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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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辉是在傅梓谨艺考结束后被明显宗接回去的。
那天公寓很安静，没有上下楼梯的脚步声、没有楼上的钢琴声。傅梓谨站在楼梯拐角想起了自己模仿楼上小孩的窘迫。
两人敲了敲门，准备给应辉一个惊喜。很快提提踏踏的拖鞋声由远而近，两人举着蛋糕紧张的直跺脚。
“surpri死？”
明显宗叼着牙刷一个头呼噜一把：“文明社会死什么死。”
看着眼前粘在应辉身上的明显宗，傅梓谨很怀疑应辉从前对他说的伴侣独立的那番话的实践性。
“你是傅梓谨，他是傅梓……”明显宗挠挠头，就是想不起傅梓叶的名字。
“傅梓叶。”傅梓叶对当年救自己的人很感激。
明显宗摸摸来不及刮的下巴，觉得这小孩眼熟。
迎着审视的目光傅梓叶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打了明奕不满。但想想明奕该打，又挺直了腰板。
“怎么着，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应辉推开明显宗的脑袋嫌他的下巴太渣，“快去刮刮胡子。”
明显宗越说越来劲，用下巴去蹭应辉的脸颊。应辉被扎的躲到一旁，两个小孩深处粉色泡泡里窘迫不已。正好有人敲门，解了燃眉之急。。
“小明？”敲门的是一个阿婆，眯着眼、弯腰往前抻，想要看清开门的是谁，一起来开门的还有傅梓谨，“小辉？你俩怎么变样了。”
两人一愣，面面相觑。
应辉走过来，笑着把阿婆接进来，说：“您看错了，那是我俩的儿子。”指指明显宗，“这才是你的小明。”
阿婆也知道自己认错了，咧开没有牙齿的嘴，冲两人笑笑，手也跟着抬了抬，这是在跟他们打招呼。
“我，我不坐了，”阿婆拍拍衣服，对应辉说，“我自己包的水饺，给你们送点。”
阿婆急着走，应辉接过袋子送阿婆出门，杵在门口一个劲的叮嘱阿婆注意身体。
不知道哪来的习惯，有些人明明在屋里坐不住，到了门口就有聊不完的天。应辉和阿婆手拉手聊了半晌最后明显宗也跑到门口询问体检、血压。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聊天，跟亲的似的。阿婆没有牙齿说出来的话都含糊不清，耳朵也不好。应辉和明显宗就扯着嗓门，支棱着耳朵硬是聊下去。傅梓谨和傅梓叶看着新奇，被这些普普通通过日子的烟火气感染。
送走阿婆，应辉夫夫拿出保鲜盒用来装饺子，明显宗回卧室帮应辉拿出行李。
知道应辉要赶飞机，傅梓叶和傅梓谨起身告辞，却被应辉递过来的保温盒打断，“拿着吧，阿婆的手艺超棒。”
傅梓谨没有推辞，收下等着应辉在叮嘱什么，可惜应辉不解风情，自个坐那吃起来，傅梓谨张张嘴什么也没说，站了一会就走了。
“没什么对你小徒弟说的？”
明显宗夹起一个水饺，含含糊糊的说。
应辉沉默半晌，说：“没什么好说的，这孩子有天赋肯吃苦，又有人护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种临别赠言，除了徒增离别伤感，屁用没有。这么些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应辉也想明白了，能再遇到就好好相处，要是遇不到也不用遗憾。毕竟没有人能真正陪你一辈子，就当他提前下车。
明显宗趴在窗户上看下面没怎么移动的小黑点。
“别难过了，考完试应该庆祝一下。”十一二月的气温低，站在下面一会手脚冰冷，傅梓叶哈在手上一口气搓搓，再放到傅梓谨脸上揉搓。
傅梓谨任由傅梓叶揉搓冻僵了的脸蛋儿，仰头看向某个窗户。
像是心有灵犀，有人推开窗户，露出只穿着一件薄毛衣的胳膊挥挥，褐色的袖口——是应辉。
傅梓谨扯着冻僵了的嘴角，挥挥手拉着傅梓叶跑了。
楼上的应辉怔怔的看着已经没人的空地，直到被明显宗拥在怀里才回过神。
傅梓谨拉着傅梓叶一路跑到花店旁的煎饼果子铺子，要了两个煎饼果子，再进花店买了一束花，递给傅梓叶。
傅梓叶接过，好奇傅梓谨接下来会干什么。
傅梓谨把煎饼果子和水饺踹怀里，拉着傅梓叶往前跑：“走回家写作业了。”
傅梓叶任由他拉着，说：“急什么，作业这种东西又写不完。”
那条小河已经已经结冰附上薄薄雪。
一路跑到公交站，等车的空，傅梓谨拿出一个煎饼果子啃，眼睛瞪得大大的留意车辆，像是上学迟到的小学鸡。
两人在车上体温回升，在起雾的玻璃上画上两个猪头。
依偎在一起的猪头。
两人下车的地方是终点站，待所有乘客下车后，司机开始打扫卫生。
迎着冬日阳光，窗户上只剩下一只猪头……
电脑屏幕上是两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以及傅梓谨艺考视频，傅伽在昏暗的房间里点上一支烟，影影倬倬的火光随着傅伽的嘴抖动。
