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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傅梓叶穿过拐角,走到床前,上面躺着他得宝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哭”。扶着床沿慢慢坐下,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看过傅梓谨,那个耀眼如星辉明月得男孩,他得神明。

      傅梓谨亦是看着他,看他小心翼翼得动作和表情,看他眼里的自己,咬紧舌尖,刺痛带来得清醒,让他左手找回一点直觉慢慢向前摸索,最终停在了傅梓叶得左手小指上,他攥住傅梓叶得左手,像是小时候撒娇要糖般轻轻晃动他得左手,轻轻说:“不,不生气了。小叶最乖了。”

      虚弱得话语换回傅梓叶得理智,梓谨还是最好的梓谨:“对不起。”

      他就像做错事般,哭到傅梓谨怀里。

      傅梓谨学长辈安慰孩子,左手抚上傅梓叶后背,轻轻拍打:“没事了!没事了!不是你得错,不是……”说到这他也有一些哽咽,也许是有了依靠,怀里得温度给了他足够得安全感,在明奕面前得凶狠荡然无存,剩下小孩委屈得哭声,“你,还好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我,我,谢谢你,小叶子你是最好得,我,对不起……”

      听着里面得哭声,李慎言松了口气,身边两位却是愁眉苦脸:“你们怎么了?”

      北萧犹豫说道:“明奕背景不一般,刚刚那个男孩把他给打了,会不会……”

      “明奕?没事,他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说是人家儿子先受得伤。”他知道傅梓谨和傅梓谨家挺有钱,他怕得不是明奕回来找事,而是这件事对他俩的影响。

      “对了,你俩现在可成‘帮凶’了,你们俩就不怕他报复?我看前台有人去报警了。”

      这也是北萧害怕得,如果傅梓谨背景强大,难保明奕不会把怒火发到他身上。心也跟着晚上得气温下降,北萧体寒,手也冰冰凉,这时一只火热得大手把小手包在里面:“怕什么?大不了回老家开火锅店……我早就想开店了。”

      “那,那,到时候我给你打工,我刀功可好了。”说着还表演了一番无实物表演,右胳膊甩得风风火火,连运动服都被扯出了一到口子。

      运动服有点大,从上往下看真好可以看到雪白得小胸膛和一道道红痕。

      “嗯!”

      “人家小两口生离死别,你们倒是秀恩爱秀得飞起……可怜我一个单身狗!”

      听到李慎言把自己和林伟想成一对,当即羞红了脸,只能转移话题:“狗……不是论条吗?”

      “外面,外面怎么这么吵?”

      傅梓谨身上穿着傅梓叶得外套,两人一个坐床上,一个坐地上。独自平复情绪。还好外面笑声一阵阵往里传,否则俩人必定哭到天荒地老。

      “是慎言和男主哥他们。”

      傅梓叶转身跪在床前,仰头看向坐在床上得傅梓谨,红红的眼睛像一只刚咬完人的兔子,傅梓谨亦是看着他。

      傅梓谨伸手揉了揉傅梓叶得脑袋看看有没有长长得兔耳朵。

      “我们先离开这把,刚才得动静肯定惹来保安了。”

      在门外偷听得林伟心中诧异,平时看着两人都挺聪明的,谈起恋爱怎么就傻了吧唧,你俩在里面都半个小时了,要不是北萧把保安挡了回去,你俩能在里面互诉衷肠吗!?

      北萧听到他们要走,剥开前面两个壮汉就要走进去,因为冲得太猛,还差点踩到躺在门口得明奕:“你,你俩行吗?他的药可不一般。”

      床上得傅梓谨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北萧会在这儿:“……腿,还有些……”

      “没事,我抱你出去。”傅梓叶右手揽住傅梓谨得肩膀左手拖起腿弯,轻轻松松就把他抱起来。

      傅梓谨悬在半空,通红着脸,使用“连环夺命小拳拳”强制傅梓叶放他下来。

      “我是想说,我这有药,可以缓解迷药药效。”

      “……奥……”

      送走了北萧和林伟,傅梓叶也走到了门口。

      “你怎么出来了?他怎么办?”

      门口得明奕依然无知无觉。

      “先放着,我回去和管家爷爷商量。”傅梓叶倚在门口,担心得看向浴室,“我今天带梓谨回家,你也顺道和我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没事吧?”

      这也是傅梓叶担心的,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一开始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他一直都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

      “没事……”

      车上空气都在沉默,就连一向喜欢聊天的出租车司机都闭口不语,傅梓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只好胡说八道:“你们暑假作业做了吗?啊!数学我什么都不会,谁能帮我作一作。”

      “傅梓叶年级第一,你怕什么?”李慎言就是个关不住的话匣子,见有人打破沉默,小嘴也开始吧啦,“我跟你们说,我爸妈同意我不学医了,也许是前阵子医闹,没了个医生把我妈吓着了。”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这件事情的发生之大之轰动,震惊全国,那时他们也在为这位医生鸣不平,也在安慰医生家属,也在为全国医生反抗,也在为世界的不公气愤。可事件一过旁人又会回到正规。

      就像现在,谁会为一个没有成功的□□而在意——也许只有这些“目击证人”和曾经的受害者。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人们吝啬于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分给别人。

      “北萧,为什么?我对他态度恶劣,他还来帮我?”

