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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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有些吵闹的酒吧突然响起了钢琴的声音，酒吧里的客人们被声音所吸引了过去，发现前方摆放着三脚架钢琴的地方多了个身着银灰色西装的青年，随后又走来几个人，其中两人一个拿着萨克斯，一人拿着木吉他坐在钢琴的旁边，其他人分别在架子鼓和倍大提琴前坐下，只剩一名少女站在了麦克风前。随即青年摁下A音*，除了鼓手以外的乐手开始照着钢琴的标准音来给自己的乐器调音。
客人们没有在意，看了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此时角落的吧台，两人坐在那里，其中一人笑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给我捧场，怎么样？我这新开的酒吧。”
另一人听了，淡淡道：“装修得不错。”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都没看一眼前方的舞台，也不甚在意即将开始的演出。
“装修不错，酒呢？”张霖靠着椅背，打趣道。
“也不错。”男人答道，喝了口酒。
“得，请你个大忙人出来不容易啊老段，”张霖嗤笑：“你现在不玩音乐了在反而没以前忙了。”
“也就那样吧。”男人不置可否。
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很快结束，张霖正色道：“今天请你过来呢，是让你帮我看看乐队，”他顿了顿：“我今天请了六个乐队，你要是觉得哪个行，我就留下来以后当驻店乐队了。”
听罢，段卓才抬眼看了下发小：“随便吧。”
听听，什么叫敷衍？
张霖眼皮抖了下：“这都还没开始你就给我随便了，老段，你可得给我好好看看，兄弟我钱途要紧呢。”
张霖刚说完，台上便开始了演奏，这下段卓终于没有了刚刚无所谓的态度，钢琴刚刚奏响，他就被琴声吸引了过去：“刚刚没仔细看，你这琴不错啊，下血本了啊。”
“那可不。”张霖接道：“所以你得给我好好看看。”
爵士乐酒吧的灯光永远都同其他酒吧不同，香槟色的灯光流淌在正弹奏着钢琴的青年身上，看到他的瞬间，段卓愣了一下，发现是刚刚搬来他家隔壁的新邻居。
一身修身的银灰色西服衬得青年周身的气息越发温和，青年坐在钢琴凳上正弹奏着《Almost Blue》这首有名的爵士乐，轻柔的音乐从他的指尖流出，随即萨克斯被吹响，倍大提琴也开始爬着和弦里的单音配合着，鼓手偶尔轻轻地敲着镲附和。
随着如此柔和又堪称完美的乐声，酒吧里的客人们也都渐渐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这首冷爵士乐*，他们都被演奏所吸引，没有一人说话。
“Almost blue, almost doing things we used to do......”悦耳的女声响起，给这首歌添加一道别样的色彩，少女的手握住麦克风，闭着眼轻唱着歌词：“These is a boy here and she is almost you...... ”
看着台上那正从容不迫地弹着钢琴的青年，段卓突然感觉有些心悸，他眼睛一眯，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酒杯杯壁。
一首闭，主唱的少女微笑道：“谢谢大家，接下来给大家带来的是《Fly Me To The Moon》。”她说罢，便看向演奏钢琴的青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随即，与之前不同的曲调蓦然响起，旁边吉他手拨动着手中木吉他的琴弦，少女随即唱道：“Fly me to moon, let me play among those stars,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darling kiss me......”
随即萨克斯和鼓加入，让音乐更富有流动性，几样乐器交织着，在不大的场地里回响。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少女刚唱完第一个乐段，她突然将麦克风拆离架子，面向鼓手，鼓手扬眉一笑，空了一拍，突然一改之前的节奏，快速敲击着镲和小军鼓的鼓边，然后快速滚奏着小军鼓，脚上也开始踩着底鼓。
哦？改编？有意思。男人的眸子闪烁，翘着嘴角，兴味地看着鼓手。
观众们没想到还有改编和即兴，一时都被勾起兴致来，而酒吧内的气氛也一改之前的沉静，变得热闹起来。
鼓手奋力地用鼓棒敲击着鼓，开始即兴，当鼓的节奏感越来越强时，其他的乐器声慢慢弱下来，这时，主唱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蓝星乐队的鼓手，宋庄！”
“好！”客人们也被这炫技一般的即兴演奏吸引，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鼓手宋庄微笑点头示意感谢观众们，此时乐队也只剩下鼓solo*的声音。
然后鼓的即兴solo就要结束，当鼓手开始收尾时，钢琴声重新出现，并且转变了和弦，加快了速度，开始即兴起来。
随着钢琴的律动越来越快，架子鼓的声音消失，主唱少女的手伸向钢琴，开口介绍道：“这是我们乐队的钢琴手甄臻！”甄臻也微笑着向观众们示意，手指在琴键上舞动地越来越快，炫技似的音乐将观众带入另一个高潮。
男人的眸子里倒映出正在弹钢琴的青年，他突然没由的想起莫扎特的一句名言，便轻声念了出来：“Sie wissen, dass ich......in der Musique stecke......”
