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职业技术学院》一点咸鱼

165、淮城行2

　　一路上，马车走的都是大道。一是为了安全，再就是秦安远、小胖子等人想要看看沿路的民生情况。不过相比珠城来说，就连没有遭受洪水的城市现在看起来也稍显沉闷，不够鲜活。
　　“老板！”小胖子不肯前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太累了，而是看上了路边茶摊上熬得浓稠、香气扑鼻的桂花酿，“一壶茶，五碗桂花酿，再来一笼你们家那个什么包子！”
　　小胖子先是在茶摊上转了一圈，吃食种类乏善可陈，虽然很是失望，但还是决定尝一尝。
　　“来喽！”包子、桂花酿都是现成的东西，等他们几人围着一个有点晃悠的桌子坐好之后，瘸腿的老板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老板，问你件事！”秦安远掏出一把铜子放到桌上。
　　“客官，您问！别看我这摊子小，但这位置好啊！由南往北，由东往西，附近几个城的人都从我这路过；这来来往往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因为洪水肆虐的原因，茶摊的生意一点不好，来来往往都是些穷苦的人家，所以这半天了，才有秦安远他们一行人进来吃东西，且还出手很是大方，因此茶摊的老板不遗余力的想要留住这些人，好让自己多赚一点。
　　“我这看了半天，这些人怎们看着都往一个地方去啊！”秦安远用下巴指了指路上的行人，“看他们那个样子，肯定是受了洪灾的流民，朝廷不是已经下旨赈灾了吗？他们这是回家，还是？”
　　“呵，客官，您说的是这个啊！”老板本来还以为秦安远会问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还稍显忐忑，这会一听正是自己了解的就来了精神，“客官，虽说朝廷是下旨赈灾了，可按照往年赈灾的那德行，一家三口，能有一个人不饿着肚子就谢天谢地了，其他人要靠赈灾粮，啧啧啧，该饿死还得饿死！所以啊，大家也都不指望了，这不，能走动的都在另寻出路呢！”
　　“另寻出路？”小胖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可是看他们行走的方向，他们这是由北向南。可是相比他们出来的北面，南面几个城市好像受灾更严重啊！他们不应该再往北去一点吗？怎么还往灾害更严重的南面走啊？”
　　“看几位客官也是从南面过来的啊！听说你们南面，特别是受灾最严重的珠城现在不仅能让流民吃饱，听说还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挣房子呢？这事你们知道吗？”老板特别羡慕的问道。
　　“这事，这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几个也是打珠城经过，具体的也不太清楚！”秦安远摸了摸鼻子敷衍道，“珠城这事也就半个月的功夫，怎么老板您也知道啊？”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珠城好啊！我现在恨就恨我为什么不是个珠城的人啊！不是我说，咱们皇帝老爷这次可真是太偏心珠城了；听说把那个什么第一学院的院长还有学生都派到珠城赈灾。要不说人家是天下第一呢！这一过去，呵，那情形立马不一样了！这珠城的灾民不仅没有急着往别的地方跑，还在珠城外面扎下了根，扎下根就算了，人家那些什么院长、学生啊还帮着在城里城外盖房子！啧啧啧，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茶摊老板又是羡慕，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而且，人家不光管得住流民，人家还能镇得住那些贪官污吏，就大半个月前，我这茶摊刚支起来时，那些什么禁卫军就拉着十几个贪官污吏打我眼前经过，好家伙，那队伍长的啊！听说被押着的最大的那个官就是珠城太守，其余的那些也都是珠城的败类；还有后面跟着的那一箱箱金银珠宝的，那车走过去，车辙都有一截指头那么深，这可是我亲自量过的！”
　　茶摊老板越说越说越兴起，伸着自己的手指头比划着，“那太守听说在京城背景深厚，就连以前的钦差都不敢得罪他！没想到，人家一个什么院长就把他给弄下去了！简直太厉害了！”
　　“对了，你们从珠城过来，有没有见过那个院长，听说人家年纪小本事大！也不知道他成亲没有？不是我吹，我家小女今年才十二岁，长得那个好看哦，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比不过——”
　　“掌柜的，怎么你这意思是想让你家女儿嫁给那个什么院长吗？”小胖子忍着笑，也不管秦安远的脸色，一个劲的追问。
　　“哪敢有那想法啊！”掌柜的连忙摇头否认，“人家干大事的人，我家闺女哪敢肖想嫁给他啊，做个侍妾什么的我就很满意了！”
