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心肝儿有颗玻璃心》在下的黄桃罐头

9、Chapter 哥谭小恶魔 009

　　你狠狠瞪了一眼，推开你后登堂入室，翘起二郎腿好像回到自己家中的红毛，你要是知道刚刚贴身的冰冷“枪管”只是一根破棍子的话 ，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拿重重的公文包砸晕这个混i蛋。

　　“记者小姐在想什么呢？嗯？”
　　“是想拿手中的包包砸死我，还是想举起脚上的高跟鞋给我好好地上一课？”
　　红毛轻车熟路地躺在屋子落地窗边的懒人椅上。

　　平日你拿来小憩刚刚好的躺椅，现下却盛不下男人的双腿。

　　你眼看他顺手拔掉电话线，拿起小几上小铁塔的雕塑在手中把玩，决定保持沉默。

　　“随便坐啊，记者小姐，不要拘束嘛。”
　　红毛状似惊讶地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你，手中的水晶小铁塔还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荡。

　　“好吧，好吧...我认错！”他语气颇有些无奈。
　　“我不该拿捡来的小棍子顶记者小姐，这样子，我保证下次会换个东西的。”

　　红毛笑得一脸荡漾，“换个你喜欢的东西就是了。”

　　你视线随着水晶小铁塔上下来回而动作，也没留意杰罗姆具体说了些什么。

　　你的思绪回到了你选择回哥谭前的那段日子。

　　杰罗姆手中的小塔，是你决定回国的那一天在一家精品店遇见的。
　　在橱窗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精巧小物件，你第一眼就爱上了。

　　小铁塔脆弱美丽极不方便携带，且还价格不菲。
　　饶是如此，你仍硬生生地在行李箱里挤出足够的空间，将它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好带了回来。

　　杰罗姆像个好奇孩子一样把玩着手中的水晶小铁塔，灯光越过水晶打在他莹白如玉的侧脸上。
　　一样摄人心魄，一样脆弱美丽，也一样问题百倍。

　　“记者小姐...”小红毛带着小水晶一步步向你的方向走来，“我饿了，记者小姐行行好吧。”

　　他扁着嘴巴，身影和五年前那个小鬼渐渐重合在一起。你没办法不愧对那个孩子，也没办法拒绝杰罗姆的撒娇。

　　“不许把小水晶打碎，我下点儿面给你吃，若是打碎那就一口都没有。”
　　你将包放在玄关柜上，从柜子里取出拖鞋换上，挽起衬衫袖子径直向冰箱走去。

　　“好吧，好吧，真是严肃的大人呢。”
　　红毛视线目送你进了厨房，撇撇嘴将手中的小水晶放回原位，又到鞋柜里面翻箱倒柜起来。
　　带着满意的微笑，他只找到一双穿起来很夹脚的女士毛毛拖鞋。

　　男人弓着腰从玄关退出来，直起身来头离客厅的顶灯已不远。
　　和五年前的那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比，某人的个子简直飞速发展。

　　你的公寓并不大，在寸土寸金的上东区这已经是你用尽全力得来的小窝。
　　以前只觉小公寓温馨，可今日杰罗姆的到访，却让你有这个房子确实有些买小了的错觉。

　　杰罗姆喝完最后一口汤，眉头紧蹙好像中毒，勉强挤出几个字。
　　“没有人夸过记者小姐的厨艺真的很要人命吗？”

　　你白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你做的饭好不好吃，平日里是韦恩食堂的饭选择不够多，还是哥谭的美味小馆子都打过卡了。

　　酒足饭饱后的红毛得寸进尺，竟向大龄女青年你提出颇为无礼的要求。在你的白眼珠居多的情况下，他用城墙一般厚的脸皮霸占了你的浴室。

　　楞在客厅的你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杰罗姆好像没有随身带换洗的衣服来。

　　你揉揉头发，跑回自己房间。
　　还能怎么办！烦人精红毛从小到大就没让你省心过！
　　好在他身材精瘦，你从旧衣服里刨出之前很流行的oversize款衣服，骂骂咧咧的给放在浴室门外。

　　余光在略过被拔掉的电话线时，你顿了顿，想起什么一样你将大衣内的手机掏出塞到玄关的包里。

　　心脏砰砰直跳，你什么都不想想，早在从知道杰罗姆就是杰瑞小红毛的那天开始，你就完了。
　　他是和你相依为命的小红毛啊，你不能再抛弃他第二次。

　　但温情持续了无半个钟头，你就立马想把这个败家子赶出家门。

　　他这是要试香吗？
　　看着浴室里所有的香薰沐浴液、磨砂膏全部打开包装，你的头好像有点儿晕。
　　不...不是好像，也不是有点儿。

　　等你撅着屁股将红毛少爷造下的乱打扫完毕。
　　一抬眼又看见几乎要把半边臀都露出来的红毛后，你瞬间气得眼冒金星，几乎对着他吼出来。
　　“杰罗姆！你还、你还要不要脸！裤子呢！你先把裤子给我穿上！”

　　老实说，半弯着腰从冰箱取东西的小红毛，因为姿势原因臀半翘着。那半露不露的圆润饱满，配上莹白的大长腿，实在让人意动。

　　可惜你毫无怜花之意，直接一巴掌掌箍在男人的翘臀上。

　　一瞬间，空气有些安静的要命。

　　你愣愣地看向自己举起的手，似乎还没明白过来你干了什么。

　　杰罗姆则慢慢直起腰，他伸手将额间半干的红毛往后一推，懒懒地靠在冰箱上。
　　眼神瞬间变化深不可测，他嘴角裂开嘲讽的弧度，转手将手中冰水放在冰箱顶部。

　　他动手将卫衣撩至腹肌以上...

