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暖暖的》芃芃翕

5、击鼓鸣冤

　　咚、咚、咚……“强抢民女，滥杀无辜，朝廷大员，以权谋私，互相勾结，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十几个身穿白衣的跪在京兆府门口，齐声喊着。这十几个人大都是中年人，脸上皆是悲切之情，领头之人表情决绝。还有一位年轻人在敲着鼓，每一下都敲得及其用力，像把鼓当成了所有情绪的宣泄点。震天的鼓声，回荡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这也是赶早市的时间，人群渐渐围了上来。
　　“这怎么一大早就有人来告状，鼓敲得这么响回笼觉都睡不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捕快打着哈气，慢悠悠的打开府衙大门，看了一眼，呆住了几秒，不敢相信的样子。又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瞪大了重新看了一眼，扫视了门外围观的百姓，拔腿就向府内跑。“王哥，王哥，不好了，外面跪了一群穿丧服的人，把咱们大门给围了！”“吵什么吵，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们京兆府什么案子没办过！把兄弟们都喊起来，再把外面的人带进衙门，我这就去找大人！”“好！好！好！”
　　“王四，外面怎么了？”京兆府陈大人披着外衣，询问跑来禀告的王四。王四连忙弯腰行了礼，帮陈大人整理衣服：“大人我正准备向您禀告呢，外面十几个穿丧服的跪在门口要告状。”陈大人转过了身，示意王四不要再帮他理衣服，亲自整理起衣服：“十几个穿丧服的？算了边走边弄吧，赶紧去看看。”王四立马会意，忙捧着桌上的官帽跟在陈大人的身后。
　　京兆府的审案大堂外早被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捕快们在外围维持着秩序。“啪——肃静。”陈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乱糟糟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堂下十几个穿丧服的人，其中大都还是中年人，陈大人的心里有一丝不安，他审了十几年的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堂下的十几个人莫不是面容悲切，身形憔悴，却又强撑着带着一种坚定的执着。其中领头的一名中年男子沉声答到：“禀告大人，草民和身后的十几人，都是京城中百姓，我们要状告怀化大将军毛万荃和他的儿子毛年飞。我们的女儿被毛年飞看中要纳为小妾，我们都是普通的人家，希望女儿们找个小户人家明媒正娶，也不想把女儿送进那深宅大院，拒绝了毛年飞。谁知他竟直接上门抢人，草民和家人阻拦却被他带来的几个家丁打了，草民八旬的老母至今躺在床上，家里更是被砸的破烂。草民担心女儿，贿赂毛府下人打听女儿消息，竟得知女儿抵死不从，被强迫后就被毛年飞害死！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十几岁的年纪，被人强迫，甚至连命都没有了……”男子哽咽了起来，眼眶泛红似乎说不下去了跪的挺直的脊背微微的弯了下去。堂下的妇女早已泣不成声，安静的审案大堂弥漫着浓的悲伤。站在中年男子旁边的年轻人松开一直搀扶着母亲的手，像他的父亲一样挺直了腰，他接过父亲未说完的话，年轻又悲愤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草民和父亲后来到衙门报案，衙门却根本不理，说我们造谣，还要把我们抓起来关几天。我们无奈回家想先给阿姐办丧事，让阿姐入土为安。毛府欺人太甚，把丧礼给砸了，更说他们家老爷早就打过招呼，我们是告不到他们的，如果我们继续纠缠他就让我们一家永无宁日！我们没有放弃四处探查，竟发现有八家和我们有同样遭遇！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滥杀无辜，官官相护，整整九条人命！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请大人给我们主持公道！”年轻人说完话就直接郑重地跪在了地上，久久不愿起身。见此，剩下的十几人也齐刷刷地跪下：“请大人主持公道——”“你们先起来，案件我大概了解了。具体情况待本官派人去核实一下，你们有人证物证的尽快呈上来，因此案涉及较广，你们暂且先回去，两日后再重新开堂审理，退堂。”陈大人说完话就退回了堂内，没有多做停留。年轻人搀扶起跪在地上的母亲，一行人脸上的神情略微轻松了一些，毕竟这一次总算是会开堂审理的。这次一定要给阿姐讨回公道，人在做天在看，像毛家父子那样的恶人终会被抓的。我们人证物证都有，这次还有公子的帮忙，我们一定能告倒毛家父子，恩一定行的！年轻人扶着母亲，跟在父亲身后，每一步都迈的踏实有力。外头围观的百姓纷纷给这群人让路。
