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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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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关于“四朵金花”的故事,“四朵金花”是一个普通男子,因其女性朋友众多,大部分时间总是同时拥有四个或者四个以上的异性朋友,他有朋友们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四朵金花”。
“滴~呜~~滴~呜~~滴~呜~~”, “滴~呜~~滴~呜~~滴~呜~~”。
伴随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一辆绿色吉普沿着桃河向东急驰,闪烁的警灯显得格外的醒目,滴呜声打破了夏日午时的寂静。
此时正值9月初,地处中国东部的桃河两岸,依然酷热无比,热浪像猛兽一般,四处乱撞,人们或躲在家里睡觉,或聚在树阴下制造或传播着各类谣言,也有些人成天躲在桃河水里避暑。
赵国仁像往常一样,正和小伙伴们正在桃河里戏闹,他们中的大部分是今年刚落榜的初中毕业生,作为桃源村里学问最高的一群人,他们正在讨论马上要开幕的汉城奥运会,而今天讨论的是体操王子李宁这次能拿多少块金牌。
绿色吉普在离他们最近的位置停了下来,车门刚打开,便从车里钻出两个公安来,急急地冲着赵国仁他们这群人跑了过来。
“谁叫赵国仁,桃源村的,他爸叫赵望亭”一个高个子公安冲着他们大声喊道。
这惊天一声雷,直接赵国仁劈倒了,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倒在水里,幸亏边上有小伙伴扶了他一把,他全身僵硬,此时仅15岁的他,根本经不住公安的这一声吆喝。
在一众小伙伴的搀扶下,赵国仁踉跄着从水里爬上了岸,高个子公安在做了简单问询之后,赵国仁便被那个矮个的公安架着上了桃河大堤,他们把赵国仁塞进了那辆绿色吉普,便又一溜烟的滴呜而去。
被吓傻的少年们一哄而散,而其中有一个叫朱守礼的男孩,飞一样的奔向了赵国仁的家,他和赵国仁是同班好友,好友出了大事,自己自然不能躲在一边。
绿色吉普一路疾驰,一路上,这两个公安并不与赵国仁搭话。过了不久,被押在车里的赵国仁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开始在脑海中努力搜寻这段时间在身边出现的可疑迹像。
六月中旬的时候,赵国仁初中毕业,依照他自己规划,毕业后开办一个养鸡厂挣钱再说,而中考失败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但是,他父母却坚定地认为自家的孩子吃公家饭才是正道,因此,这个夏天,他们家中充满了怨气,父母互相埋怨,在争吵时,有还把家里的碗摔坏了几个,而家中的焦点人物,赵国仁则是七上八下,只能去放牛,算是先暂时逃避着吧。
赵国仁所在的学校是村里自办的一所八年制学校,五年小学和三年初中,有一半老师是民办的,另一半则是代课老师,每年大概有一百名左右的学生毕业,他们毕业即辍学,绝大多数在本村当了农民,偶尔才会有个别同学会进入下一步深造。
而在今年,这所学校迎来了一个高光期,一次性地有两名同学进入了下一环节,分别是唐静和吴家义,前者考上省重点高中,后者被中等师范录取了。唐静和吴家义同一个班,而赵国仁则是另外一个班的。
唐静是他们的校花,她父亲唐连海是村里的支书,因此,唐静在当地人眼中,是兼具了才华与美貌的佳人,而老人们常说,在古代,她就可能入宫当个贵妃什么的了。自然的,唐静成了那个学校所有进入青春期男孩子们的幻想,赵国仁也不例外,常常地偷偷地看她的背影,还不时的在梦里亲近过她。
吴家义是唐静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的班长,高高瘦瘦的,白白净净的,人显得很帅气斯文,他和唐静被并称为桃源学校的金童玉女,这次他考上了中等师范。据说一入学就能有工资拿,而且比他们那个民办初中的校长工资还要高出不少。
八月八日这天,唐支书家大摆十几桌酒席,场面非常热闹,邀请的人员范围包括村子里同姓以及唐静的同学,当然了,乡里的大小干部才是重点,特别是乡里的石乡长和派出所的秦所长。
那一天晚上,他被巨大的失落感紧紧包裹着,他有好几次想上去和唐静搭个腔,但在她身边总有吴家义陪着,这令他很是烦躁。更令他尴尬的是,他的裤子的腿边开了条缝,真是丢死人了,幸好是晚上,那天晚上,他一方面讨厌吴家义,另一方面也抱怨他的母亲李贵兰没及时把他新裤子做好。
赵国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吃着他从没吃过的菜肴,就在他深深地陷入自卑不能自拔的时候,上帝又给他了一次机会,唐静突然独自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那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或许他应该站起来说些什么,他的双腿又似乎被下了魔咒,动弹不得。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唐静伸出了那双修长的手,说道:“你好,我叫唐静,你是赵国仁吧,我听说过你,你的作文写的不错,我看过几次,真不错”
