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iel》不時

2、02

　　阿果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里的水果，不知道在想什么，边上的橙子跳到了桌子上也没发觉。
　　“怎么了？有心事吗？”我把桌子上的橙子捡了扔进垃圾桶，转头问道。
　　阿果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之后终于抬起眼，我罕见地在阿果的眼中看到了兴奋和跃跃欲试。
　　“桃子，你喜欢你妹妹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愣了一刻，喜欢吗？应该不喜欢吧！又蠢又什么都不会，还禁锢着我的脚步，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不过阿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啊，还行吧，怎么了？”我随口答到。
　　“桃子，这个大院里只有我们俩有弟弟妹妹，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啊！”阿果凑到我耳边，有些轻声地在我耳边说道，语气中掺杂着一丝我并不想探究的神秘。
　　我点点头：“嗯，你说。”
　　我话音刚落，阿果一下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熟睡的妹妹。
　　“桃子，我有时候真的想啊，如果他们，或者说我弟弟能消失就好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阿果的声音落在我耳朵里，莫名有些悠远，“可是我明明很爱他啊，他从出生就是我看大的，我看了他两年了，我妈都没我看的多，所以他要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好几年前我偷听妈妈和院里阿姨聊天的时候，听到过阿果妈妈的事情。
　　据说阿果妈妈原来是哪个中学里的校花来着，年纪小小就有很多人追求，当时有个社会上的混混，凭着一腔痞劲儿不知怎么就入了阿果妈妈的眼，两人处对象没多久阿果妈妈就怀孕了。哪知道哪个混混一听到这个消息，撒丫子人就跑的没影了，后来才有人告诉阿果妈妈，其实那个混混早就结婚了，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弄大了多少女人的肚子。
　　后来阿果妈妈就辍学了，孩子打掉了，也不愿意出门见人，天天在家里躲着，后来年龄大了被家里逼着结了婚，嫁给了阿果爸爸。
　　狗血的经历吗？我也觉得很狗血。我回想着我第一次见到阿果妈妈的场面，那个满身油烟嘴里骂骂咧咧的女人，完全想象不到她曾经是那么多人追求的对象。
　　阿果说她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她出生第二个星期的时候，阿果爸爸出了一场车祸，腿断了，人没死。算命的说她天生八字太硬，克父母，阿果便被二人扔到爷爷奶奶家，这一扔就是五年。
　　“其实我对于爸妈的记忆少得可怜，我多希望他们也能管管我，哪怕不让我出门也好啊！”阿果曾经这么说过，“桃子，有时候我好羡慕你。”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难道说：“其实我很讨厌被管着，要不我们换换？”这样的事情用脚底板想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闭嘴。

　　我理解不了阿果对她弟弟强烈的占有欲，我似乎是个天生没什么感情的人，不喜欢人际间的交往，不希望与谁扯上什么关系，哪怕是天天看着的妹妹，其实我也没太多想法。喜欢吗？不喜欢。讨厌吗？其实也没有。
　　阿果有句话让我很心动——如果他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就像是一个绝版的芭比娃娃，或者变形金刚，只属于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并且这还是这个世界上独一份的东西，听起来就让人心动不是吗？
　　我和阿果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内心充斥着与面上表露出来不同的炽热的情感，虽然她不说，但我能感受到她心里对于家和亲情的强烈渴望，并且这种渴望已经到达一个顶峰，让她产生一些不同寻常的冲动。
　　我更知道，即使阿果产生了这样的冲动，她也不会有进一步动作的。这么多年她就像一只提线的木偶，思想可以飞出天外，可身体却诚实地僵在原地，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已经忘记了怎么去动。

　　这都没关系啊，我可以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