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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但是这敷衍的回答并不会减少前桌女生们对宋晖的好奇。其实她们也没有想和宋晖有点什么,就是觉得些微的好奇而已,毕竟宋晖他们班一直都是级长说的“再创佳绩”的重点对象,能认识一下也挺好。

      “真的不熟。”谢嘉言觉得烦了,宋晖有什么好的,人人都惦记他,他怎么不觉得?

      “切。”几个女生觉得无趣,又转了回去,不再看谢嘉言。

      实不相瞒谢嘉言对宋晖的态度一直都是忽冷忽热的,平时在学校碰见了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就是真的只是陌路人,谁也不认识谁一样,各自都酷。

      各有各的骄傲,也只有每周周末写作业的时候才会随意地说上两句。

      “喂,帮个忙?”

      在厕所“放水”的时候,容应年甩干净手,叼着烟喊住谢嘉言。

      谢嘉言并不喜欢烟味。他有些洁癖,是真正的不沾灰的小少爷,这个年纪男生该有的叛逆他反而很少碰。烟,自然也属其中。倒也没这么乖乖学生,他吸过几次,除了呛鼻呛喉咙也没尝到吞云吐雾的乐趣来,反而觉得在厕所吸烟真是有够神经病——闻着屎味儿也真能吸得下去?

      容应年和他一个班,青春期的中二和暴力似乎在他身上延长了,好好的校服硬是要在上面画上“ryn和xjy一生一世”“牛掰”之类的话,外面还拜了几个大哥,扬言说整个Z市的“地下势力”都属他们管辖,神经病一样。

      但是他背景好像的确挺厉害,反正学校教务处他出入自如跟厕所一样,就是没把他开除,也就由得他上课有一半没一半了。

      谢嘉言也就跟他是普通同学的交情,算不得多好,平时不聊天。但是又迫于某些原因,诸如怕被diss“假清高”之类而不得不继续虚与委蛇。

      “什么?”谢嘉言忍着那呛鼻的烟味。

      细长的烟在洗手池池壁轻点,拿着烟的容应年不知道是拜托他还是威胁他,“明天傍晚放学,过来五班帮我放风。”

      谢嘉言不好问“为什么”,只能答应。

      没想到去到那儿的时候却看见容应年正往一个戴眼镜的,看上去颇为瘦弱的男生的肚子上挥了一拳。一拳到肉,肚子上的肉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个男生闷哼一声,一下子就弯下腰,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模样。

      “许佳怡是我女朋友,你也敢碰?”容应年犹嫌不够地踹了那个男生一脚,面目狰狞,踩那男生的手指像是在踩扔到地上的烟头,“你算是什么东西?”

      那个男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冷汗直冒。

      几个“得力助手”适时地也跟着上去给了他几拳聊表忠心,更有甚者直接拿了椅子往那个男生身上招呼,举起来,一扔就扔过去,擦着男生的耳边过去的。

      谢嘉言看得连呼吸都忘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教室里的摄像头会不会把这些都拍下来。

      他本质和那些已经烂到底的人不一样,他还是有些怕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刚刚还强硬得日天日地的一众马上就散得像过街老鼠。

      谢嘉言当然也跑了。

      然后第二天学校通报就出来了。

      处分是有的,谢嘉言也在其中。

      等那个只知道化妆吃东西逛街的便宜老妈付靖媛拿着香奈儿包包,把请家长这事儿做得跟红毯走秀一样过来时,谢嘉言才觉得有些后悔。

      不是因为自己参与了这种事,而是因为自己竟然有一天要让付靖媛这样的人来学校而感到后悔。

      比起“主犯”的留校察看,谢嘉言的口头警告看上去倒算是温和。

      只不过付靖媛一个花瓶,到底知道脸面,被几个大妈,也就是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严厉批判她“子不教母之过”时,她也终于放下那涵养,等到回家了马上就借着撒娇“顺便”跟他爸说了下今天谢嘉言的“光辉事迹”。