“是,是,是,我是是,赵国仁,”赵国仁语塞了很好才挤出了这一句,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头也眩晕起来了,“那些都瞎写的,没什么的,没什么。”
看着赵国仁窘迫的样子,唐静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同时把另一只手中的杯子举了起来,说道:
“好就是好,不要谦虚,来,我们碰下杯,你多喝多吃啊,我爸不让我喝酒,我只好用水来代替了”
“嗯嗯,谢,谢谢,你”说着,赵仁国狠狠的喝了一大杯。
“我先去那边了,同学还都在,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了”刚说完,唐静便飘身移到了另外一桌。
对于赵国仁来说,这是个巨大的幸福,他仰慕了很久的女子主动跟他搭讪讲了,这令他十分的兴奋与不安。
于是,他便开始了新的想象,原来唐静对他印象就是他的文章啊,文章写的好是因为受他爷爷的影响,他爷爷有个同村的好友,叫做吴国用,是个著名作家,只是赵国仁从来没见过他本人。
从唐静家回来后他就又开始了放牛生涯,生活并没一丝丝的变化,只是他对养鸡这事不那么热心了,他知道他和唐静的差别并不是养鸡厂就能改变的,而且,他爹也没打算让他养,生活啊,对这个少年来说,似乎有点不正经,他要认真做的事情,还没做就已经没了价值,难道他就只能继续放着那头老牛吗?是的。
八月中旬之后,赵国仁惊讶地发现,他每天都能在桃河河堤上看到唐静,她经常走走停停,有时是上午来,有时中午来,有时又会在傍晚时分,她拿着相机不停地拍,她有穿白色裙子有时着蓝色的裙子,一步步地摇曳生姿,也一步步乱了赵国仁的心思。
而令赵国仁讨厌的是,在唐静身后总会跟着吴家义。“这家伙,不在家里跑这儿来干嘛呢,难道他们是那种关系,”赵国仁不敢想下去了。
八月下旬的某一天,像往常一样,赵国仁照例把那头老牛扔在岸堤上,然后他就自顾地泡在了水里以躲避夏阳酷暑,更重要的,他期待着每天那个小小的“艳遇”。美中不足的是,他没有办法前去打个招呼,更确切地说他并不敢前去打招呼。
那一天,就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突然地,一声尖叫传来,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可辩,这不是唐静的声音吗?他循声望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同学关系,你赶紧松手,别人看见了不好,你别这样”原来是唐静在喊叫。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赵国仁心中念道。
他定睛再看,原来是吴家义正拉着唐静的手不放,“这是流氓啊”赵国仁在心底里默念道,“不行,我得打死那家伙,太不要脸了。”
这一刻,他化身成了无敌的战士,又似离弦之箭,瞬间冲到了河堤上,猛扑向吴家义,只一拳,吴家义就倒在了地上,“果真读书人不经打啊,”赵国仁默念道。
“他把你怎么了,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收拾他”赵国仁对着唐静说道。
“没没,没没没,,,”唐静一阵慌乱,她似乎并不想让赵国仁参与此事,“你走吧,没事没事,我先走了”说着,她赶紧捡起地上的相机包,一阵小跑离开了事发地。
“你个臭流氓,敢打我,我回家叫我哥去”吴家义这会也从地上爬起来了,说着也跑开了,并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此时赵国仁才意识到他是光着身子跑上来的,难怪唐静给吓跑了。冷静下来,便开始懊恼起来,吴家义他大哥叫吴家仁,是村里最能打架的年轻人,据说还被派出所抓过一回,后家里花了不少钱财才又放出来,赵国仁担心害怕的是吴家仁来找他麻烦,吴家有兄弟五个,而他们家就只有两个,而他弟弟赵国海才十岁,根本帮上不上手。
于是,赵国仁便假装头疼,由他弟弟赵国海替代放几天牛,他自已在家躲着不出门。在渡过忐忑不安的几天之后,赵国仁发现村里十分的安静,一如既往,于是,他又心安理得的出门放牛去了。
但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到过唐静,这让他很郁闷,直到进入9月份,他才稍艄静下心来,因为唐静已经不在村里了,她去了县城继续读书,吴家义也去读那个师范学校去了,一切似乎烟消云散。
随着奥运会的临近,赵国仁的注意力也发生了转移,他开和小伙伴们成天的讨论奥运会了,还有一个小伙伴弄个收音机,天天带着,他们一有空就聚在一起听有关奥运的节目,有时还去偷李寡妇家的苹果吃。
在警车上的赵国仁还设想了唐静的新生活,校园该又大又漂亮吧,新的同学、新的老师以及新的生活,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显然豪无关系,如今他又被公安给抓了,唐静会不会知道这事呢,知道了会不会讨厌他呢,一想到这些,他便又开始沮丧了起来。
到了乡派出所之后,赵国仁便被关在了一间小屋里,那个高个公安说等晚上所长回来再处理。这个小屋子四面光洁,四面墙加上水泥地面,其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坐在地上或站地上。此时的他,只穿了条短裤,上身赤裸着。渐渐地,他有了丝丝睡意,于是他坐在地上靠着墙,慢慢地睡着了。毕竟,他才十五岁,还没有认真地体验过生活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