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ure》易秋夜

7、Chapter 7——一往无前

　　“我要睡你家床——你家床大！”
　　“我的小祖宗嘞，今天你就回去吧。”
　　“你也可以跟我一起睡嘛！用不着打地铺！反正都是女生，有什么好在意的嘛！”
　　“我没说我在意这个……”
　　U听着A撒娇的语气和Z无奈却又有些宠溺的语气——他仿佛觉得Z和A像是母子。
　　说起来，Z把照顾婴儿这事儿交给了U来做，因为他觉得U毕竟本质上机器人——从身体上来说，是不需要用睡觉来恢复体力的。而在U这边，U觉得Z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精神……！
　　但毕竟A和Z的身躯都是人类□□，需要靠睡眠来维护体力，所以U也只能接下这个任务。
　　因此，现在U的心情是一团乱麻的。
　　……
　　是夜，Z平躺在A身旁。
　　A悄悄地碰了一下Z，Z感受到身体像是触电般地麻了一下——或许这只是心理作用。Z转过头，看向A，喃喃道：“安——”Z拖长音——安是A的姓氏。Z觉得叫全名有些生疏，因此不决。
　　“章……我睡不着。”A愣了一下，也叫着Z的姓氏，似是撒娇般地低声细语。“是吗……？”Z若有所思，“那么我们就聊些轻松的事情，聊着累了就能睡着了。”Z仿佛在哄孩子睡觉。
　　A没有回答，她抱紧了Z；Z犹豫了一下，也把双手环抱在A的身体上。两人都很温柔。
　　“章桑竹。”A毫不在意地叫出Z的全名，随后又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的身体好软。”“你这算是在骚扰我吗？”Z用双手把A的脸颊固定在自己面前，露出根本无法揣测的笑容。
　　A感受到Z的身上有一股杀气，连忙道：“哎呀，我开个玩笑嘛。”“我希望如此。”Z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铿锵有力又不失杀气的五个字。
　　随后，Z从床上下来，回头看着在床上瘫着的A，无奈地说道：“你啊……真的是……你看，现在弄得我也睡不着觉了。”“我觉得你有心事。”A用枕头遮住一半脸，小心翼翼地轻声揣测。
　　Z暂时没有理A。她走到阳台那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微风拂过Z的脸颊，外面的世界斑驳陆离。Z看着那些科学家所铸造的一切——当然亦不失她的功劳：高楼耸立，一条轨道从天空穿过，这是为一种速度极快的列车准备的；漆黑，却又群星璀璨的天空中还有一种外形像是车，又像是飞机的多功能交通工具被人所编出的机器操纵飞行着——在那漆黑的夜晚，他们还在运行着……
　　而Z转头看向另一边——那边是一个仿古建筑群。考古学家前几年在那边发现了一些古代遗留下来的物品、壁画，报告给了市长。那有商业头脑的市长，下令在那边建筑一个仿古建筑群——拿出一些在那发现的文物，放在那些屋子里供人参观。门票不贵，有很多人就慕名而来。因此，尽管门票不贵，也能赚到很多钱。当然，赚的钱，并不是给市长私吞，而是贡献给国家作建设。
　　Z住的不是高楼，因此不能看到更多的景色。但这两个对比分明的景色放在一起——两者之间仅隔了一条小路。草草看上去，居然也没有太多的不适，也没有人去提出异议。大家都习惯了。
　　说起来，这两者的共同点倒是有一个——消费都极高。这一点Z是没什么感觉的。而A的话，因为平时到各处奔波，也没什么感觉——只有当A空下来的时候、或者是交房租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自己赚的钱那么惨淡——她住在那边高楼里，是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在8楼的房子。
　　……当然，其实A的工资不算低的。
　　Z就那样发呆着。“喂——”A着急了，“你就待在那边真的好吗？会着凉的吧！虽然现在是春天，并且马上要进入夏天了，但不管怎样，毕竟是夜晚啊。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啊啊啊……抱歉。脑子里不自觉地想了一些事情。”Z笑。
　　“有什么事别憋着……”A突然想起了Y与Z的那番对话，她开始发自内心地担心Z：“别不把我当做你的挚友啊，别那么生疏！”Z回了几句，又叫A也下床，站到她的身旁。A答应了。
　　……
　　Z趴在阳台上。
　　她任由风轻抚过她的长发。那乌黑的长发飘逸着、刘海也被吹得不成样子。Z微眯起眼睛。A微撅起嘴，看着Z——她发觉这样很美。
　　而她的头发没有像Z的长发及腰，只是大概能披到肩膀上；发量也不是那么浓密，发色又偏黄——大致是棕色的样子。似乎有些羡慕的样子。
　　Z无视着A的目光，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别人认作是有心事的样子。