      “小孩子这么小不懂事……”明面上是在替谢嘉言开脱,实际上却狠狠地把他往底下踩,“也就是教导主任她们说得太严重而已……”

      “哎呀也没说什么,说了你也不爱听……”

      “就是没书读之类的话啊,不在国内读也没什么的……”

      “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我叫他过来听电话?“

      等谢嘉言过去了他爸才中气十足地骂他,他几乎都能想象出来谢秉权那空洞胀大的肚子是怎么在生气的时候一鼓一鼓像个青蛙,脸上的肉又是怎样挤成一团,涨红了的脸活像个气球。

      “长本事了你?!”谢秉权那边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估计是他把桌上的烟灰缸给砸了,“没人治得了你了还?上天了是吧?”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反骨?”

      “翅膀硬了是吧?”

      等谢秉权说到“你妈不在了你就这么嚣张?”时,谢嘉言终于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回顶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都只管生不管养,在外头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多,天天不见人影,还好意思提我妈?”谢嘉言不无怨愤地回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成年人的肮脏和苟且,他全都知道!真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乐的纨绔呢!

      “你!”谢秉权在那头气得说不出话来,手边的文件哗啦啦作响,手边的好几本文件被扫到了地面。

      在经济还没有独立之前,争论是没有结果的。

      谢嘉言被禁了足。两点一线的,除了学校就是家,如果要玩就去家里三楼那个小健身房里随便闹,或者游泳池小花园随意疯,总之就是要在家,出了别墅就不行!

      宋晖还是在学校广播里听到这件事的。

      学霸们自然有他们独特的“左耳进右耳出”的能力,废话全部过筛,好的就留下来,原本这些每周一评比他都当没事一样地过耳就忘,但广播里提到的“对谢嘉言进行口头警告”还是清楚地入了他的耳朵。

      他停了笔,皱起眉头。

      臭名昭著的学校“五人帮”他略有耳闻,毕竟这种人在学校的唯一作用就是被各个班主任拿来当反面教材,举起“不好好学习的后果”时就以这些人的下场作为后果警告班里的学生。

      谢嘉言跟那个容什么的居然是一个班的——他到现在才知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嘉言也不是多清白的人。宋晖对他那刚好了一点的印象分又被这件事减到负数。他是规规矩矩的人,行为规范无一不被当做楷模,什么学习之星竞赛之光评比他也不是第一次登榜了,作为一个正面人物,他对这些无视学校规章制度的人当然是极其厌恶的。

      他现在甚至觉得只要跟谢嘉言说上一句话就要被那劣质因子给沾染,显得自己不再完美。

      周末依旧是按照老规矩被叫到谢家辅导作业,补充营养。

      在吃了一顿堪比满汉全席的午饭后,宋晖并没有上楼去谢嘉言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他妈的房间,心照不宣的。

      而且,往日对谢嘉言的事无比热衷的莫素兰也只是默默收拾了碗筷,也不提醒他要给谢嘉言辅导什么的。

      等母子俩进了房,莫素兰才鬼鬼祟祟的,关了门,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八卦眼神,“老板的儿子是不是在你们学校闯祸了?”

      “嗯。”并不想多说。

      “哎,老板那天可生气了,把他的零用钱都停了,只准他用饭卡……”还是有些八卦。

      但是宋晖并不是多八卦的人,对这件事的了解也不过是学校的广播通报而已,论了解程度估计也就跟他妈差不多。

      “小少爷挂了电话之后还哭了……”莫素兰也是个为人母亲的,在谢家干活儿的时间不算长,关于这个家的复杂事情还是听几个老保姆说的,下人们有时间了就闲聊消遣,对拼拼凑凑的八卦津津乐道,连远房亲戚都打听出来了。

      更别说这老板还是个二婚的,抛弃了结发妻的男人最是容易成为被人鄙夷的对象,虽然是和平离婚,但是她们作为穷苦人家的最是讨厌这种男人,有钱了就把老婆蹬到一边,这算什么嘛!

      这样看来谢嘉言这表面上看上去还算得上乖巧的孩子最是惹人怜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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