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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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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一块泄跟脚,追根究底显关窍。
寻踪觅迹顺藤去,捉拿凶神是玉箫。
杨大雷让马云立即去张家酒楼调查,马云来至张家酒楼,仔细询问了店里的伙计,原来,就在昨天旁晚,死者陈才来店里买过一包酱牛肉,而之前樵夫范成林也曾经来买过酱牛肉,那天早上,樵夫范成林的一担柴就是卖给张家酒楼的,卖了二十五文,因是老板张大福见他的柴不但干得好,而且捆得大,所以多给了五文钱,当时范成林,就买了十五文钱的酱牛肉。
马云听了伙计的叙述,心内暗思:“看来这个凶手,十分喜欢吃酱牛肉!这倒是一条线索!”随即定下一条计策!吩咐了衙门的两个衙役,便服藏在张家酒楼,只要是来买酱牛肉的单身男子,一律要暗中跟着,看他们去了何处。一般的人来酒馆都是吃了就走,专门来买酱牛肉打包带走的很少,马云安排停妥,只等回音,然后就返回衙门去向杨大雷复命。
杨大雷听了马云的计策,连连点头:“恩,马云啊,你真行,我真没看错你!好好干!”
“报!老爷,门外来了一个壮汉,说是京城里派遣来上任的团练使!”门口衙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至堂上来禀。
杨大雷:“哦,叫他进来!”
原来西门羽先前听说海宁这地方有三害,十分厉害,便让杨大雷去那里做知县,目的就是要整死他,那曾想,杨大雷去了以后整治的一个海宁县政通仁和,经济,民生,节节上升,还把恶霸孙越杀出了城,以致于海贼,倭寇不敢进犯,这让西门羽大吃了一惊,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所以就派了新科武举人曹大伟去接管海宁城防,就授了个海宁团练使,又派了一个举人,姓伍名子仁的去做学政,这二人一前一后往海宁来,曹大伟骑马脚程快,所以就先到了。
杨大雷传曹大伟在正堂相见了,又看了他的委任公文,印绶等物,确认无误:“哈哈哈,曹兄,不远千里而来,真是辛苦了,今日权且在衙门内暂住一日,明天,我再领你去城防营,你这才刚来,不熟悉情况,另外你是个新科武举,武艺自然是不差,但是呢,只怕你对于社会经验还不足,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一定能辨别清楚,我叫王子鸣多给你打一段时间下手!”其实杨大雷,晓得王子鸣,为人十分老道,对于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都了解,所以有心让他做团练使,只是这王子鸣身无功名,所以一直还是以衙门里捕盗观察的身份在干着团练使的事情,杨大雷也准备花银子去替他买个功名,那晓得这么快朝廷就派了团练使来,这让他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曹大伟听了杨大雷的话,脸上立刻就不高兴了,本来他就是个四方大脸,这一上火,整个脸都变得通红,就好像一块大红布:“杨大人这话是说我分不清楚好坏人了?”
杨大雷见曹大伟脸红脖子粗,知道他肯定生气了,随即笑道:“我这也是为老弟好,你有所不知,这海宁县三害,至今还未曾除去,年前的时候,我抓了一个盗匪,叫刘红平,把来关在县衙,那知孙越竟然带人杀进城里,劫走囚徒,本县一介文弱书生,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你来了,城防以后可就仰仗老弟了,但是呢,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弟虽然武艺高强,只怕识人不深,被坏人暗算,故而本官才有刚才的言语,幸勿见怪!”
曹大伟怒气稍微消了些,勉强笑了笑:“这个不劳兄台费心,我既然做了这团练使,以后城防的事情,就自有老弟一力担当!”
杨大雷:“既然如此说,那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哈哈哈,今日老弟初来,我正要给你接风洗尘才是,就请后堂一叙!”
