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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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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你俩这是咋了,去山西挖煤了还是去大庆开采油田了?”李慎言一开门看到的就是两人囚首垢面的样子。
傅梓谨斜靠在傅梓叶身上嚣张地说道:“你的表情就像刚刚那位欠揍的司机。”
俩人好不容易下山。荒郊野岭的出现俩野人,难得有个出租车愿意载他们,司机还全程问东问西,傅梓谨黑着脸差点和司机交流交流。
“你俩这个暑假好奇怪,搞什么秘密组织?”
李慎言父母都是医生,成天忙的见不到人,傅梓谨才敢躲到这。
“欢迎两位入住,我们这里面包、饼干、方便面,花生、瓜子、矿泉水。”李慎言学着某国女子小步躬身拿腔拿调,“两位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傅梓谨一看他这样就来劲:“洗澡水放好了?那就先来伺候伺候本大爷。”说完还适时的发出了一连串的□□。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就在李慎言要勾着傅梓谨的腰带就寝时,被傅梓叶揽住:“大爷,让奴家来伺候您。”
“准备好绷带、碘伏和医用棉球。”傅梓叶推着傅梓谨往浴室走,“今天奴家一定把您伺候‘爽’了。”
独留李慎言一人吃尽狗粮。
“簌簌”声,是脱衣服,“啊”声是傅梓谨的,还有“哗啦啦”的流水声,李慎言握紧手里的碘伏,内心活动丰富的堪比一本小黄书,羞耻的脸都红了,他从来没有觉得听别人洗澡这么黄色,真是比看深夜小剧场还要刺激!
太刺激了!
不等李慎言歪歪一出三级片,傅梓叶打开了浴室门:“你瞅啥?”李慎言像个乌龟一样猛抻头,失望地看了看两个衣冠禽兽。
傅梓叶接收到了李慎言的眼睛里的猥琐,神情复杂的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用沉默的方式告诉他“迟早会的”
俩人一来一往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傅梓谨看的一阵纳闷。
“快坐好我给你上药。”傅梓叶抽出浴室里的小凳子,拍拍示意他坐下。
小凳子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破破烂烂的塑料制品,傅梓谨担心自己坐上去不仅会结束“它”塑料的一生还会摔个屁股蹲。
矮矮的小凳子恪尽职守地做着一个凳子的职务,虽然它矮得让手长脚长的使用者只能委委屈屈地缩成一个“躺下的逗号”,但它依然是个好凳子。
傅梓谨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一条腿前伸任由傅梓叶给自已摸药膏,另一条腿担任支架,架住尖瘦的下巴。
“哎……疼。”腿上的力道刚刚好,傅梓谨却非得喊一声,把自己置于弱势,看对方紧张心疼的眼神和体会腿上变轻的力道。
膝盖蜷曲,骨瘦伶仃的膝盖碰上消瘦的下巴谁也别嫌谁硌,从下巴往上看是上扬的嘴角和熠熠生辉的眼睛。
良好的环境、良好的气氛就应该做些良好的事情。
傅梓谨刚要开口提让对方替自己写数学假期作业,就被抽泣声打断了。
因为姿势的原因傅梓谨只能看到傅梓叶黑黑的头发,直到那忍不住的抽泣才让他了解到形势的严峻,不要钱的眼泪哗哗的往自己的腿上滴,流到破了皮的伤口上还能杀菌,正好省了李慎言家的碘伏。
手边也没有纸巾,傅梓谨慌里慌张的扯着绷带就要往傅梓叶脸上擦,被他坚强地挡了回去,怎么可以用这么粗糙的东西擦脸。
“不要哭了,嗯?”傅梓谨捧起他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揉来揉去,“哇,就算是变成小猪也这么可爱。”
奈何有人不解风情,挥开他的手,急切坚定的眼神让傅梓谨一愣,想起他们小时候傅梓叶和自己站在书房外面握紧的小拳头。
“以后我要开一家娱乐公司,到时候你就、就是里面的老大,想怎么拍戏就怎么拍戏。”
傅梓谨一拍大腿,说:“行啊,我倒时候就坐那,看别人拍,拍完再换上我的脸。影帝视帝都拿个齐全。”
“嗯。”
“嗯。你还嗯?”傅梓谨觉得不对,要真是这样,自己不就成被大老板包养的花瓶了。
那不就得天天红鸾叠帐,以色侍君。
混、混账!
傅梓叶了解他,平时谦虚的要死,心里却恨不得别人叫他影帝。可对电影始终是坚贞不渝的,不可亵渎的。
一想到这个,傅梓叶心里不禁泛酸,觉得在他心里还不如一部电影重要。
“梓谨,如果有一天电影和我,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傅梓谨心起狐疑,觉得今天被打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脑袋已经不正常的。这种“妈妈和媳妇掉水里先救谁”的同款经典问题,怎么就从一本正经的小叶子嘴里说出来了。
“我?”
“嗯。”
“先救。”
“嗯嗯。”
“土块。”
土块是傅家的那条小金毛。名字来的随意又有道理,“土块”的颜色和土块一样。
傅梓叶星星眼一收,故作天真道:“为什么呀?我不好吗?”