　　“哈哈哈哈哈哈，掌柜的你很有想法啊！不过，你就不怕那个什么院长是个又矮又丑的老头子，或者其实他人品一点都不好，这样你还先让你家姑娘给他做侍妾吗？”小胖子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你这客官，可千万别胡说！人家院长能惩治贪官，帮助我们这些可怜的人有个事情做，有进项能养家，甚至帮着盖房子，怎么会人品不好呢？再说了，人家读书人，懂得多，又有本事，就算长得丑点，又怎么了，像他这样的人，不说将来，就现在都能看出来，人家能干大事，能成大事，所以，怎么着，都是我们这些人高攀了！”掌柜的可不乐意了，斜瞅了小胖子好几眼。
　　“灵宝啊，灵宝，没想到在，这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吓一跳，你现在在外面还有这样的名声，这想着你做乘龙快婿人家还真不少；怎么样，有没有心动，有没有重新考虑一下，为自己多找几个温柔似水，如花似玉的解语花啊！咱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让人家姑娘伤心啊！”
　　刚一上马车，小胖子就当着季洛璃的面故意怂恿道。
　　“小雀啊小雀，我看你是几天不挨收拾就忘了什么叫做尊师重道啊！”秦安远不敢看季洛璃的脸色，只能对着小胖子磨牙，“我看咱们回到学院之后，将珠城灾后治理一事编撰成册这种事就交给你了，反正我看你一天天不仅闲得慌，还有心思在这给我煽风点火啊！”
　　“不要啊！洛璃，救命！你看灵宝他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他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小胖子连忙哀嚎道，“季洛璃，收拾他，他都有你这么美丽动人，温柔贤淑的未婚妻了，还在外面招蜂引蝶，勾三搭四的，你绝不能轻饶他！”
　　“行了啊，小雀！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了！刚才我可就是在茶摊上的啊！你这凭空捏造、无中生有的本事在我这可不好使！别说灵宝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就是我不清楚，我也不能能为这没影子的是拈酸吃醋，这不是白白消耗我们之间的情分吗？你看，我像那种傻女人吗？”季洛璃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断绝了小胖子从她那得到帮助的可能。
　　“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我们此行淮城到底应该怎么做！是冷眼旁观他们就那样胡闹，还是本着仁者之心，帮着他们收拾收拾烂摊子！”
　　季洛璃说的正是从茶摊老板那得到的消息。原来那些从北往南，从轻灾区到重灾区举家移动的那些难民、流民，十之八九都是从由国子监儒生参与灾后治理的淮城跑出来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明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就能把好好的一个地方给治理成那个样子了！不说难民，就那些本没有受灾的人现在都往珠城跑，你说，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把好好的一个淮城搞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小胖子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来一群三岁小孩，说不定也比他们做的好啊！”
　　“具体情况我们还不太清楚，现在得到的消息也算是道听途说，我们先不予以置评。等到了淮城再看吧！至于洛璃说的我们到时候怎么办，那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毕竟皇上将淮城交给国子监，我们擅自行动，本就越权，要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参与其中，人家领情还好说，不领情了，我们可不光会挨训，说不定人家还会让我们给他们背黑锅！”
　　“就是，就是！虽然同情淮城人民，但是我们也要量力而行！”小胖子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停，说不上风尘仆仆或者危机层层，几个人还算比较安全的到达了淮城。
　　越接近淮城，秦安远的心也就越沉重，一路上拖家带口，面黄肌瘦朝着珠城方向的人也就越多。
　　“哪来的？来淮城干什么？有没有进城文书？”和众多出城的人相比，坐着高头大马拉着的青色马车的秦安远等人仿佛黑暗中的灼灼荧光，显眼而又异常。这不，还没靠近城门，就被几个松松散散，看起来又没精神又没力气的城门官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