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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疯子 ...


  •   无悔楼的那群人离得近看得更清楚,领头的莫名觉得突然有股寒意,定了定心神才没有退后一步。
      他咽了口口水:“既然你也觉得不错,那你就自己动手吧,我留你个全……”

      “啊!!!”

      话还没说完,一股凄厉的惨叫便从他嘴中流出。

      谢云庚嘴角微动,眼中森寒,他手中的剑染着鲜血,这把剑刚刚直接斩断了对面人的一只臂膀,拿着刀的那根臂膀。

      “堂主!”
      “堂主!”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无悔楼剩下的那几人随即拎着刀冲砍上去,谢云庚虽然身上很多伤口,可他上一世征战的时候早就习惯了这样,况且这些伤口让他更加清醒。
      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几个闪躲后周围便倒了一大堆。

      居然全都死了,裴雾心下有些惊讶。
      这几人的身形、刀法来看,武功并不差,居然被一个重伤之人几剑解决了。

      谢云庚垂头看着地上躺着七七八八的人,眸中浮上莫名的愉悦。他抬脚走进了那领头的,他就剩了一只胳膊。
      他此刻挣扎着就像一个小丑,谢云庚提剑挥下,接着没了胳膊的那位连带着脑袋也搬了家。

      裴雾远远看着地上那个尸首分离的尸体,莫名打了个寒颤。
      提着剑的那位却突然开口:“看够了吗?”
      语气沉沉,叫人听不出情绪。

      抬起眼看向那位公子,恰巧那人也在看着她,沉沉的眼中没有任何东西,叫人有些害怕。

      他整只手都被血给染红了,伤得应该很重。
      裴雾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前去:“你没……”

      一只带着血的长剑直指她的喉间。
      “谁派你来的?”谢云庚露出森寒的笑,“太子?还是五皇子?”
      ???

      完球。
      裴雾本以为就是什么政见不合这人才遭到刺杀,可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皇子之间的斗争,这下可闯祸了。

      裴雾捏着剑尖,微微移开,笑道:“公子误会了,我就一路过。”

      谢云庚盯着她笑了笑,最后轻轻吐了两个字:“扯谎。”
      接着长剑一挥,和裴雾打了起来。

      谢云庚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使得都是搏命的招数。
      裴雾心中犹疑此人是皇子,手上便一直收着,可看他的攻势愈发不要命,再这样下去自己真得交待在这儿。

      她虚晃一招,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掐了他一处穴道想要把剑给夺过来。
      可谢云庚就是手略微抖了一下,连松手的痕迹都没有,脸上更没有疼痛的神色显露。

      迫不得已裴雾只能使了些小手段,终于将谢云庚的拿着剑的那只手压在他身后把他按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

      裴雾松了口气,原以为能够好好说话了,没成想谢云庚低低笑了一声,裴雾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正打算开口询问,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面前之人居然直接折断了自己的手臂转了过身,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接过剑,插在土中。
      接着手腕一寒,裴雾低头一看,腕间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这人是想把自己的手也给折了!

      裴雾反应很快,左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划向了谢云庚的手腕,刀已入骨,可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不仅这样,手上抓的力道还又大了几分。
      接着就看见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将她的手朝后头扭去,为了保住自己的手,不得已之下只好顺着他的角度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谢云庚动作一顿,突然低头靠近了她几分,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语中带着恶意的笑:“我猜你是五哥派来的吧,也只有他喜欢用美人攻心。”

      裴雾没理会这人说的胡言乱语,只知道自己再不脱身不仅是手恐怕连这条命都没了。她用匕首划向了谢云庚的脖子,好歹是关乎性命,谢云庚那股疯劲没了,松开了她的手,眨眼间又拔取了地上的长剑。

      裴雾的动作稍稍有些慢,长剑狠狠划过她的左臂,淡黄色的衣裳瞬间染上了血。

      裴雾退了几步,眉头皱在了一起捂住伤口问道:“你有病吧!?”

      谢云庚左手抬剑对着她,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坦然道:“是啊。”

      裴雾顿时语塞,但是随即想到能够眼睛都不眨地把自己手给断了、刀都快把他的手砍断了还能笑的不是有病是什么?
      裴雾下了定论,这人真的有病!

      “是谁派你来的?是五皇子对不对?”谢云庚敛了笑,面色森寒。

      “我不是。我说了,我就是路过,路过你懂吗?”想到刚刚,裴雾气得恨不得把这人捅成筛子。

      “路过?”谢云庚冷笑道,“这么巧路过这兰水镇,这么巧路过刺杀?姑娘的路过可有点厉害。”

      “爱信不信,脑子有病。”裴雾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你!”谢云庚话还未说完,胸中一阵血气翻涌,应是那些人下的毒发作了。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喷了一口血,而后眼前一黑。
      糟了。
      这是他昏倒前最后的想法。

      还未走两步,裴雾就听见身后剑器落地的声响,接着就是一身倒地的声音。想到刚刚这人的所作所为,裴雾忍着没有回头径直离去,然而没走几步又停下了。
      裴雾闭眼收了收自己的怒气,而后又回头拽起了那个疯子。

      这疯子看起来像是个皇子,皇家卫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要是真出了事查到她头上来说不清楚,只能救他一命了。

      客栈的掌柜见她拖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可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想要去报官。

      真是欠了这疯子的。
      裴雾从腰间丢了一锭金子出来,对着掌柜诚恳道:“这是我弟弟,我这趟出来就是为了寻他回家。他脑袋不太灵光,前几天非说要和野猪决斗,结果被野猪踩了几脚变成这样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为了救他才搞成这幅样子。烦请掌柜的给我开个上房,再送几盆热水上来,我给我这傻子弟弟治治伤。”

      掌柜的拿着金子笑得很欢,眼神一抬触及到浑身是血的那人时,又抖着唇:“弟……弟弟?”