您知道，我深陷于音乐当中了......
就像是黑夜将要破晓的那一刻，天地间突然注入的那一道光，无人能够忘记。
接着便分别是萨克斯、吉他和倍大提琴solo，此时酒吧内的气氛已经嗨到了极点，等到倍大提琴的solo结束，主唱少女才道：“最后，我是蓝星的主唱，池灵！”
她的话音刚落，乐队便重新开始齐奏，奏的调式还是《Fly Me To The Moon》,可是却一改之前那样舒缓的节奏和旋律，变快的节奏和不一样的旋律揭示着这首曲子后半部分是改编的，接着主唱池灵唱着：“Fly me to the moon, let me play among those stars......”
……
等到蓝星乐队的演奏演出结束，张霖得意地看着发小，问道：“怎么样，老段？”
段卓挑眉：“就这个乐队吧。”他一饮而尽手中的酒，站了起来。
张霖诧异地看着段卓：“这才一个乐队你就直接定了？后面还有其他的乐队啊？”
“不看了，其他乐队不会有那么优秀的钢琴手。”段卓拿起外套，淡淡道。
“钢琴手？你怎么就知道其他乐队的钢琴手不如他了？而且这个钢琴手是他们乐队的外援，他们乐队的钢琴手今天病了没来。”张霖急道：“你再坐坐听会儿啊！”
“外援？那随便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段卓便直径走了，也没理发小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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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臻拒绝了表妹乐队的夜宵聚会，他走出酒吧，看着路边的积雪，因为酒吧内开着暖气而产生的温差让他打了个寒颤。
甄臻看着这条没什么车的小路，决定走到大路上去打车。刚走了没几步，就见一辆豪车停在旁边，后座的车窗往下降，露出一张英挺的男人的脸。
“回家吗？”男人轻笑。
甄臻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段先生？您怎么在这？”
男人注意到青年用了“您”字，他摆了摆手，道：“先上车吧。”
甄臻也没有犹豫，上了车。
车内开着暖气，比车外暖和很多，段卓看着甄臻脱下外套放在腿上后，才道：“演出不错。”
“谢谢。”甄臻礼貌回道：“没想到您也在这里。”
“我朋友新开的酒吧，我听他说你来当外援？”男人问道。
甄臻点头：“是的。”
青年很礼貌，话不多，男人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这倒是让男人有些意外，毕竟这样的音乐天才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要么轻狂，要么清高，像这样话不多的人，男人反倒觉得相处起来更轻松些。
甄臻也没多想什么，他只是想早些回家，他还有谱子没有改完。
很快便到了家，俩人一起下了车，段卓吩咐司机明天不用来接他后，跟着甄臻一起上了楼。
电梯内，段卓看着青年倒映在电梯里香槟色内壁的脸，青年的左唇下有一颗痣，本身就拥有着精致五官因这颗痣衬得有些昳丽；他的头发微卷，有些偏长，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白皙的皮肤因纯黑的发色显得青年美得有些纯粹。
美？段卓愣住。
于是段卓转移注意力似的开口问道：“你的头发是烫的吗？”
青年一怔，答道：“天生的。”
很快电梯就到了16楼，青年便礼貌向段卓道别：“晚安，段先生。”
段卓点头：“晚安。”
进了家门，等甄臻洗完澡，端着给自己倒的冰牛奶，坐在钢琴旁的小几面前拿着笔打算改谱。
这是他上班的乐队即将在下周周末演出的曲子，主唱前辈已经改编好了自己的部分，并且将谱子和录好的demo*给了他，然后由他跟着主唱的旋律将钢琴部分的改编好，再录好demo把谱子传给其他乐器声部的同事们。最后等所有声部都改好后，他们会在一起练习这首改编的曲子，再商讨还有哪些细节需要敲定。
甄臻戴上耳机，对照着谱子改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乐章
