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心肝儿有颗玻璃心》在下的黄桃罐头

3、Chapter 哥谭小恶魔 003

　　你幻想了无数衣锦还乡时的场景。
　　其中可不包括，你搭乘的巴士撞上了横在路中央的油罐车这一种。

　　被警察叔叔急忙拖下车的时候真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摸了把额头的虚汗，听到身边一大堆围观群众在抱怨。

　　“希望市长先生这次能把阿卡姆的这群疯子关好...”
　　“天知道这群神经病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哥谭警局也不是全无用处嘛...”

　　你捂着依旧有些晕眩的头，蹲在路边，熟悉的感觉这一刻才回到了身体里。
　　一样的姿势，不一样的心态。

　　现在的你是韦恩娱乐的一名主编，前途光明也算小有所成。

　　你不用担心晚上睡在哪里，或是下顿饭会不会再饿肚子。

　　就在你以为自己已经彻头彻尾改变了自己，现在的你是全新的更好的“你”时，突如其来的事故又将你拉回初始的那段时光。

　　有些东西，即使五年时光荏苒，也永不会发生改变。
　　就如同哥谭，这座城市，依旧热闹非常。

　　“——嘀嘀”
　　手机讯息提醒你还有会议在等。

　　韦恩集团的大楼比起五年前似乎更具气势。
　　你穿着秀场当季款，挺直腰板，步入了这个给了你新生机会的企业。

　　韦恩帝国目前的领导人物是韦恩家族刚满十八岁的小公子。
　　这位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决策却每每慧眼独到令人叹服。
　　他掌权后进行的几场空前盛大的兼并收购，让韦恩集团的估值重新上了几个台阶都不止。

　　所以即使经过了五年的残酷竞争锻炼，在亲自面见这位栽培了你的大boss时，你还是既激动又紧张。

　　私人电梯直达顶楼。

　　“请坐——”
　　“不必太过于拘谨。”
　　对面的少年，你的老板，布鲁斯·韦恩。
　　要比想象中更加平易近人，也要更加英俊。

　　少年一米八几的身高要足比你高出一头，精致讲究的纯手工定制西装包裹他笔挺的身材，少年霸总不仅容貌出众竟还气质温柔。

　　实在让你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听你汇报完海外工作情况后，韦恩点了点头。
　　“完成的很好，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你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报告册，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有不到位的地方。

　　见你紧张模样，韦恩大boss兀自清浅一笑。

　　他摇了摇手指，开口道：“其实我想说的是——请主编小姐勿要称呼我老板了。布鲁斯，叫我布鲁斯就好。”

　　“好的，布鲁斯先生，哦不，布鲁斯。”

　　布鲁斯满意地点点头。

　　你也松了口气。

　　“既然韦恩集团得力干将主编小姐，时隔五年才得以重返哥谭，那今晚的接风宴我可要好好布置一下。好为主编你接风洗尘。”

　　布鲁斯打断你准备推辞的话，留下邀请便转身离去。
　　“主编，我们晚上再见喽！”

　　阿弗管家跟在布鲁斯少爷身后，朝你礼貌地颌首致辞。

　　看来晚上的宴会是推拒不了，但你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采访不容错过。

　　你的人抢到了一个爆点新闻。
　　是刚刚在哥谭造成不小恐慌的阿卡姆疯子帮，也是导致你现在头仍眩晕不止的，罪魁祸首们的独家专访。

　　“小姐，这群疯...病人有些特殊，特别考虑到他们惊人的破坏力，所以您一定拿着这个。”
　　拿着安保塞到手中的武器，你推门进入房间，来采访这次犯罪分子的头目。

　　同时此人也是另外几出穷凶极恶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杰罗姆·瓦勒斯卡先生？”

　　“头目”一头耀眼的红发低垂着脸，你看不清这位“十分危险”的犯人的五官，但他的身型却很清瘦。
　　没有他的名号有“份量”。

　　“杰罗姆·瓦勒斯卡先生！”
　　你重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目光在滑过资料页时顿了顿。
　　他才十八岁？你眼前的重刑犯刚成年没多久？
　　这是...“英雄”出少年的故事？