　　见你还是呆呆望向他，杰罗姆鼻间发出一声轻哼，直接抓起你的手附在上面。
　　你倏得回神，想收回手，却被男人的力道压得动弹不得。

　　他该死地迷人灰眸中，似有无数细碎地水晶在不停转动，将蛊惑人心的魔法施加于你。

　　“我就知道，天下就没有免费的泡面，你说是吗，记者小姐...”杰罗姆十指与你交握，刻意压低声音低低喘着。

　　后来...当然是没有后来的！

　　一个原因是因为杰罗姆才刚满十八岁，而且明显记者小姐把他当儿子养的概率，要大于当他作小白脸的概率。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放肆任性的小杰罗姆被记者小姐的一记黯然勾魂腿，整得现在还直不起腰来。

　　“明天衣服干了就麻利的滚。”
　　不再看趴在地上装死的红毛一眼，你转身向卧室走去。

　　“我穿着不舒服...”他的嗓音这次是真的高不起来。

　　“什么？”你停下脚步，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卡裆。”

　　“...”

　　飞到沙发上的毛毯，清晰地表明了记者小姐现在的心情，杰罗姆颤巍巍地从冰箱顶部取下冰水。

　　一步一步慢慢移动到沙发坐下后，才痛饮一大口。
　　“唔...小辣椒！下脚真是...呼...辣啊！”

　　大概是客厅有个头号通缉犯的原因，你起得很早。
　　但面前这个围裙加身的红毛好像还要更早。

　　杰罗姆挥动锅铲，“早啊，记者小姐！鸡蛋和奶昔马上就好！”

　　一时间，周围的一切都随之消散。

　　你和他仿佛瞬间回到了五年前的一个普通早晨。
　　小红毛活像个童工，挂着被逼无奈的苦瓜脸，将一大早爬起来做好的早点塞进你的包里。
　　你急急忙忙道完谢，冲出家门飞奔去赶巴士。

　　记忆中你总是“谢谢杰瑞！”“杰瑞辛苦了！”的道谢，从来没有在每早离开家的时候，对杰瑞说过再见。

　　诺大的盘子从眼前一闪而过，你从回忆中回神。

　　男人已经换上了昨晚你烘干的，他来时的衣物。
　　他来来回回几趟，桌上摆满了他一大早的成果。

　　这次你也不必急着去赶车，你可以陪在他身边和他共进早餐，你可以慢慢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所有。

　　你看着他专心用餐的侧脸，有些拿不定注意该怎么和他讲，你紧了紧拳。
　　还是决定把昨晚辗转反侧想了半晚上的话说出来。

　　“离开这里吧，杰罗姆，离开哥谭。”

　　杰罗姆动作不停，似是随口接到，“哦？离开？为什么？”

　　“我安排你离开哥谭，去一个没有引渡条约的地方，这样你就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了杰罗姆。那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这是你能为他想到的最好结局，整套操作下来很费事儿，但你会帮他安排好一切。

　　“记者小姐想得很周到。”杰罗姆并无反驳。
　　“只是我没觉得我现在有哪里不好，你可以不喜欢我现在的追求，但至少也要给我一些尊重吧。怎么？阿卡姆的人就不可以有当一个英雄的梦想吗？”
　　他没有反驳你，但也摆明不会接受你给他准备好的退路。

　　你闭了闭眼睛，假装看不到红毛又犯病了的模样。
　　“当英雄”？他可真敢说...
　　从顶楼往下丢人让他有英雄的感觉？还是和阿卡姆那帮疯子混在一起等死他更喜欢？

　　小红毛见你双目紧闭的样子，眼里又一暗，灰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难以自控的起起伏伏。

　　冰凉的刀子贴在你的脸上滑动，他语调阴森，又恢复成阿卡姆重逢的那副样子。

　　“记者小姐永远都是这样，明明都是在平凡不过的人，你却总是习惯高高在上的俯视别人。”
　　“小姐...这样可不好哦。”

　　他很不高兴，你觉察到。

　　“嘶...”你闷哼出声。

　　这个该死的红毛竟像是属狗似的，狠狠在你肩膀上咬了一口，力道透过薄薄的纱衣直抵颤动的心室。

　　他手中刀面仍贴在你脸上。

　　“不要再见面了，记者小姐，否则我会忍不住将你美丽的眼睛挖出来的。”不知道哪根筋儿没搭对，杰罗姆又变成了那个阴测测的红毛混蛋，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唯余你和满桌的早点沉默。

　　“败家子！”
　　“大白天的乱跑，被抓回去才好呢！”
　　“当初就应该把他丢在路边，不听话的小流浪狗！”

　　嘴巴和眼睛专门唱反调。
　　一边是你锋利如刀的怨怼，另一处则是你湿漉漉的挂念。

　　*

　　内心不安的预感愈甚。

　　若之前的杰罗姆只是个初出茅庐一心想出风头的阿卡姆病犯，那现在的他，则对他自己在干什么有清晰的认知，并有以为“事业”想要出人头地的野心。

　　你眉心隐隐抽痛，你还是觉得杰罗姆有些天真。
　　哪一行都不好混，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

　　就拿他背后的势力举例，杰罗姆如同那人手中的“好用又锋利的刀”。
　　可当趁手的棋子超出控制时，那人又会怎么做。

　　杰罗姆还是太年轻，年轻到是时候该栽个跟头了。

　　只是，你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一向遵循良好生物钟准点上床睡觉的你，错过了一场轰动哥谭的直播。

　　你看了回放。
　　你看到兴奋异常的红毛杰罗姆在说出，“让我们选出今晚的首位受害人”后，连话音都没落，就被热心企业家盖勒文先生一刀刺在后心。

　　电视上的画面戛然而止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