      车外灯红酒绿,晚归的人们有的神情疲惫,有的神清气爽,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欢声笑语,当他们擦肩而过时谁又会被谁影响。

      傅梓谨永远不会明白北萧的懦弱与勇敢,世俗与漂亮。

      “他不是在帮你,他是在帮以前的自己。他当时一定也想有人来救他,他不希望别人和他一样,握着一根虚无的救命稻草,希望破灭远远比没有希望痛苦的多。”

      “说的很有哲理吗,小伙子。”

      一直安着消音器的司机敞着大嗓门,开始嚷嚷,李慎言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叽里呱啦的讲了一路,灯光打在车窗玻璃上,玻璃上的两道倒影相视一笑。

      傅家二楼走廊上静悄悄地。

      李慎言躺在傅梓叶的床上,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傅家会这么有钱。左摸摸右摸摸,是那摸不到的尽头。一想到傅梓叶每天都要从这张硕大的床上醒来,是不是每天还有女仆现在床边,“少爷喝水”,“少爷刷牙”,“少爷洗脸”,“今天轮到我给少爷穿裤子了”,“我来给少爷穿鞋”

      幻想的泡泡越吹越大,最后不得不用被子捂住嘴,才不会让声音传出去。

      “怎么还让别人睡你的床。”

      傅梓谨侧躺,背对着傅梓叶,对于傅梓谨来说背面比正面更有安全感。

      傅梓叶从后面抱着傅梓谨,从上方看傅梓谨整个人都在他怀里:“管家爷爷都睡了,客房没人打扫。”

      “以前,你都只让我一个人睡。”

      傅梓叶轻笑:“你吃醋了。”

      “别乱说,睡觉。”

      夜半三更。

      沉浸在一百零一个女仆里的李慎言被外面的脚步声吵醒。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谨少爷回来了。”

      “谨少爷?他不是和叶少爷去同学家了吗,怎么回来了。”

      “说是将近十点回来的,是阿方开的门。”

      “……”

      李慎言从房里探出一颗脑袋,傅家仅有的四个女佣站在傅梓谨的门口窃窃私语。

      “姐姐?怎么了?”

      女佣小方对李慎言还有些印象,担忧道:“好像是谨少爷生病了。我们想进去,小叶少爷不许。”

      傅梓谨是凌晨一点开始发烧的,傅梓谨睡得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浑身发冷,以为是空调开太低,推了推身旁的傅梓叶——他记得遥控器在傅梓叶那边,又睡了过去,双手粗糙和明奕嘴角的笑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记忆里鞭子上血迹斑驳,带着一股腥臭,勾得他胃酸翻涌。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厕所里呕吐不止,身旁是光着脚的傅梓叶。

      他瘫坐在地上,任由傅梓叶为自己穿上拖鞋,胃里依然难受,身上更是一阵冷过一阵,眼睛却被烧的酸痛难忍。

      “发烧了。”

      凉凉的东西贴上滚烫的额头,缓解了眼睛的酸痛,他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傅梓叶——那凉凉的东西是他的额头。

      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划过滚烫的脸颊没入衣领。

      靠,有什么好哭的?今天还没哭够吗?

      “我去找管家。”

      傅梓叶给傅梓谨盖好被子,调高空调温度出门。

      等到管家带着医生赶来时,傅梓谨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三十九度半,烧的有点高……梓谨身上是不是有外伤?”

      医生是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眼神语气透露出一种由内而外的冷漠。

      “……有。”

      “方便看一下嘛?”

      傅梓叶压住被角,垂下眼睑极为不情愿:“都出去,慎言也出去。”

      “慎言?”医生回头和李慎言对个正着。

      “爸!?”

      傅梓叶又重复:“……先出去。”

      李医生对自己又傻又黑的儿子有点无奈,原来自家儿子口中的有钱朋友就是傅家小少爷。

      静默站在一旁的管家面色不善,心里有种预感,这也许会是他管家生涯的一项挑战。

      傅梓叶亲自解开傅梓谨的衣服。潜意识里傅梓谨有些害怕,紧紧攥着衣服,又是大口喘气又是念叨着“不要”“滚”之类的词。伴随着衣服的敞开傅梓谨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梓谨……”傅梓叶控制了一下情绪,再开口说话还是有些哽咽,“没事的,梓谨,我是小叶子,这里很安全。”

      “叶,叶子……”

      傅梓谨右手松开垂在床畔,像是沉沉睡去。

      纵横交错的伤痕,遍布整个胸膛,看得出做过基础医疗,但依然有些伤口已经感染出脓。

      “外伤感染引发的发烧,还有梓谨的心理……也影响病情。”说到心理李医生特意观察了一下傅梓叶的表情,晦涩不明,“先吊水,至少把烧退下去,至于外伤,就有劳梓叶了。”

      扎针时傅梓谨没有挣扎,也许是知道自己是在安全的地方,身边有带来安全的人,只是被拍打手背时小声喊疼,像是去医院打疫苗的小孩,还没扎进去就喊疼。

      管家出门送李医生,顺道送走了无辜得小黑孩。

      把药膏抹到手指上,触感粘稠微凉,轻轻抹在伤口上,引来床上人的一阵低吟,换成白天的傅梓叶早已蓄满了两泡眼泪,一晚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明白哭泣没有用,自己只有变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半夜,路灯下的城市依然车水马龙,暗处的李医生冷冷地开口。

      “傅家这件事牵扯太大,不是我们可以掺和的。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去找他们了,正好快要开学了,你在家准备高三。”

      “……”

      “爸爸不是不近人情,你还小不懂这些,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李慎言坐在副驾驶,手指摩挲安全带,他没有想到这么老套可笑的说辞会从自己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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