这话说的他寒毛都立起来了,不知道自家小叶子为什么能在“温柔正经小天使”和“作天作地小妖精”两个人设中来回穿梭。
“因为狗粮便宜。”
目前人设还是“作天作地小妖精”的傅梓叶立马不干了:“我也很便宜啊!而且我比它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这句话的重音是“可爱”:“对对对,你比他可爱,你是全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弟弟。”
“我就是个弟弟。”
“你就是个弟弟。”
“你俩都比我小,你俩都是弟弟。”李慎言倚在浴室门口,嘚瑟的整个人都在抖。
“抖什么,知不知道‘男抖穷女抖贱’。”
傅梓谨向李慎言扔过一个棉球,单方面与李慎言断开语音。
带血的棉球正好坐在李慎言的裤子上,这下子抖得更厉害了,“喂!刚刚温柔安慰小叶子的哥哥去哪了,怎么让这个妖孽跑出来了?”
瞬间从“哭包”变成“酷宝”的傅梓叶脸一红,变成一只“红糖包”:“你,你都听了些什么?不,不准胡说。”
裤子上的棉球被抖了下来,李慎言耀武扬威道:“怎么回事,不相信你李哥,你李哥我可是出了名的缄口结舌。”
两傅对视一眼:谁会信这个封不住嘴的葫芦。
李慎言也看出两人眼神里的不信任,尴尬一咳:“那什么,吃饭吃饭……我看你俩还自带了,我也跟着蹭蹭,外卖都吃腻了。”
“也行,反正今天做了挺多。”
两人收拾好,走出浴室。
傅梓叶准备给管家打电话,说准备在同学家住两天。
“你俩住下更好,还有人给我做饭。”
李慎言笑的越是憨憨傻傻,傅梓谨心里越不是滋味:“你就不想知道我俩为什么要来你家借宿?”
李慎言撇撇嘴,道:“你俩想住下来就住下来呗。反正我爸妈不在家,你们来了我还多了一个饭搭子。”
这话说语调的酸溜溜的让人品出不一样的心酸。
“其实,我们去拯救世界了……”傅梓谨准备脱下裤子给他看自己的内裤,被李慎言“神经病”的眼神制止,“其实是你之前说的戏,我选上了,这段时间都在拍戏,不跟你讲是怕有什么变故再让你操心。”
李慎言的性格大大咧咧,特讲兄弟义气,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片场受人刁难,那就得鞭炮轰了屁股,坐不住。傅梓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把今天的一切只用拍戏要求盖了过去。
听完这些,李慎言默默消化没想到他会把这种私密的事情告诉自己,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肯定不一般,并且发誓会替他保密。
傅梓谨对他的不知道多少次发誓保密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李慎言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以前心生的抱怨都吐露了出来。
“好吧,我承认,我一直觉得你们不怎么把我当朋友。”傅梓叶还在打电话,他也不好大声说,只在傅梓谨身旁委屈抱怨,“你俩就跟连体婴儿似的,有什么事都是你俩知道,瞒着我。我在你俩面前就是多余的。谁不想有一个最好的朋友,结果你俩的心就是一根通着的钢管,别人休想介入。”
吃醋撒娇的人总是带点小可爱,傅梓谨笑着把他拉进怀里:“想什么呢?我俩的醋你都吃……”
李慎言瞬间睁开,继续吐槽:“我这醋可不是白吃的,你俩平常腻腻歪歪的样,我都以为你俩好上了。”
“那个,管家爷爷说……”傅梓叶挂断电话,话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傅梓谨打断了。
“我怎么回和小叶子在一起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他当弟弟!”
傅梓叶脸上笑容挂不住,急切道:“我们又不是亲兄弟,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傅梓叶这几年的隐忍就因为这几句话破了功。他什么都不管了,不管时间对不对,地点对不对,他总想和对面的榆木脑袋掰扯清楚。他以为自己对傅梓谨的喜欢会慢慢改变,甚至让傅梓谨也喜欢上他,他以为别人是感受到的。到头来不过就是兄弟情。说不定梓谨还不喜欢男人,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不,也有可能他是知道的,不过是装作不知道,他在等着自己放弃,他想让我知难而退。
真是可笑,他还想着等哪一天,他们都长大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表白,告诉他,“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可以骄傲的告诉他,“我喜欢你永远比你喜欢我长。”
可不是嘛,人家从来都没有喜欢你,以后也不会,那句“兄弟”真是残酷又好笑,就像是他们中间一道透明的墙,上面长满了透明的刺,若是他们不越雷池那就相安无事,若是他们踏出一步,那就让他们尝尝锥心刺骨的痛。
傅梓叶像怀疑老公出轨的妻子,独自陷进怀疑的沼泽,东想西想,却又不敢去问,去确认。
对面的傅梓谨吓蒙了,有些不安的拉了拉傅梓叶的手:“你怎么了?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不是‘兄弟’!”傅梓叶站傅梓谨坐,两人一个垂头一个仰头,看着对方。傅梓叶神情复杂,纤长的睫毛密密地形成一个小扇。刚刚在浴室里沾上的水没有擦干净,在睫毛上忽闪忽闪看着有些可怜又可爱,傅梓谨鬼使神差地抬起另一只手拨了拨对方的睫毛,换来对方的轻颤,手下的小扇轻轻扫在手指上,有些痒,“我们明明不是兄弟!”
渐渐地,傅梓叶笑了起来,晃了晃牵在一起得手:“我最喜欢你了。”
“呕!我真的是谢谢你们了,你俩的人设卡是不是拿错了。”
傅梓谨:“滚蛋!”
这声“滚蛋”给李慎言吃了颗定心丸,傅梓谨还是原来的傅梓谨。
看着欺负李慎言的某人,无奈一笑,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大不了自己使劲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