　　你扶了扶额，头还有些晕。
　　下一秒抬头，你恰好就对上了这位叫杰罗姆的少年的双眼。

　　灰眸红发！
　　对面这个见到你不知为何突然笑得癫狂的人，让你瞬间联想到另一个小红毛。
　　算算年纪小红毛现在还应该在校园上课。

　　他癫狂大笑时，你抓住机会简单表明自己的来意。

　　“哦？那记者小姐想问什么？”
　　对面红发少年略显稚嫩的脸上还有几处擦伤的痕迹，估计是哥谭警局逮捕他时留下的。

　　“既然瓦勒斯卡先生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你收回一瞬间的恍惚。

　　你没有忘记这类爱博眼球的犯人有多爱接受采访。
　　不想当将军士兵也许是因为没有野心，但不想出名的罪犯却寥寥无几。
　　病态心理和虚荣心让他们觉得，只有罪行“扬名天下”的话，他们才会更有“成就感”。

　　红发少年带着手铐的手合十抵在嘴角，他极力扯着身子向你靠近，配合滑稽的挑眉表情和夸张的动作。

　　他对着你，压低声音，嘶嘶道：“记者小姐，我随时都准备着为您提供服务呢。”

　　话毕，又朝你暧昧的一眨眼睛，唇边卷起放肆的笑容。

　　若是平时你只觉这样的动作轻浮油腻。
　　但眼前紧盯着你，兴奋地近乎发抖的红发少年，却让你手心有发痒之感。

　　这位叫杰罗姆·瓦勒斯卡的少年，迫切地需要被好好管教一下。

　　你很快调整情绪，投入到问题中去。
　　似乎他的怪里怪气和神经质完全没有影响你。

　　“哥谭警局针对你案件的指控是否属实？你亲手...”你跳过那个词眼，“你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家人是吗？”

　　你也学着他的样子，紧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需要一些词眼来定义这个少年，他实在特殊，及其罕见。

　　十八岁出头，就如此劣迹斑斑令人发指的人，你觉得此后也鲜少能有人打破他的记录。

　　“哈哈哈哈，记者小姐真的是太可爱了。”
　　上一秒还在哈哈大笑的少年，下一秒突然一脸阴鸷地瞪视对面的你。

　　“家人？嗯？家人！哈哈哈哈哈！我没有家人明白吗？那个该死的马戏团是早烂得不成样的破罐子。”

　　“—亲情仇恨”，你在本子上记录下来，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近日的哥谭纵火案，和世茂大厦顶楼的谋杀案，都有证据表明是由你主导。”你在本子上敲了敲笔，继续问题。
　　“杰罗姆·瓦勒斯卡先生，你在刻意地攻击哥谭的市政安全？”

　　“请你给出回应。”

　　他看着你，保持沉默，刻意不做任何动作。
　　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在随你笔尖的滑动而滑动。
　　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你索性丢开笔，继续问他。

　　“你在为谁工作？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宣布为此次案件负责，你怎么看？”

　　“是谁在暗中资助你们？你们的目的何在？”

　　“瓦勒斯卡先生，你是在故意装疯卖傻，想利用阿卡姆病人这个特殊的身份逃脱部分法律指控吗？”

　　你手撑在桌前，俯下身，拉近自己与红发少年之间的距离。
　　那张满脸的狼狈仍难掩帅气的面容，此刻从头到脚透露出来的却是苍白、无力、混乱和不堪...

　　你从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这么多的矛盾点。

　　哦，对了，他还伙同他人，把七个人活生生的人从顶楼抛下。
　　加上今日纵火未遂的校车一案。
　　虽然年纪尚轻，他还真是...恶贯满盈呢...