　　用眼泪送父母，用血泪送儿女。天下最大的悲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是整整九条人命啊。“这毛年飞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还有那什么毛将军也不是好人，一家子都仗势欺人。”“像这种人一定要把他抓起来关在大牢里，要不以后还不知道会坑害多少良家女子啊。”“不过我看这案子也不一定好办，你看牵扯到的可是朝廷的大官啊，你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想告倒他们难啊。”“当官的怎么了，他们就能不守法啦？”“哎，我就说你这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吧，那可是将军，又不是什么小官。”“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没发生在你家里，要真发生在你身上，你能忍得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就这样说的，怎么样！”“好了，好了，别吵了，赶紧散了，你们当这京兆府衙门是你们家后院啊，要吵去大街上吵去。赶紧走，赶紧走。”衙门里的捕快们驱散着堂下围观议论的百姓，百姓们看完了热闹也纷纷离开了。但是这件案子却在京城内迅速传播开了，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成了茶楼里说书先生的新段子。
　　“小姐，湄公子和其琛公子来了。”绿竹正在拨暖炉，看见院里冒雪而来的两个人，又加了些碳火。叶槿从屋内走出来刚好看见了刚刚进来的公良湄和温其琛。他们在门口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转身向叶槿行了礼：“阁主。”“叶槿示意他们先坐下：“你们这么早来恐怕还没吃早饭吧，先一起吃饭吧，吃完饭在说事情也不急。”“是啊，猜到你们今天早上就要过来，特意多做了些早饭。”佩玉边说边添了两幅碗筷。“还是阁主关心属下，公良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那时候天还没亮呢。”温其琛也不客气，喝了一大口粥。“谢谢。”公良湄接过佩玉盛好的一碗粥，十分优雅的喝了一口，才理温其琛：“不知道昨晚是谁非拉着我要在月夜赏雪，喝酒喝道半夜，最后还是我给搬到床上的。”温其琛幽怨的看了公良湄一眼，暗自腹0诽，本来想看看变态喝醉的样子特意找的“千日醉”，没想到变态酒量这么好。公良湄看着被堵的没话讲的温其琛，心情好地吃着早饭。要不要告诉狐狸，昨天晚上自己悄悄倒掉了大半的酒，喝酒谁能比过他？给叶槿添粥的绿竹好奇的问：“其琛哥哥、湄哥哥为什么你们每次聚在一起都会斗嘴呢？”冬天早晨喝碗热粥是很舒服的，叶槿很享受这样的早晨：“别管他们，你的两个哥哥感情好，这是他们爱的表现。”佩玉也难得调侃了一句：“两位公子经常在一起，感情自然是很深厚的。”听完叶槿和佩玉的话，温其琛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公良湄的脸上也僵住了。“谁和那个变态感情好，每次都是他缠着我好不好。”“阁主，我也想换个聪明一点的搭档。”“你说谁不聪明，本公子可比你聪明多了。”“是吗，其实昨晚喝酒时，我倒掉了大半，酒喝多了伤身。”“你——我说你怎么突然那么能喝了。啊，不对那可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的，死变态你居然给倒了，你赔我银子！”叶槿、佩玉和绿竹抱着纯欣赏的态度看着两人斗嘴，早饭就这样欢快的过去了。果然他们俩是最佳搭档，下次还是要让他们在一起，叶槿很佩服自己这个“英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