杨大雷一面邀请曹大伟进后堂里去,一面吩咐衙役去张家酒楼点了酒菜,不多时两个伙计挑了食盒来,把酒菜在后堂里摆上,杨大雷居中坐了,下首坐了王子鸣,马话疼和朱大肠侧席相陪,众人吃了半日,酒,旁晚时候方才把曹大伟送去营房内宿歇,自此曹大伟接管城防不表,不两天,伍子仁也到了,又吃了一日接风酒,这天晚上杨大雷正要准备就寝,忽然听见远远传来幽怨的箫声,他心下大惊,忙翻身坐起,穿了衣服,来至院中,双足一蹬,一个旱地拔葱早飞在屋顶,四处瞭望,月华如昼,照得城里密密麻麻的屋顶瓦片上的薄霜泛出点点寒气,箫声被一阵北风吹来,幽怨之音,让人不寒而栗,他顺着箫声的方向疾驰,歘歘歘,转瞬间已经出了城,来至北城外,在一片龙眼树林里,一声声幽怨的箫声好像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又像是深闺的怨妇,在哭诉夜晚的悲凉,杨大雷顺着箫声一步一步往林中来,突然箫声戛然而止,四处一片死寂,杨大雷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自己心跳的声音,龙眼树林里,杂草丛生,每向前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杂草被踩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静,透着死亡的气息,杨大雷背上有些麻麻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好像一桶水从背上浇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树林深处黑黢黢的,越是黑黢黢的就让他感到压抑,总感觉在这黑暗中会突然出现什么人,为何自己一来,箫声就停住了,难道是他发现自己了吗?他在什么地方呢,藏在这树林内吗,这大半夜的,他在树林里做什么,难道就是单纯的来树林里吹箫?吹箫又为何一定要半夜在这荒郊野外来吹,在家里吹不是更安全吗?
他满脑子都是问号,一边左右环顾,一边继续往树林深处行去,正行之间,猛然看见一颗龙眼树上高挂着一个人,头发四散披着,一条红红的舌头搭在外面,双眼瞪得大大的,在这深夜的树林里,突然看见这么一个吊死鬼,纵然是你胆大包天,也要吓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杨大雷也不例外,当时这一惊非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借着月光仔细看,在死尸的下面,正放着一只红色的绣花鞋。
杨大雷气的狠狠的用拳头在旁边的树干上锤了一拳,,忍不住骂道:“M卖P,还是来晚了一步!”
杨大雷叹了一口气,施展轻功自回衙门里去了,回去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直到五跟天,起来坐升早衙,他立即吩咐马云带人去城北树林收尸。
经过辨认,死者不是别人,却是李家当铺的账房伙计,叫赵铁柱,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死法和前两个死者一模一样,杨大雷坐在堂上把惊堂木一拍:“马云,你派人去跟踪买酱牛肉的,可有线索。”
马云上前禀复道:“昨天据跟踪的衙役回来说,昨天晚上戌牌时候,赵铁柱去张家酒楼买了二斤酱牛肉,然后去了城南老宝客栈。”
杨大雷:“啊!可曾知道他进了那个房间,去老宝客栈相会何人?”
马云:“我今天早上去了一趟老宝客栈,老宝说来开房的就是赵铁柱本人,他是中午来开的房,旁晚的时候说是出去买点吃的,只见他出去不多时买了包酱牛肉,还有一壶酒,自回房间去了。并无见有别人进他房里。”
杨大雷:“啊,那就他M的怪了,走!马上跟我去老宝客栈,咱们去赵铁柱的房里看看,定然有蛛丝马迹可寻。”
赵铁柱所开的房间是天字第三号房,房间门口朝南,北面有一个窗户,靠东墙是一张两米大床,床上被子很凌乱,还有很多纸,散乱的放着,显然是用来搽什么的。我不是在开车!我是在介绍案情,各位小伙伴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没开车啊。这是一个悬疑推理的剧情!欧克!
杨大雷推开房门进来,扑面而来一阵异香:“耶!恁求香,看来这房里有女人来过的!”
老宝:“可是我昨天一直在柜台里坐着啊,并无女人进出!说来更是奇怪,赵铁柱出去买了酒肉回来以后一直就没看见他出过店门。怎么就死在城北树林里了!”
杨大雷:“哼,城北树林,范成林不也是死在城北树林嘛!”
老宝:“这么说起来城北树林里头怕是有鬼哟,城里现在都传疯了,说是城北树林里被冤死的女鬼,要复仇,专门把男人勾引去上吊死。”
马云:“我也听说了,都说是女鬼杀人!”
杨大雷:“啥子?女鬼杀人,简直是放你M的屁,那个在胡说八道,我打他龟儿子,啥子神那鬼的。”杨大雷把众人这么一骂,都不敢言语了,他迈步往屋里走,只见西边墙壁上,赫然用毛笔画了一朵白牡丹,牡丹花下还画了一只红色绣好鞋:“老板,你们这里墙上怎么画这么诡异的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店老板,老宝,忙进来看,也吃了一惊:“没有啊,我们客栈的房里怎么会画这样的画,看着叫人毛骨悚然!”
