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吃瓜》食客准备

19、第十九章

　　“卡，过……傅梓谨过来。”

　　后勤部正在分发盒饭，傅梓谨自带午饭却没有自己得休息室，只能可怜兮兮地捧着碗充当“打菜阿姨”，听到导演叫自己时他正在跟男三北萧，分食自己得红烧肉。男三是一个选秀节目火的，跟一般得小鲜肉一样，“颜值即正义”，似是物极必反干净明亮得眼睛像个没有感情得冰块。

　　适时，男三的助理也来了，看到北萧嘴里的肉，不等开口，眼里的飞刀就扎得傅梓谨满身疮口。

　　见助理不满，北萧又把肉放回去，傅梓谨撇撇嘴，心里觉得好笑，觉得他那助理有意思，不许吃肉就跟主人不许二哈拆家一样。不想着怎么提高北萧得演技，光想着靠卖笑挣热度。

　　里面得红烧肉还有不少，虽然是小叶子做得，但一想到里面有一块北萧夹出来又放回去得就觉得恶心，也不是觉得这肉恶心，就是觉得这种甩锅装无辜得行为有点“绿茶”。

　　傅梓谨冲北萧助理挑了挑眉，颇具挑衅意思，那边导演还在等，他从桌子上抽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摇着保温桶就走了。

　　“什么人啊！明知道你在减肥还让你吃肉，有些人就生怕别人比他优秀。”

　　“好了，雷哥。都怪我，他也是好心。”

　　周围窃窃私语，大多数都是借着为傅梓谨打抱不平的名义，嘲讽北萧，北萧接收着这些人的目光，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却是谦逊有礼。

　　“小傅，你看这，还有……这，这两个地方其实不用这么狠厉，你演得毕竟还是孩子，他得变化是要慢慢地过渡，你不能说他一开始就是小混混样。”导演平时眯眯眼，见谁都会一脸和蔼，导起戏来却是一针见血，“不过这样也挺好，给人一种出乎意料得感觉。”

　　傅梓谨有天分，导演也不吝啬将自己那一点皮毛都传授出去，只希望这孩子以后出息了能回来帮衬帮衬。

　　“我听摄影小张说你以前总是去剧组给人当替身、群演？”摄影小张如往常排队拿盒饭，别看是一位憨憨厚厚得地中海，却是摄影组得总摄影师。

　　“小张说有一次他在的剧组里碰到个人，非得给他们当群演，人家明明有群演了，那人还赖着不走，非说自己‘不要钱，不要钱’。副导演一看长得还不错，比那些随便找得强多了，就留了下来。结果那人演完还不走，就站角落里听导演骂人，当时那人身边还有个白净得小孩，陪他在那站了一天。”

　　导演一开口傅梓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以另一个人得视角看自己做得蠢事还挺好玩。最后一句像是点睛之笔，让自己觉得以前干得蠢事还不算蠢，毕竟有一个年级第一陪着自己。

　　“小张看了心里感动得不得了，当天的盒饭都少吃了一份，结果第二天他就看到那小孩在隔壁剧组演替身。身边还是带着那白净得男孩。巧得是这两部剧前后脚播出，今天打开电视看到你，明天打开电视还有你。再见到，到是没变，身边还是那个小男孩。”

　　傅梓谨想起这两年的陪伴，心里暖暖得，也跟着笑起来：“我以前挺傻得，觉得自己演个群演露个脸就能被别人记住，后来发现人家根本不屌你，说不定你演得那部分人家早给你剪了。”

　　导演收回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你做得很对，现在这个圈子太浮躁了，谁有钱谁是老大，层出不穷得选秀，脸上涂两斤粉就敢出道，像你们这些有天赋得和那些正规学校毕业得，很难出头了。”

　　这部戏打开始导演就跌脚绊手，左一个流量右一个爱豆。现在这世道，看得不是谁演得好，而是谁腰扭的好，真是令他招架不住，就连傅梓谨都是旁人推荐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导演觉得自己是没吃饭的原由才说这么多的，赶紧往嘴里塞了两块肉，嘴里没有空闲了，也就不会说错话了。

　　“我想考北戏。那里有最好的老师，应辉也是从那里出来的。”说完就泄了气，眼里的光亮也都沉下去，“可我爸不让，他想让我出国。”

　　这事儿要是搁半个世纪以前，多少人不羡慕，有这个机会哪还敢嫌弃，可现在只要你出的起钱，什么阿猫阿狗往一个野鸡大学里一关，就等着那张金灿灿的“海龟证”。

　　这种事导演见怪不怪，毕竟说到娱乐圈旁人都是摇头叹气，更何况是一位孩子的父亲：“那可惜了，那你小助理怎么办？要不把他介绍到我着？”

