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天无白使人

13、你......也 配？

　　他俩去吴丽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就一起去学校了。

　　大课间，顾魏去了趟办公室，回来后他站在讲台上，叹了口气：“学校要组织场篮球赛，参加的同学来我这报名。”

　　班上的男生听到后，纷纷低头，干自己的事。

　　顾魏等了一个上午，报名表上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中午吃饭，他和柯洁、邹伟说了比赛的事，“我把你俩的名字填上了。”

　　邹伟深深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点头同意。

　　“今年还来？老李真是越挫越勇。”柯洁想了想说，“要参加就得把坐我后面的大高个拉进来，否则打不了。”

　　“顾琛？”顾魏问。

　　“就他。”柯洁点点头，“他怎么也得有190了，站在篮下谁与争锋。”

　　确实，去年输得太惨，一共十个班参加比赛，就打赢了2个男生少的文科班，后面打理科班的战绩别提多磕碜，75：15、60:20、44:19，每次学校一举办比赛，这事就又会被重新翻出来，成了历届流传的笑话。

　　到了下午放学，顾魏约着顾琛一起回去，路上打算和他说说比赛的事。

　　他和顾琛去取车，结果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

　　顾琛不信邪，又去找了一遍，最后还是无奈接受单车被偷的事实。

　　他站在路边，看着在风中左右摇摆的监控，实在无处发泄的他骂了声“艹你祖宗！”随即踹了脚旁边的绿化带。

　　他骂出来的时候，把自己都惊了一下，这艹祖宗的话他一般都是在心里讲的。因为平时张霞芳总那说脏话的事教育他，后来就很少说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一个打架逃学骂爹的人，竟然在说脏话这事儿上一直很规矩，最多的就是，握草或者你妈，但绝不会连在一起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顾魏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宽点。”说完就去旁边的百货商店买烟。

　　等他付完钱出来时，发现顾琛被一群人围了起来。顾琛长得高，站在人圈里特别突兀。

　　顾琛上下打量着突然围上来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三个字，找，事，的。

　　顾魏看到排头的黄毛是王艳他哥，大概猜出他们来干嘛的，无非是为王艳讨个说法，他喊了声：“王岭。”

　　王岭闻声看去，对顾魏抬了个下巴：“诶！”

　　顾魏走了过去，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阿水，刘泉也在，你们在这干嘛呢！”

　　“找他有事。”王岭看着顾琛说，“跟我们走一趟。”

　　“这么大阵仗，带我朋友去哪啊。”顾魏看着王岭，语气里带些警告的意味。

　　“就旁边停车场说个事。”王玲也不想把事搞大，“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顾魏还想着和顾琛说篮球赛的事，也跟了过去。

　　到了停车场，王岭把顾琛带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巷子里还站着一群女生，顾魏看到那群女生后，心想：果然。

　　王艳从那一群女生里走出来，看到顾魏时，脸色有些难看：“顾魏，你怎么也来了？”

　　“被打包带过来的。”顾魏点了根烟，“我还要找顾琛说点事，你们快点。”

　　王艳嗔怪的看了眼王岭，王岭耸了耸肩。

　　她扭捏的走到顾琛面前，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你......你。”她憋了半天，就说了一个字。

　　顾琛盯着她听了半天，就听到王艳反复的说那一个字，他深呼吸了一下，“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走了。”

　　王艳像是怕他走，抬手虚虚的抓了几下，又怯怯的放下。她抬起头，呼吸急促的大喊道：“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她说完这段话后，满脸通红的又低着头，身体扭得像个麻花一样，“上次的事，我不计较了，也希望你能不计较，弄脏的衣服我可以帮你洗干净。”

　　旁边的人起哄道：“答应她、答应她！”

　　顾琛双眼大张，愣了大概30秒，然后一脸鄙夷的扫了她一眼，“你......也配？”

　　王艳的确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挂，但他自己喜欢哪一挂，自己也说一二三四，反正王艳这样的就是不喜欢。

　　周围的人听到这三个字，一脸震惊的看向顾琛，随后脸上的表情逐渐从震惊转变成愤怒。

　　顾魏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掐着烟的手停在空中。心里嘀咕道，这货活该被打！

　　王岭上前一把拽住顾琛的衣领：“你他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顾琛笑了笑，故意把声音放大，“我说，你，也！”

