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婳无尘》Piia

9、第 9 章

　　第九章：追忆往事⑤
　　回到未央宫的西阁对着冰冷的宫殿，司徒仙婳的思绪纷乱。一个宫女装扮的女人走了进来，仪态恭敬，行礼：“大小姐。”
　　司徒仙婳抬头看了一眼女人：“什么事？”
　　宫女扶雪压低了声音说：“皇后娘娘吩咐后厨以后要往大小姐的膳菜里加点东西。皇后娘娘身边的迎春姑姑说是大小姐体弱加些补身体的东西，扶春听着不大对劲，便去浣衣坊找奴婢，奴婢假借洗坏了大小姐的衣裳来见大小姐。”说着递了一个纸包给司徒仙婳，司徒仙婳接过来，打开纸包，嗅了嗅，突然就笑了。
　　扶雪不明就里，吓得跪了下来，面前这个少女不过将将十岁，却有一身令人臣服的气度。司徒仙婳看着眼前这个纸包里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这深宫里还真是有趣得令人心寒，往往捅你一刀的是表面上你以为最亲近的。算计她还不够，现在要下药了。
　　少女漫不经心地声音传来：“洗坏了衣服可是件大事，本小姐的衣服哪件不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去门口跪着，跪两个时辰再回去吧。告诉扶春皇后娘娘的命令不可违抗。”
　　扶雪松了一口气：“是，多谢大小姐开恩。”
　　扶雪跪在西阁门口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正在练字随口说：“给司徒大小姐送几件衣服过去。”
　　大宫女海棠回：“是。”退出去给皇后传令。
　　司徒仙婳这些年在宫中建立的势力若是有人知道，怕是要害怕了。诸葛无尘给她上的第一节课便是“建网”。司徒仙婳每月身边的侍女都在换，换下来的侍女又会立马被调离司徒仙婳所在的宫殿，司徒仙婳便会找值得信任的当成管事，替她在皇宫各地安排探子。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司徒仙婳交她们如何做了。司徒仙婳都给他们取了代号。宫女有八个分别赐名风花雪月，春夏秋冬，以“扶”接字。有的仍然在宫里，有的因为“伤病”出宫，也有些年纪大的到了年纪被遣送出宫。西阁的侍卫也会换分别赐名笔墨纸砚，梅竹兰松，也是以“扶”接字，这些人有的是贵人身边的宫女有的是太监侍卫甚至有些位份不高的贵人也是司徒仙婳的人。
　　有了这些人还有他们的家人，连锁反应导致前朝后宫都有不少司徒仙婳的势力，在后宫这些人中位分较高的有梅贵人，太医院副院判，浣衣局总管……前朝中，有的进士，甚至是状元有的都受过司徒仙婳的恩惠。这样的种子越撒越大，这五年来司徒仙婳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有时候司徒仙婳都能知道边境的事，细思极恐。这些人许多人都没见过自己的主子，却都知道他们受命于一个红玉髓扳指，见扳指如见主人。
　　司徒仙婳看着手里的药粉，这些年她时常去文清宫，许是诸葛无尘时常被喂药，他也通了医术，司徒仙婳也学了些微末的医术，至少知道这是什么药是够了。看着这药粉，这些年前几年她忍气吞声，后几年犯到她头上的人还没能全身而退过。
　　“大小姐，皇后娘娘给您请的太医到了。”门外的宫女传话。
　　“进来。”
　　宫女领着一个太医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行礼：“见过大小姐，臣来给大小姐看病。”
　　端坐在软塌上的司徒仙婳随意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几上，太医附上手帕，把脉。不消片刻，说：“大小姐思虑甚重，又是受了寒，微臣开个方子，大小姐早晚煎服四五天后便能痊愈。只是大小姐也该少些思虑。”
　　司徒仙婳撑着几子揉了揉额头，似无力的说：“好，多谢太医了。”
　　“臣告退。”太医拎着药箱离开。
　　宫女留下，福身：“奴婢在家时学了些按摩之术，大小姐若不嫌弃，奴婢替大小姐按一按。”司徒仙婳看着宫女，是才换的估计是皇后派来的。
　　“也好，听娘娘说皇上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南州又犯了雪灾。我天天想着这事，太医倒说我思虑太重了。”司徒仙婳闭着眼似是发发小牢骚地说。
　　宫女画菊按着司徒仙婳地太阳穴，柔声说道：“大小姐不妨放下这些。这些事便交给朝臣去想吧，还有皇后娘娘想着，大小姐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我瞧着姑姑面生，姑姑原来是在哪个宫里当差的？”司徒仙婳想着刚刚看到的宫女，大约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画菊微微一笑：“奴婢画菊原是清欢宫的，担不起大小姐一声姑姑。娘娘说未央宫的人手不够用，大小姐又念着清欢宫，便掉了奴婢来。”
　　司徒仙婳转头看着面前的宫女，一脸岁月静好的模样可是眼睛深处的仇恨确实怎么也抹不去，偏偏又温婉得不得了。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该到出宫的年纪了吧？”
　　画菊赶忙跪在地上：“两年前就到了。只是奴婢没有家人出宫也不知道去哪，便央着梅贵人留着奴婢。贵人说见到红扳指便是主子。奴婢见过主子。”
　　司徒仙婳一脸似笑非笑，无意识地转着右手上带着的扳指。说是扳指却又比一般的扳指细了许多，上面刻着的花纹交织缠绕绕成了诡异地图案。随意地说：“在我这里，你若是不说实话，下场……”
　　画菊颤抖着身子，不像是害怕，像是想到了什么，恨得颤抖：“奴婢要报仇。奴婢本来是有家人的，爹和娘、哥哥嫂子还有一个三岁的侄子。就因为皇后娘娘让我做事，我没做就杀害了他们。把奴婢带出宫当着奴婢的面。奴婢怎能不恨。”画菊抬起头看着司徒仙婳，满脸都沾满了泪水。
　　“起来吧。”司徒仙婳双目无神：“弱者啊，是没有资格仇恨的，仇恨会蒙蔽双眼的。等你什么时候够强了再想仇恨也不迟。以命抵命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地行为了。”
　　画菊看着这样的司徒仙婳，迷了眼，失了神。司徒仙婳好看吗答案是肯定的。一双桃花眼，艳敛生资，明明该妩媚的人儿，五年的深宫侵染又让她有了端庄。可是她本身的不甘束缚又带来了漫不经心与随意，仿佛不在乎这个世界，俾睨天下。可是此时的司徒仙婳全身上下都笼罩着难过，双眼无神像是想到了什么失了生气。
　　“你 本来叫什么？”
　　“奴婢原名为莫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