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用尽一切奔向你》温水姑娘

26、第 26 章

　　在春风中学的高三学子准备二轮复习的时候，方圆陪着方一凡去了南京参加艺考。
　　“可惜你不在。我终于知道英子为什么这么想来南京了，和北京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从小到大没出过北京的林思齐，对外面的城市很好奇。
　　“就是南方啊，它一直下小雨，阴雨绵绵的。而且风吹过来是那种湿冷入骨的感觉，反正我觉得比北京冷。”方一凡坐在浴缸边，捡了一些有趣的说，“下午没事和我爸去逛了逛夫子庙和总统府，我爸就特喜欢这种有历史感的地方。秦淮河的夜景真的很好看，如果有机会的话，真的想带你一起来看。”
　　林思齐握着的笔顿了顿，笑着说：“那等高考结束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玩啊。”她颇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正好英子想考南大，再加上磊儿杨杨陶子，我们几个一起去。”
　　方一凡刚激动的心随着她的话语一点一点down下来，诶，就不能我们两个过二人世界吗？算了，人还没追到呢，别被他吓跑了。方一凡克制着内心的小情绪。
　　“你这是在哪儿啊，说话还有回音？”林思齐问。
　　“我在厕所呢，这不跟我爸住一个屋吗，趁他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偷偷给你打的。”
　　“你呆了这么久，叔叔都不会起疑心嘛？”
　　方一凡太了解他爸妈了，“不可能，就我爸我妈那两个话痨，聊起来半个小时起步，够我俩打三四个电话的。”
　　她噢了一声，笑，“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这几天要很忙的。”
　　才聊了没多久，方一凡恋恋不舍。在林思齐准备挂断的前一秒，他突然说：“等等！还有一句没说。”
　　“什么？”
　　“我好想你啊，齐齐。”
　　明明只是两天没见面，却觉得离你那么远。说出这句话后方一凡感觉思念又涌了出来，心里头还有些酸涩。
　　那边只有清浅的呼吸声。良久，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温柔软糯，又带着笑意。
　　“我也想你，等你回来。”

　　她说，等你回来。
　　方一凡一阵心悸，挂了电话后，才感觉到有种暖洋洋的喜悦感萦绕在心间。
　　好想快点考完试回去啊。
　　他突然明白古代男子打仗的那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了，因为家里，有人在等他啊。

　　-

　　回到北京后，方一凡的艺考也终于告一段落。南京艺术学院的成绩很好，在招生名额的18个排在中游，中央音乐学院的分数差一点，但总归还是拿到了这三所学校的合格证。
　　方圆和童文洁自然是想让他留在北京，再加上林思齐要考北京的学校，方一凡当然就把南艺放在了考虑之后。
　　因此，现阶段他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文化课。
　　方一凡是快疯了，每天在学校学习就够了，林思齐在课间和自习的时候给他补习，晚上去英子家做题，回家林磊儿还要给他查漏补缺。
　　这日子简直太难了。

　　很快到了一模这天。
　　林思齐下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方一凡和林磊儿。
　　“早啊。”方一凡一脸明媚，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重要的一模，而是一次郊游。
　　林思齐弯了嘴角算是打招呼。林磊儿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些什么，眉头也皱着。她凑到方一凡旁边问怎么回事。
　　“紧张，一大早就开始这样了。”
　　“磊儿，你别太紧张了。正常发挥，只管把自己会的写出来就行了。”林思齐跟他说，“你的清华冬令营的成绩不是过了吗，就别担心了。”
　　方一凡也附和着，“就是，磊儿你平常考试也没这么紧张啊。冬令营的成绩一出来，你也算半只脚踏入清华了啊。”
　　“我害怕我考不好。”林磊儿低语，“我不能考差，我一定得考上清华…”
　　林思齐和方一凡对视一眼，察觉出林磊儿有心事，但马上就要考试，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林思齐又看看方一凡，感叹道：“最佩服你的心理素质了，什么都不愁。”
　　方一凡得意，“我可是手拿三张合格证的人了，还愁没学上吗？”
　　又飘了，林思齐无语。“你别太飘，好好考试，这几天都我们几个都这么帮你了，你要是再考不高就别来找我。”
　　“诶诶诶别这样嘛，我好好考行了吧。”方一凡被她的狠话吓了一跳，轻轻拽着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