　　顾琛话还没说完，拳头就砸了下来。

　　“你笑个鸡毛。”王岭骂道。

　　顾琛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嘴里涌出一股铁锈味，他往旁边啐了口。

　　妈的，破了。

　　最近几天糟心的事多，他单车刚被偷，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撒。

　　他抬腿给了王岭一脚，王岭一个没防备，直接被踹翻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顾琛立马骑在他身上，把他压在身下，每一拳都落在王岭脸上。

　　王岭刚开始还可以反抗，最后发现力量悬殊，只能尽量护住头，他也没想到顾琛这个外地人竟是个硬茬。

　　周围的人上前去拉，没一人能拉住的。有几个在慌乱中挨了几拳后，也不敢冲上去拉架了。

　　“别打了。”王艳在旁边，边哭边喊着，“再打就打死了。”

　　顾魏见状急忙上前，他不敢从后面拦。顾琛人高马大，一拳下去，他也吃不消。

　　他绕到前面，一把捞住顾琛准备挥下的手臂，身体被带得一沉，吼道：“好了！再打出事了！”

　　顾琛停手，抬头看向顾魏，眼睛因为充血涨得通红，看着有些狰狞。他呼了口气，把手上的血，往王岭的衣服上擦了擦，扯了扯歪掉的护腕。

　　然后站起来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往后退了退。他捡起打架时嫌碍事，被丢在一边的书包，翻出钱包把里面红的都掏出来，往王岭衣服口袋里塞。找了一圈发现没有口袋，就把红票子都塞到了王岭裤子口袋里。

　　“医药费。”顾琛说。

　　顾魏怕他又说错话，急忙把他扯过一边，然后去看王岭的伤势。

　　王岭被王艳几个人架起来，意识有些模糊，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了，满脸的血还在淌。

　　他凑近看了看，“这伤得去医院处理。”

　　王艳顿时慌了，声音颤抖的说了声“好”，就急忙扶着王岭去医院。

　　路过顾琛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顾琛一眼，“你等着。”

　　顾琛懒得和她眼神交流，他自己知道轻重，下手的时候都避着要害，不过就是看着吓人，哪怕鉴伤也定不了。

　　等人走后，顾魏静静地看着顾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这几天小心点，别落单。”他叼着烟吸了口，吐出烟雾后接着说，“王岭是中专的，就你家上面菩提山公园哪儿，有点难缠，明天学校该有人找你了。”

　　顾琛这会儿发泄完后，才意识到这是个麻烦，而且是个长期的麻烦。

　　以前在北京的时候，他就惹到过一个，特他妈难缠，无论打了多少次，无论输赢，下一次碰到还是不依不饶，最后只能花钱找人解决的。

　　“算我他妈倒霉！”顾琛看了眼手上的血，“还是先找个地方洗手，外婆还在家里等我。”

　　路上，顾魏干脆不和他说篮球比赛的事了。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其他什么事都是瞎扯蛋。如果顾琛拒绝参加比赛，那下一次开口就更难。他想了想，还是等顾琛心情好的时候再说。

　　果然，第二天大课间，一群人来到5班教室门口，朝班里喊道：“顾琛是哪一个！”

　　顾魏看了眼说话的人，又往来的人里看了看，大都是高三的，有些没见过的生面孔，大概是低年级的。

　　顾琛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完全没有听到有人在叫他。

　　柯洁看这阵仗，知道他们肯定是来找大高个的。昨天王岭被顾琛打的事，已经传遍了，他拍了拍身后的桌子，“欸，醒醒，有人找你。”

　　顾琛烦躁的抬起头，没好气的说：“干嘛！”

　　柯洁往门口一指，“有人找你、”

　　顾琛看过去，前门围了一群人，后门也被人堵了。

　　他站起来，看着门口的那个锅盖头，困意还没散，问：“干嘛！”

　　“出来解决一下王岭的事。”锅盖头说。

　　“你们是要群架还是单挑。”顾琛语气轻佻，“单挑的话得摇号。”

　　“我日你们。”锅盖头感觉被挑衅了，气势汹汹的想冲进去揍他。

　　顾魏从旁边勾出凳子拦住他，锅盖头立马刹住车，看向顾魏。

　　“在我班上干？”顾魏说。

　　“没有。”锅盖头往后退了退，“你的规矩我们知道的。”

　　顾魏是个好相处的人，所以人缘也好，校内校外认识了挺多朋友。他从不惹事，但也没什么人敢惹他。他作为班长，在学校里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在班上找事，真有事出去解决，出了这间教室，拿刀互砍都行。

　　“出去解决，”顾魏说，“别让老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