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独揽九州月

21、寄生20

　　何梓言不知道，更不敢问，只得默默低头，在震惊中，把一大碗麻辣烫吃干抹净。
　　饱餐一顿，一行人便回了书店，回到熟悉的坏境，解渊方觉舒适不少，他坐在休闲区的软沙发上，手一挥，开始指点江山，安排沈郁的住处。
　　要说这书店二层，其实是有一间靠窗的小屋的，那屋原本是何梓言小时候与父亲何轮相依为命的地方，后来何轮有了钱，买了近处的房子，这屋子便成了书店的杂物间。
　　简单收拾一下，添置些东西，倒也能够住人了，沈郁就被安排在了这地方。于是这之后，早起开店，晚上关店的任务，就从陶歆变成了沈郁。白天，沈郁便也成了在书店帮忙的人员之一，这本没什么。
　　只是解渊万万没想到，不过几天时间，小书店日常关顾的人数便增加了不少，这也就罢了，还立了个邪教出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晚，解渊嘱咐好闭店事宜，便与何梓言，关翰回了家，进屋便有一次瘫在了沙发上。
　　倒是关翰，几日来都是心事重重，没多久便凑近了解渊，斟酌一番道：“你这几天，一直跟沈郁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什么啊？”
　　解渊懒懒地抬了眸子：“嗯......这人挺奇怪的”
　　“然后呢？”
　　“嗯......”解渊瞥了眼何梓言，想起了什么道“确实长得好看”
　　关翰：“？”
　　何梓言：“！”
　　“正经的！”关翰皱着眉“怎么个奇怪法？他到底什么人”
　　解渊坐起身子，给何梓言腾了个地方，想着自己这几日，在医院里跟沈郁几乎形影不离，倒不是什么迷恋上了那人的模样之类的，只是想从对方一举一动间找找有没有对方身份的蛛丝马迹，奈何直到出院了，也没发现什么。
　　“说实话，我什么都没发现，目前关于他的信息只知道，这个人很强，强到可以藏起自己的气海，可以不受女魅的蛊惑，可以短时间内治愈伤口，可以在我施咒的过程中，破坏灵符。甚至......”他转头看了眼仍旧缠在何梓言手腕间的红色丝带“可以操控缚仙索。”
　　“什么？”何梓言一怔“所以说，那天缚仙索恢复原形态，是因为他？”
　　“没错，他给我的解释是认识老师，但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你有听老师说过认识这么个人吗”
　　何梓言认认真真地想了片刻：“没有，事实上，我爸认识的人不少，但是没听说过这么号人物。”
　　“但他对我们很了解，他说在小时候曾见过我，我不记得，我想应该也见过你”解渊道：“你有没有印象？”
　　何梓言又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确定记忆中实在没有这么个人，便道“可能太小了吧，我完全没有印象”
　　“嗯”解渊道：“只能庆幸，这个人目前对我们没有恶意”
　　关翰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可不觉得我们三个人是他的对手。”解渊苦笑道：“如果他是要杀了我们，大可以直接动手，非但没有，还......”
　　还好像很希望留在他身边，解渊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还怎么？那会不会是有别的目的...”
　　“不知道”解渊道：“但我想，如果真的有别的目的，把这么个人留在身边，总好过，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个冷箭要好。”
　　关翰点了点头：“有理，不过关于他的身份，我倒有一番推测”
　　“说来听听？”
　　关翰皱着眉，想了想道：“九大族，我已经排除了他是妖，怪，灵，人的可能”
　　解渊道：“没错，绝不可能”
　　“神，魔，仙，鬼，你觉得哪种更接近？”
　　“都有可能”
　　“我觉得更可能是鬼”
　　两人皱着眉正分析着，可怜何梓言鸭子听雷，一会儿看看关翰，一会儿看看解渊，愣是不明白两人说什么呢，他皱着眉，适时伸手打断空中那根看不见的思维电波：“你俩说什么呢......我一句没听懂，怎么就排除了，怎么就是鬼了？”
　　两人转头，以一种看向傻子的姿态，看了何梓言片刻，后者茫然不知所谓，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不能跟傻子学渣计较。
　　关翰便道：“九大族，你知不知道？”
　　“这我知道啊”何梓言一副“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傻”的模样，回道“妖魔鬼怪神灵仙，外加基数庞大的人类和兽类，就是三界内九大族，大族下有的又分小族，这我爸跟我说过”
　　“你知道九大族如何形成？”关翰又道。
