌姆里奇嗲声嗲气地说，“开始写吧。”
　　“你没有给我墨水。”他说。
　　“哦，你不需要墨水的。”乌姆里奇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过了一会，我听见哈利发出“嘶”的一声。
　　看来哈利应该尝到了羽毛笔写字的滋味——他肯定疼的不轻。
　　“怎么啦？”乌姆里奇咯咯笑着。
　　“没什么。”哈利轻声说。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只能听见羽毛笔落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还有哈利时不时忍不住的吸气声。
　　我脑袋里乱成一团，根本看不下去一个字。
　　这种感觉糟糕极了。
　　我忍无可忍，猛的站起身来。
　　乌姆里奇好奇的转过头看向我。
　　“亲爱的，有什么事吗？”
　　“呃……教授，”我赶紧编了一个借口，“波特先生的论文有个地方我没能理解。能不能让他过来和我解释一下这个地方？”我随手拿了一份作业，装模作样的随便圈了一个位置。
　　“噢？”乌姆里奇挑起眉，“是吗？”
　　“是的，教授。”我点点头。
　　“那好吧。”她说。
　　“波特，过来一下。”我喊道。
　　“不不不，亲爱的，我的意思是，你过去让他解释给你听。”乌姆里奇说。
　　“是的，教授。”我骑虎难下，只能拿着那本不知道是谁的作业僵硬的走过去。
　　“波特，你看一下这个地方。”我把羊皮纸摊在他的桌前，装作不经意般从他手里抽走了羽毛笔，在纸上点了点。
　　“让他继续写，柏妮丝。”乌姆里奇的声音传来，“你把有问题的地方念给他听就行。”
　　我极不情愿的把笔还给哈利，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哈利接过笔，继续写着。我看见他的手背红肿一片。
　　这时我手里的羊皮纸被人抽走，我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乌姆里奇已经站在我的身后了。
　　“这就是波特的作业吗？”乌姆里奇笑着，“可上面的名字不是他的。”
　　“这是个很好的例子，我想给波特看看。”我干笑着。
　　“柏妮丝，我对你很失望。”她说，“我原以为你会成为我最亲密的朋友，可是现在，你还是在包庇他。”
　　“我没有，教授。”
　　“如果你不想和波特一起检讨自己的话，你最好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我点点头，转身回到座位上接着胡乱的批作业。

　　夜幕渐渐降临了。我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墙上的表。
　　这真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而乌姆里奇似乎完全没有让哈利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我批改完三个学院的作业，乌姆里奇终于开口说话了。
　　“过来。”
　　哈利走到她身边。
　　“伸手。”
　　哈利把手伸了出去。乌姆里奇把它握在自己的手里，“啧啧，看来我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烙印。”她笑容可掬地说，“希望你不会再犯错了，波特先生。”
　　“你可以走了，”她说，然后看向我，“作业都批完了吗？”
　　“都完事了，教授。”
　　“好了，你也走吧。”
　　我和哈利走出办公室后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让我看看。”我指了指他的手臂。
　　“不了，没什么好看的。”哈利摇摇头，把整个手臂都缩进了袖子里。
　　“这个给你。”我把小瓶药膏递给他，“很抱歉没有帮上你什么忙。”
　　“没关系，柏妮丝。你说的对，她确实是个可怕的女人。”他看上去很沮丧，伸手接过药膏，“这是什么”
　　“祛疤消肿的。如果再加一点巴尔柑树叶的汁会更管用。”
　　“谢谢你。你知道的可真多。”
　　“这是拉文克劳学长们发现的，最有效的一种。当年很多人都被她罚过。”
　　“是吗？”哈利很惊讶。
　　“当然了，只要她想，总是有借口的。我也被罚过。”我耸耸肩。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好吧，希望你下次可以冷静些。”我点点头，送哈利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门口。
　　“晚安，早点睡觉。”
　　“晚安。”
　　我看着哈利走进休息室，才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已经很晚了，走廊上静悄悄的。我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但直觉告诉我，似乎有什么人在跟踪我。
　　我放慢了脚步，在一个转角处快速回头。在刚才那面墙壁上的火把下，一个人影映在墙上。
　　“出来。”我握紧了魔杖。
　　人影晃动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
　　“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人影沿着墙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了，那人也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你？德拉科”我看到他，悄悄松了口气。
　　“你这样很吓人的。”我说着把魔杖收起来。
　　“我刚才看见你和波特在一块。”他的语气酸溜溜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这么好。”
　　“他被乌姆里奇关禁闭了，而我在办公室批作业。”
　　“关禁闭？是波特的风格。”德拉科撇撇嘴，“他总是喜欢自找麻烦。”
　　我无奈地笑笑，“你这么晚在外面干什么？”
　　“我是级长，”他说着向我展示别在他校服外的徽章，“今晚是我巡逻。”
　　“噢，这样啊。”我点点头，“其他人呢？”
　　“他们在格兰芬多那巡逻呢，和费尔奇一块。”
　　“好吧，是时候说晚安了。你去找他们吧。”
　　德拉科几步走到我的面前，主动牵起我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得，这小子肯定又有一肚子话要分享给我。希望他不会觉得我的态度敷衍。

　　我们边走边聊天。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他说。
　　“我们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能见到彼此。”我说，“你应该把精力放在O.W.L.考试上。”
　　“我知道，”德拉科抱怨道，“可是我们好久没有约会了。你这个学期刚开始和波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你的男朋友待在一起的都长。”
　　“你倒不如说乌姆里奇和我呆在一块的时间更长。而且以后也会很长。”我想起那个女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作业都是我批改，她只坐在那里喝她的茶。”
　　“乌姆里奇教授？她实在是……”德拉科动了动嘴唇，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评价这位教授。
　　“很糟糕对吧？”我叹了口气，“给你个小小的忠告。别招惹她。”
　　话说间，我们已经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往里面走就是我的房间。