杨大雷:“哼,你也觉得害怕哈,老子看这画,囊个就这么不对头,好好一朵牡丹花,囊个看起,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赖子:“我晓得了,这画肯定是凶手画的!”
杨大雷:“聪明,孺子可教也!”
马云:“捏RI嘛还要你说,是个人都晓得!”
赖子:“你很勇哦!”
杨大雷来至床边,正要去伸手揭被子,突然把手缩了回来,马云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把杯子撩起,就从被子里扑出一阵异香,十分浓烈,杨大雷忙往后闪身,可是马云突然大叫一声:“哎呀!”
这时候马云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腕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只见他右手瞬间就变的乌黑,杨大雷见状忙上前点了他的云门穴,又闭住他曲池穴,肩井穴:“他这个是中毒了,被子上有毒,大家小心,屋里的东西千万不要乱碰!”
干豇豆和赖子忙上前来扶着马云,杨大雷吩咐先将马云抬回衙门去,杨大雷回身看着墙上的白牡丹,楞楞的出神,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房间暂时封闭,不要动里边的任何东西!”
老宝:“是!老爷你放心,没你的批准小人绝不敢来动里边的东西。”
杨大雷引着众衙役回至衙门,又请了医生来给马云治疗,这医生古时候不叫医生,叫郎中,我这里说郎中怕你们听不懂,所以就直接说医生。医生来给马云开了些药,又是外搽的,又是内服的,开完药,把方子递给衙役:“今天要抓药就赶早哦,下午药铺要关门歇业。”
杨大雷在一边听见问道:“为啥子哎?”
医生:“今天是我们东家,西门大少爷娶第四房太太的日子。”
杨大雷:“第四房太太,是那家的姑娘哦?”
医生:“就是死鬼廖春山的媳妇,王小雪!”
杨大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先前为什么西门大要指使李边眼去对廖春山说那些话,现在完全都能解释得通了:“西门大是怎么和王小雪勾搭上的哎?”
医生:“这你就不晓得了塞,廖春山的妈赵大娘,有个老毛病,一到冬天就咳嗽,经常差他儿媳妇王小雪来店里抓药,这一来二去的,就和西门大少爷认识了。也是这廖春山命短,哈哈哈…..。”
杨大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打发衙役跟着医生去药铺抓药去了。
城东天宫街李家鞋店内正忙着赶工,老板□□,坐在后边屋子里拨弄着算盘,伙计董全,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眯着他那一双核桃大的眼睛:“老板,最近你注意没得?”
□□一边算账,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注意啥子?”
董全:“最近秦完这小子,好像有点不对头!晚上一放工就往外跑,不到天亮就不得回来!”
□□听了这话,停了手,抬头看着董全疑惑的问道:“啊,有这样的事,那你不早说,这小子十岁上就来店里做学徒,他要是学坏了,我囊个给他妈老汉交代!你没问他去哪里耍的。”
董全:“我问了的他不说,我也没得办法。”
□□很是恼怒:“你去给他说,叫他从今天开始,晚上不准出去。下了班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店里。再敢出去乱跑,打断他的腿!”
董全:“要得,我这就去跟他说。”董全从里边屋子出来,见秦完,正在裁剪一张牛皮:“秦完!你这个月的业绩下滑了哟,刚才老板说让我做总管,对于你们这些业绩没达标的,要严加管教!”
秦完嘿嘿冷笑了两声:“老板为什么要让你当总管,真正笑人!他未必是吃多了吗?”
董全:“你懂啥子,这是老板的战略,对了给你说个事,从今天晚上开始,下班以后不准出去,老板说了,谁要是敢出去耍,直接打断他的腿!”
秦完先前还不以为然,听了这话,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高声问道:“为啥子哎?”
董全把手往后一背,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你对到我吼啥子吼,这是老板的决定!”
秦完:“老板的决定,老板未别,P眼疯发了吗,以前他从来不管这些,囊个现在突然不准下班出去耍了哎,是不是你去给老板说了些啥子!”
董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你捏是啥子意思嘛,好像是我从中使坏一样,老板不准你出去耍,也是为你的安全考虑!”董全说着便走去自己的工作位置,拿了一块牛皮来打磨。
秦完虽然,被董全这么说了一通,心里很不服气,晚上吃过了饭,他回至宿舍,换了一身青衣小帽,脚上穿了一双新做的皮鞋,从枕头下摸出二十几文钱,往腰里揣了,径直开门就往外走,董全站在大门口拦住问道:“你这是要去那里?”