低哑的声音传来：“既然你舍不下这个孩子，那我就帮帮你。”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街上情侣格外多，傅梓谨一个人郁闷的站在大剧院门口，身边一个个情侣走过有意无意的往他这瞟。虽然《第十二夜》是爱情喜剧，但也没必要对一个人这么诧异吧？
被看烦了，傅梓谨给傅梓叶打电话，说好一起看话剧，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歪，梓谨……”
“你小子是上西伯利亚办手续吗？”
“……梓谨，你等等，我……”
“少爷。”是管家。
“对不住了少爷，小叶少爷得出国联系寄宿家庭，对方挺急的我得赶紧带着少爷去机场。”
“……哦。那没什么事挂了？”
傅梓叶抢过手机，说：“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好了，话剧要开场了，我先进去了……我没生气，大不了等你回来我们再重新看。”
“嗯……”
傅梓叶放下手机埋怨的瞪管家，手上还拿着准备送给傅梓谨的围巾。
傅梓叶心里生气却也明白这事不怨管家。寄宿家庭是一家华人，是傅里慎亲自挑选的。原本商量好的明年开始住宿，谁知又反悔说一定要和傅梓叶见面，定的时间也很仓促，傅里慎这段时间出差，没工夫替他解决，只能让管家带着去。
年关将至的机场人山人海，来往的不是留学回来的学生就是要回家的洋人，人来人往的差点把两人挤散了，傅梓叶提着行李和管家办手续，被后面一个外国人的香水味熏得他头疼。
浓郁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让他更加头晕想吐，上了飞机和傅梓谨聊了两句就关机睡下。
外面下起了小雪，里面的话剧马上就要开始，傅梓谨却站在大厅里赏月。
“你好，请问还有《第十二夜》的票吗？”
这场戏是里都是国家级演员，话剧票早在一出售就抢购一空，哪有开场前几分钟问有没有票的。
是隔壁班的班霸。
“小伙子，我这有。”一个身着破旧风衣的男子掏出一张票。
班霸撇了一眼，攥紧手里的钱，说：“我要两张。”
黄牛又拿出一张票悄悄报了个数，班霸手里的钱似乎不够，窘迫地涨红了脸，翻遍浑身上下每一个口袋都没有凑够。
黄牛失了耐心，像另一对工作了的情侣推销。
傅梓谨看了看手里的票，自己和他不熟突然给他一张票还是和自己挨着的是不是有点奇怪。
班霸也注意到傅梓谨，鉴于刚刚的情形两人都没有说话。傅梓谨也没有去给他添堵的打算。
“怎么了？没有吗？”一个带着口罩的女生走进来，推了推班霸。
“婷婷……”班霸一向嚣张，在女生面前怂的像个鹌鹑蛋。
“姜婷婷？”
“傅梓谨！”
出来约会碰到前暗恋对象是什么鬼！
傅梓谨搓搓手里的两张票向对方走去，不在意班霸护犊子般的眼神，把两张递给姜婷婷，“被人放鸽子了，送给你吧。”
姜婷婷动动手指被班霸握住，班霸说：“怎么着，我带我女朋友约会还用你赞助？什么东西？”
傅梓谨也不是好惹的，心里本来就堵，又被别人挑衅，手手指紧紧捏着话剧票：“大剧院就这几场，今天不看就没有，这票是给姜婷婷的，自己没钱买票还不允许别人看。”
班霸变了脸，伸手去抓傅梓谨的领子，被姜婷婷拦住：“不看了不看了，我们走吧。”
“你他妈真当自己多厉害，不就是靠这张脸和你那两个小跟班吗？在这充大爷？”
班霸气的脸红脖子粗，把刚刚从黄牛那受得气都往傅梓谨身上撒。
“草，”傅梓谨把手里的票塞给姜婷婷，一拳打在班霸脸上，“你有病吧。”
打得不重但够让人恼火，班霸顶顶腮帮子，扑上去和傅梓谨撕扯，在大厅里打架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傅梓谨还是第一次干。
姜婷婷着急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去拉架，好在前台叫了保安把他们拉开。
“这两张票送你了，当医药费。”
傅梓谨找了个垃圾桶吐掉嘴里的血，又踹了班霸一脚，神清气爽的走了。
“靠，神经病啊！”班霸拿过话剧票，递给前台，“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吗？”
姜婷婷直气的哭笑不得：“人家好心给你，你不要，现在把人家打了到是要了，贱不贱呐？”
班霸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带着姜婷婷往里走：“我什么都没干他给我那叫施舍，现在我被他打了他给我叫做赔偿，我收的心安理得。”
“票你收的心安理得，那这个呢？”
姜婷婷伸手亮出一串手链，造型简单大方，是个国产大牌子，能顶她两三个月的生活费，是刚刚傅梓谨一起塞给她的。
班霸搔搔头：“以后再还给他，我可不会贪他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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