　　因为林思齐放的“狠话”，方一凡格外认真的答完了每张卷子，即使不会的题也瞎编了公式填满。这样子如果考不好林思齐也只能说他不够聪明而不是不用心了吧。
　　只是中途王一笛又来鞭笞他，说什么“你艺考考的也太差了吧”，“你再不抓紧很难考上”的，影响他的心情。他方一凡真的有这么不求上进不努力吗？
　　“她说的没错啊。”
　　他委屈地向林思齐诉苦，希望得到她一点安慰，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她语气坦然，一脸王一笛说的再对不过了的神色。
　　“方一凡，你不能因为你有了几张证就觉得你上大学稳了，要是你高考成绩不行，说不定你真的没学上了。”林思齐又开始给他讲道理，“你说，北舞第26名这么好的成绩，如果因为高考成绩拖了后腿考不上，你不得后悔死？”
　　他心不在焉地点头，有几分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林思齐看他根本没听进去，只能叹气作罢。

　　老师们改卷速度飞快，年纪大榜很快就贴了出来。
　　林磊儿735的高分稳居年级第一。林思齐的成绩愈发稳定，725分排在年级第三名。黄芷陶在年级第四名，720分。
　　乔英子的病情恢复了不少，名次也回到了年级第15。季杨杨厚积薄发，考了五百四十多分，是很不错的成绩。
　　方一凡，488分。
　　都说一模和高考的成绩差不多，林思齐只觉得头大。方一凡这成绩真是个老大难，怎么这么多人帮他了还是上不了五百分啊。同样的题型来回的讲，就是个智商平平的人也能记住啊。
　　但老大难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困扰，开玩笑，这已经比他平时的成绩多考了三十分呢。方一凡反而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该打游戏打游戏该玩玩。童文洁找他聊了一次也并没有什么用。

　　夜晚，林思齐正在书桌前思考着给方一凡改变个学习计划时，他的信息发了过来。
　　方一凡：【齐齐，我心里有点乱。】
　　林思齐从一旁拿过手机，以为方一凡可能是认识到自己在学习这件事上的一窍不通感到难过，组织措辞想安慰他。
　　林思齐：【怎么了？】
　　方一凡：【我妈妈怀孕了，但是他们准备去打掉。其实，我还挺想有个妹妹的。】
　　林思齐了然，原来又没有在学习啊。她咬了咬下唇，想了想。【如果你真的想要他们留下的话，应该一家人一起好好商量一下。也许他们会说服你认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也许你们谈完之后他们会改主意。】
　　过了好久，他才回复。
　　【磊儿刚刚有点怪怪的，一个人窝在窗台也不说话。我去问了问，他觉得是他的到来给我家添了负担，他也挺自责的。】
　　【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点难过。】
　　林思齐：【磊儿他性格很敏感很容易多想，估计只有叔叔阿姨留下孩子才能让磊儿觉得他没有拖累你们。】
　　方一凡：【我再想想办法吧。】

　　林磊儿的内疚感没持续两天，就被他们家人完美的解决了。童文洁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又好好和林磊儿讲清楚了他的到来不是负担。
　　“这下你可以安心学习了吧？”林思齐看着一旁眉飞色舞地讲故事的方一凡。
　　方一凡瞬间脸色一边，讪笑。“嘿嘿，这不是才考完吗，我得缓缓，休息几天。”
　　“你要不再多缓几天缓到高考结束啊？”林思齐无语，“你已经有四天没有好好学习了，今天开始补上，加倍完成。”
　　“啊？！”方一凡感觉头要大了，“加倍？光平时的题量我就写不完，还要加倍？齐齐，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林思齐不理他的“撒泼打滚”，只放下几本书本和卷子。“不行，现在让你放松就是让你之后没学上。明天下午我来检查，这些上面标注的必须写完。”
　　方一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默默念叨，“好狠一女的。那能怎么办，我看上的，我受着。”
　　“写就完事了！”他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三分钟后——
　　“好难啊，先休息一下吧。”
　　“今天有点累，明天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