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用尽一切奔向你》温水姑娘

16、第 16 章

　　林思齐快步走出来，隐约听到了一阵歌声，好像是方一凡的声音，她不自觉停了下来。
　　其实这也算是林思齐第一次听方一凡认真的唱歌，从前只听他不正经的哼哼几句，或是在KTV嘶声力竭的瞎唱。第一次发现，方一凡的嗓音很干净，唱起歌来还挺苏的。
　　想到林志远和周慧还在后面，林思齐没听完便赶紧离开了，心里还有点小小的遗憾。
　　从前放学都是他们几个一道的，今天大概是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几个人都没碰到一起。林思齐绕远路去了趟书店，挑了两套卷子，又找到之前放进书单的几本法律书。知道林志远和周慧晚上不在家，林思齐在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和热牛奶，解决了晚餐。
　　林思齐这几天的学习效率不高，经常性的走神，上课还被化学老师发现，被说了一通。连带着把她后面看杂书的方一凡也训斥了。搞得方一凡还怨她不听课误伤他。林思齐没说话，只是觉得注意力越来越难集中。
　　就快高考了，才和林志远说完她对大学有自己的想法，就出现这样的状况。
　　她突然心里慌慌的。
　　强迫自己进入学习状态，写完一套理综之后，方一凡给她发了消息。
　　方一凡：【报！艺考有望！！！！！！！！！！】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激动似的，林思齐暼着那一连串的感叹号，轻轻勾起唇角。
　　林思齐：【已阅】
　　方一凡：【？？？？】
　　方一凡：【这么好的消息，你居然不与我同乐？】
　　方一凡：【你变了】
　　……
　　又来了又来了。
　　方一凡见林思齐反应淡淡，开始刷屏抱怨。又说童文洁打算明天带他去艺考老师那再看看，商量商量专业。林思齐从聊天页面那几串叽叽喳喳的文字里看到了对面的人的喜悦。
　　淡淡的笑着回复几句，林思齐又开始埋头做题。也没看到方一凡最后发来一句——
　　“别熬夜，早点休息。”

　　林思齐第二天晚上从英子家补习出来，想出去透透气，正巧碰到了季杨杨在楼下发呆。
　　“季杨杨。”
　　“诶，你怎么大晚上出来了。”
　　林思齐摇摇头，“憋得慌，出来溜溜弯。”
　　她和季杨杨交集不多，只是他们一群人总是一起放学，再加上陶子对季杨杨有意思，她几乎不怎么和季杨杨接触。
　　季杨杨没说话。
　　气氛陷入尴尬。
　　“感觉你，有心事的样子？”林思齐大老远就看见他垂头坐在台阶上，有家不回的可怜样。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林思齐三两步走到他身边坐下，“那跟我说说呗。”
　　季杨杨偏过头看她，对上她清澈的眼神，下意识的点点头。
　　“感觉我爸我妈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妈出差了一周，带回来了一大堆特产，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爸这几天经常回家吃完饭就出门。”
　　“你妈妈……出差？什么时候？”
　　“上周这时候吧。”
　　林思齐脑袋乱乱的，忽然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出现。
　　“齐齐，阿姨这次是来做一个小手术。所以没告诉杨杨和他爸爸，你也帮阿姨保密好吗？”
　　她上周发烧去医院的时候，不正好是碰到了刘静阿姨吗。
　　林思齐脸色不自然的看了眼季杨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沉吟片刻，“可能，是有什么事请吧。他们不说可能就是不想让你分心，但如果真的有事一定会告诉你的。”
　　季杨杨挑眉，“我还以为你会说，别多想，没什么事的。”
　　“你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是吗。”
　　“有时候觉得，咱俩还挺像的。”季杨杨拾起地上的落叶，在手里随意玩着。
　　林思齐淡淡道，“大概咱们俩惨都惨到一起了吧。不过，有这么温柔的妈妈多好啊。”
　　季杨杨轻轻笑了，“也许吧。诶林思齐，我一直好奇一件事，能问问你吗？”
　　“什么？”
　　“你觉得方一凡这人怎么样？”
　　林思齐看到了季杨杨眼中的八卦之火燃烧。
　　“不错啊，热情，善良，幽默。”
　　“别的呢？”季杨杨又问。
　　“什么别的？”
　　“你不觉得他对你很上心吗？”季杨杨揶揄。
　　林思齐眉心一跳，下意识的逃避，“他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是吗，方一凡好像和每个人都玩得很好，大家都喜欢和他打闹，尤其是女孩子。所以，他真的有对我很上心？
　　也许是，也许只是“一视同仁”吧。
　　林思齐没办法说服自己偏向任何一边，方一凡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关心安慰她。每当林思齐恍惚以为什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对别的女生也关心着。
　　关于方一凡这三个字的天平，公正的维持着平衡。每当向一边倾斜时，就会有另一边的重量施加下来，诡异的平衡，就像是他们现在的关系。

　　季杨杨有意无意的几句话，搅乱了林思齐的思绪。以至于之后几天林思齐都对方一凡爱答不理的。
　　“林思齐林思齐，这题怎么做啊。”方一凡叫了她半天，林思齐才拿着草稿本转过来，写完步骤，把纸撕下来留在他桌子上就转回去了。
　　“林思齐，你今天怎么不理我？”方一凡纳闷，哪里惹她了？
　　“林思齐。”
　　他拽了拽她的马尾。
　　“齐齐。”
　　“小祖宗～”
　　他揪着林思齐的校服摇。
　　“啧！”林思齐转过来，看见方一凡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懂了吗？”
　　“不懂，给我讲讲吧。”方一凡摇头如拨浪鼓。
　　行吧，没脾气。林思齐拿过草稿本，“你看，这题它求的是……”
　　“……所以选A，懂了吗？”
　　林思齐讲题很细致，低头写写画画的时候，方一凡看到她垂落的发丝，比刚开学的时候长长了很多。
　　空气中好像还有香香甜甜的味道。
　　方一凡看着她的侧脸，有点走神。
　　林思齐半天没听到他说话，抬头看见他呆滞的神色，直接卷起本子毫不留情的敲在他头上。“你让我讲题你还走神？！”
　　方一凡：……
　　把刚刚那个安静的小仙女还给我。
　　挺好的小姑娘，怎么一说话就这么暴力。
　　“懂了懂了懂了。”方一凡双手举到头顶求饶，她把步骤写那么详细，傻子才看不懂。
　　林思齐：难道你不是？
　　“对了，我从今天开始要上专业小课了，今晚不跟你一起回了啊。”方一凡通知她。
　　“决定方向了吗？”
　　“嗯，考音乐剧专业。”一想着开心的事，方一凡嘴角都翘起来。
　　林思齐想起畅言会那天在教室门外听到的歌声，“方一凡，哪天给我唱首歌呗。”
　　“不用等啊，现在就给你唱。”
　　林思齐摆摆手，“不行，要特正式的那种，攒着吧。”她说完就转回了座位。

　　方一凡开始了从学校到艺考机构两头跑的奔波，心里有了方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只是，对于学习却是更不上心了。因为知道艺考对于文化课的要求不高，方一凡更放肆的上课干别的事情。
　　林思齐不知道他这是哪来的自信，他原本的成绩都晃晃悠悠的，居然一点焦虑都没有。
　　心态真好。

　　周末，林思齐翻箱倒柜找出高一高二时买的练习题，挑挑选选，找了适合方一凡程度的几套，装进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