　　“我说……这样真的好吗？不会着凉吗？”A突然打断Z的思绪。“你已经说了两遍了。”Z回应，“好吧，那我们还是躺在床上吧……”
　　Z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
　　……
　　此时此刻的E，她打开手机。
　　呆呆地看着屏幕，划到通话记录，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稳，于是关闭屏幕，闭上眼睛。心跳加速——似乎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她没有办法，十分担忧地前往医院——她工作的地方。
　　“您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一到神经外科那边，E就遇到了几小时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人。“我有不祥的预感，所以来看看……你有把这事告诉院长吗？”E随口说道。那人点了点头。
　　E也点头，又问道：“那么，院长有说些什么吗？”“院长想把这事儿交给你这个天才医生来办，测试一下你的能力。”那人如此回答，随后他又仿佛想起什么：“对了，在之后的那几个小时里，又有一位相同现象的病人出现。”
　　E毫不惊讶，冷静地提出要去看尸体。
　　……
　　那人带着E到了停尸间。
　　病人原先的现象，是脑子里有一颗肿瘤——由于检测出来是良性的，再加上几天前做的手术很成功，病人便出院了，看上去蛮健康。
　　但后来过了几天，病人开始瘫痪，检测出来病人颅内又长出来一个肿瘤——而且跟平时能看到的肿瘤不太一样。那个瘤不停地生长，仿佛要把那病人给吞噬一样。于是进行手术。
　　当时，据E同事回忆，打开病人的脑子，发现里面那个“瘤”长得跟八爪鱼似的，极丑无比，还在扭动。辅助进行手术的人差点吐出来。
　　E的那位同事，当时是主刀医生，没有见过那样子的“瘤”，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精神要被那个“瘤”给控制。而那个“瘤”宛如是发现了新的食物，放弃继续吞噬病人的脑子，朝着那人移动。那人连忙用手术刀杀死并分尸了那个“瘤”。
　　但是病人的脑子已经被吞噬得不成样子。
　　医院只能以手术失败，把这件事草草了结。
　　E觉得这位同事能活过来也是一个奇迹，E走向那个“瘤”的尸体，尽管已经被分尸得不成样子，但似乎隐约看见还在扭动。E把尸体碎片拼接起来，发现虽然外表的确像八爪鱼，但比八爪鱼丑多了。而且据同事说，这家伙不会喷墨汁。
　　E又去看了另一具跟这个病人差不多情况的尸体——都一样，看不出什么头绪。她在心里默默给这个“瘤”取了个名字，叫做“八怪”。
　　不过话说回来，如何在一个月之内解决这个问题呢？而且这种生物根本就在现在已知的生物中，找不到与它相似的生物。头足纲的生物，只是外表与它相似，根本不会寄生在人类脑子上，只会被人类所吃掉，或者被寄生虫寄生。
　　E开始联想到比较夸张的事情了——比如说，这个八怪是外星的寄生物种，是外星人为了警告人类不许到那颗星球，所偷偷投掷的生物。
　　不过现在要不还是把这个生物送给生物研究所去研究一下——E只是个医生而已。
　　于是就真的送过去了。
　　之后，E又问了一下患者的临床表现——似乎患者当时的反应跟脑瘤差不多，什么间接性头痛啊之类的，然后就是瘫痪了。
　　E点头，便离开了。
　　……
　　E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一直思考着这种事情。
　　——她有一个缺点，就是过于认真。所有一天经历过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她都得思考个透彻——就是因为这样，她经常有些憔悴。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一点遗传，她有着少白头。
　　再加上由于有时候加班，睡眠不足——因此这导致她黑眼圈也有些严重。
　　她注意到了，因此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生活作息，还经常去锻炼、健身。她不希望自己最终是因为疲劳过度而猝死——因为这种事，在医院，她见到的实在是太多了。她经常会感慨一番。
　　她因为这种事儿而感到迷茫——她真的能够继续做医生吗？她与院长讨论了一番，院长舍不得这位天才医生，这是医院急缺的，终还是留住了。
　　E不停思索，又想起今天的八怪了。
　　她觉得自己得解决这件事，对全世界的人们负责，因此又燃起了自己的斗志、热情。
　　……
　　与此同时的A与Z已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