　　你在笔记本上的“疯子”一词下面，做了个重点标记。

　　作为一名娱乐主编，你采访过最难缠的明星，都不及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半分。

　　今天这场好不容易拿到的专访，让你有想要原地逃跑的冲动。

　　突然一声巨响。

　　你吓得笔尖往本上重重一划。
　　敛眉抬眸，只见对面红毛疯子的脸倏得绷起。
　　他的情绪出乎的激动，他将带着手铐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一副感觉不到痛的样子。

　　你慢慢松开紧握包中武器的手，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你需要一份足够重量的头条在哥谭新闻界立足。

　　而这个明显精神错乱的疯男人，就是你的机会。

　　“嘿，记者小姐，听着...” 疯男人又一下顿住。
　　他伸手将额头前凌乱的碎发往后一捋了一捋，然后微微一偏脑袋，斜着眼睛看向你。
　　他的眼神极不客气，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样。

　　“嗯...不如...我们来聊一些有趣的事情怎么样？”
　　他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但至少有想要对话的迹象，这是好事。

　　“那瓦勒斯卡先生想要聊些什么？”你循序渐进，并不心急。

　　他有病，且病得不清，有谁会真去和精神病一般计较呢。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演戏，这位精神有问题的少年只存在他的演技里的话，那无疑也是值得肯定的演技。

　　他再次用尽全力凑近你，全身锁链被拽得声声作响，亢奋的灰眸中闪着不容忽视的兴味。

　　怎么看都还是真的患有精神病指数颇高，你还是相信他是真有病的论断。

　　“比如...嗯...我们就从你今天的约会对象聊起吧。亲爱的记者小姐不会是因为要来见我，才打扮的如此...嗯...如此性感吧？”他又将大拇指放在嘴巴上，“疯入膏肓”的模样愈盛。

　　你当然不是为他打扮。
　　是因为怕结束采访后来不及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你提前装扮好了自己。
　　一条略带削肩的小黑裙，配珍珠耳饰，并没有太过用力。

　　疯男人没得到半点回应，自然继续口吐疯言。

　　“还是说，记者小姐的每次采访都会这样...”
　　对面一身横纹囚服的少年咂咂嘴，嘴巴不停尖锐的暗示。
　　“善于用自己的裸露的肌肤来挖掘更大的料。”

　　你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生过气了，几年沉浮里引以为豪的冷静自持，此刻在这个小红毛的讥讽下荡然无存。

　　你无畏地回望过去，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瓦勒斯卡先生不必多虑，即使是卖肉博新闻，我也永远不会考虑你。你大可以放心，我保证不会将这种手段用在你身上。”

　　你朝他笑笑，半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道：“因为你的料，压根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哈哈哈，记者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

　　这个出言不逊的红毛混蛋懒懒摊在椅背上，噙着笑眼不错地看着你。

　　他双手手摊开向下，表情浪荡。
　　“何妨一试呢美人儿...我能给得更多不是吗？哈哈哈哈...”

　　*

　　哥谭今晚的夜色，和你今天经历的种种不愉快事情一样，乌烟瘴气乌漆麻黑。

　　你出来露台透气，布鲁斯出现在身后。

　　你接过boss递来的酒杯。

　　“嗯...龙舌兰？”你微微惊讶。

　　“微醺怡情，今晚高兴。”
　　布鲁斯有双温柔的蓝色眼睛，看人的时候眼里总是温柔居多。

　　“怎么了？今天的采访不太顺利吗？”他留意到自己的主编，今晚的心情好像不太舒畅。

　　你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个狂野邪肆红毛混蛋从脑海里赶出去。

　　“还好...只是阿卡姆的那个独家并没有挖掘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我们对躲在“疯人帮”的背后势力还是毫无头绪。”

　　布鲁斯和你碰了下杯。
　　“大名鼎鼎的娱乐主编转行犯罪新闻，一时的压力肯定也不小啊...”布鲁斯的话听着真真妥帖。“既然疯子帮已经被羁押在了阿卡姆，那就慢慢来好了，总会找到突破点的。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你想哭，这么好的老板哪里去找。

　　你拒绝了布鲁斯将这条新闻转手他人的提议，不知为何，你总有和那个无耻红毛死磕到底的冲动。

　　一个疯子罢了，你不信自己征服不了他，更不信有你拿不到的新闻。

　　你在露台给自己打气，而阿卡姆那边的夜晚，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听着蠢货！严格按我说的每一个步骤去做！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把你的肠子掏出来，挂在哥谭警局的大门上打个蝴蝶结。”
　　“现在重新回答我，你听明白了吗？”
　　红毛用力拍了拍同院另个病号的肩膀，眼底的猩红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