　　“晚安。”我说。
　　“晚安吻。”他说，然后低下头，碰了碰我的唇。
　　“晚安吻是亲额头的。”我抬起头，不满地笃定道，“你绝对是故意的。”
　　“当然。”德拉科爽快的承认，还狡黠地冲我眨眨眼。
　　看他笑的非常开心，我道了句
　　“晚安”就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简单梳洗了一番就躺到床上。
　　刚才我们之间强行营造的甜蜜感慢慢褪去，我也收敛起脸上的笑。

　　照目前的形势，我能不能顺利摆脱掉德拉科都是个问题。这孩子简直热情的可怕。精力旺盛，动不动就向我索吻。

　　或许是太久没见了。
　　我自我安慰。
　　过一阵子乌姆里奇开始兴风作浪他就没工夫缠着我了。

　　糟糕的是，在分手此之前我必须忍受德拉科的各种小毛病。其中，不听劝这一条最为致命。
　　更为糟糕的是，明天还有乌姆里奇的课。而我还要替她批改作业。

　　我长叹一声，熄了灯，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这几天，哈利倒是很开心。他不用再去乌姆里奇那里关禁闭，自然就有时间参加魅地奇比赛的选拔赛，并且成功入选。
　　我的日子倒是不太好过。乌姆里奇没什么事就要求我去她的办公室坐坐。其实就是批改作业。几乎所有的学生私下都或多或少抱怨过这种授课模式。
　　我看着他们上课时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觉的样子，也很同情。作业的成绩我要么给“O”优秀要么给“E”良好，最差也是“A”及格。反正经我手的黑魔法防御课作业从来不会有不及格的存在。
　　跟乌姆里奇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就得越谨慎。为了缓和与她的关系，我还送了她粉色的魔法口红、粉色系列的眼影盘以及一堆粉色的化妆品。
　　再加上哈利他们暂时不和乌姆里奇对着干，我也尽量事事听从她的话，她现在对我还算信任——至少比刚开学那阵强。

　　我本来以为这种生活已经够糟糕了，直到今天早上。我正在吃早餐的时候，猫头鹰带着新鲜出炉的《预言家日报》飞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递给猫头鹰一个西可，摸摸它的头，它就飞走了。
　　我端起桌上的南瓜汁喝了一口，展开报纸，露出一幅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大照片。她满脸笑容，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
　　我差点把南瓜汁喷出来。等我艰难的咽下去后，我拿起报纸，上面是标题：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任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

　　我没有兴趣再看下去，放下报纸继续吃早餐。
　　我完全能想到报道会如何吹捧乌姆里奇及魔法部，因为他们对学生们的教育如此关心。顺便还会继续抨击邓布利多，让大家觉得他是个老疯子。

　　乌姆里奇成为高级调查管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她无时无刻不闲着。
　　任何时候，任何一节课，大家都极有可能在走廊或是教室里遇到她。
　　比如，此时此刻。
　　乌姆里奇带着我走进了占卜课的教室。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到哪都要带着我。

　　“下午好，特里劳尼教授，”乌姆里奇又是那种满脸堆笑的样子，“我相信你一定收到我的通知了？上面写着检查你上课的时间和日期。”
　　特里劳尼教授板着脸点点头，显得很不高兴，转身背朝乌姆里奇教授，继续发课本。
　　乌姆里奇倒不以为意，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靠近讲台的位置上。
　　而我则显得有些尴尬，站在那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我环顾四周，发现屋里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真巧，我还看见的哈利和罗恩。他们正在打瞌睡。
　　我看了一眼乌姆里奇，她很认真的听课，还拿出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趁她没有注意到我，我走到哈利和罗恩身边坐下。他们离乌姆里奇的位置只隔了一张桌子。
　　“嘿，柏妮丝，你怎么来了？”哈利撑着脑袋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我也不想来，”我低声说，“我也想在床上趴一会。”
　　学生们讨论的时候，乌姆里奇又开始“骚扰”特里劳尼教授，哈利和罗恩都不再聊天，认真的偷听她们的谈话，我也只好闭嘴，听她们的谈话。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个预言。
　　我听见乌姆里奇说。
　　“我……我觉得我确实看见了什么……是关于你的……啊，我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黑色的东西……某种极其危险的……”特里劳尼教授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的脸上还是那样和蔼可亲地笑着，两根眉毛扬了起来。
　　“恐怕……恐怕你会遇到可怕的危险！”特里劳尼教授戏剧性地结束了她的话。
　　一阵沉默。
　　我小幅度的点点头。特里劳尼教授有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作乱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但显然乌姆里奇对于这个预言完全不赞同，她露出一个讥笑，“就这样？”
　　“好吧，我知道了。”她自顾自的说下去，“好吧，如果你充其量只能做到这点……”
　　她把笔收起来，站起身，“柏妮丝，我们走。”说完一扭一扭的向教室外走去。
　　我回头给哈利罗恩一个无奈的表情，赶紧跟上了她。
　　当我们走出教室来到无人的走廊上，乌姆里奇突然停下。
　　我差点撞到她的身上。
　　“柏妮丝，你相信她的预言吗？”她问。
　　“当然——”我回答，“不信。”
　　“别听她的，教授。你会……嗯，非常好的。”
　　“我根本就不会相信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的话。”乌姆里奇咯咯的笑起来。
　　看上去，特里劳尼教授的预言并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乌姆里奇哼着小曲向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后，只希望特里劳尼教授的预言能快点实现，好结束这种糟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