秦完比董全小三岁,今年刚十七,长得有些单薄,但是身手溜撒,也不回答他,把头一低,就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一溜烟径直奔着城南跑了,董全比秦完要胖些,跑起来较慢,赶忙从后来追,追出来没多远,早就没了秦完的踪迹,正站在廖家门前堰塘边气恼,这时候碰巧遇见赌坊的赵小六从南边过来,一眼就看见董全在堰塘边气鼓鼓的:“哟,这不是董啊哥嘛,你在捏哈做么子哎?”
董全:“对了,你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秦完那小子没得!”
赵小六笑道:“搞半天你在找秦完哦,他去赌坊了,这些天,他天天在赌坊里耍牌!”
董全吃了一惊:“就他那点钱还去赌坊耍?”
赵小六:“他每天就是一二十文钱,输完了,就站在边上看别人耍。”
董全听了抱了抱拳,甩开步子径直就往赌坊里来,不多时早到赌坊门口,他撩开门帘,闯进去一看,里边人声嘈杂,汗味臭味,夹渣着一些烟味,董全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只是路过,从来没进里边,他在人群里搜索着秦完的身影,寻了一圈,并未见到他,这时候过来一个大汉,一把揪住董全衣领:“你在这里转来转去,也不下注,想干啥子?”
董全:“我….我找人!”
大汉喝道:“你找哪个?”
董全:“我找秦完!”
大汉:“秦完,你说他,刚才从后门出去了。”
大汉把手放开,董全有些发怵,从赌坊内出来,思量道:多半这小子是先看见我进来,所以从后门跑了,算了吧,随他,我回去告诉老板,自然有他好果子吃。
当天晚上董全回去就给□□说了,□□十分震怒,只等第二天秦完回来就要教训他,可是等到第二天日中时分也未见秦完回来,第三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问道:“秦完还没回来吗?”
众人只是摇头,董全:“这小子肯定是害怕责罚,自己逃走了。”
□□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女,上身穿一件红绸裙子,腰里系着根绿色腰带,头上左右插了根金簪,脸上蒙着一块薄纱,只见他袅袅娜娜的走进门来:“秦完是你们店里的伙计?”
□□吃了一惊,虽然他是开起门做买卖,每天都有顾客来买鞋,但是都是男顾客,即便有女顾客,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或者老妈子,而眼前的这位少女,显然不是丫鬟,更不是老妈子,一开口便问是不是秦完所在的店铺,心下不由得不吃惊,忙施礼问道:“姑娘问秦完做什么?”
女子右手拿出一根手帕,揭开面纱轻轻在唇边搽了搽:“你们不是在找他吗,我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跟我来吧。”
□□顾不得多想,忙起身出来,正要问,那女子抬步转身就往外走,□□和董全,随后就跟着女子出了店门,不管二人走得多快,始终被女子甩开一丈多远的距离,三人不多时就出了北门,径直进了龙眼树林,□□早走得气喘一边紧追,嘴里喊道:“姑娘,你慢点,我快跟不上了。”那女子略一停步,冷冷的道:“没几步就到了。”说完有往前去了,□□和董全紧跟着往树林深处追了上去,约莫行了五里多地,四周荒草漠漠,几只乌鸦在树梢头呱呱的叫,那女子突然停住脚步,从背上抽出一管玉箫,她旁若无人的用手帕在玉箫上来回搽。
□□和董全已经追至近处,二人都累的满头大汉,董全喝问道:“秦完在哪里嘛,你把我们带得这荒山野岭的….。”
女子不慌不忙的把手往身后一指:“那不是你们要找的秦完?”
□□和董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秦完,吊在树杈上,舌头吐出很长,双眼瞪着,面目十分狰狞,把□□和董全吓得一下跌坐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就当□□和董全回过神来,要问这女子,秦完如何死在此处,那女子将手中玉箫轻轻吹响,幽怨的箫声飘扬在树林,山川,树上的三只乌鸦,突然从树上飞起,一头撞死在旁边的石壁上,当场去世,□□和董全,也好像变得呆滞,都各自从腰里解下腰带,去树杈上做了圈子,然后把脖子往里一挂,各自吊死在了树上。当□□和董全断气时,女子方才停住不在吹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箫声起时杀气腾,杀人不用动刀兵。
摄魂大法应无敌,闻之令人命归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