　　“这个嘛......”何梓言眨了眨眼“神魔天生天养，人、兽两族是神所创，妖乃兽修炼而成，仙乃人修炼而成，鬼是人，兽二族死后所化，怪，之前解渊说过，是人心欲望修成，灵......不太清楚”
　　关翰翻了个白眼“灵，是非生命体偶得机遇所化，譬如书灵、字灵。”
　　“九大族，虽如今也算和平共生，但其实，有些族群，天生便是高高在上的”解渊道：“比如，天生天养的神与魔，外表出众，能力可怖，寿与天齐，虽然数量甚少，但每一个都有毁天灭地之能。在九大族中便是佼佼者”
　　“这么说，人和兽不就是最下等？”
　　“可以这么说。历八苦寿命短，要不怎么有那么多人要修仙，兽要修妖呢”
　　何梓言不解：“可这跟你们说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族群有高低贵贱，两族相遇，自然也有一番礼数在”解渊道：“那天李琦想要召唤顾晓梅的灵魂，其实根本不可能，顾晓梅的灵魂身处幽冥，有重罪在身，必定有鬼差看守，我那天说走一趟地府，其实也就是趁着鬼差不备，把人偷偷带出来，风险高成功率也不大。”
　　何梓言道：“但沈郁很轻松地就做到了”
　　“是”解渊道：“他写了一张纸条送去了地府，虽然有时间限制，但他确实让顾晓梅的灵魂暂且免受苦难，来到了阳间”
　　“鬼差不可能私自放受罚的罪人回阳间，只可能是冥界有上位者，接到了他送去的信，同意了。”
　　“那他......”何梓言基本明白了。
　　冥界上位者能够同意顾晓梅的灵魂暂时回阳间，必定是因为沈郁的身份不一般。冥界居住着魔族和鬼族，虽然鬼族是人所化，但也高傲的很，向来自身便认为与妖，怪，灵三族无甚区别，自然不会如此听话，人族兽族更不用说了。
　　“若是鬼族，怕也是个鬼王级别的”关翰道“若是仙，也不会是个普通的仙，毕竟神魔大战以来，魔族鬼族与神，仙二族便不对付，如果不是个位高权重的仙，想来也不会那么听话，如果是神或魔，这两族高高在上，遇见了也是大礼参拜，完全是有可能的。”
　　解渊点了点头，目光颇为凝重，谈话就此告终，三人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推断出沈郁有这四族的可能，已经足够令人震惊，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几天，解渊倒是闲了下来，手臂伤口日趋见好，就是看上去，要留伤疤了。唐轩几日没来，关翰拉着何梓言处处驱邪除妖。他伤未愈，大多不去参与，泡在书店，乐得个清闲自在。
　　这天，如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饥饿难忍，方才踏进小书店。前脚刚迈进去，人就是一愣。解渊收回脚，退出去，抬头看了眼牌匾。
　　嗯，没错，是他的书店。
　　又转眸看了眼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嗯，阳光明媚，风也不似往日那样刺骨，是个适合逛街的天气。
　　就是......解渊复又进入书店，看着满屋子的人，惊了：这小破书店怎么这么火了？
　　“别怕别怕”陶歆见人来了，抬手打了招呼，似是看出解渊所思所想“是小破书店不错”
　　“这人......是怎么了”解渊直到坐到吧台前，还一脸的不可思议。
　　“颜值就是正义”陶歆叹了口气，给人倒了杯水“我最几天算是见识到了”
　　解渊道：“什么意思？”
　　陶歆凑近了些，朝休闲区的软沙发上努了努嘴“看，你的招财猫”
　　解渊顺着陶歆说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一愣，橘色的软沙发上坐着个人，一身干干净净的浅色衣服，正微微低眉看着手里的一本书，那人即便坐着，也是上身挺拔，一丝不苟，阳光从他身旁的落地窗户映照过来，整个人便好似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许是阳光太暖，竟也将那人身上自带的清冷淡漠散去了些，整个人显得温柔许多。
　　那正是沈郁。
　　这谁受得了，那身段，那颜值。
　　解渊再一转眸，便见沈郁虽自己独坐一处，但身旁不时有小姑娘三三两两地走过，眼睛羞涩地看过去，拿着手机嘀嘀咕咕。
　　“看见了吧？”陶歆道：“有这么个人，你这书店早晚连锁”
　　解渊扶额：“还真是颜值即正义”
　　“你看你看”陶歆又推了推他，暗戳戳地指着两个自拍的女孩“我打赌，那俩小姑娘，绝壁是在偷拍沈郁”
　　解渊顺着陶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两个女孩欲盖弥彰，伸着两根手指，不，加起来，四根手指，拿着手机笑得灿烂，但那手机的角度，哪里像是自拍，可没听说哪个自拍的女孩愿意选这种自下而上的魔鬼角度拍照
　　他叹了口气，拿着陶歆给他倒的水，几步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挡住了那两个小姑娘的手机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