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探》坚村博士

16、第十六章

　　几人皆是无奈，只见褚河西不屑哼了声，站在中央破口大骂，一顿激将法，逼得林叟从旁现身，追着褚河西打！

　　我轻笑，这种事情还是得褚河西来，任他什么个性，总是能“药到病除”！

　　温故和温知新将他二人分开，林叟才调整了站姿道：“先说好！我可不做饵。”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点头，我躬了一礼道：“只希望前辈，以隐身术法，前去刺史府打探。”

　　聂篆将扇子一横，插话道：“不是我多管闲事，林叟虽然是隐身天赋，但毕竟御力只有六级，刺史府的那位可是至少十级以上的高手，林叟应该是瞒不过的！”

　　我看向晋庭芳，晋庭芳接话：“我协助他。”

　　聂篆一愣，随后轻微一笑说：“难得——难得——”然后打开折扇，离开了地窖。

　　几人随后，褚河西在我后面，上楼梯时他吓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抓住。气得我追着他就往外跑，偏偏原主的速度确实提不上来，和褚河西相差甚远，他倒着跑，边跑还边做鬼脸挑衅我。

　　温故恨铁不成钢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追逐嬉戏？”

　　我气急：“他惹我的！老娘差点摔下楼梯！”

　　褚河西一直倒着跑，遂在厨房的时候一个趔趄向后仰倒，摔了个四脚朝天。我没憋住笑出了声。

　　正准备不理他离开时，看见厨房的偏门有几大袋的盐，我一愣，褚河西也过来询问，看到盐时我俩面面相觑，随后跑到大堂。

　　“我知道了！”我大喊，“我知道答案了！”

　　大堂围坐一圈，我上气不接下气，喝了温知新给我递的水，示意褚河西，褚河西清了清嗓子说：“我和丸子在厨房发现了往来客栈有储盐的习惯，但是安盐镇以制盐闻名，所以各家各户都是现买现做，因此为什么是安盐镇，通过什么方式，答案就是——盐！”

　　温故皱眉：“动机先不谈，即便是盐，可安盐镇的盐销往各地，若是他在盐上动手脚，那岂不是全国人民都有遭殃？”

　　“非也”我缓过气来，“他没办法控制，所以要想控制在这一城，只能是——”

　　“御力”晋庭芳接话，“若是十级以上的御力，可以办到。”

　　我点头，所以一切就对上了，可是动机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晋庭芳看出我心中所想，便回答：“至于动机，等刺史府打探后自然就明白了！”

　　晋庭芳看向聂篆，聂篆用扇子挡住脸说：“小东西你别这样看着我，聂白不一定能解这种毒，今晚我让他过来，你自己跟他说！”

　　聂家虽是商家，但极有规矩和章法，彼此之间也有特殊信号。聂篆只是在入夜时分学了几声鸟叫，不出三刻，便有人来敲往来客栈的门。

　　那油头粉面的小郎君长得极其不像一位名医，那穿衣打扮花里胡哨，如果说褚河西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公鸡，那聂白就像只花斑鸠，花花绿绿坠了一身，偏脸上的皮肤又是冷白色，唇不染而红，活像青楼里的小倌。

　　他极其狗腿地跑到聂篆身边，递了杯茶笑眯眯地说：“哥你怎么来了？”

　　聂篆用扇柄轻轻一邀，聂白才看见我们，那只花斑鸠先是看了晋庭芳的玉佩，忙过去笑得热切：“这就是晋小公子吧？久仰久仰！在下特崇拜晋楚大人，有机会帮要个签名可行？”

　　正说着，聂白鼻子一动，像小狗一样吸吸地嗅着，然后寻到我这里两眼放光问：“雾汐青草丹？有点纯，你配得？”

　　我一惊，好灵的鼻子。我从包里拿出装青草丹的瓶子递给他：“是这个”

　　聂白接过，倒了一粒出来闻：“见过这么多种青草丹，只有你配得是最纯正的，加了双倍金银花，还加了什么？这味道我怎么没闻过？”

　　我将瓶子拿回说：“我抄一份配方给你，我们找聂大夫你有正事，你现在能先说说你发现的情况吗？”

　　聂白巡视了一周，才围着桌子坐下，知道是九察司办事，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正经说：“很离奇，所有的病人都像是中毒所致，可每个人的吃食都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导致的中毒。”

　　“是盐”褚河西接话。

　　聂白思考一下点头：“那应该是了！这种毒素不好解，我的天赋不是治愈术，所以虽然大概能够推算出这种毒素有御力的成分，却很难探究和攻克！且只对御力为三级以上的人有用，先是高热，高热不下就开始然后昏迷，与瘟疫很相像，但其实并不会传染。昏迷以后会短暂的停止呼吸和心跳，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真的病故了，可后来才发现脉息微弱难查，分明是假死！一旦病人进入假死状态，刺史府就会派人来接走，我根本拦不住，刺史也让我管好剩下的人就可以了，一旦进入刺史府，那些假死的人就会被记录真死，我……”

　　正说着，聂白就开始哭了，像个被欺负的孩子，雪白的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往聂篆怀中靠背聂篆用扇柄打开，接而他就转身靠在我肩膀上抽抽嗒嗒，抽个不停。

　　医者仁心，见他哭得如此伤心，我也是不忍心将他推开。

　　褚河西揪着聂白的耳朵，嘴里嚷着：“说话就说话，谁管你哭呢！别靠着人，吃丸子豆腐呢？羞不羞！”

　　聂白揉着耳朵，眼神瞪着褚河西说：“疫情至今已经记录死亡的有四个，刺史派人接走的有三个，还有两个四级的在昏迷时被我藏起来医治了！”

　　聂篆笑：“聪明！但我猜你肯定还没有找到解药。”

　　我在原主的札记里看过，带御力的毒素大多数都需要辅佐以治愈术。聂白的天赋不是治愈术，所以这毒解起来比较难。

　　晋庭芳咳嗽了一声：“明日我和林叟去刺史府，温故在府外观察；温知新和聂篆带着聂家家丁，在城中埋伏，一旦我们暴露掩盖踪迹；褚河西护送柳晚晚和聂白去盐井，看看有什么解法，然后再去看聂白藏起来的两个人，晚晚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或者新发现；吴叔留在往来客栈接应。”

　　聂篆难得没有拒绝晋庭芳，倒是聂白嘟囔囔说与佳人同行不想要褚河西那个坏蛋，倒是惹得褚河西用御力操控木板凳追着聂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