      裴雾点点头,装出一副哀痛的样子:“是啊,远房表弟,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所以老喜欢去找野猪什么的打架,非说能成仙,这不,一没看住就跑了出去还给伤成这样了。”

      掌柜的见她悲痛神色不似作伪,有些心疼她摊上了这么个傻子:“那姑娘快上去吧,我就给您开房。”
      “阿土,快去烧热水。”他转头朝着店小二喊道。

      “多谢掌柜的。”裴雾掐了自己一把,目中含泪,楚楚可怜地说道。

      掌柜的十分通情达理:“不妨事不妨事。”

      裴雾拖着人到了楼梯口,听见掌柜的问道:“姑娘,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他这被野猪踩的有点厉害啊,这血……这血都流成这样了。”
      掌柜的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从门口拖到楼梯的血迹。

      他身上全是刀伤剑伤,叫大夫来不就露了馅?再者难保杀他的人见他不见了不会到镇子里来搜查,少知道一个人便多一份好,少些麻烦。

      “为了治这傻弟弟的脑袋,我从小便学医,这点小伤我还是能治的,”裴雾想了想又从腰间拿出一枚金锭抛给了掌柜,“这血迹就麻烦掌柜的清洗了,真是抱歉了。”

      掌柜的愣了愣,应了声好,招呼了店小二关上店门清洗血迹。这血迹确实应该快点清洗,虽然来他客栈的人不多,但见了这血迹胡乱报官怎么办?!

      这正合了裴雾的意思,她回来的路上已经下了小雨,外头的血迹很淡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被雨冲刷干净,这店里的她本来也不好开口,掌柜的这么一说正好省去了麻烦。

      花桃正在收拾着行囊,听见有人敲了她的门,打开一看吓得不轻。
      小姐鹅黄色的衣裳上半边都是血迹,而且肩上还拖着一个人,那男子虽然长得好看,可浑身上下都是血,走过的地方都拖出了淡淡的血痕。

      “小……小姐,你杀人了?!”花桃突然压低了声音,“怎么样,我们把他埋哪儿?”

      裴雾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却不巧扯动了被疯子砍得那个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忍着痛道:“埋什么埋,这人还活着呢。”

      花桃看了眼客栈里的伙计,都在忙碌中,无人盯着她们,便靠近了自家小姐几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低声道:“是不是要这个,我来就行!小姐无须担心。”
      说完便打算上手。

      裴雾赶紧拖着谢云庚往后退了一小步,生怕花桃真给他弄死了:“行行行,这都哪儿跟哪儿,人还活着,不是我砍得,我要救他,带上药去我房间。”

      花桃被这一连串的话砸的有些懵,愣了愣。

      “你快点,别待会儿人真死了。”裴雾扔下这句话便拖着谢云庚回了自己的客房。

      花桃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从房里的包裹中找到了装着药的包裹冲了过去。

      店小二的热水这时候也送上来了,他有些好奇地朝里头张望,花桃挡了挡:“我家公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是不太喜欢被陌生之人看着治伤。”

      店小二明白过来便出了门:“姑娘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掌柜的说了你家小姐带着这么个喜欢和野猪打架的弟弟太不容易了。”

      花桃拿着帕子在两边眼睛蹭了蹭:“多谢掌柜的和小二哥。”

      小二带着门退了出去。
      幸好方才小姐将她的说辞都告知了自己,这才没有露馅。花桃这般想道。
      不过这公子要是醒来知道小姐把他说成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喜欢和野猪打架的傻子,应该不会生气吧……

      为了防止又有人上来,若是看到那公子身上的刀伤可就不好了,花桃想了想放下了中间的帘子,小声说道:“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唤我便好。”

      “恩。”裴雾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随意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倒了些金疮药便不去理会,她虽医术一般,只能包扎个伤口涂个药什么的,但还是看得出来这疯子再不处理伤口就要血竭而亡了。
      于是便没心思处理自己手上的伤,看到不再流血便未理会。

      裴雾伸手解开了谢云庚的衣物,把那些带血的衣裳全都扔到了地上。擦了好几盆清水才将他身上的血污擦去不少,这才能看见伤口。

      不过裴雾倒是吃了一惊,此人身上的伤口不少,可多得也有些出乎意料,并且不止是这一次的还有些陈年旧伤,有几道看起来也才愈合没多久。

  •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云庚(颠着匕首漫不经心的):是谁在说我是野猪
    裴雾:是我!叉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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