　　傅梓谨知道导演想歪了，其实父亲不是古板的人，也不是讨厌娱乐圈，若是讨厌当初也不对顶着各方压力娶了妈妈，只是……傅家已经把他压的不是他了。

　　此刻的导演正在为电影圈会失去这样一位明日之星而感到惋惜，却不知对面的这个男孩之所以不能拍电影是因为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那你身边的小跟班呢？”

　　“谁？”

　　“就天天给你做饭的。”

　　“他不是我跟班，他是我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差点就说漏嘴了！

　　“好朋友？什么好朋友？”明奕偷听的光明正大，没有一丝歉意，让人觉得是自己聊天吵到了他。

　　导演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投资方没什么好感，打了两句哈哈就抱着保温桶跑到某个犄角旮旯里。

　　傅梓谨依然老老实实坐着，看都不看明奕。

　　傅梓谨平时嚣张惯了，和导演说话都不算恭敬，更何况是只见过一两面的人。见对方没说话，自己也就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旁，手里的“烂狗肉”似的剧本已经到了最后一页，差不多今天就可以杀青了。

　　导演刚刚的那番话也不是不起涟漪，只是傅家就像一面死湖，再大的涟漪也不会推动他向前流动。

　　“听说你今天杀青？我特意赶过来，为你庆祝。”明奕把手放到傅梓谨肩膀上，感受少年人特有的单薄。

　　傅梓谨像是哆毛的猫，回身一闪还不忘拍一下这只咸猪手。站起来后退几退，眼神里的不耐烦和厌恶却让明奕更兴奋。

　　“别紧张，我这里还有好几部电影，你要是有兴趣……”

　　“不了，明先生的好意还是留给明白的人吧。”傅梓谨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片场左侧。正是北萧的位置。

　　明奕藏在温润里的色欲的眼神让傅梓谨想吐，和北萧埋在清纯里的婊气大相径庭。

　　不等傅梓谨得罪明奕，北萧的助理就来了：“这不是明三少吗？我们还要感谢您能给北萧这个机会呢。”

　　再看过去北萧已经变回白莲花的样子，不安的眼神像是在犹豫过不过去，抬手作揖是在感谢明奕又是怕自己的助理打扰到明奕，欲拒还迎，这不是演的挺好吗？

　　“他，今天下午有戏？”明奕看着傅梓谨又来，放出他那副浪荡子的样子。

　　“没有，有也得推了，明少爷难得有空我们北萧忍心扫您的兴致。”

　　“下午两点，明苑酒店，603。别让别人知道。”明奕附在助理耳旁悄悄说，眼角瞟到傅梓谨，他可不想这么快打草惊蛇

　　“放心吧明总，我们北萧懂事儿。”

　　明奕对仓鼠般的北萧不起性趣，但下午一个人又有些无趣，北萧助理也不在意明奕是在乎还是单纯的消磨时间，上了床，没人会不喜欢北萧。

　　傅梓谨蹲在导演面前，似乎能从这糟老头子身上找到安全感。

　　“诸位，今天小傅杀青，我们明总请客，晚上明苑。”

　　众人欢呼雀跃，少有几个精明若有若无的视线往傅梓谨身上扫。

　　唯有摄影小张微微蹙眉，觉得明奕欺负人，他这么一说不明摆着想要包养傅梓谨，到最后成不成都留一个话柄。

　　角落还有一人不高兴。

　　“下午戏别拍了，我给你请假。打扮好点，别像上次什么都不会，又不是处矫情啥？能不能火就靠明奕了。”

　　北萧沉默地看着角落里一脸厌烦的傅梓谨和旁边的导演，要是自己也能得导演青睐自己也就不用去陪那个明总了。明奕喜欢玩SM ，北萧领教过，一身伤换来了这部戏，要是今天明奕高兴了，未来的资源会更多，可一想到让他“高兴”，北萧就本能的瑟缩，某些地方隐隐作痛。

　　自己上赶着找虐得来机会，别人高清地往中间一站就有了。说不清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我不想去。”

　　导演也不想去：“明奕是最大的投资方，不去也得去，你到时候就往我和小张中间一坐，他不会对你怎样……你再给你小助理打电话，让他来早点接你。”

　　娱乐圈这些弯弯绕绕他多少懂点，听了导演劝阻也不再矫情，掏出手机拨号，说：“我们几点结束？”

　　“今天行程里有北萧的戏，可能得拍老长时间，你让他八点直接去酒店接你，到时候你趁明奕不注意溜就行。”

　　这边有人打算着，那边就有人破坏着。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因为北萧下午请假，剩下的都是傅梓谨的戏，速度快了一将近倍。收拾完片场也才五点半。

　　想着让小叶子早点来，坏事又是一茬接一茬，傅梓谨告诉傅梓叶提前结束的时候傅梓叶正在跆拳道馆，等看到消息时已经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